460、夫妻開戰

  雅娟感動地說道:「謝謝小丁。還是你跟我最好,你是唯一給我打電話的人。」


  丁一聽了后說:「雅娟姐,肯定別人也想問候你,就是人家有顧慮,怕引起你的誤解,所以才沒問,我是因為咱倆沒的說,也不怕你誤解所以才問你。」


  「呵呵,你總是這麼善解人意,不過你說得確實有道理,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好受多了。小丁,你太太過善解人意了,早晚會吃虧的,跟我一樣。」


  丁一笑了,說:「那好,我跟一起吃虧,省得你孤單。」


  雅娟在電話里笑了,她說:「傻丫頭,哪有扎堆找虧吃的,你腦袋進水了吧?」


  丁一笑了。


  此時,在亢州市委辦公室里,范衛東放下電話,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試圖聯繫鐘鳴義了,都沒有聯繫上。這種情況以前是沒有的,第一天上班,按照往常的慣例,都要舉行一次團拜,省卻互相串門的麻煩,另外也算個「收心」會,正式進入一年中的工作狀態。由於這是個慣例,下邊各局委辦和鄉鎮開發區一把手早就等在會議室了,這些人既是來開會的,也是到市委、市政府串門拜年了。但是他們卻沒有看見鐘鳴義,怎麼也聯繫不上鐘鳴義,眼看快到上午下班時候了,范衛東就到了狄貴和的辦公室。狄貴和也正在打電話,好像是給什麼人拜年,見范衛東進來,寒暄兩句后就掛了。


  狄貴和按年齡來說,應該到了二線的年紀,但是錦安市委對他遲遲沒有說法,范衛東也有一些小心思,儘管這小心思有點水中撈月,但對星空的憧憬還是時常有的,他見狄貴和放下電話,就說道:「狄書記,我聯繫不到鍾書記,怎麼辦?」


  狄貴和看了看錶,說:「就是啊,這麼晚了還不來,跟誰都沒說嗎?」


  范衛東心說,這種情況如果不跟他說,估計鐘鳴義不會再跟別人說。范衛東就說:「是啊,要不我跟江市長說一下,你們倆帶頭開這個會,說幾句,大家都在會議室等著呢?」


  狄貴和想了想,說道:「這樣,你去徵求一下江市長的意見,我好說。」


  范衛東心說這個就狄貴和這水平,居然在副書記位置呆了好多年,沒有任何工作業績,出名的大抹子,和事佬,工作上很少有拿主意的時候,唉,也許領導都喜歡這樣的人。他出了狄貴和的辦公室,在樓道里遇見紀委書記崔慈,崔慈說:「怎麼還不開會?不早了。」


  范衛東說:「鍾書記還沒到,我去跟江市長說,讓他主持開吧。」說著,就往樓下走去。


  剛下樓,就見高鐵燕從江帆屋裡出來,高鐵燕扯著嗓子說道:「老范,幾點開會?我家裡還有事呢?」


  范衛東就伸手指了一下江帆辦公室,走了進去,高鐵燕也跟在他的後面。張懷和魏國才正坐在江帆的辦公室,江帆和彭長宜、朱國慶站在屋子當中。魏國才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今天第一天上班,他們似乎在說笑著什麼,見范衛東進來了,江帆說:「來了嗎?」


  范衛東知道他指的是誰,就搖搖頭,說道:「眼看快到下班時間了,下邊的一把手們都在辦公室等著呢,隨時聽候召喚,我剛狄書記屋裡出來,他讓我跟你商量,不行的話,你來主持一下,跟大家見個面,走走過場,總是讓下邊的人乾等也不合適。」


  江帆想了想,看著范衛東說道:「還是等等鍾書記吧,他可能有事耽擱了,團拜沒有他哪成啊?」


  范衛東點點頭說道:「唉,也是,那他要是回不來怎麼辦?」


  張懷站起來說:「回不來就讓他們都回去,誰讓他們沒有接到通知就都來了?」


  范衛東又看了一眼江帆,江帆笑著沒說話,范衛東嘆了一口氣,說道:「只好如此。」說著,就走了出去。


  就在所有的人都在等鐘鳴義的時候,其實,鐘鳴義哪兒都沒去,就在亢州,在亢州高爾夫的小洋樓里,雅娟正在用藥水細心的給他擦拭著臉上的抓痕。這些抓痕是昨天晚上老婆的傑作,他今天實在沒法出來見人,也不好跟大家解釋什麼,因為今天第一天上班,沒有任何理由不到位,所以只好關了手機跟大家玩失蹤。


  鐘鳴義是昨天回來的,不過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是和老婆一起回來的。老婆準備去北京逛逛,他們在亢州賓館住了一晚上,事情就發生在這個晚上。


  這麼長時間以來,鐘鳴義從來都不讓老婆來亢州,他想讓司機直接把她送到北京,但是又覺得這樣做不合適,畢竟已經到了下午,況且老婆執意要到亢州看看,男人在這裡工作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沒見過亢州是什麼樣呢。


  鐘鳴義想,就在亢州住一晚上,明天上午就送她去北京,斷然不會有什麼閃失,所以就同意了。就這樣,鐘鳴義帶著老婆就下了高速,他沒有把老婆領進市委大樓他的宿舍,而是安排在金盾賓館


  。鐘鳴義安頓好老婆后,因為急於見雅娟,也因為雅娟找他的確有事,是酒廠假酒的事,他就坐車出來了,跟老婆說有事要先回市委,如果他回來的晚,就讓老婆自己叫餐,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老婆知道男人忙,就答應了,一人在賓館看電視,看完了一檔小品節目后,緊接著就是大段的廣告,她就換了頻道,這個頻道正好是亢州電視台的頻道,因為男人的關係,她就多看幾眼,這個頻道正在重播著亢州春節聯歡晚會,她看到了自己男人,在一大幫人的簇擁下,走上了台上,和演職人員握手,當他握到一個女主持人的手時,老婆發現這個人有些面熟,但是沒看清,鏡頭就追著鐘鳴義,那個女主持人沒有再露面。


  老婆就起了疑心,死死的守著電視,也忘了剛才那檔令她捧腹大笑的小品節目了,終於到了六點亢州整點新聞時間,這個時候,她終於看清了那個讓她十分熟悉又十分憎惡的面孔——邢雅娟。


  她就跟蠍子蟄了一般的從座位上跳起,立刻拿起賓館電話,瘋了似的尖叫著就給鐘鳴義打通了電話。


  此時,鐘鳴義剛和雅娟纏綿完,俗話說小別勝新婚,經過短暫休息后,雅娟便和他說起了假酒案件最新進展的情況。


  哪知鐘鳴義氣憤地跟雅娟說:「那個女人活該,利欲熏心,唯利是圖,喪盡天良……」


  雅娟沒想到鐘鳴義這麼討厭嫂子,就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她再不是人那也是我嫂子,你這樣當著我的面罵她,讓我怎麼受?」


  鐘鳴義也覺出自己話有些過分,就解釋道:「我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恨鐵不成鋼。我已經在北京找了一些關係,估計這些關係能幫上忙,明天上午團拜,下午我就去北京,晚上請這些人吃飯,應該能派上用場。」


  雅娟這才知道冤枉了鐘鳴義,就親了他一下,笑盈盈地說:「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北京吧?」


  鐘鳴義考慮到老婆跟來了,他想讓老婆在駐京辦住一晚,就說道:「不用,你出面不好,明天我自己去。」


  商量好后,倆人又準備再次纏綿,這時,鐘鳴義的電話就響了,他接通后,裡面立刻傳來老婆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鐘鳴義,你這個王八蛋,挨千刀的,趕快給我滾回來!」


  鐘鳴義披著睡袍,看了雅娟一眼,他背過身,壓低聲音說道:「你發什麼神經?嚷什麼?」


  「我剛才看電視了,什麼都知道了,好去鐘鳴義,你到底把那個小妖精弄到你眼皮底下了,好啊,我說你他媽的怎麼總是不回家,原來是她在伺候你啊。你說,你現在是不是正在被窩裡跟她干好事吶?都等不到我走就急著去找那個狐狸精去了……你給我聽好了,立馬給我滾回來,要不立馬回來,我馬上就去市委給你嚷嚷去,我看咱們誰丟人!」


  鐘鳴義急忙說:「你別瞎鬧!我這就回去。」


  他掛了電話,回頭看了雅娟一眼,無可奈何地說道:「唉,我失策了……」


  雅娟早就聽出是鐘鳴義老婆的聲音,她的臉都嚇白了,她深知這個女人的厲害,想想都不寒而慄,驚慌地說道:「天哪,你怎麼把她弄來了,快走快走吧——」說著,就往外推鐘鳴義。


  鐘鳴義說道:「你慌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還在哪。」


  雅娟驚恐地看著他。


  鐘鳴義回到賓館,剛進門,還沒來得及說話,老婆就跟瘋了似的竄了上來,給他來了個滿臉花。


  鐘鳴義的臉上立刻就掛了彩,火燎一般的疼。


  這下把鐘鳴義惹惱了,他一下就把老婆推倒在地,哪知老婆從地上起來后又竄了上來,鐘鳴義便一把她掀翻在床上,控制住了她的雙手。


  她就用雙腳死命踹鐘鳴義的襠部,鐘鳴義挨了她一腳后,整個身子便撲倒在她身上,一屁股就坐在老婆的雙腿上,這才控制了她的雙腳,使她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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