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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市委書記的水平

  一連三個問題,居然把張懷問懵了,他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上一個問題時,樊文良接著又砸下另一個問題,他憋了半天說道:「您……發現什麼問題了?」


  「呵呵,我當然沒發現什麼問題了,如果要是發現還來問你幹嘛?」樊文良靠在沙發上,兩眼一刻不停地盯著他看。


  張懷想了想,心說,捉姦還得捉在床上,不捉在床上的話,誰都會提起褲子不認臟,他自信樊文良沒有捉到自己什麼,就梗著脖子說道:「目前我沒有聽到對江市長有什麼不利的反應,也沒有聽到什麼不和諧的聲音,有您的坐鎮指揮,今年的選舉絕對不會有問題。」


  「哦,你是這麼認為的?」樊文良依舊不緊不慢的說著。


  「是的,我是這麼認為。」張懷的心平靜了下來。


  「那就好,本來由於去年選舉的事,錦安市委想派個副書記過來督陣,可是市委考慮到我本身就是錦安市委副書記,再來個副書記督陣沒什麼實際意義,總不能讓翟書記親自來督陣吧,那我們亢州成了什麼了?不就成了選舉重災區了嗎?所以我跟市委立了軍令狀,保證這次選舉不會出現問題,如果出現問題,我第一個辭職,是帶頭辭職!」


  張懷說道:「您言重了,怎麼可能出現問題吶?去年是周林引發了眾怒,他又的確不夠格,今天免這個,明天免那個的。尤其是我們的稅收,明顯的就比前一年徵收著費勁,我是管全市財政工作的,深知工作的難度,像他這樣的人不選掉的話,人民不答應。江市長不會被選掉,今年選舉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哦?你是這麼認為的?」樊文良問道。


  「是的,我是這麼認為的。」張懷很堅定的說道。


  「那就好,但願如你所說。」樊文良站了起來,坐在了班椅上。


  張懷的兩隻眼睛始終盯在樊文良的臉上,不錯眼珠的觀察著書記臉上的表情,就見樊文良依舊不慌不忙的說道:


  「希望咱們領導們聽到什麼不利於團結的話及時做疏導工作,確保這次選舉順利進行。如果選舉一旦出現了情況,我剛才說了,我會辭職,但是在辭職前我會請示上級,由我負責調查清楚誰在背後搗鬼,揪出幕後黑手后再去辭職。我不會這麼不清不白的辭職的,這樣也好還當事人一個清白,還亢州人民一個明白。」


  他說話的聲音跟往常一樣,音量不高,沒有任何錶情,好像說的話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句句卻砸在張懷的心上。張懷從一開始就聽著這話是沖自己來的,至此,他就更加明白了樊文良的用意了,他這是在敲打自己,如果自己一味的裝傻充愣也太窩囊了,搞小動作怎麼了,你抓著現行了嗎?選掉周林這事,誰不知道是你樊文良授意王家棟操作的?省委調查組還來了,最後怎麼樣了?還不是不了了之了?這年頭,演戲誰不會呀?說人話不辦人事的人大有人在,做了虧心事都不臉紅的人在機關比比皆是,我算什麼?興你玩,就不興我玩?即便玩不出什麼名堂,我也要給江帆一點顏色看,讓他知道知道我是誰,別以為老虎不發威就是病貓!想到這裡,他又習慣的一梗脖子說道:

  「樊書記,我怎麼聽著您這話是沖我說的,如果是沖我說的,您就不對了。不錯,我以前是對江市長有點小意見,但那都是為了工作,純屬工作範疇之內的,是不涉及到原則問題的。這些我也都跟您磨叨過,您也知道。但是,我從來誰都沒跟別人說過,怕影響團結,也怕給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製造口實。江帆削弱了我那麼多的權力,我說什麼了,還不是照樣配合他工作?為什麼,因為我乾的是黨的工作,不是誰家的工作,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畢竟黨培養了我這麼多年,把我一個泥腿子培養成為黨的高級幹部。黨性原則我還是有的,這一點請您放心,我會配合市委搞好這次選舉的。」


  聽完張懷這一通信誓旦旦的表白后,尤其是聽到他說自己是「黨的高級幹部」的時候,樊文良差點沒笑出來,一個副處級幹部,在一個副廳級面前說自己是高級幹部,不知是抬舉了別人,還是抬舉了自己?但是,一直在部隊和地方做領導工作的樊文良,儘管心裡有多不屑,他也不會在下屬甚至同僚面前流露出半點譏諷的神色的,這是他的為人,也是他的原則。他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多心了,我準備重點找幾個常務談談,你是第一個。接下來我還要找別人,我沒有任何的所指,這一點你放心。」


  張懷這才明白,這是一次例行公事的談話,但是他不後悔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明擺著這次選舉就要出問題,自己這一番表白也是必須的。既然是例行公事,何不將談話更深入一步,於是,他問道:


  「錦安市委對這次選舉也這麼重視?」


  樊文良笑了一下,說道:「你說呢?翟書記對這次選舉非常重視,單獨找我談話不說,昨晚又跟我通了電話,非常嚴肅的說道:如果這次亢州市委再不能很好的體現組織意圖的話,那就是亢州整個班子的問題。你想想,這話是什麼分量?江帆即便不當選,張三或者李四當選了,這個人能有好果子吃嗎?弄不好政治生命就到此結束了,而江帆照樣可以去別處任職,你想想玉山縣的情況?」


  玉山縣,是錦安西部一個山區縣,前兩年也是選舉出現了問題,上級擬定的人選沒被選上,代表們又重新推薦了另一個候選人當選,事情過去沒有多長時間,上級派去的調查組很快查出這次選舉暗箱操作的事實,這個人當上縣長不到半年,不但丟了縣長一職,還把他過去的經濟問題查出來了,從此終結了政治生命。想到這裡,張懷的後背冒出了汗,他點點頭說道:「那是,那是。」


  樊文良見張懷的目光有些游弋,就知道談話起了作用,他站了起來,說道:「好了,就這樣吧。」


  張懷默默站起來,就走了出去,他剛走出門,差一點撞到了王家棟的懷裡,然後愣怔怔的抬頭,連句招呼都沒打就下樓了。


  王家棟跟樊文良說:「您是把他敲醒了,還是敲傻了?怎麼愣愣怔怔的?」


  聽王家棟這麼說,樊文良嘆了一口氣:「唉,如果一次就能敲醒他就好了,就怕痴迷不悟敲不醒啊!」樊文良擔憂的說道。


  「您出重鎚了嗎?」


  「沒有,還是自己醒悟的好,靠別人他就被動了,我們也被動。」


  「您太慈悲了,帶過兵的人不該這麼優柔?」王家棟小聲說道。


  「家棟,你是在批評我?」樊文良憂慮的說道。


  「不是,我是說……唉,我不說了,也許您有您的考慮,我畢竟無法站在您的高度考慮問題。」王家棟說道,他不能再往深了說,即使他跟樊文良不錯,有些話也只是點到為止,樊文良是什麼人啊?那是政壇上的高手!有些話你不說還好,說了反而鐵定了是廢話!你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你沒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只是他想的更全面更透徹而已。別人不設身處地站在他那個位置,考慮問題就無法企及到他那個高度,這是客觀存在的,是現實,也是事實。


  王家棟看了看錶,說:「晚上您怎麼安排?」


  「唉,過年吃的東西太油了,都不想吃飯,想起就反胃。」樊文良說道。


  「呵呵,那去小圓那裡吧,讓廚師給咱們煲道湯,其它的就不要了。」


  「嗯,行。」


  「叫著江帆嗎?」


  樊文良想了想沒吭聲。


  王家棟說:「是不是到現在您還沒有做安撫工作?」


  「嗯。」


  「呵呵,該做了,明天政協會就要開了,我估計他心裡肯定沒底。」


  「是啊,我是故意沒做。你想想,這是他執政生涯很重要的時刻,如果一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以後的路還怎麼走?年輕人,要讓他們承受該承受的東西,包括你那個彭長宜。」


  王家棟故意一愣,說道:「彭長宜怎麼了?那是您栽培的,和我關係應該不大吧?」


  樊文良看著他,笑了,說道:「我看你呀,對彭長宜比對小圓都上心,別把什麼都給他包辦了,你噹噹校長也就行了,怎麼連保育員的活兒都幹了呀?」


  王家棟暗暗佩服樊文良,他居然能鑽到每個的人心裡去,就故意裝傻的說道:「我沒怎麼呀?提拔他是您說的,就是讓彭長宜本人說,他也不會說是我提拔的他。」


  樊文良用手指了指他,笑著說:「家棟啊,家棟,我可是沒服過什麼人,你,我服了。」


  「得,您這麼說的話,我離死不遠了。」王家棟「悲痛」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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