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她向他發出邀請
丁一說:「他說了個大概,我又回老房子查看了媽媽留下的藏書,才知道的。」
江帆笑著說:「呵呵,你渴求知識的精神也非常讓人欽佩啊。」
「呵呵,我說著玩呢,其實市長早就知道,故意給我一個賣弄的機會。」
「哈哈哈。」江帆開心的笑了。
「還困嗎?」丁一問道。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柔柔的問候,他心裡竟然一陣衝動,說道:「不困了,跟小鹿說話我永遠都不困。」
「呵呵,可是小鹿困了。」
「那我就抱著小鹿睡……」這話說出后,江帆自己都感到臉熱了。
果然,丁一在那頭不知說什麼好了。
江帆後悔的不行,他真擔心由於自己的輕佻丁一不理他了,趕緊說道:「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你要是困了就睡,好嗎?」
「嗯,好,您也早點休息吧,拜。」丁一說著就掛了電話。
「拜……」江帆剛想掛電話,就聽丁一又說:
「市長,您如果春節沒有地方去玩,來閬諸吧?」
「呵呵,不去了,明天我慰問,後天回北京,這個年就算過去了。」
「嗯,對,您還有許多大事要做呢,對於干大事的人來說,沒有節和年的概念的。」
江帆笑了,心想,你才多大的人啊,還來安慰我?但嘴上卻說:「呵呵,你這拍馬屁的功夫是跟彭長宜學的吧?」
丁一愣了一下,說道:「不是,我是無師自通。」
「哈哈哈。好了,睡吧,別惦記我了,乖。」江帆溫柔的說道。
丁一掛了電話后,又悄悄的開開門,把電話悄悄的放回原處,支起耳朵在客廳聽了聽,這才悄悄的回房,輕輕關上門,躺在床上,想了想市長說的話,美滋滋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許是終於等來的期盼的電話,江帆也很快睡著了。
早上,他被一陣電話吵醒,江帆閉著眼摸過話筒后,立刻就傳來了媽媽的聲音:「小帆,在睡懶覺?」
「媽媽,我還想一會醒后再給您和爸爸拜年,您怎麼到先來電話了?」
「我剛接到了小姶的電話,才知道你在值班,單位那麼多的人,還用你這個市長值班?過年都不回去?」媽媽責怪的說道。
江帆只好說:「市領導都要值班的。媽媽,您和爸爸過年好!」
「好,好,我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妹妹生了個大胖小子!」
「哦,什麼時候生的?」
「昨天后半夜兩點二十六分。」媽媽說的很精確。
「呵呵,恭喜她,是個大生日。」
「是啊,你爸爸說這個孩子是大生日,有大富貴。」媽媽高興的說道。
「媽媽,替我祝賀她,我當舅舅了!長的像誰?」
「呵呵,長得跟舅舅一樣,大家都這麼說。」
「哦,是嗎?」江帆的心裡一動,隨後,故意輕鬆的說道:「那我一定要回去看我的外甥了。」
「好,我替你轉告。」
早上,江帆在機關吃了餃子后,就讓曹南招呼值班的班子成員,去看望春節仍然堅守在各個工作崗位上的人員。
至此,對於江帆來說,這個年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彭長宜比江帆心情好不到哪兒去。儘管今年春節可謂衣錦還鄉,老婆、孩子、汽車、官位,還有應有盡有的年貨,他都帶回了家,但是,最應該分享他榮耀的那個人已經去了。
在北方農村,如果家裡死了老人,三年不能貼紅春聯,三年不能出去拜年。所以,彭長宜他們在爸爸的帶領下,來到了離商周遺址不遠的祖墳上,祭奠了先祖和媽媽。一切儀式舉行完畢后,彭長宜沒有跟著他們回去,而是自己默默的走向了那個商周遺址。
沈芳在後面說:「你不回家瞎轉悠什麼?到處是黃土?」
女兒娜娜說:「爸爸,說你吶,沒聽見呀?」
彭長宜回頭沖娜娜伸出手,娜娜看了媽媽一眼,就向爸爸跑了過來。
彭長宜領著女兒,圍著這個龐大的土台轉了一圈后,就登上了這個土台,站在土台上,望著不遠處媽媽的墳塋,他內心很難過。媽媽沒看見他的今天,是他最大的遺憾,當年,就是媽媽嘟囔著爸爸,邁著兩隻小腳,和爸爸一同去找了村支書,給他開了介紹信,他才得以報名考上大學的,才有了今天。媽媽不像爸爸,從不教育自己要怎樣怎樣,但是,媽媽始終高興著兒子的高興,憂傷著兒子的憂傷,他有一點進步,最先告訴的肯定是媽媽而不是爸爸。如今跟他最親近的媽媽去了。
想到這裡,彭長宜哽嗓又是一陣疼痛,眼圈就紅了,淚水也流了出來。女兒看著爸爸,搖著他的手臂,叫了一聲:「爸爸,你怎麼了?」
彭長宜把頭轉過去,擦了擦眼淚,蹲下身,對女兒說:「爸爸想奶奶了……」說完,淚水又流了出來。
年後上班第一件大事就是一年一度的兩會,這項工作是當前壓倒一切的工作。
上班后的第三天,彭長宜就得到一個信息,說是蘇乾的弟弟蘇凡,正在為選舉的事悄悄活動著,還聽說市政公司經理石亞水也活躍。
儘管沒有確切事實證明蘇凡和石亞水的活動內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彭長宜卻感到,張懷會在人代會上有所動作,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會給江帆製造一些麻煩的。就目前來說,選掉江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首先,無論是樊文良還是王家棟,出於政治因素的考慮都會力保江帆當選,這是毫無疑問的。至於有些人不安分出點壞招噁心噁心人也是不能排除的。
當彭長宜把這一消息告訴王家棟時,王家棟愣了一下,隨後說道:「你都聽說了,看來範圍不小。」
彭長宜聽了部長這話,就知道部長掌握的情況比他還要早,他說道:「具體內容我不清楚,反正知道有人在活動。」
王家棟說道:「活動是正常的,不活動反而不正常了。什麼事都是這樣,膿包憋久了必定有破的那一天。有些人就是錯誤的估計了形勢,以為他們有本事製造第二個周林呢?」
這麼長時間以來,這還是彭長宜第一次聽到部長提到這事。他沉默了一會說道:「您估計這次會有事嗎?」
王家棟說:「相信一把的控制能力,不會有事的。有些人就是不知死活,辮子都在別人的手裡攥著呢,還想折騰點事,那樣死的不是更快嗎?」
彭長宜發現,部長說這話時,眼裡放射出凌厲的光。
人代會已經正式定為陰曆十二召開,這樣閉幕的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正好代表們可以回家過節。元宵節過後,全年的工作也就正式開始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彭長宜不敢告訴江帆一些不正常的現象,唯恐自己的不慎影響了江帆的信心。要知道,如果江帆對自己沒有信心或者哪怕缺少信心的情況下,都會在他開會的時候尤其是做政府工作報告的時候有所表現出來,除去從老家回來后給江帆打了一次電話后,他再也沒跟江帆聯繫一次,這天,江帆主動給他打來電話,說道:「長宜,是不是特別忙?」
彭長宜說:「沒忙正格的,忙喝酒。」
「過兩天要開會了,怎麼這兩天我的眼皮總是跳。」
彭長宜笑了,開導他說:「眼皮跳是休息不夠,您連著睡滿三個夜晚,看它還跳不跳?這和開會沒有任何關係。」
「呵呵,也許吧。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江帆說道。
「您的擔心一點用都沒有,有那擔心的時間,您還不如想想那天該穿什麼衣服更帥。今年又有錄像的了,電視台還要播送,你要穿的精神一點,領帶的顏色和襯衣的顏色要搭配好,您比我懂穿。另外我小心,別感冒了,您想想,您要是囔著鼻做報告,旁邊在放一塊手絹擦鼻涕,那會是什麼樣?」
「哈哈,長宜,你越來越會說話了。」江帆輕鬆的笑了。
「市長,我只是在陳述一個可能出現的事實而已,這幾天您要養好精神,別感冒,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想些其它的完全沒有必要。」
彭長宜知道,就憑江帆對政治那麼敏感,他肯定也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了,給他打電話,只是想證實一下,如果彭長宜驗證了他的懷疑,無意會增加他的心理負擔,他可不希望江帆過早的被張懷影響,所以絲毫沒有向他透露什麼,他相信有樊文良和王家棟保駕護航,江帆當選不會有任何懸念。
「呵呵,好,聽你的。」江帆的心情爽朗了許多。
這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樊文良意外的出現在市政協辦公的地方。
蘇乾正要出門,他是要參加一個飯局,今晚張懷請客。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樊文良的車開了進來,蘇乾一愣,心想樊書記怎麼駕到了?
果然,趙秘書搶先一步出來,拉開後面的車門,樊文良從裡面走了出來。蘇乾趕緊上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