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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被埋沒的痛苦

  樊文良這幾句話一出,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他從來都沒這麼直接地批評過一個幹部,甚至是班子中的常委,還是政府常務副市長!江帆也愣了,隨後心裡一陣竊喜,的確該給這個人點顏色了,擺不正自己的位置,總盯著別人屁股底下的位置,這個位置盯的久了,就認為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人選,一旦別人坐在那個位置上了,就會心理不平衡,就會生出嫉妒。唉,總認為自己是金子的人,就總有被埋沒的痛苦啊!


  江帆在那兒優哉游哉了,張懷卻輕鬆不起來了,他聽了樊文良的話后也驚訝不已。這幾句話的確太重了,壓的他幾乎亂了方寸,把杯蓋拿下又蓋上,手微微顫抖。半天他才反駁道:「我只是提了不同的意見,您至於這麼激動嗎?事先不是沒有思想準備嗎?提前也不知道要這樣調整不是?」


  「你問問,在座的事先誰知道,就因為事先不知道才拿到會上討論。」樊文良步步緊逼。


  「那也要事先跟我打聲招呼啊——」蘇乾聲音不大。


  「不對吧?你犯了一個組織常識錯誤,政府辦是市長分管的範疇。」樊文良絲毫不客氣地說道,一點都不打算給張懷留面子。


  「但是,但是……分明是有人藉機整人……」張懷終於梗著脖子說出這麼一句最想說最不該說得話。


  「整人?整什麼人?什麼叫整人?如果動一個幹部就是整人的話,那我天天都在整人,我乾的就是整人的事兒。不要動不動就扣大帽子,我們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都知道帽子給國家帶來的深重災難。在這裡我說一句題外話,我看我們應該加強民主生活會的學習,純潔我們的思想,純潔我們的交際圈子。」


  樊文良態度相當嚴肅,嚴肅的近乎冷峻,和他平時不溫不火有了很大區別。聽樊書記說要加強民主生活的學習,張懷就不再說話了,汗也隨之下來了,其他人都大氣不敢出了。


  本來范衛東想為任小亮爭取北城區書記一職,因為朱國慶調走後,只說暫時由任小亮主持黨委全面工作,並沒有明確書記人選。這是所有黨委一把手唯一空缺的一個地方,也向來是備受矚目的地方。這個位置空著的確耐人尋味,也就給了人們無限的想象。但見樊書記以一種高壓態勢對待張懷,范衛東就沒敢言聲了,估計他一說話樊書記也會是這個態度對待自己。算了,今天書記臉色不對,還是別觸霉頭了,只要北城書記職位空一天,任小亮的機會就存在一天。再有,在這次調整中,范衛東的手下一下就出去了三個人,一個正科兩個副科,還不算新提起來的後備力量,他也應該滿足了。


  無論如何,這次都給張懷上了一課,讓他真正了解了江帆,儘管江帆平時低調做人,這也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君子和而不同,群而不黨,但並非矜而不爭!

  張懷今天的確是亂了方寸,這主要是每次幹部調整之前,他都能聽到一些消息,但是這次這麼大的動靜,他居然什麼消息都沒得到,而且上來就辦了蘇乾,所以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要知道,他的許多事都是蘇乾辦理的,而且自己也曾經私下許過願的,還說要幫助他再進一步呢,不但這步進不了,反而把他調離出政府辦,去了一個百屁不響的地方當主任!唉,還不知怎麼跟蘇乾交代呢?


  一個開發區,三個城區辦事處,19個鄉鎮,除去北城暫時由主任代理外,其餘都配備齊全。對於方莉出任南城區主任,人們都有一些想法,誰都知道方莉跟王家棟的關係,儘管有些不符,但是沒人再提出異議,否則就跟張懷的下場一樣了。


  樊文良見大家都不發言了就說道:「希望大家暢所欲言,別被我剛才的態度嚇住,這次幹部調整關係到亢州的未來,大家要把所思所想都說出來,不要心存疑念。」他見大家都不說,就又說道:「關於北城區書記一職,可能同志會有疑慮,為什麼出現了空缺,我說明一下,考慮到眼下沒有適合的人選,先空缺一段時間,我們不能把考慮不成熟的人選放在這個地方。大家也可以私下琢磨琢磨,有合適的人選隨時跟我或者家棟部長建議。這也體現了我們的組織原則,成熟一個考慮一個,人事上的事,很多時候就跟影視劇一樣,是個遺憾的藝術,不可能做到方方面面的人都滿意,也不可能每個班子的組合都是盡善盡美,這就需要大家獻計獻策,共同完善我們的組織工作。」


  人大主任孫玉龍這時說道:「我看不行就把呂華放到北城吧,年輕有為而且又是我們比較了解的幹部。」


  呂華,是樊書記以前的秘書,在這次調整中就任南城區黨委書記。


  「不行,他不熟悉經濟工作,北城是亢州經濟中心,這裡的書記一定要懂經濟才行。這個人選我們下來再議,任何一項工作都不可能一步到位,何況是人事工作。」幾句話就駁回了孫玉龍的建議。


  孫玉龍的馬屁沒拍好,拍到馬腿上了。


  范衛東和往常一樣,依然在找王家棟的毛病,他說道:「總體方案我完全擁護,就是方莉去南城當政府一把手是不是弱一些,女同志又沒有基層工作經驗,我的意見是不是到一個規模小一點的鄉先鍛煉兩年再往上調,那樣是不是要穩妥一些。」


  王家棟沒言語,范衛東如果不出來質疑那就不是范衛東了。


  樊文良說道:「方莉也是正科,出任南城主任屬於平調,再有,上面三令五申強調要加強基層女幹部的比例,南城相對於北城和東城來說,規模本來就小了許多,另外把她安排到南城也有照顧女同志的意思,放到偏遠鄉鎮有些不方便之處。」


  樊文良這樣說,范衛東就是有充足的理由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恨恨的看了一眼王家棟,心想這老小子用的什麼招兒,把書記迷惑成這樣,居然看不出他的私心。


  會議最終順利通過了組織部的方案。會上,樊文良又強調了一點:由於這次調整面廣,涉及人多,不再搞組織談話,集中開會,集中宣布,並且即刻到任,不服從組織決定者就地免職,回組織部報道。


  就像一場醞釀許久的暴風雨一樣,在掀起波瀾后,又迅速歸於平靜。每次幹部調整,都像廚師做菜,再有經驗的烹飪高手,也烹飪不出讓大家都滿意的飯菜來。這次幹部調整一樣,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是這次反響最大的還是范衛東在會上提到的方莉,另外一個就是黃金。黃金這次回城任建設局局長,儘管這個位置沒有黨委書記那麼顯赫,但卻是個肥缺,早就有人盯上了這個位置,因為前任老局長年齡到限,他本來四處活動想再干一屆,但是市委不同意,你占著這個位置,就會有許多人在仕途升遷過程中受阻,除非你有特殊貢獻,顯然這個老局長沒有。


  這幾年建設局工作平平不說,而且接二連三出現黑勞工的事,被人舉報,弄的亢州很被動,無論如何這個位置他是不能呆了。


  在一個就是柳泉,柳泉似乎橫空出世一樣,許多人都不知道亢州還有這麼一個人,都認為她得到了王家棟特殊的「恩惠」,不然不會坐到北城副主任的位置上,甚至有人說是王家棟培養的第三個谷卓,第二個是方莉。只有當事人知道王家棟是多麼的冤枉。


  和每次完成幹部調整工作一樣,樊文良和王家棟輕鬆了許多,尤其是王家棟覺得又卸掉了一個沉重包袱,就像又一次走完二萬五千里長征的感覺一樣,忽然清閑了。頭調整時,他是最不清閑的,一個幹部調整方案,往往耗去他好多的精力,因為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關係,別人羨慕他有這樣的權力,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差事隱藏著怎樣的兇險。一旦完成了這項工作,他就會有幾天特別清閑的日子,因為這幾天沒人找他,下邊的人都在忙著交接誇官和接迎送往,會亂上一段時間,這是每次調整都會出現的局面。


  這天,趙秘書來到王家棟辦公室,說是書記找他。王家棟趕忙掐滅了煙,使勁漱漱口,吐掉后擦了擦嘴,這才走進了樊文良的辦公室。樊文良笑著說道:「這兩天沒人堵在你屁股後面了,也沒人請部長吃飯了吧,是不是很閑?」


  「呵呵,這就對了,但是下邊不閑。」


  「走,今天我請你,誰讓你勞苦功高。」


  「呵呵,您請我?我怎麼聽著瘮得慌啊?」王家棟故意縮了一下脖子說道。


  「你以為我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嗎?不是。咱倆找個地方去泡溫泉,梅大夫去錦安會診去了,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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