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終於出手了
彭長宜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追到浴室去安慰她,既然她什麼都明白,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餘的。
葉桐洗了澡后就開始穿衣服,彭長宜趕緊起身,說道:「我送你。」
葉桐笑了,說道:「怎麼,擔心了,放心,我不會深更半夜去尋短見的,早就都是過去的故事了。」
彭長宜從床上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光著身子,連忙扯過自己的襯衣,遮住前面,說道:「你等兩分鐘,我洗一下就去送你。」說著,就跑進了浴室,立刻就傳來了流水的嘩嘩聲。
等彭長宜裹好浴巾,用毛巾擦著頭,走出浴室后,才發現葉桐早就離開了。他發現桌上有個條,走過去一看,果然是葉桐留下的:
長宜,謝謝你,別送我,這是在我家門口,不會有事的,放心。晚安!桐。
拿著字條,彭長宜獃獃的坐在床上,對剛才離去的那個女孩,他第一次萌發了一種牽挂,一種縈繞於心的的牽挂。就在他發獃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以為是葉桐又回來了,趕緊放下字條,光著腳跑去開門,一看,是寇京海。
彭長宜白了他一眼,又坐回床邊,擦著自己的濕頭髮。
寇京海故意用力的吸著鼻子聞著什麼,一對小眼睛盯著滾得凌亂的床,說:「兄弟,你終於出手了?」
彭長宜使勁地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嗬嗬,你在我面前可不是沒話說得人啊,看來我猜對了。」寇京海左顧右看地說道。
「別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我小人?告訴你,我都看見了。」
「你看見了什麼?」彭長宜嘴上硬著,眼睛卻在床的上下打量著,發現沒有什麼證據留下。
「看見了你的眼睛在檢查是否有可能被我發現的罪證,還我是小人?」寇京海解恨地說道。
「請你聽清楚一些好不好,我剛才是在說別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寇京海也笑了,說道:「我真他媽的笨,就高抬了我這一次,還沒聽出來。看來誰受誰的捉弄真他媽的是螞蚱拉屎——一腚(定)一腚(定)的。」
「哈哈——」彭長宜開心地大笑。
「看美的,告訴你,我可是看見葉記者抹著眼淚走的,你是不是又拒絕了人家,我可告訴你,那個丫頭真是喜歡上了你,整頓飯我就發現她的目光就沒從你的臉上移開過。你可真要小心一點。別到時弄的雞鳴狗跳的……」說著,他就不往下說了,他看見了桌上的留言條,拿起來一看,立刻面色凝重地說道:「兄弟,看來你們是千真萬確地好上了……」
彭長宜趕忙奪過那個字條,撕碎后,丟進了馬桶,並且用水衝下。
寇京海故意失望的坐在椅子上說道:「完了,你算完了,跟我一樣,被女人俘虜了。」
「我跟你不一樣。」彭長宜反駁著說。
「我跟你說,女人都他媽的一樣,有了這事就想嫁給你,你可要小心。不過這個葉桐有點背景,值得你豁出點什麼。
彭長宜走到他面前,說道:「拜託老兄,管住你的嘴好嗎,回去不許逮什麼說什麼。」
寇京海哈哈大笑,說道:「我的媽呀,敢情這風水真是輪流轉啊,哼,你也有今天!」
彭長宜被他說得有些不自在了。
「放心,保證不說,男人嘛,誰還沒點那個事,只是以後你也不要嘲笑我就好了。」
彭長宜樂了,知道他就是想達到這個目的,他轉了話題說道:「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我的什麼事?」寇京海吃驚地說道。
「你不是晚上約了人了嗎?」
「啊……啊,哈哈,我那是糊弄他們的,這種事哪能去好多人啊。」
寇京海說得沒錯,送禮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彭長宜當然明白他的用意,就沒再說什麼。
寇京海問:「順利嗎?」
「順利,人都是吃五穀雜糧的,都是有凡心的。唉,我有些擔心了。」
「為什麼,這不是你需要的結果嗎?」
「老寇啊,確切的說是別人最需要的結果。我也不知道今天這麼做是否應該,也許是做了一件不好不壞的事,也許……」彭長宜有些憂鬱。
的確如此,憑江帆給的信息看,亢州不會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從王家棟的暗示來看,他感覺到樊文良的確需要這樣一篇文章,或者是需要再次有點不同凡響吧。
不同凡響的目的何在,是不是他也感到了錦安的壓力,抑或他也正在給自己尋找退路或者是更高一級的台階?如果是後者,那麼他即便給樊文良做了這麼一件好事,他彭長宜目前能有什麼收益,說白了,可能江帆甚至是別的什麼人是最大的獲益者。如果是江帆還好說,如果是外來的什麼人就有些為人做嫁衣的感覺了。
他有些懷疑部長給他支的這個招兒的正確性了。想到這裡,他說道:「老兄,那費用你能有辦法……」
「長宜,這話就沒勁了,我有辦法,這你知道,不然你也就不找我了對吧?好了,早點休息吧。如果事情辦完了,我們明天就起早趕回去。」
彭長宜點點頭,他來省城沒有跟單位打招呼,只有王家棟和樊文良知道,最好是明天頭上班之前趕回去。
從省城回來的當天上午,北城召開了古城改造專項調研會議,副市長張懷參加。
彭長宜明顯感到張懷對這項工作不是那麼上心,只是不得不去做罷了。但是朱國慶到是布置的很仔細認真,該想到的都想到了,最後成立了以任小亮為總指揮、彭長宜、田沖和另外一個副主任為副總指揮有公安、工商、稅務、法庭等派出機構為成員的領導小組。
中午,北城熱烈的招待了副市長張懷,從席間的敬酒到說得話中,彭長宜明顯感到任小亮和張懷有一種藏而不露的默契。
下午,彭長宜接到了葉桐的傳呼,就兩個字:逃兵。彭長宜看了會意的一笑,隨後就刪除了。
他們是一早走的,彭長宜沒有和葉桐打招呼,回來后就開班子會,也沒顧上跟葉桐聯繫。這會收到她的傳呼簡訊,他更不打算回呼她了,有的事,當時發生了,並不代表今後還要發生。
這時他屋裡的電話響了,拿起話筒后聽出是江帆。不知為什麼,自從去省城回來后,他總有一種對不起江帆的感覺,覺得他最應該就是為江帆做些什麼。所以,他懷著一種內疚的心理說道:「市長您好。」
那頭的江帆體會不到這頭彭長宜的心情,就說道:「長宜,上午會開的怎麼樣?」
他相信江帆不只是問他會開的怎麼樣,因為張懷回去要跟江帆彙報,北城區也要往上報,顯然,江帆問的是會議之外的情況。但是除去彭長宜的自我感覺之外,他也實在沒什麼跟江帆彙報的,因為感覺這個東西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而且比較虛無縹緲,他不能以自己的感覺誤導江帆,就笑著說道:「會開的很好,明天接著開街道幹部會議,簽訂目標責任書,布置具體工作方案。」
江帆也不好說什麼,就說道:「這是個細緻的工作,多做群眾的工作。」
「是,一定按市長要求的辦,另外我是副總指揮,有機會市長給吃吃小灶。」
「呵呵,精髓還是你貢獻的呢,繼續打精神文明建設的牌唄。」
呵呵,彭長宜覺得他和江帆之間也有默契,那是一種心靈上默契,是互為欣賞的默契,他們往往只需要一句話就能達到共識,他很喜歡這種感覺。江帆的身上有許多彭長宜嚮往的東西,這些東西有很多是共同的,他們甚至喜歡同一個女孩子,儘管江帆沒有絲毫的表示,但是彭長宜知道他的心。
彭長宜決定去趟大樓,這時,桌上的電話又響了,是陳樂。
彭長宜笑著說道:「小樂,這麼早就下班了嗎?」
「我是回村開會來了,這會大隊部沒人我給你打電話,那天看見的那個女人又來了,她轉了一圈后又原路返回了。」
「你現在還不知道她是誰吧?」
「嗯,不知道。」
「好的小樂,不知道也別亂打聽,多留意一下就行了。」彭長宜囑咐到。
放下電話后,他想到那天回來的路上看見的那個女人,劉忠說是張主任的家屬,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她很關心小樣樓的情況,這裡到底有多少隱情啊?
他給部長辦公室打了電話,部長聽出了他的聲音,就說道:「回來了,順利嗎?」
「嗯,順利。」
「一把在辦公室呢,你跟他彙報一下吧。」王家棟說道。
「嗯,
我這就打電話。」
彭長宜撥通了樊文良辦公室的電話,說道:「樊書記,我是長宜。」
「哦,長宜啊,有事嗎?」樊書記的語氣明顯多了一些親近。
「沒事,我早晨從省里回來的。」彭長宜說道。
「哦——」樊書記的口氣像是剛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