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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一切都將變得奢侈

  夏霽菡就像孤獨了許久,總是無休止的索取著,她不再擔心他的身體,她只想滿足自己此時對他的渴望,多多的要他,不停的要他……因為,以後這樣的溫存將不再出現,一切都將變得奢侈……夏霽菡今晚表現出的前所未有的狂熱和痴迷,點燃了關昊壓抑很久的浴火,自從生病後,她總是以他身體沒有恢復不能勞累為由,拒絕自己,以至於跟她抱怨自己快生鏽了。但無論他怎樣抗議,她都會以各種借口搪塞過去,最後哄他安安穩穩的睡覺而不再有非分之想,但是今天顯然不是這樣,她就像一隻喂不飽的小貓,沒完沒了,要了一次又一次。他也像一架不知疲倦的機器,一次又一次的給予,盡量滿足她的渴望,直到他汗水淋漓,氣喘吁吁,最後伏在她身上說道:「萏萏,不行了,我投降……」說著,癱倒在她的旁邊,呼呼睡去。


  借著外面的燈光,夏霽菡看到了他那稜角分明、俊逸硬朗的臉部曲線。不由的伸出手,想去撫他的臉,又怕打擾他,只能默默的凝視著他,凝視著深夜中的他。別說,她還從來沒在夜裡這樣注視過他,他躺在那裡,躺在自己的身邊,儘管肌膚貼近,但她感到他們中間有一堵高高的牆,阻斷了他們,宛如牛郎和織女中間那道無形的銀河。想到不久的離別,她又流出了淚水,終於伸出手,撫著他的臉,撫著他的下巴和鼻子,就像要把他的一切都刻在記憶中,刻在自己心上……


  關昊被她痒痒的弄醒了,他把她的手拿開,握在自己的心口上,又沉沉的睡去了……


  他太累了,而且大病初癒,她不敢在騷擾他了,把自己的頭偎在他的腋下,緊緊的擁著他,也很快進到夢鄉……


  第二天,關昊起得很晚,他是被夏霽菡鼓搗醒的。睜開腥紅的睡眼,他說:「你把我累壞了,我可是從來上班都沒晚過呀。」


  想起自己昨晚的瘋狂,夏霽菡的臉紅了,她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不好意思的說到:「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關昊說道:「你乘人之危,知道我最近體力不支,等我恢復了,好好收拾你。」說著,一把就將她拖到身上。


  夏霽菡慌了,趕緊掙開他說:「別鬧了,還要上班呢。你趕緊起來,洗澡。然後吃你的御膳。」


  「你給我準備了什麼御膳?」


  「小米粥,小饅頭,外加褐色高湯。」


  「哈哈。」關昊被她的幽默逗笑了,知道她說的褐色高湯指的就是中藥,說道:「你昨晚給我灌了迷魂湯,高湯都忘了喝了。」


  「是啊。所以趕緊起來,今早絕對不能漏喝了。」


  關昊披著睡袍,走進浴室去洗澡。夏霽菡來到樓下給他擺好「御膳」,這時就聽一陣嗡嗡的聲音傳來,她環顧左右,最後把目光鎖定在茶几上他的手包里。用手一摸,果然是手機在裡面震動,她仰著脖子沖著樓上喊道:「你的電話。」


  他打開門,說道:「拿上來。」


  她拉開他的手包,發現手機旁邊的夾層里有一個反面折著的紙條,墨綠色方格的稿紙,是那麼的熟悉。她來不及細看,掏出電話,急忙給他遞了過去,然後又急忙跑回,迅速從他的包里抽出了那個折的方方正正的紙條,沒錯,就是它!

  她的心兒怦怦的跳著,這正是當年她夾在他奧迪車上的紙條。她有個習慣,除去正式的文字稿件外,一般情況下她喜歡在稿紙的背面寫字,因為背面稍顯粗糲,運筆的過程有些摩擦感,她喜歡寫字時從筆尖下傳來的那種細微的沙沙的聲音。


  三個年頭了,沒想到他那麼心細,還留著它,而且一直放在他隨身帶的手包里。她知道他是愛自己的,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此生有他的愛,就是受再大的苦、遭再大的罪也滿足了。想到這裡,淚水又流了出來。她聽到了他再次開門的聲音,知道她要下來了,忙把紙條折好,放回原處,她擦了擦眼淚,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今天是三十,關昊把夏霽菡送到單位后,囑咐她下午在家裡等他,然後就回單位了。


  夏霽菡到了單位,一看已經沒有什麼人來上班了,她就想給劉梅打個電話,想徵求一下去關昊家帶點什麼禮物,這時,田填給她打來了電話,告訴他昨天晚上回的家,一會回單位值班,如果她不忙的話,能否出來跟他說幾句話。


  想到了關父說的那封檢舉信,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本想在電話說他幾句,但是大廳里還有其他的同事,就沒好氣地說道:「好吧,正好有事找你。」說著,收了電話就往出走,果然有一輛紅色桑塔納停在門口。她記得田埴後來開的是捷達,但是看了一圈后沒有發現捷達,這時那輛紅色桑塔納的車窗降下,田埴探出頭沖她摁了一下喇叭。她拉開後面的車門,坐了進去。


  田埴說道:「今天還上班,是不是下午就放假了?」


  她正在心裡想著怎麼問他檢舉信的事,聽他的問話就說:「是。」


  田埴說:「你說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個,她還真不好開口,想了想說道:「要不咱們找個地方說?」


  田埴很爽快的答應了。他們來到了附近一個茶館,點茶,坐定,夏霽菡正色地說道:「儘管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夫妻了,但你還是我的學長哥哥,我有個問題希望你能開誠布公的回答。」


  田埴可能從來都沒見過她這麼嚴肅過,就笑著說道:「呵呵,整的還挺嚴肅,你說吧。」


  夏霽菡想了想,說道:「如果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和看法,可以直接跟我提,不應該殃及其他人。」


  田埴一愣,說道:「你有話直說好嗎?真累。」


  「好,那我問你,你為什麼給中紀委寫檢舉信告他?」


  「我告誰了?你怎麼著三不著四啊?」田埴覺得她很好笑。


  夏霽菡的臉紅了,說道:「你告他了。」


  田埴看到她臉紅了,大概知道了她說的「他」是誰了,就故意裝糊塗說:「他是誰呀?我聽不明白你說的話。」


  夏霽菡想了想說道:「這樣說吧,你最近有沒有寫過檢舉信?」


  田埴收住笑,說道:「菡菡,我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我能猜出你說的他是誰。我最近沒寫過任何檢舉信,我以前也不曾寫過任何檢舉信。我長這麼大沒有告過任何人,連班長都沒告過,更別說你的那個他了。」


  夏霽菡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她當時就覺得不會是田埴。但是,她忽然又緊張起來,想到關父說如果不是她的前夫,那問題更嚴重,說明已經有別人注意到了他們。


  田埴見她低著頭不說話,就說道:「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夏霽菡搖搖頭。


  田埴說道:「菡菡,儘管我們不是夫妻了,但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我還是你的田大哥對吧?」


  她點點頭,她很滿意他這個定位。


  「你不應該無端的猜忌我,我犯過錯誤,包括工作和生活上都犯過錯誤,但是下三濫的事我不會幹的,再說,儘管你和關書記好上了,但是他的為人我是很欽佩的,所以說告狀的事不是我所為。」田埴很嚴肅地說道。


  「對不起,因為這封信……是以你的名義寫的。」夏霽菡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這事。


  田埴急了,拍著桌子說道:「誰這麼……這麼缺德!」他看到服務員端著水壺過來,就壓下了聲音說道:「假借我的名義。」


  等服務員走後,夏霽菡說道:「不是你我就踏實了。」他還是可以信賴的,就說道:「不知是什麼人在搗鬼,拿我們的事做文章,算了,不說了。你怎麼樣,換車了?」


  「現在我批評你一句話,你也太不關心我了,我調到外地工作了。」田埴說道。


  夏霽菡恍然道:「我說你怎麼換車了。對了,」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呼道:「天哪,我誤事了!」


  田埴愣住了,說道:「你誤什麼事了?」


  夏霽菡的臉通紅,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她突然想起李麗莎找她讓她給田埴做工作的事,因為那天正好趕上他回國,夜裡突發胃病,就把這事給忘了。天哪,千萬別釀成大錯。想到這裡,她連忙說道:「你到底還是走了,那孩子和她怎麼辦?」她探尋著問道。


  田埴低著頭,想了半天說道:「我們分居了,我準備過年後離婚。」


  「你不能離婚!」她說道:「如果是因為羅婷來找我這件事你就不要離,她也是受人之託,我不怪她。再有,她已經了有了反悔之意,曾經找過我,跟我表示過歉意,再有,你們有了孩子,要為孩子考慮。」


  「正是考慮到孩子,我才提出先分居,我們也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彼此都好好想想,如果事情不能出現轉機的話,如果事情不出現轉機的話,可能最後只有離婚一條路可以走。」田埴平靜地說道。


  「可是,分居也沒必要去支邊呀?你完全可以不去的?」夏霽菡說道。


  「菡菡,你不懂,不懂一個男人的心理和尊嚴,當時對於我來說,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從頭再來,干工作我不會比任何人遜色。」


  「想聽我的建議嗎?」夏霽菡說道。


  田埴點點頭。


  「李麗莎這個人不壞,可能就是被家裡慣的,她愛你這是事實,而且始終如一,儘管她的方式方法有些欠妥。她可以放下一切來找我,這就說明為了你她是可以改變的,能夠有這麼個人死心塌地的愛你,應該是人生的幸事。她之所以對你不放心那是因為我的關係。以後,」她放慢了語速,想了想說道:「以後這種情況就不會存在了,我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威脅了。調回來吧,為了孩子,一個女人獨自帶孩子是很難的。再有,在孩子呀呀學語的時候,父親不在身邊也是他成長過程中的一個缺憾,母愛代替不了父愛。聽我的,你們好好談談,好好過日子,好好繼續以後的生活。」她真誠地說道。


  田埴被她感動了,說道:「菡菡,如果李麗莎聽見你今天這番話,她應該反思的。」


  「她也是受人之託,我不怪她。再有,他因為愛你把我當成了假想敵,唯恐自己得到的再失去,所以手段就偏激了一些。」夏霽菡說道。


  田埴那一刻出現了幻覺,想起當年去她家跟她父母保證會好好照顧她的話,恍如昨日。


  「珍惜你得到的吧,有的時候愛是很奢侈的東西。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得到就能擁擁有的。」她的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


  田埴收回了心思,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到了,要不早就離婚了。作為男人,最不願做的就是寄人籬下。」他說的是實情,如果他不是反覆找領導要求支邊的話,他是走不了的。他報名支邊,李麗莎的姑姑第一次就將他的名字劃掉了。是他第三次報名,才被上級領導選中。


  李麗莎經過了痛苦的抉擇后,最後還是同意田埴去支邊了,他說的對,也許他們都需要時間冷靜。


  「那你們支邊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夏霽菡問田埴。


  田埴說道:「直到那裡隊伍重新建立起來,也許長期留下來,這一切都無法預測。」


  「怎麼是這樣啊?」夏霽菡自言自語。


  田埴很想告訴她真正的原因,但是他不能說了,也許從現在起,他與他曾經的菡菡真的失之交臂永遠都走不到一起了。儘管他還是那麼的愛他,儘管在一些特殊的日子他還會想起她,但是,他永遠都不會再把這種愛說出口了,一是他沒有資格了,二是他的菡菡已經找到了最愛。他不由的有些傷感,眼睛酸酸的,但是他剋制住了自己,想了半天說道:「菡菡,有件事我必須再次重申,那封檢舉信不是我寫的,我想也不會是李麗莎寫的,在這個問題她沒那麼高的站位,直接把信寫到中紀委,她頂多也就是跟我鬧鬧,在機關里嚷嚷幾句,甚至你甩幾句不好聽的話。讓她寫檢舉信告他,她不具備這個膽子,再說也沒必要去告他。所以你跟他說再好好查查。」


  夏霽菡說道:「他從來都沒跟我說過這事。是別人告訴我的。」


  「他是個真正的男人,也是真正愛你的男人,我很敬重他,即便是他已經提前得到了你。」田埴看著她說道。


  夏霽菡的臉「騰」地紅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知說什麼好,就低頭喝茶。


  她的舉動證實了田埴的猜測,但這已經不重要了,他說:「菡菡,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田埴問道。


  「還不知道,也許永遠都不可能結婚。」夏霽菡小聲地說道。


  「為什麼?」田埴問道。


  「他的父親不願意。」夏霽菡說道,這是她第一次跟別人說起,可見她還是信任田埴的。


  「哦。」田埴點點頭說道:「可能他們這樣的家庭對子女的婚姻會比普通老百姓考慮的多些吧。但那也應該不是問題,關鍵看他的態度。」


  夏霽菡幽幽地說道:「愛,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這話是誰說的?我忘了。」夏霽菡問田埴。


  田埴說道:「徐志摩。」


  「對徐志摩。」


  「今天我感覺你怎麼這麼傷感啊,遇到什麼困難了嗎?」田埴說道。


  望著田埴,曾經的戀人、愛人,想著眼下自己的處境,夏霽菡說道:「你說要是沒有當初多好……這個時候我肯定跟爸爸媽媽在一起過年了……」說著,眼睛里就有了淚光。


  田埴羞愧的低下頭,伸著兩隻手不停的搓弄著,他的眼睛有些紅潤,充滿歉意地說道:「菡菡,對不起……」


  夏霽菡意識到了這句話的不妥,她使勁的眨巴著自己的眼睛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點想家。」眼下,想家是對眼淚最好的解釋。


  「你今年又不回了?應該有四五個春節不回了吧?」田埴抬起頭問道。


  她點點頭,她幽幽地說道:「是啊,我來那年剛剛過了23周歲生日。」她想說他們結婚那年,但臨時改了口。


  她說的沒錯,她那時剛剛畢業,他們就結婚了。像她這種性格的女孩子就應該在父母身邊,真不該這麼早就結婚,而且是背井離鄉。想到這裡,田埴說道:「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父母,辜負了你。」


  夏霽菡吸了一下鼻子,沖他笑了一下說道:「所以,你就不能再辜負別人了,好好跟她談談,她愛你,這是事實。有愛做基層,我想什麼矛盾都能化解,再說,你們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都不要鬧意見了,你兒子是不是很可愛?」


  「是的,他很可愛。」一說到孩子,田埴的眼睛都發光了。他繼續說:「我原以為我離開快一個月了,他再看見我肯定會哭,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居然沖我笑,而且手腳亂動,嘴裡還嘰里咕嚕的說著什麼,兩隻眼睛總是盯著我,一點陌生感都沒有,而且,我走到哪裡他的頭就歪向哪裡,你說奇怪不奇怪?他就好像是記得我。」


  夏霽菡發現田埴說起兒子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神往,她想可能男人到了一定年齡都會想孩子吧,關昊比田埴大好幾歲呢,自己離開他后,他還能早點成親要孩子。


  這時,田埴接到了李麗莎的電話,李麗莎在電話里一邊哭一邊說:「樂樂早上突然發燒了,你走了嗎?」


  田埴一聽,立馬直起身,說到:「我沒走,還在市裡,我馬上回去。」合上電話,他說:「李麗莎的電話,孩子突然高燒,我得回去。」嘴上這樣說著,並沒有立馬站起來,他說道:「菡菡,我真心的希望你快樂,希望你幸福。」


  夏霽菡點點頭,說道:「我也是,趕緊回家吧,聽我的,你們好好談談,為了孩子。」


  田埴走後,夏霽菡獨自一人坐在茶館內,想著田埴說起孩子時眼睛霎那間的光亮,她就突然想到了劉梅,前幾天聽她說雙腳浮腫的很厲害,都穿不上鞋了,於是,就給劉梅打通了電話。


  劉梅正在單位,她說來單位收拾東西,估計年後就上不了班了。夏霽菡跟她說她就在市委旁邊大街的茶館,劉梅說正好現在她也沒事,馬上過來,還說請她陪自己去給公婆挑選過年的禮物。夏霽菡說那你就別到茶館來了,咱們商場見吧。


  劉梅馬上制止住了她,說道:「別去商場了,我逛商場走不了幾步的,太累,就在你那裡附近的幾個專賣店轉轉吧。你先在茶館等我。」


  不大一會,劉梅就打車過來了,夏霽菡趕忙走到門口,扶她坐下。她挺著大肚子,用手拄著椅子,直直地坐下,夏霽菡不由的笑了。


  劉梅知道是在笑她,就說:「笑什麼笑,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別看你現在的小身條很好,小臉蛋很光滑也很水靈的,到了我這份兒上,比我強不了。你那腰太瘦,身子太小,你要是真懷孕的話,恐怕難以承受。」劉梅打量著她說。


  夏霽菡笑了,說道:「你現在是被幸福迷住了腦子,誰懷孕是一下子肚子就大的,那是循序漸進的。」


  劉梅一聽,自己也笑了起來。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最近他特別歡實,總是折騰我,頂的我的胸口都難受,太受罪了。」


  夏霽菡過來,挨著劉梅坐下,摸著她的肚子,說道:「寶寶,睡著了,醒醒,叫阿姨。」那一刻,一種女性的母愛湧上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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