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與爾同銷萬古愁
奇怪,他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夏霽菡剛抬起頭,就碰上了他熾熱的目光,分明有一些東西在裡面燃燒。
天哪,她的話又惹火了他!
他的目光燒灼了她的臉,滾燙滾燙的,一直紅到了耳根,紅到了脖頸,深深地低下頭,以至於連帶著上半身都往下彎去。
她惶恐的羞澀又惹得他笑了,別說,她的膽子確實很小。
他強壓住心底的火熱,喉結滾動了兩下,低啞著嗓音說:「你在玩火!」
她不敢抬起身看他,小聲反駁道:「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已經在為你的行為給我鞠躬道歉了,看,腦袋都快低到地上了。」
聽他這麼一說,她趕忙抬起頭,直起身,不想,自己就和他面對面了,旋即,她就到了他懷裡。
哦,天哪!
她一陣眩暈……
他緊緊地抱著她,臉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秀髮,陣陣溫熱的鼻息吹拂著她的脖頸,嘴貼在在她的耳邊,說道:「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我不會成為貪官,也不會成為庸官,我要做一個好官,做一個讓你喜歡的官,請你監督我好嗎?」
她在他的懷裡點點頭。
他又是一陣激動,捧過她的臉,剛要吻她,她卻說道:「我想給你約法三章行嗎?」
剛說完監督,緊跟著就要約法,關昊停止了吻她,饒有興緻地看著她,說道:「好啊。」
她不敢看他著火的目光,低著頭,怯怯地說:「你會答應嗎?」
他低頭注視著她,說:「我要先聽聽是什麼內容?」
她直起身,盡量坐正身子。
「第一,我們不可……以超越朋友關係。第二,你不能用濫用職權那個。三,兩條有一條做不到我就回專題,不給你……當記者了。」
她忐忑地說完,不敢抬頭看他,心在砰砰地跳著,半晌不見他不說話,剛一抬頭,就遇到了他含笑的目光。
「那個是哪個?」
「那個——反正就是那個!你那麼睿智我就不明說了。」她底氣不足地說道。
「孩子,你敢威脅我?」
她低頭,心跳的更厲害了,緊張的掰弄著自己的手指,大氣不敢出。
他的心疼了,慢慢地拉過她的手,說道:
「好,我接受,儘管這是個不平等的條約,但我決定接受,接下來我請你吃飯,快去換衣服。」
「還是別破費了,就你那點可憐的工資。」他剛才還說自己工資可憐。
「沒關係,只當另開了一個房間。」
「那你還是把有限的資金留著開個房間吧,我不餓,真的。」
「沒關係,塊兒八毛的還是有的,再不走我就改變主意了,你就準備餓一宿吧。」他的口氣加重,故意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她還真餓了,就順從地說:「那好吧。」
他喜歡這種征服的感覺,也喜歡她低眉順眼、溫柔可人的樣子。
他們來到賓館不遠處的一個西餐廳,出了賓館,夏霽菡才知道下雨了,而且有雷聲滾過,她慶幸自己在熟睡,不然怕死了。
這家西餐廳是省城最好的西餐廳,門面不大,但秀外慧中,濃郁的異國情調,美麗的鮮花,精緻的燭台,柔和的光線,潔白的桌布,安寧的氣氛,極強的私密性,都恰到好處地展示出這是一家地道的西餐廳。
她不熟悉西餐,一切由他代勞,考慮到她不喜歡油煎的東西,就為她點了奇異果雞肉沙拉,蘇比慈湯、菠菜乳酪焗生蚝和一道甜點,為自己點了鵝肝牛柳黑菌汁和一盅羅宋湯,又點了一瓶1996年份的瑪高城堡紅酒。
看得出,她不常去西餐廳就餐。其實,他也不常吃西餐,有人說去西餐廳,就得有極好的興緻,極好的女伴,和極厚的鈔票,才能達到人景合一。無疑,此時他都具備。
儘管他跟她哭窮,那是逗她呢。
且不說他是市委書記,的確有一些工作上的便利,就是弟弟關垚給他的消費資金,他也是花不完的。
看到她很有分寸地東張西望,他有些得意,肩膀搭在椅背上,注視著她。她臉現出紅暈,不好意思供出這是第一次來西餐廳就餐,新鮮。
關昊笑笑。
他喜歡她對這個環境所產生的新奇感,喜歡看她端詳著桌上燭具時的專註目光,喜歡她的清純、簡單,更喜歡她的嬌柔和寧靜,總之,喜歡她的一切。
他此時意識到,自己陷落了,陷落到一個美妙、未知的境地中。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很想像小青年一般問她一個很幼稚的問題,但終究沒說出口。
他不可能問她,就是想想自己都覺得好笑。但是沒辦法,他真的無葯可治了。
夏霽菡表現的有些坐立不寧,她一進門便看到前廳角落裡的鋼琴,不知為什麼,她心中蕩漾起強烈的彈奏渴望。
爸爸有一架舊鋼琴,她從小就跟爸爸學彈琴,而且彈的還不錯。
但自從結婚後,她就一直沒摸過鋼琴,一來她們剛安家,沒有財力買鋼琴,二來,爸爸的舊鋼琴是爸爸的心尖寶貝,她不可能帶到婆家。
其實當初買車時,她就跟田埴說不要汽車要鋼琴,田埴說:「車是現實,琴是精神,眼下現實為主」,她沒再堅持,因為向來生活上的事他說了算。
但是此刻,她看到鋼琴后,驛動的心無法再安定下來,她很想去摸,又不敢跟關昊提。
大概關出她有心事,關昊揚揚眉說:「怎麼啦,不喜歡這裡嗎?」
「喜歡,太喜歡了,可是……」
「可是什麼?」
「我想彈彈那琴,不知行不。」她揉搓著兩隻小手,有些不知所措。
「你會彈它?」
「業餘愛好,從小跟爸爸學的,沒作為專業發展,爸爸也沒強迫我必須學,完全是愛好。」
他明白了。伸手招來服務生,在他耳邊說了兩句,悄悄給了服務生兩張小費。很快,服務生便回來,沖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她有些欣喜若狂,不相信地看著他。
他紳士地向她微笑一下,也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跟他去吧。」
她雀躍著站起,來到鋼琴邊,激動心直跳。
要知道,她有兩年的時間沒摸琴了,但她毫不生澀,她試著彈了幾個音符,在找感覺,猛地,一串優美動聽的曲子從她指尖傾瀉而出,她彈的是大家熟知的曲子《致愛麗絲》,曲調明朗、歡快,質樸、自然,恰似情人間的燕語鶯聲。歡快的節奏,使她沉浸在音樂當中,她曾無數次彈過這個曲子,無數次試圖用手去感受那個美麗的動人的故事。
慢慢閉上眼睛,想著兒時的美好,想著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想著家鄉秀美南國田園風光,她沉醉在一個人的世界中。
一曲畢,掌聲從餐廳的各個角落裡傳出,她意猶未盡。緊接著一首舒緩浪漫的《月光曲》響起。
關昊感嘆,這個小女人居然有他那麼多未知的新鮮和美好,纖細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舞,伴著跳躍的黑白小精靈,是那麼的優美。
在這空靈和悠揚的背後,肯定有著他目前還探知不到的內心世界。
外面的雨不緊不慢地下著,和著這輕快的旋律,置身在這夢幻般的環境中,夏霽菡陶醉了……
他們的食物上齊了,關昊打發走侍酒師后,端起醒過的紅酒,往兩隻葡萄酒杯里倒了少許的酒。
這是法國著名的紅酒產區波爾多的瑪高城堡紅酒。紅酒是關昊的最愛,他知道這是一家地道的西餐廳,而且這裡的紅酒都是正品原裝,所以才來這裡。他自己端起一杯,漫不經心地在手裡搖著,靜靜地聽著從她指尖下流淌出的樂曲,感受著這個有她的時刻。
曲畢,她還想再彈,服務生恰到好處地跟她說:「小姐,您先生請您回去用餐。」
她一怔,沒說什麼,回到座位上,揉著有些酸脹的雙手,看著滿桌的食物說,興奮地說:「太多了,吃不了。」
「你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最好一次性都亮出來。」
她嫣然一笑,說道:「你有探聽別人隱私之嫌疑。」
嫵媚的神態,嬌羞的可愛,對關昊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只這一瞬間,他就又來了衝動,恨不得立刻吻過去,但他抑制住了,舉起杯說:「為了愛麗絲,干。」
她還處在興奮中。兩年沒彈琴了,她以為自己早就不會彈了,今天如願以償,她發現對鋼琴的依戀,早就滲到她的血液中了,那美妙的令人神往的空靈境界,是任何事物都不能代替的,她以為鋼琴早就隨著她結婚,淹沒在日常瑣事中了,淹沒在柴米油鹽中了,沒想到,撂了兩年,今天猛然一彈,儘管有些生澀,但仍強烈地感到周身的興奮,每個毛孔都被激活了,每根汗毛都隨著節奏跳躍、舞動,引發出強烈共鳴,她激動不已。一聽他說:「干」,端起杯,一飲而盡。
他呆住了,哪有這樣喝的,他要的這瓶瑪高城堡,是他比較喜歡的一款紅酒,儘管不是太昂貴,那也要大幾千的呀,儘管不太適合女性飲用,但它入口醇厚,細緻而濃郁的質地,絲滑而又勁道的單寧,是將紅酒的優雅與濃郁醇厚、細膩柔美和勁道結合的最具獨特韻味的酒,以芬芳複雜的香氣和層次豐富、不斷變幻而迷人,仔細品味,會有黑漿果、醋栗水果的芳香和橡木的氣息。
強勁的單寧和飽滿的酒體,很快就令她臉色緋紅,如一抹紅酒般嫣然嬌媚。他想給她普及一些紅酒知識,但被她制止了,她睜著迷人的眼睛說:「我知道你想說紅酒是用來品的,不是這樣牛飲的,但我告訴你,我今天就想這樣喝。」怔了怔她又說:「這酒味道好複雜,跟我以前喝的不一樣。」說完,伸出小舌頭左一下、右一下地舔著嘴角殘留的紅酒餘味,還咂著滋味。
天哪,看到她這個動作,他驚呆了,大腦「轟」的一聲爆響,隨即心臟狂跳起來。
和這個女人相遇,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這個女人,他今生要定了!
不管能還是不能!
他暗暗發誓,並且咬牙切齒!!!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淡淡地笑笑,優雅的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又給她倒了少半杯,自己也倒了少半杯,看著她臉上的嬌紅,說:
「為複雜的味道……」
「干!」她搶先說道。
他也一仰脖,酒見了底。
她的臉越來越紅了,如同胭脂輕染,又似紅霞漫過。
窗外的雨,久違的琴,優雅的環境,浪漫的紅酒,激起了她心底的無限情懷,她給他咕嘟倒了半杯,自己也咕嘟倒了半杯。
那樣子頗有些豪爽。
他只是有些可惜了這麼好的紅酒,哪有這麼喝這麼倒的。
儘管這支紅酒是在關昊的注目下換了瓶,又醒過,但一隻紅酒還是要慢慢地倒、慢慢地醒,讓沉睡了多年的酒儘可能多的接觸空氣,這樣才能喚醒酒的生命,使之散發出應有的芳香。
她舉起杯,眼光有些迷離又有些霧氣升騰:
「你實現了我兩年不曾想的奢望,終於又摸到了鋼琴,謝謝,我會記住今晚,一輩子都記住。」又一飲而盡。
她的眼裡有兩汪清波在盈盈閃動,他也有些激動,沖她微笑著點下頭,隨她一飲而盡。
「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轉動著空杯,痴痴地看著著殘酒盡染的紅暈,她自言自語,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縈繞心間。
「與爾同銷萬古愁」,他接著吟道,並且深情地看著她。
她怔了怔,閉上眼,噙著許久的淚水悠地流出,似乎意識回到了腦中,手在眼睛部位甩了一下,甩去了淚水,又想倒酒,被關昊制止住了。
「你不能喝了。」
他將奇異果雞肉沙拉和菠菜乳酪焗生蚝往她的面前推推,示意她該吃東西了。
她不太熟練地用著刀叉,手有些力不從心,他知道是酒的作用,便為她弄好,用叉喂她,她眼裡又有了晶亮的東西在眼裡躍動。
是啊,那久違的暢然、久違的物我兩忘的空靈意境,使她激動,同時,心底里又漫上絲絲的鄉愁和莫名的感傷。
她吃不慣西餐,除去浪漫的環境、不一樣的紅酒還有鋼琴之外,西餐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吸引力。
她仍端著空杯,凝視著玻璃杯上濃郁的酒紅,一隻手撐著腦袋說:「原來紅酒也有度數啊?」
他笑笑,按捺住自己的心跳,溫和地說:「你喝的太猛了。」
「那你呢,你也喝了,怎沒事呀。」
她那不設防的單純是那樣吸引著他,他瞪著她說:
「我是男人,你我不是一個段位的,你怎麼敢跟我比!」說完,學她的樣子,一飲而盡。
她笑了:「沒想到那麼紳士的人也牛飲了。」
她也不示弱,一仰頭,再次喝乾了杯里的酒,感覺自己的腦袋晃來晃去的,脖子根本不管事了。
不知為什麼,她總能勾起他的情致,羅婷卻不行,羅婷永遠優雅的像天鵝,不忍觸摸。
儘管關昊努力不去想羅婷,但五年的夫妻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可是,不忘又能怎樣?她那麼堅定地離婚,事先把什麼事情都想好了,戀愛時的西餐廳、離婚協議書,她分明是做足了準備工作。廖書記說他看不住老婆,這不是看與看不住的事,既然他的魅力,遠沒大洋彼岸有誘惑力,他只能放手,不只是他,相信任何一個有骨氣的男人都會這麼做。
又一次的一飲而盡。
他今天打破了紅酒的傳統喝法,每次都是一飲而盡。
「我不太懂紅酒,包括任何酒我都不懂。」她說。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喝就行了。」他忽然感覺了解紅酒其實最好的途徑就是喝,不折不扣的喝。
「好,聽你的。」她也喝光了「從昨晚到現在我感覺你一直有心事?」
「我有什麼心事,非議叵測。」他不喜歡她八卦。
「其實我是想說有心事挺好的,感覺你就真實了,就像一個普通人了。」她自顧自地說。
「我不真實嗎?不像普通人嗎?」他微笑著反問道。
她盈盈地笑著,不回答。
很快,一瓶尚好的法國瑪高城堡紅酒,他們就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喝光了,關昊也有些微醺,眼睛微紅,而夏霽菡幾乎就是醉了,不勝酒力的她,臉色通紅,眼睛有些眯離,她向他伸出手……
他接過她滾燙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她的手一抖,小聲地說:「快走,我胃難受。」
他一聽,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用手招來服務生,結賬后,半擁半抱著她就往外走。
雨,還在淅瀝瀝地下著,還是省會的城市,沒有任何黑暗可言,五顏六色的燈光,將雨夜映襯的明亮而色彩繽紛,潮濕的空氣中,瀰漫著草木的馨香。
夏霽菡沒想到那口感獨特、馥郁罕見、漂亮清亮的如紅寶石般的液體,居然也能讓人醉。她幾乎是完全依靠在關昊的懷裡,任由他擁著自己往前走,渾身綿軟的沒有一絲力氣,清涼的雨滴,落在她發燙的臉頰上,她將頭便更深地埋在他的腋下,以躲避冰雨滴。
他低著頭說:「你說此刻我倆像什麼?」
她仰起頭,嫣然一笑,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那還用說?倆醉鬼唄。」
她掙出他的懷,想自己走,但是只走了幾步就如踩棉絮一般,就又靠在了他身上。
他哈哈大笑。
就這樣擁著她走在省城的夜色中,沒有任何的顧忌。
他們入住的商務賓館就在眼前,夏霽菡突然說:「咱們先不回吧,在走一會吧?」
關昊可不想和她在這省城的大街上壓馬路,萬一撞見熟人怎麼辦,這裡離省委又那麼近,所以根本沒回答她的話,直接就將她帶回了賓館。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兩腿,感覺邁出去的尺寸總是達不到應該達到的距離,呼出的氣息,都是不連貫的,還伴有那種從未有過的馥郁,她完全是被關昊架著回到賓館的。
到了房間,她仍然很興奮,嘴裡還在「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地「愛麗絲」著,他給她倒了一杯水,她沒接,而是踉蹌著來到衛生間,吐得一塌糊塗。
吐后的胃,好受多了,可是快速奔騰的血液,卻一下一下地衝擊著頭頂的血管,暈的難受,她不敢睜開眼睛,感覺天在旋地在轉,靠在他寬大、溫熱的胸前,口齒不清地說:「我、喝多了,真丟人——」她仰起頭看著他,目光朦朧得有些渙散。
他盯著那雙清澈的一眼就能見到底的眼睛,直覺著血液在沸騰,血流加快,濃黑的眸子里,漸漸聚起火焰,越燒越濃,這火焰,就要噴出來,就要將她化為灰燼。
她害怕他那燃燒的目光,急忙低下頭,她心跳加劇,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很快,她就被裹進了那個「遼闊」的懷抱里了,男性那陽剛的氣息,相隨左右,她甚至聽到了他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故伎重演,不敢動彈,指望這樣他能漸漸平息下來。然而這次她錯了,因為溫熱的唇正在她綿滑、細膩的脖頸間輕輕的遊走著,而且呼吸越來越急促,漸漸的那個溫熱的唇,就到了她的嘴邊,很快自己的唇就被這個溫熱所包裹、所牽引著……
她用力地往外推著他,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使了很大很大的勁,但這個強健、偉岸的身軀根本就紋絲不動。
事實上,她渾身綿軟的沒有絲毫的力氣,紅酒的作用使她缺乏對自身力量的判斷。
他感到她在有意無意地躲閃著他的唇,放在他們之間的雙手還在推他,他就把她的兩隻手抽出,放在自己的背後。但她卻拒絕抱著自己,於是就軟滑溫熱的舌,就強有力的探進去,纏住了她的,同時把她更緊地抱向自己,使她喘不過來氣來。
見她放棄了抵抗,他就收起了自己的強勢,及其溫柔地吻著她,一隻手托著她的頭,一隻手揉搓著她的後背,使她更緊地貼上自己。
強勢的持續的吻,終於使她失去抵抗的能力,酒的作用本來就讓她的心跳加快,再加上這樣深入人心、驚心動魄的吻,而且還是她所仰慕的男人的吻,已經讓她意識飄渺,魂之出矣。
終於,她軟在了他的懷裡,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兩隻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了他的腰身,身體完全依附在他的身上,嘴裡不由的發出了輕微的嚶嚀。
這細小的嚶嚀,瞬間點燃了他身體里的熊熊烈火,血脈噴張,浴望迅速膨脹,呼吸也變得短促急劇。
猛然抽出舌,雙手捧住她的頭,如火的目光盯著她,低啞著說道:「萏萏,萏萏?」
她聽出了這聲音里急切的徵詢,聽出了這聲音里的暗示,也聽出了這聲音里的召喚。
她紅唇微嗡,只抬頭看了他一眼,就立刻垂下目光,臉貼在了他遼闊、堅實的懷裡,不敢說話。
她知道他的意思,也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但是她抗拒不了,因為就單這如火的目光,就足以讓她化為灰燼。
俗話說搖頭不肯低頭肯。
他雙臂一用力,她整個人就離開了地面,被他抱了起來。
伸手撫她發燙的臉頰和顫抖的小嘴,不由分說地吻住她,如火焰般迅速地點著了她緊張的神經。
他寬大的身軀,壓住她,貪婪地吮著她小舌上的甘甜,急促的鼻息,充滿了狂熱的浴望,他的手緊緊地鉗住她的下巴,不讓她動彈,自己則更加深深地吻著她。
「萏萏,可以嗎?」半晌,他抬起頭,眼睛微紅,心臟也騰騰跳得熱烈。
她閉著眼,不言聲。
「說話,可以嗎?」他還在徵詢,他不想用強,他要帶著他心愛的女人跟他一起上路。
她嬌聲地喘著氣,搖搖頭,又點點頭,低下頭……
儘管態度不甚明確,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了,他身體漲的難受。從她的領口處,扒開了她的小胸罩,急切地嘬住了那一顆紅寶石,也許是他的力度太大,她倒吸了一口氣,他放鬆了力度,抬起上身,大手覆上了她綿軟的酥峰,不住地撫著。身體里的的那個原始怪物正在蓬勃欲出,他感到了自己史無前例的茁壯,他難受地說道:「萏萏,別折磨我了好嗎?」
她滿臉通紅,紅遍了脖頸、耳後,紅遍了全身……
他忍住自己爆裂般的難受,但還是在等她,等她跟上自己,一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