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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成人之美

  「怪不得你不肯走,原來你有這樣的手段,厲害,太厲害了!」老鄭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驚嘆不已道。


  「到屋裡坐,有酒有肉,等他們走遠了,我們再回去不遲。」伍樊道。


  大白小白圍著血甲穿山甲打轉,伍樊心知它們想要吃穿山甲的肉,警告了一下,它們都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隨後展翅飛向大海。


  剛飲了半杯酒,伍樊說,那穆了凡三人,都已經御劍飛過他們先前進入盤古淚的地方,可以回去了。老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伍樊將未飲完的一瓶上好白酒,塞到老鄭懷中,又塞了幾包鹽焗雞翅雞腿。老鄭也不客氣,一一收下,放入長袍裡面的袋中,拍了一拍,擔心被人發現。


  出了盤古淚,伍樊老鄭御劍飛行,回到救災的市鎮。天已經大亮,許多人在火堆邊互相倚靠睡著,還有一些人心情興奮,一夜未眠,在輕聲閑聊。見到伍樊老鄭回來,未睡或已醒來的人們都歡欣鼓舞,熱烈問候。


  「那些人不是小地獄逃出來的惡徒,他們因為冤讎,在拼了命地打架。」老鄭不想將實情透露,胡編道。眾人恍然大悟,才知昨夜遠處的雷鳴閃電,和光怪陸離的景象,都是厲害的人在打鬥造成。


  伍樊繼續為鄉民們登記姓名,並要他們講一點陽間有價值的事情。一部分鄉民來自其它空間,伍樊直接登記了姓名即罷。許多鄉民圍了一圈,看他們心目中的神仙伍樊工作。


  一個多小時過去,伍樊卻見一個形貌猥瑣的矮個子青年過來,看起來有點眼熟。


  「神仙啊,俺是陽間有名的喜劇演員,不用給俺燒紙錢,希望神仙給俺報仇,俺就心滿意足了。」那青年涕淚俱下道。


  「哦,來到了陰間,何必還糾結於陽間的愛恨情仇,你這樣永遠不會快樂,你知道嗎?」伍樊開導道,頓了一頓,又道,「再說,你有什麼冤讎,我也不可能給你報,我的朋友不會做這種事。」


  「神仙,你向你的朋友說說,俺這仇恨大過天,如果不能報仇雪恨,俺寧願下地獄,受那油炸勾舌之苦。」那青年的臉上,寫滿了悲戚道。


  「你有什麼冤讎,說來聽聽。」「神仙會為你作主的!」許多圍觀的鄉民都好奇心大起,紛紛問道。


  「俺好慘哪,俺是被老婆夥同她的姦夫,製造車禍害死的!」那前世是喜劇演員的青年道。


  眾人一聽,興趣大起,都安靜下來,望向前喜劇演員,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俺原來是一個矮窮矬,因為做上了喜劇演員,漸漸有了一點小名氣,也掙下了一大筆家財,置下不少產業。因為一心想娶個漂亮婆娘,便跟隨朋友老往一些大學去遊玩,參加大學的交流活動。後來,還真的結識了一個校花,生得好漂亮呢!」前喜劇演員道。


  「就你長成這樣,還能娶到校花?不要胡吹大氣。」副鎮長房大妹閱歷豐富,顯然對前喜劇演員有點嗤之以鼻,用揶揄的口吻,打斷話頭道。


  「你說說,那校花是排名多少位的?」伍樊因為在嶺南大學,受校花排行榜所影響,也生出好奇心,問道。


  「那是一間理工大學,俺婆娘當時確實是校花,在這大學的校花排行榜上,排名是,對了,是第三百七十六名。」前喜劇演員一臉真誠道。


  「哈哈哈哈哈——」圍觀的鄉民們都放聲大笑起來,吸引得其餘鄉民們紛紛跑過來,詢問是什麼新鮮事,這麼好笑。


  「校花排行榜有排這麼多的學校嗎?」有人質疑道。


  「理工大學本來女學生就少,那得長得多醜,才排名三百七十六!你要笑死我了!」有的鄉民手按肚子,笑彎了腰,更有的笑得眼淚直流。


  前喜劇演員面色漲得通紅,隨即又一陣紫一陣白,低下了頭顱。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你覺得那校花漂亮,非她不娶,並不奇怪,你繼續說。」伍樊鼓勵道。


  「後來怎麼樣?快說!」有鄉民急切道。


  「後來,吃了幾次飯,看了幾次電影后,等到一畢業,校花就嫁給了俺,辦了豪華婚禮。蜜月還沒有過,她介紹她的前男朋友,同一間大學畢業的一位男子,給俺當助理。」前喜劇演員不顧鄉民們的打趣,抬起頭向伍樊道。


  「然後呢?是不是趁你不在家,他們胡天胡地,給你戴綠帽了?」這裡除伍樊外,各個都是兩世為人,早已洞察人間萬事,有人有意哪壺不開提哪壺,問道。


  「這個,這個是俺偶然間發現的,俺其實可以忍的,但是神仙啊,俺忍不了的是,俺婆娘將存款全部轉移走了,和她的姦夫大肆揮霍享受!最最可恨的是,孩子長得也不像俺,俺冤屈呀。求你了,神仙,幫俺報仇,讓他們不得好死!」前喜劇演員說話間,撲通跪了下來,不停給伍樊磕頭,淚流滿面。


  「太可惡了,偷人就偷人,如何能將老公掙來的錢財,一毛不剩轉移走呢?!」有鄉民怒氣衝天道。


  「姦夫淫婦還製造車禍,將你害死?有沒有按規矩,浸他們豬籠?」說這話的,一定是近代或古代人。


  「潘金蓮就在我們第一殿的地獄中,你去問問她,我敢說,連她都絕不敢生出如此惡毒之心!」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由是可,最毒婦人心!這話可是姜子牙說的。」


  「男人也有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不要光說婦人!」一名老嫗憤憤不平道。


  。。。。。。


  眾人聽到這位前喜劇演員的遭遇,各個義憤填膺,高聲怒罵,七嘴八舌,不由對眼前的這個可憐之人生出同情之心。


  「很抱歉,還是那句話,我幫不了你,下一個。」伍樊道。同情心絕不能濫用,自己確實可以穿梭時空,但破壞規則,幫ll人ll報仇,難免要遭受天道的懲罰,這一點,伍樊很清楚。


  可憐的前喜劇演員,看到伍樊一臉決絕,沒有可商量的餘地,站起身向伍樊鞠一躬后,失魂落魄,默默地走到遠處,坐下獃獃出神。


  還剩一百多人需要登記,伍樊又花去兩個多小時,方才全部登記完成。


  「老鄭,胡州王,你們繼續組織鄉親們重建家園,我呢,要去弄點物資來。」伍樊走到老鄭和胡州王近處道。他們兩人正指揮鄉民收集有用的磚石,準備用作建房。


  老鄭要伍樊快去快回,說幾裡外有一個村子,已有倖存的村民到來,請求救援。伍樊答應。


  去到馮祖明江浩沈天寶三人跟前,伍樊也說了要離開一陣。


  「伍哥哥要去哪裡,帶上我去。」沈天寶昨夜睡在一張馮祖明帶來的毛毯上,睡眠好精神足,想要跟隨伍樊去辦事,興奮道。


  「算了吧,你跟著去,會耽誤我的時間,不能跟來。」伍樊堅決拒絕道。沈天寶繼續懇求,但並不能改變伍樊的決定。


  望見那位前喜劇演員,還獨自一人,坐在廢墟邊上,伍樊信步走了過去。


  「老兄,我說過,我不能幫你報仇,但你可以自己去報仇的。」伍樊道。這個青年人一心想要復仇,伍樊有心成人之美,讓他一了夙願。


  「啊——,真的嗎?」前喜劇演員的雙眼,突然放射出光彩,轉眼間,他的目光又黯淡下去,嘆氣道,「嗨,俺又回不到陽間,報仇哪裡能夠辦到。」


  「起來吧,我們邊走邊談。」伍樊說罷,揮手示意。


  二人一前一後,轉彎抹角,進入廢墟深處,到了一個外頭的人看不見的地方。


  「我可以帶你回去陽間,但只能限於一日,一日之後,我就要將你帶回來。」伍樊道。


  「神仙,太感謝神仙了,俺一定守時,絕不貪戀陽間紅塵。」前喜劇演員道。


  「好,你閉上眼睛,馬上就到。」伍樊吩咐道。前喜劇演員依言閉眼,伍樊推他進入空間戒指,一念后回到8號別墅的客廳,又將他拉了出來。


  前喜劇演員睜眼之後,見環境大變,嚇了一跳。伍樊示意他跟隨出門,悄悄去到圍牆邊上,拉上他翻牆出去。此時,地球空間已是初夜,趁著夜色,伍樊問明了地名,凝出真氣飛劍,要他上來。


  前喜劇演員嚇得腿腳發軟,伍樊為了趕時間,不再跟他啰嗦,一把將他扯了上來。升上高空,打出一道加速符,巨劍疾馳而去,猶如劃過天際的流星。


  去到一個遙遠的城市,伍樊在偏僻處降落下來,行走了一段路,打了的士,二人繼續前去。


  「那邊的一座別墅,就是俺原來的家,現在燈火通明,姦夫淫婦必然在那裡。」 下車后,前喜劇演員道。


  「好,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明日晚上,我還在這個地方,等你回去。」伍樊道。


  前喜劇演員點點頭,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來。


  「神仙,俺報仇后,一定會要回俺的全部財產,俺會交代俺姐姐,將多數財產贈送給神仙的朋友。神仙可以告訴俺,如何聯繫神仙的那位朋友。」 前喜劇演員道。


  「這樣啊,你就以捐贈給一個叫伍樊的人,做科學研究之用為名義即可,聯繫人我寫給你。」伍樊說罷,取出紙筆,寫了一行字:


  捐贈伍樊作科學研究之用,聯繫人顧萱婷,電話號碼1381XXXXXXXX。


  前喜劇演員接過紙條,小心收好后,向伍樊鞠了一躬,轉身遠去,消失在夜色中。


  伍樊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街頭,尋找大超市,花去了一個多小時,採購了大批物資,重新將空間戒指塞滿了。


  去到僻靜處,伍樊御劍返回光州的8號別墅,路程雖遠,也不過半個來小時。見顧萱婷的房中還有燈光,心知她正在修鍊,伍樊打了一個電話給她。


  說明了自己在外辦事,一時半會回不來,伍樊交代顧萱婷,未來有人會聯繫她,應該會捐贈一筆財產給自己。顧萱婷聽聞,非常吃驚,追問相關事宜,伍樊含糊其辭,三言兩語搪塞了過去。


  返回救災現場,卻不見老鄭和馮祖明他們,副鎮長房大妹告知,他們都已經去了隔壁村子救援。


  趁人不注意,伍樊取出幾個帳篷,快速搭好。在兩個帳篷內,將一大批物資取出,堆放得如小山一樣。伍樊又找到房大妹,交代他如何分配處理救災物資。


  不顧副鎮長房大妹一臉吃驚的表情,伍樊說,要找幾口大鍋,煮粥煮麵,給鄉民們充饑。房大妹連聲答應。


  「轟隆隆——」一陣沉悶的巨響傳來,大地顫動搖晃,持續了幾個呼吸時間。


  眾多鄉民們嚇得面無人色,四散奔逃。


  「別怕,是餘震來的,不會太強烈!」伍樊放出真氣,將聲音傳出去。鄉民們聽聞,都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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