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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古董拍賣會 (求收藏,月票)

  「我怕你騙我,她們都長得那麼漂亮,你以後不要我了,我怎麼辦?」顧萱婷仍然心有戒備,泫然欲泣道。


  「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生幾個孩子,你照顧他們長大,我在外面打拚,做出事業,這不是挺好嗎?」伍樊有一點佩服自己,哄騙女孩子到了熟練的程度了。飲了不少酒,伍樊熱血涌頭,不惜許下酒後的諾言。


  「我知道了,你在外面打拚挺辛苦的,我會經常過去,照顧好你爺爺。」顧萱婷柔情萬種說罷,和伍樊熱吻起來,直到有女服務員走過來,二人不得不分開。


  潮汕地區,男人在外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女人往往不以為意,加上重男輕女的習俗,顧萱婷其實心裡早已原諒了伍樊,只是要個面子而已。


  這個時候,包廂中傳出的歌聲,正是那首潮汕語的歌,「愛拼才會贏」。不管是大都市,還是山野鄉村,在經濟高歌猛進的大潮下,人人都想發財,都想改變自己的社會階層,這樣的歌曲,反映了當下人們的心態,令人感同身受。


  第二日,伍樊考完了長途駕駛考試,最後的科目考完,就等駕照發下來,回到光州已是下午一點。


  程秋芸電話里說一定要和他見面,伍樊去到她約好的咖啡店,她表現得深情款款。


  「我媽媽用你的翡翠玉石,雕了掛件,每個人見了都說好,你不知道她有多開心。」程秋芸心情愉快道。


  「如果找到一件好的翡翠,我就專門送給你,你一定喜歡。」伍樊道。緬甸之行,他相信必有不錯的收穫,為程秋芸找一件高端精品翡翠,做成掛件,和她的氣質身材匹配,一定好看。她現在手腕上佩戴了一隻祖母綠手鐲,有很大的瑕疵,但如果脖子上再戴一件頂級的翡翠,會有所改觀,更顯光彩照人。


  「我相信你,你說,我們要是結婚了,生一個還是兩個孩子好。」國家放開了二胎,程秋芸幽幽道。


  「我希望生兩個。走吧,你下午也沒有事,和我一起去參加一個拍賣會。」上官俊才約伍樊在國際珠寶城的有福珠寶店相見,一同去參加古董拍賣會,時間差不多了,打的過去,要半個小時。


  黃水根和鍾凱,胡玉玲在有福珠寶實習,見到伍樊現身,都興高采烈,但伍樊被上官俊才拉走,匆匆來,匆匆去。


  有錢人就是這樣,時間相當寶貴,反而金錢有如糞土,要扔就扔。


  程秋芸的氣質,知性而優雅,讓上官俊才都眼中一亮,他湊到伍樊耳邊道:「伍兄弟你選女人,很有品位嘛,這樣的靚女都被你溝到。」


  伍樊不置可否,笑了一笑。茅師傅跟隨在後,望著他的老闆和伍樊,心下感嘆有錢人就是不一般。


  前往的地方不遠,華林寺附近幾條交錯的狹窄街道,全是古董玉石街,小店鋪擠擠挨挨,顧客如雲。周圍幾棟高樓大廈,每一層也是售賣各類珠寶和古董字畫,檀香沉香,酸枝花梨,田黃雞血,工藝精品等等的店鋪。


  伍樊一行四人,步行去到距離華林寺最近的一棟大樓,搭乘電梯上到十樓。有人早已在門口等候,見到上官俊才,十分親熱地上前招呼。


  進入一個大廳,裡面的人不少,上官俊才和一位老者寒暄了起來,談起最近翡翠玉石的行情。


  「人都到齊了,就是七八個有錢的大老闆,平時玩玩票,固定有一個珠寶古董商拿出收到的貨,現場拍賣。有一位傅老闆,也邀請我來幫他掌掌眼。」茅師傅向伍樊介紹道。


  伍樊等人進去后,守門的保安立即將大門關閉起來。大廳中陳設華麗,有吧台有沙發,各個大老闆手中都端一杯紅酒,或坐或站,一邊品酒,一邊談笑風生。


  一個中年漢子正從皮箱中取出一樣古董,是個筆筒,擺放在一張八仙桌上,招呼眾人上前鑒賞。


  「他就是我說的那位珠寶古董商老閻,拍賣的貨都是新近收到,但不會保證一定是真品,還要靠買家的眼力。」茅師傅道。


  伍樊和程秋芸到邊上的沙發坐下,上官俊才也在伍樊旁邊坐了,茅師傅踱到桌邊,仔細鑒定起來。


  又有兩名老者上前鑒賞,他們一個禿頭,身材短小,大腹便便,另一個身材高瘦,戴一副黑框眼鏡,老學究的模樣,他們都是在場的大老闆請來,執行和茅師傅一樣的任務,此時都上去鑒賞筆筒。


  各個大老闆自有不一般的氣度,善於讓子彈飛一會兒,因此都並沒有急於上前,鑒定古董。


  「好漂亮的小妞!」幾個大老闆低聲嘀咕,互相使了使眼色,有意無意地看向程秋芸。程秋芸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大場面,有一點拘束緊張,推了一下伍樊,目光示意,一起去看古董。伍樊嗯了一聲,二人前後走到桌邊。


  「兩位帥哥靚女,也懂得古董鑒定?」老閻露出一口黃牙,咧嘴一笑,看向伍樊二人道。


  「學習學習,請閻師傅指點。」伍樊不卑不亢道。


  一矮一瘦兩個師傅,都打量了伍樊和程秋芸一眼,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們和我一個公司做事的,有心來這裡學習一下。」茅師傅向另兩位師傅點點頭,微笑道。


  「老茅嚴師出高徒,年輕人,可看出這個筆筒有什麼名堂?」那位禿頭的矮壯老者,手拿摺扇,指一指桌面上的筆筒道。


  「什麼嚴師出高徒,他們兩個後生仔後生女,只是一時感興趣,並不是我的徒弟,蔡老說笑了。」茅師傅道。


  那筆筒顏色暗紅,是一個木雕古董,高僅十幾厘米,粗不過十厘米,顯得頗為小巧。周身雕刻了松竹梅,穿插在嶙峋岩石之間,雕刻的手法,有浮雕鏤雕。外行人也看得出,這一件筆筒,刀法纖巧細膩,整個筆筒顯得古樸典雅。


  「這一個筆筒做工精美,木質紋理耐看,應是不可多得的精品。」伍樊怕被人看出,絲毫不懂得鑒定,於是開口道。要面子是年輕人的天性,實際上是因為年輕人自尊心強,誰人願意被人輕看呢?!


  「廢話,說了等於沒說!」那高瘦的老者,不屑地看一眼伍樊,語氣嚴厲道。


  「郭老有什麼高見,不妨說來聽聽,讓我等受益。」茅師傅也算見多識廣,眼見這個高瘦老者一言九鼎,不由請教道。


  「從雕刻風格來說,各個時期的作品,自有其時代印記。這個筆筒表面的包漿不夠,後人模仿雕工技藝的意圖十分明顯,因此基本可以判定為近代贗品,甚至都到不了民國。」那位被叫做郭老的瘦高老者道。


  八仙桌邊的爭論,引得各位大老闆紛紛上前,過來端詳筆筒。有的直接上手,翻來覆去看個不停,有的議論近年各大拍賣行的拍賣品中,有哪些筆筒被拍出天價。


  「茅師傅,你說這就是一個筆筒,值不值得花錢拍下來?」一位身穿T恤的三十來歲青年,目光銳利,氣度不凡,頗為老練地問茅師傅道。


  「傅老闆,這一件筆筒雖不起眼,但如能到清代,不要說到明代,只要是哪位名人用過,就有了歷史文化價值,那就不得了,值個幾十萬也有的。」茅師傅在這位青年老闆面前,並不敢將話說滿,暗示他還是以其他專家的意見為主。


  「傅大少一向都看不起這些雜項小件的,不過這個筆筒倒有些奇特,有一股沉香的味道,不如傅大少拍下來,擺在書桌上也不錯。」一個身材高大的西裝漢子,手掌中把玩著筆筒,粗聲道。


  「徐老闆就愛說笑,這個筆筒本來就是沉香木所制,當然有沉香的味道,虧得你號稱古董行家,讓京城來的傅大少笑話。」一個白胖的中年漢子道。


  「李老闆說得在理,這個筆筒的材質,確實是沉香木。」高瘦的郭老點頭贊同道。


  俗話說,一寸沉香一寸金。沉香木是沉香木,沉香是沉香,沉香是沉香樹木中產生的油脂,就如牛和牛黃的關係。沉香在四香——沉香,檀香,龍涎香,麝香——之中位列首位,可見其珍貴。


  而沉香木則和一般普通木頭無異,貴不了多少。如果這一件筆筒確實為沉香木所雕,價格也就是千元上下。算上精美的雕工,價格也不會超過兩千。


  「你們可知,這個筆筒的沉香木,產自何處?」那位矮壯禿頭的蔡姓師傅,搖著紙扇,擺出早已成竹在胸,自鳴得意之態道。


  「蔡師傅,不要賣關子,這不就是產自馬來或柬埔寨的沉香木么?」一位老闆疑惑道。


  「這種沉香木的氣味,聞起來清香醇厚,還帶點草藥味,必然出自加里曼丹,但因為還能聞到隱約的乳香味,可以直接判定它的原產地為達拉干。」蔡師傅侃侃而談道。


  「哇——,還是老蔡識貨,達拉干沉香是最頂級的沉香!」古董販子老閻熱烈地鼓掌,大聲喝彩起來。


  「蔡師傅果然名不虛傳,被稱為嶺南第一鑒定大師,可謂實至名歸。」徐老闆嗓門奇大,聲如洪鐘道。


  「蔡師傅眼力好,華夏國內那是赫赫有名!」各人都紛紛贊道。


  「我一年花兩百多萬請蔡師傅,可不是白瞎的。」白胖的李姓老闆面有得色道。


  筆筒終於放回了桌面上,伍樊傾聽了眾位老手的高談闊論,心中欽佩不已,不由好奇地伸手將筆筒取了過來,細細觀察。


  上官俊才和各位大老闆都相熟,過來打了招呼,端了一杯酒也站在邊上,他的有福珠寶不經營古董文物,只是有時候會被人拉來,參加這樣的拍賣會。


  「明代沉香木松竹梅筆筒,外包沉香木,內嵌達拉干沉香,香味濃郁,稱得上筆筒之冠,為明朝正德年間嘉定派朱松鄰所雕制。筆筒底部有作者刻字,可資為證。」


  伍樊的腦海中,風月寶鑒突然顯示出了三行文字,嚇了伍樊一跳。細讀之下,伍樊已知這個筆筒的來龍去脈,確定了是一件世所罕見的珍貴古董。命令風月寶鑒開啟了透視功能,伍樊透視之下,果然筆筒的筒身,分明是兩層結構。


  「各位大老闆,你們安坐,給這一件小東西出個價吧,底價一千元。」古董販子老閻的皮箱中,還有許多珍品,但他總是從最不值錢的開始拍賣。


  七八個大老闆和幾位師傅,都退回到沙發上坐下,伍樊和程秋芸也坐回了原位。三套長短沙發拼成一個扇面形,前面幾張小茶几,圍住了那一張八仙桌。如此布置的格局最好,各人都可以將桌上的拍賣品看得一清二楚。


  「一千一。」立即就有人出價。


  「一千二。」隨即徐老闆出價道。


  叫價一百一百地加,對各位大老闆來說,一百元就是飲一杯咖啡的錢,或者說,根本算不上錢。但要知道,一個不值錢的工藝品,花了冤枉的大價錢買下來,是要被圈內朋友恥笑了去,倒不是價錢多一點少一點的問題。


  失節事小,面子最大!

  傅大少舉手,「一千八」,隨後轉頭看向茅師傅,似乎在詢問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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