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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TV斗酒

  「樊哥,我們來合唱知心愛人吧,下一首。」


  顧萱婷走向伍樊,體態輕盈,嬌羞無限。伍樊的明鏡中出現了她不著寸縷,誘人的姿容,差一點讓他再次噴出鼻血。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鼻子,發現早上在公交車流了一次后,現在似乎產生了免疫力,並沒有鼻血流出,於是放下心來。


  小李和黃師傅在鬼哭狼嚎,唱著時下流行的搖滾歌曲,尤其黃師傅還喜愛民族風,但五音不全,演唱起來卻又十分賣力。


  「阿婷,你說,我們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如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伍樊眼中的顧萱婷全身,沒有一件衣物,他心旌搖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摟住了她的腰肢,理想中觸手之處,應該是光滑細膩的肌膚,可是一層薄布提醒了伍樊,眼裡的她是一回事,真實的她又是另一回事:事實上她是穿了衣服的。


  「樊哥,我們這樣是不是發展得太快了。」


  顧萱婷也飲了一些酒,但淺嘗輒止,頭腦還是清醒的,她拉開伍樊抱住他的手,眼泛桃花,秋波流動。


  「上天安排好了的最大,你不知道那些一見鍾情,第二日就結婚的,不是更快嗎?我們這是算慢的了。」


  伍樊一邊說著,一邊放開了顧萱婷,拿酒杯去跟她碰杯,伍樊甚至有立即演習一下飲交杯酒的衝動,一念之間又放棄了。


  梁老闆坐在門口的一張短沙發上,望見伍樊和顧萱婷說笑,他臉上浮出了笑容。


  「我們都還沒有約會過一次呢。」


  顧萱婷嬌俏可愛地扭捏而笑道,白皙的臉龐上升起了兩朵紅雲,不防被伍樊颳了一下鼻子,她趕緊轉過臉去,舉杯抿了一口啤酒,以掩飾自己小心臟的慌亂。


  「那個三角眼約會過你幾次了?你告訴他,以後別來騷擾你,否則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伍樊兩瓶貓尿下肚,說話是咄咄逼人,豪情萬丈,最主要的是,他已經身懷風月寶鑒,膽氣不比以前了。


  「不能這麼說麥哥,他們公司是高科技公司,他還是公司的創始人,對面的寫字樓租了三層,在光州有房有車呢。」


  以前伍樊貶低麥福洋為三角眼,顧萱婷可以理解為妒忌,但現在她和伍樊有可能進一步,就不希望他再如此小肚雞腸,最好是作為好朋友和諧相處。


  「到了,知心愛人,我們一起合唱。」


  顧萱婷不由分說,拉上伍樊,二人都拿了話筒,換了深情款款的腔調,婉轉地唱了起來。小李和黃師傅在一邊不遺餘力地鼓掌叫好。


  「有明星來了,在大堂中演唱呢,我們快去。」十點的時候,小李從外進來,對大家高聲報告。


  眾人聽聞之後,魚貫而出,在大堂中佔了一張桌子,黃師傅和小李搬出了一箱啤酒,又叫服務小妹將骰子和骰盅都拿出來。


  正在演唱的女人應是三流女明星,大家都沒有聽過名字,但唱歌水平還行,現場氣氛熱烈,一曲唱罷,觀眾大聲喝彩,要求再唱一首。


  小李提議玩骰盅遊戲,輸了的罰飲酒一杯,眾人紛紛響應。


  「樊哥,你輸了!」


  「伍樊,快飲,你又輸了。」


  骰盅遊戲就是將骰盅蓋住六顆骰子,搖到自己滿意后,叫出最大相同點數的骰子數,不服氣的再叫,直到沒有人跟叫為止,開盅后判定輸贏。


  伍樊連輸了兩次,飲了兩大杯啤酒,感覺到肚子漲,不再和他們瞎玩,於是啟動了透視功能,此後,伍樊連贏了六把。


  風月寶鑒在手,還要輸給人,那是太丟人了!

  小李和黃師傅都飲得不少,有一點暈暈乎乎。


  「普京,你果然在這裡!」


  一道男子的嗓音傳來,伍樊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中等身材,肌肉壯碩的青年,脖子上戴了一條粗大的金項鏈,大搖大擺,在梁老闆邊上拉過椅子坐下。他的身後,跟隨了一個染黃了頭髮的少女,二十來歲,波濤洶湧,身材曼妙,還穿著齊屁小短裙,熱力四射。


  「阿強,你也在啊,我在群里發了一個位置,想不到你也來了唱K!」


  梁老闆一見來人,趕緊站起來招呼。


  「來,來根煙。」叫阿強的是梁老闆的同學冼順強,他掏出一盒九五至尊香煙,抽出幾根,遞一根給梁老闆后,目光往周圍一掃,給黃師傅派了一根,自己叼了一根,點火抽起來。


  「多謝老闆!」


  黃師傅見是高檔香煙,趕緊接過來,有一些誠惶誠恐。


  伍樊身前的桌面上,擺放的是一盒幾塊錢一包的香煙好日子,冼順強雖然看見了,卻並不派煙給伍樊,或許像伍樊小李這樣的小年輕,他根本不打算用正眼瞧。


  黃髮少女挨在冼順強一邊的椅子坐下,斜靠在冼順強身上,做小鳥依人狀。


  「這裡有一位靚女呀,普京你也不介紹介紹。」


  冼順強派完煙后,又叫了一支洋酒,和梁老闆對飲起來。不多時,他仗著酒膽,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顧萱婷,恨不得用目光剝去她身上的所有衣物。


  顧萱婷不但身材婀娜多姿,屬於小巧玲瓏型,而且從相貌上來說,絕對算得上一個美女,氣質還很獨特。


  「這是我表妹阿婷,阿婷,這位是我的初中同學冼順強,在光州發了大財。」


  梁老闆的話並沒有引起在座各人的震動,因為戴著粗大金項鏈,以及夾了香煙的手指上有一顆碩大鑽戒,都無不表明,這個冼老闆財大氣粗,用不著梁老闆特意說明。


  只有顧萱婷感受到了冼順強熱烈的目光,她心中一慌,往伍樊的身邊靠了靠,顯得她是名花有主的人。


  「我說普京啊,你還有這麼靚的表妹,早就該帶出來讓同學們羨慕妒忌一下。嗨,也難怪你,開一間鬼死修理鋪,買了房買了車沒有?」


  冼順強看見顧萱婷斜靠在伍樊身上,不由用如刀的目光深深看了伍樊一眼,帶著無盡的不屑,轉頭問梁老闆道。


  「買了,房子是在羅崗那邊,遠了點。」


  梁老闆為人厚道,不敢誇大其詞,但也沒有表現出自卑或尷尬,表情顯得很自然。雖然是同學,但各人際遇不同,富豪或貧苦,沒有什麼好攀比的。


  「真丟人,買套房子還買在羅崗,你可知道我有五套房子,全部在CBD附近,一套別墅雖然在叢花區,但那裡是溫泉度假風景區,不比市區便宜,還有一套離這裡不遠,就在銀河公園旁邊。今日我剛從澳門回來,輸了兩百多萬,我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普京老梁啊,你有點出息行不行,老做電腦修理這一行,猴年馬月都發不了大財。啊,阿婷你說是不是,你該勸勸你表哥。」


  冼順強吐著煙圈,又用溫柔體貼的目光望向顧萱婷,顧盼自雄地侃侃而談。


  「我家阿強就是牛,梁老闆,阿強多次提起你,說你大小也是一個老闆,可惜不懂社會大勢,不會賺錢呢。」


  黃髮少女嗓音甜膩,發嗲地抱住冼順強的胳膊,眼睛卻看向顧萱婷,目光中閃過一絲鄙視和惡毒。


  「我們班就阿強最有出息,我哪裡能夠跟他比。」


  梁老闆憨厚地笑一笑,給冼順強的啤酒杯上倒了洋酒,口氣中滿是討好的意味。


  「錢生錢,才能發大財,另外,這個社會上騙子多,普京,你得多提醒下你表妹,不要讓人給騙了。」


  冼順強口中說著,目光卻停留在伍樊身上,紅果果地明示,他所說的騙子就是伍樊這樣的。


  黃師傅聽的出神,敬佩地望著冼老闆脖頸下的粗大金項鏈,此時狐疑地順著冼老闆的目光看向伍樊。


  「啪——」


  伍樊將骰盅重重一拍,在桌上搖了起來,瞪了老黃和小李一眼道:「黃師傅,小李,別盡聽人吹牛皮,我們玩我們的,萱婷,你上一把輸了還沒有飲酒呢。」


  伍樊本來被人無視,並不覺得算什麼,但被人明裡暗裡地鄙視,不由生出了一股怒火,而且,冼順強似乎是因為顧萱婷而對自己不懷好意。


  「樊哥,你連贏十一鋪,我都懷疑你是賭神現身呢。」


  小李也從冼老闆的談話中回過神來,想要繼續玩罰酒遊戲,一邊搖盅,一邊興奮地望著伍樊道。


  「說誰吹牛皮呢,你也不看看你的窮酸樣,最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說人。」


  冼順強將啤酒杯啪地一聲,重重頓在桌上,冷冷地打量著伍樊,他確實是因為顧萱婷而對伍樊深刻鄙視,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正好讓他自覺卑微,知難而退。


  「阿強,這個伍樊是個人才,是我修理店的合夥股東,消消氣,他不會說話。」


  梁老闆不知道因為什麼,兩個人居然在短短時間內杠上了,趕忙拉了冼順強一把,給伍樊打圓場。


  「我沒有說誰,請不要打擾我們玩遊戲!」


  伍樊毫無懼色地望向冼順強,這種爆發戶,沒有一點素質,就知道顯擺他有多少套房,開什麼豪車,有多麼富豪,以為只要顯擺一下,女人都會撲過去,他是最看不起的。


  「是呀,我們要玩猜枚遊戲,強哥要玩的話,一起玩吧。」


  顧萱婷坐直了身,朝冼順強嫣然一笑,邀他一起玩,試圖緩和氣氛,一邊將桌上的骰盅搖晃了起來。


  「你們先玩吧。」


  冼順強優雅地端起酒杯,朝顧萱婷示意,她的笑容,讓冼順強的身軀微微一顫,有一陣酥麻的感覺傳來。


  「六個六!」「七個五」「九個二」


  伍樊和黃師傅,小李,顧萱婷玩得興趣盎然,輸了的沮喪,贏了的手舞足蹈,得意忘形,歡笑連連。


  在風月寶鑒的透視之下,所有骰子有多少個相同的點數,伍樊是一覽無餘,大殺四方。


  「樊哥,你不會是神仙附體吧,又連贏十三鋪。」小李懊喪道,他已經被啤酒撐得不行了,要出去排水。


  「伍樊,哦,以後要叫伍老闆了,你是不是作弊啊,哪裡只有贏,沒有輸的道理。」


  黃師傅也已經吃不消,他多次和伍樊單挑,都敗下陣來,也太詭異了,因此語氣中頗有不忿。


  「樊哥做什麼事都牛,你們不行,就不要賴人。」


  顧萱婷也已是醉醺醺的,但她因為伍樊連贏,反而覺得是無上的榮耀,雖然自己其實輸得也很慘了。


  「小玲,你跟他們斗幾鋪,以前你玩骰盅都贏得多,輸得少。」


  冼順強一直在跟梁老闆顯擺,終於將自己有多少部豪車,每一部豪車的優越性能都吹噓了幾遍,再沒有東西可吹時,眼見伍樊的確身手不凡,於是提議他那黃頭髮女朋友參戰。


  又連續幾鋪下來,冼順強的女朋友黃毛玲連連敗北,後來和伍樊對陣基本是單挑,就是沒贏過一局,飲下了大量的貓尿。


  「黃毛玲,還服不服氣?」


  伍樊雖然連贏,有時也自己飲酒,已經飲得不少,酒能壯膽,直接給女對手起了個外號,一臉神氣地挑釁。


  此時,冼順強渾身酒氣走了過來,拉過一張椅子,在黃毛玲和顧萱婷之間坐了下來,一手摟住黃毛玲的腰肢,一手搭在顧萱婷的肩頭,幾乎是左擁右抱的景象。


  顧萱婷大窘,撥開冼順強的手怕不禮貌,不撥開吧,這個樣子很不成體統,一時,她的小臉漲得通紅。


  伍樊見狀,一把將冼順強的手抓起摔了出去,將自己的椅子挪開了一些,要顧萱婷坐過一點,遠離冼順強。


  「你他娘的沒事找事啊?」


  冼順強突地站了起來,伸手指著伍樊喝道,他的手指,幾乎要碰到伍樊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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