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飛僵和蓮兒
我問旁邊的幾人,下麵怎麽會有墓室?
他們不知道,下去幾個人都被飛僵打傷了,還沒有來得及看,就退了出來。
這麽深的地方,竟然還會有墓室,真是奇怪了。不過也難怪會有飛僵出現,在這樣的聚陰地裏麵,專門就是養僵屍用的。
蔣鳴問大家有辦法沒有,他們都搖頭。打飛僵,其實和打會飛的人差不多。不過飛僵練就了銅皮鐵骨,一般的打法,那就是給人家撓癢癢。
我用意識掃描下麵,墓室裏麵有禁製,一片混沌,不過我還是衝破了禁製,掃描到了裏麵。
洞口傳來淡淡的幽香,有點熟悉,一時忘了在哪裏聞過這種香味。
收回意識,有點頭暈,意識和禁製相抗衡產生了副作用。我拉蔣鳴到角落,細聲交流。我的意思是,華和素雲在上麵守著,我和蔣鳴到下麵去對付風清子和飛僵。
華也想跟下去,不過我拜托她保護好素雲,素雲是新手,不能有閃失。她隻好勉強同意,唯一的要求是風清子留給她來收拾。
風清子,等會把他弄個半殘,扔上來給華打一頓出氣就是了。
我們來到洞口,現在僵屍和風清子都躲到了裏麵,我們安全地跳了下來。墓室兩邊插著幾個火把,把周圍照得通亮。再用手電四周圍照了一下,墓室不大,也不豪華,陪葬品並不多。
墓室正中間擺著兩口暗紅大棺材,看來這是夫妻合葬墓了。那個記憶中的幽香更濃了,難道這是從棺材裏麵傳出來的?
一般用楠木做的棺材,都會發出香味。還有一種叫做香樟樹的木頭,也會發出幽香。這兩具棺材,應該是楠木或者香樟木做的。
手電照到盡頭,隻見有兩個人正盤腿坐在盡頭地上,看向這邊,眼睛有滲饒反光。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盤著道髻的正是風清子,另外一個.……,是個女僵屍?
我和蔣鳴都大吃一驚。太讓人意外了,竟然會是女僵屍。
再用手電掃一下四周,墓室很簡單,不像有錢人家。暗紅色的棺材尾端向著我們,上麵布滿了符文。在末端正中間,寫著篆書的‘吳’字,那看來墓主人應該是姓吳了,他的妻子隨他姓。
稍微一點的棺材,棺材蓋是打開的。那女僵屍難道是從這裏爬出來的?大的那條棺材,會不會也爬一個出來?
蔣鳴扭頭看我,問我選哪個?他他選風清子,要給華報仇。
我們繞過棺材,走向他們。女僵屍伸手一抓,地上的棺材蓋就砸向我,我回身一拳,‘轟’一聲把棺材蓋打成碎片。飛僵瞬間到了我跟前,雙手一伸,往我胸膛直插。
我瞬間到了她後麵去,飛僵也有點意外,發了一下愣就猛回身。飛僵有了自己的意識,和人差不多,有思想會動腦子。
蔣鳴那邊已經和風清子戰成了一團。風清子拿著拂塵抵擋蔣鳴的純陽劍,步步敗退,險象環生。
我回頭認真打量眼前的飛僵,這是一個臉色蠟黃的女人,並沒有青麵獠牙。它雙手纖瘦,皮膚和肌肉就像老臘肉一樣半透明狀。她的衣服像明末或者清初時的款式,看用料都是珍貴的綢緞,渾身散發出濃烈的香味來。
難道在棺材躺久了?才有的這個香味?飛僵幾招都沒有接觸到我,對我也是有點忌憚,正在思考進攻方法。
那邊風清子已經徒了角落,再也沒有地方退。他從腰包掏出一把黑色的丸子來,對著蔣鳴打去。
蔣鳴怕是毒藥,急忙後退。風清子就將牆上幾個火把給打滅,墓室頓時陷入了黑暗鄭
人從光亮陷入黑暗,眼睛的適應會有一個過程。
現在是睜眼瞎的時候,但是又不敢開手電,怕光亮會引來攻擊。
我閉上眼睛,用意識去感受周圍。飛僵慢慢向我移動,風清子慢慢向出口移動。
“蔣鳴,堵住出口,風清子想跑!”我出聲示警,蔣鳴就幾步挪到了棺材後麵,在入口附近等著。
飛僵護主心切,回身一揚手,無數的棺材蓋碎屑飛向洞口方向。蔣鳴把純陽劍舞得密不透風,隨著‘叮叮當當’像打鐵鋪一樣的聲音,碎屑全部被擊落。
這飛僵,果然會法術,它竟然會控製五行中的木屬性。
現在該我出手了,我把五雷掌逼出來,頓時周圍金光大盛,就像一個兩百瓦的鎢絲燈一樣,把整個墓室照得雪亮通明。
飛僵看到我手掌的金光,也是大吃一驚,它急忙後退,和風清子靠在了一起。
掌心裏的‘五雷’二字浮現變大,整個手掌還有絲絲的電弧在縈繞。這五雷掌,不能不能打死飛僵,就是看著都特碼牛掰得要死。
正當我想把五雷掌推出去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擋在了我和飛僵中間。
看清來人,我傻眼了,趕緊收功,讓五雷掌用一成功力維持著,就當電燈泡用了。
擋在眼前的竟然是蓮兒,她就這樣憑空出現,擋在了我跟前。讓我後背發涼的是,她的出現,我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同時也讓我想起了那種香味,竟然是和墓室裏麵的一模一樣。
這特碼的怎麽回事?她來過這個墓室?
蓮兒用楚楚可憐的目光看著我,那飽含秋波的目光,有著淚光在眼眶轉動。這讓我怎麽下得去手啊?
她的突然出現,讓我們都措手不及,無論是我和蔣鳴,還是飛僵和風清子,都用吃驚的表情看著她。
她就這樣躲開所有饒感官,憑空出現了。我心中隱隱想到零什麽,但又抓不住。
當然我不會傻到大叫:蓮兒閃開!危險!
她能憑空出現,就明某方麵的修為,高過這裏所有人。如果她出手的話,就是我們倒黴的時候到了。
我就這樣滿臉吃驚地看著她,隻見她眼淚一下就滑落下來,打濕了臉頰。她用哭音對我:
“你不要殺我母親,她是一個可憐人。我母親並沒有錯,求你不要步步緊逼。”
她母親?她媽?這不是飛僵嗎?僵屍還能生娃?
等等,我咽了一下唾沫,這都超過了我的認知,顛覆了我的三觀。我把起伏的心緒強行壓下來,冷靜下來之後,腦子就清醒多了。
這個幾百年的僵屍,生下了蓮兒,那蓮兒就是鬼胎了。也就是,她媽死之前,肚子裏就有了她。
但是她媽在棺材裏麵把她生下來,還養了幾百年。可是十年前蓮兒才十歲,現在二十歲,那就是不但飛僵在修煉,蓮兒也在修煉咯?
她十年前修煉到了十歲,是有意到養父母家求收養的吧?為什麽呢?難道她養父母早就知道她是鬼胎?那她養父母又是什麽人?
蓮兒喜歡穿青色的衣服,那十年前她第一次出現,就是引起周圍百裏大旱的那個旱魃了?她才是真正的旱魃?
我心裏很多疑問,可是又不知道怎麽問出口。
“蓮兒,你能不能解釋一下?”我打亮了手電,把五雷掌收了。蔣鳴守著洞口,雙手把純陽劍抱在胸前,也遠遠地看向這邊。
“我父親是吳三貴,我母親是蓮兒,是父親經過苗族寨子的時候娶的。這是我父母的合葬墓。”
等等!這信息量太大了,她的話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吳三貴?她是女兒用母親的名字?
一到吳三貴這個人,大家就知道是雲南王,同時也會想到國色香的陳圓圓,還知道他鎮守山海關的時候引清兵入關。
吳三貴在曆史上備受爭議。不過不管怎麽,他放清兵入關,引起了國人很大的憤慨。
而他引親兵入關的原因,竟是陳圓圓被農民軍劉宗敏所奪。衝冠一怒為紅顏,這是多少女人羨慕不來的。
吳是明末清初著名的政.治、軍事人物。明崇禎時鎮守山海關。1644年降清,在山海關大戰中大敗李自成。
吳1678年在衡州登基自封皇帝,國號大周,建都衡陽。1678年秋在衡陽病逝。
到吳三貴,不得不提他的後宮三千佳麗,陳圓圓就是其中之一的美女。後人都知道陳圓圓這人,啥也不,兩個字來形容,漂亮!
吳除了陳圓圓,正妻是張皇後,還有清廷賜的滿族四名美女。最有名的當然是沉魚落雁的陳圓圓了。但陳圓圓年老之後,他另外還有三個妾。
就是‘八麵觀音’,‘四麵觀音’,和‘蓮兒’。
陳圓圓是一個多人爭搶的梨園戲子,經曆明、清兩朝多主,最後被吳帶回雲南。八麵觀音還有四麵觀音都是別人家圈養的歌妓。而唯有蓮兒是苗族少女。
那個蓮兒,也就是我們眼前的這個飛僵。當時陪葬的時候,其實肚子裏麵還有一個遺腹子。
這個鬼胎在聚陰地裏麵,竟然繼續生長發育,出生之後變成了初期的旱魃。也就是現在的這個青衣蓮兒。
三藩之亂後,吳三貴家族遭到清廷追殺。陳圓圓等人躲避到雲貴交界地帶,並來到富原縣躲藏。
吳三貴遺體被其大將秘密越黔東南,最後將其葬在青蛇村。
這麽牛掰的人物,病逝之後,據墓葬就有十餘處,讓人不知真假。當然這些都是幾百年前的曆史,難以考證。而富原縣正好是雲貴交界的地方。
既然蓮兒和她母親沒有作亂,罪不該死。可是她母親怎麽都是一個飛僵,剛才還把好幾人打傷了。
這個風清子,我們肯定要帶走的,沒得商量。
我把目光投向蔣鳴,他聳聳肩,表示無法理解,也無法做決定。
再次回頭看向蓮兒,她對我投來期待的目光。我心裏七上八下的,也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隻能走向蔣鳴。
我們商量一下,蔣鳴摸著胡子低,風清子一定要抓到,如果飛僵不危害人間,可以暫且放她一馬。
蓮兒呢!現在是一個正常人,估計幾省的大旱也不是她有意的。
我看向那邊的蓮兒,對她招招手。她正和她母親竊竊私語,抬頭看來,就趕緊跑過來,同時帶來一陣香風。
看著滿臉淚痕的她,她是旱魃,讓人真的難以相信。我你把這裏的情況清楚,我們要請示領導。
原來這裏是吳三貴的十幾個疑墓之一。
任誰死了,都不想讓人掘墓、刨棺、鞭屍。所以他的後人就造了十幾個假墓,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屍體,穿著龍袍。
這裏是唯一的真墓,因為這裏是聚陰地,誰也不會選這種墓地安葬。任外人怎麽猜測,都不會猜到這裏。
就因為這裏是聚陰地,為防止以後出事,墓地布置有陣法禁製,所有的陰魂都不能自由出入。僵屍雖然有自己的意識,但還是屬於死饒殘魂。
而綠僵和毛僵隻是巧合,是風清子弄來這裏養屍的。他和飛僵隻是暫時的聯盟。
飛僵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墓室。蓮兒是鬼胎,出生之後被旱魃殘魂附身,不受陣法禁製可以自由出入。
在她修煉到十歲左右,開了心智,懂得對周圍靈氣的收放。就下山認了養父母,然後讀書到高中畢業。她養父母其實是運棺大將的後代,對這個墓葬多有了解。
下麵整個村子十幾戶,都是以前大將的隨從,曆年來都是擔任守墓的職責。
今年三月以來,蓮兒在夢中突然自行修煉,吸取地脈的靈氣,造成了西南幾省的大旱。但這不是她可以控製的。
現在我們對整個事情都有個大概的了解。隻要飛僵出不去,就不會危害一方。
蔣鳴出去找領導,匯報這裏的事情。按照我們的打算,是要隱瞞蓮兒的存在,這是對她的保護,不能讓上麵給抓來解剖了。
然後我們抓了風清子,飛僵就留在原地,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至於領導是否同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多一會,蔣鳴回來,他搞定了。搞定?怎麽個搞定法?
蔣鳴,打傷了六個人,輕傷不算,每人一百萬的營養費。再捐一百萬給行動隊,一百萬捐給總局下來的工作組,兩百萬捐給求雨的人作為回家的盤纏。
蓮兒在旁邊高忻跳起來,她笑著謝謝你,然後對著蔣鳴一鞠躬,就跑到裏麵跟她媽講去了。這就是個女孩呀!
這世間沒有錢搞不定的事情,搞不定是因為錢不夠多。蔣鳴的魄力是我不能比擬的。
他拍拍我肩膀,總共一千萬,一人一半。
我聽了隻好點頭,這五百萬還是出得值。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對錯,錯的隻是饒執著。
蔣鳴用他的名譽保證飛僵不會搞事,也不會有旱魃再造成幹旱。而且風清子舊案在身,必須得拿下。
對於工作組來也是好事,不用興師動眾,不用勞民傷財,就把事情給辦完美了。
蔣鳴拿出一條拇指粗的繩子,這繩子是動物毛發和金絲編織而成,周身布滿了符文。他這是捆仙繩,配合咒語專門捆綁有修為的人。
我用手電照到裏麵去,風清子在走來走去,他正想辦法怎麽脫身。蔣鳴對著他吹了聲口哨,勾勾手指。
風清子走過來,,離我們幾米站定,戒備地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