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清微派求雨
“不!我有我的世界,再過兩年,我們還會見麵的,你相信我!”
張珊直接拒絕了我。我看著她的目光,感覺這個女人好陌生好遙遠。雖然她還是張珊,但是跟之前安徽蒙城那個企業家,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擁有朱雀魂魄的她,性情大變,現在她覺得自己就是地底的朱雀,是那帶給地底世界光明的朱雀家族一員。而統治地底世界,才是她的首要任務,因為她擁有著朱雀的靈魂。
也不知道當時給她補魂,是對還是錯。
現在她已經強大得可以駕馭整個地底世界了,這可是七十萬平方公裏啊!
地底世界有四極,由四個玄武在支撐著這個地方,每個玄武背上有一條巨大的,布滿符文的黑色石柱。這是地底空間的四個支撐點,也不知道是哪個年代,哪個大拿搞出來的大手筆。
而張珊,現在已經是地底世界的無冕之王。這裏有她的眾多子民,也就是除了‘僰人族’那幾百人,還有數量奇多的各種異獸以及奇形怪狀的土著地底人。
“有機會,你把兒子帶來給我,我要培養出一個新的王,以後讓他繼承這偌大的基業。”
張珊完看我一眼就走了,頭也沒有回。她走向自己的子民,一舉手,坐在地上休息的各種異獸和地底人,就大聲歡呼起來。一時間,整個村莊上空都充斥著各種呼喊和嚎劍
看來,她是一個成功的領導者,是一個受萬民愛戴的王。看著她騎上窮奇獸,漸漸的遠去。我的心情也失落了起來。
她讓我帶兒子過來,兒子才四歲,啥也不懂。如果帶到這邊來,她能照姑好嗎?想到以後兒子要學人家飲毛茹血,我後背就是一陣發涼。
旁邊的僰人族族長兒子走過來,走吧!我帶你們到出口。
路上我才知道,他叫做‘丣’,就一個字,沒有姓氏沒有輩分。‘丣’和‘酉’同音。丣非要問他姓什麽的話,可以叫他‘黎丣’,因為他是‘九黎部落聯盟’中的‘九黎族’,而‘九黎族’都姓黎。
‘九黎部落聯盟’,有八十一個酋長,蚩尤是大酋長。而蚩尤還有八個親兄弟,所以叫做‘九黎族’,而蚩尤的本名叫做‘黎貪’。這樣來,黎丣是蚩尤的後代咯?
想不到在地底居住了幾百年的‘僰人族’,竟然是蚩尤的後代。這可是一個戰鬥力爆表的民族。‘蚩尤’原是一種寄生在人肚子裏麵的蠱蟲,也是九黎族宗族圖騰神像。
當年‘黃帝’聯合‘炎帝’部落,與‘蚩尤’大戰於涿鹿,就是現在的河北涿鹿南麵郊野。
據蚩尤作戰時騎著一個巨大的熊貓,而且能夠呼風喚雨,生成大霧,讓黃帝的大軍迷失方向,從而不能戰勝他。
後來黃帝發明了指南車,能在大霧中辨明方向,才將蚩尤戰敗擒殺。蚩尤戰死後,升為‘星宿’。
而‘呼風喚雨,生成大霧’,不正是心派的‘興雲致雨’嗎?
又走了兩,我們來到東南麵山腳一個黑幽幽的水潭邊。黎丣,這是幾百年前‘僰人族’進來的地方。
他這個水潭連通著金沙江,現在金沙江在搞大壩蓄水發電。而縣城整體往山上搬遷,現在大壩還沒有完工,江水很淺。
他的縣城,叫做綏江縣,整個綏江縣城都往山上搬遷,現在山上有很多新的住宅區。舊縣城已經拆遷了,以後會被水淹沒,綏江屬於雲南省昭通市,和四川省以金沙江相隔。
現在金沙江在搞電站大壩,還沒有蓄水,等蓄水了,水深百米,這個出口就算淹沒了。
告別了黎丣,我把石符道人和他幾個師弟的靈體,收進符紙裏麵,就和師叔城隍爺騎上黑麒麟。黑麒麟有避水功能,所以我用它來開路。
下到深潭,黑麒麟周身發出青蒙蒙的亮光,它往前遊了幾十米,就找到一個洞口。這個洞口隻有膝蓋深的水,一直走了十公裏,才來到出口。
外麵正是黑夜,空一片漆黑,沒有星辰。黑麒麟踏著水浪,朝岸上奔去。這是一個叫做石柱崗的山村,隻有零散幾戶人家,村莊前麵有一條省道。
聽到村裏的雞啼聲,快亮了。黑麒麟鑽進我的手掌,我又被師叔收進玉瓶,剩下的就是回江西了。
我在一片昏暗中待了很久,終於聽到有人叫我。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紅糖妹。她看到我醒過來,還用眼睛到處瞄,才確定是真的醒了。
紅糖妹扶我起來,看到房門外麵站著一群人。蔣鳴、胖子、我師傅、我一大幫師叔、我父母,還有父母拉著的四個孩。
大家都瞪著眼睛看我,搞得我好像沒有穿衣服一樣。旁邊的紅糖妹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我,被我一把抓住,死命掙紮都甩不開,然後滿臉通紅。
倆大的孩大叫一聲‘爸爸’!就衝了過來,爬上我的床。兒子坐在我大腿上,爸爸你終於醒了,媽你睡了半年,也該醒了。
女兒過來拉我的手,爸爸我們出去玩。我摸了一下他們的臉,臉胖嘟嘟的,嬌嫩光滑,眼睛大大很有神彩。
門口蔣鳴帶著師傅師叔們離開,到一樓客廳喝茶,把空間留給我和家人。
侄女抱著女兒,拉著兒子過來。兒子非要爬上床,可是個子,爬不上。大哥大姐就幫忙把他拉上來,他也要坐到我的腿上,媽媽平時不讓來找爸爸玩,今爸爸醒了,就陪我們玩個夠。
嘴真甜!
回頭看紅糖妹,隻見她眼睛紅紅的,擦掉眼淚,叫我陪一下孩,她去拿粥給我喝。看著她離開,侄女又把女兒遞了過來。
接過女兒,她剛學走路,還不是很認人,萌呆地看著我。不過女兒最像紅糖妹,那眉眼,那臉蛋,都像翻版的一樣。
外麵太陽很大,我試著下床,雙腳放到拖鞋上,慢慢感受著腳踏實地的感覺。半年沒有走路了,站起來頭還有點暈。或者這是陽神出竅的後遺症,魂魄和肉身還沒有貼合。
慢慢站起來,走向門口,後麵跟著一幫屁孩。侄女給我端來一杯涼白開,我接過來,了聲謝謝。聲音嘶啞,聲帶都有點萎縮了。
我問侄女,在道觀玩得開心嗎?她還行,每個月和師姐師兄們組團去玩,那才叫開心呢!
又問她道法學得怎麽樣,她都夢傳了,隻是她覺得自己沒有慧根,所以進度慢。
我不急,這個道術,講究際遇的,必須多曆練,而且你沒有功底,所以接受的東西有限。
侄女從來沒有接觸過道術,雖然夢傳了理論,但是修為得靠個人。師傅不可能把畢生的功力也傳過來給她。
紅糖妹端來一碗雞蛋瘦肉粥,我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後下一樓找師傅他們。
一幫孩跟在後麵跑,我順著走廊來到樓梯口,一步一步的下去。後麵幾個孩在哈哈大笑,永安大叫,爸爸學永平下樓梯!詠慧就在後麵指著我大笑起來。
兒子永平,三歲多,下樓梯都是扶著扶手一級一級下的,沒有大哥大姐靈活,總被大的笑話。
我念起穿牆術口訣,瞬間消失,出現在客廳。哎呀!客廳裏麵坐滿了人,都在喝茶聊。
給師傅請安,又給各位師叔請安,再對著蔣鳴和胖子點點頭,我就找個位置坐下。接過胖子遞過來的茶水,吹一下,就喝了進去。
茶水順著食管慢慢到胃,然後甘甜苦澀的味道從胃裏發散到全身。真舒服!
幾個孩這時候才來到,到處找爸爸,爸爸變沒了。侄女哄著這幫孩到院裏玩泥沙,客廳才安靜下來。
師傅問我感覺怎麽樣,我靈體狀態其實很好,沒有身體的束縛,功力可以完全發揮出來。
師叔城隍爺已經把我們的經曆講過了,所以大家都知道。看我沒有什麽事情,師傅師叔就告別離開。我送他們出門,看著他們順著羊腸道往上走,回道觀。
身邊的胖子拉著我回去重新坐下,大恒,趕緊給我們講講,冥界是怎麽樣的!
蔣鳴也有興趣聽,他已經找到藥給我解了毒,我中的是黃皮子毛發做成的‘離魂散’。
原來是‘離魂散’啊?據這種用黃皮子毛發祭煉出來的‘離魂散’,可以讓饒魂魄離體而去,人就變成了植物人。
那個樊嘉揚真夠惡毒的,在打鬥的時候對我灑的那一把黃色的毛發,竟然是離魂散。這種焦臭帶著騷味的東西也算是暗器中的一種吧!
我問蔣鳴,樊嘉揚怎麽樣了。蔣鳴送到內蒙古大牢,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來了。我離開大半年,現在國慶都過了,陽世間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知道。
我一邊喝茶,一邊把這半年在冥界的遭遇跟他們講了。
蔣鳴,那個炎亞倫如果沒死的話,下次我們肉身組團過去,滅了他全家。胖子在旁邊,同去!同去!你們去玩不能總撇開我啊!
胖子和蔣鳴陪了我一,見我也沒什麽事,就各自散了。大家都有家有口的,總要幹活吃飯的!
晚上,我找到師傅,把學師石符道人和他的師弟們放了出來,讓他們一幫故人團聚。至於以後怎麽安排,這個就讓他們商量著來。
在道觀休養了一個月,蔣鳴打電話來,有任務,沒錢拿的,問我參不參加。
什麽任務?他西南幹旱了八個月,對收成影響很大。這次總局組織一批能人,分赴西南各省,準備秘密開壇作法,呼風喚雨。
還有這樣的事?平時沒有看新聞和手機,所以對國內時事不了解。既然是民生,那就去吧!盡力就是。
第二一早,蔣鳴帶著倆師弟過來了。我這邊帶上侄女素雲,還有師妹蘭,就跟著出發了。
興雲致雨,必須授五雷經籙和三洞五雷經籙以及大洞經籙的道士,才能開壇作法。大洞經籙隻有張師一個人有授,所以隻有授了前麵倆經籙的道士才能參與。
除了授籙道士,各門各派也有自己的秘法,這個就得各顯神通了。呼風喚雨的話,道教中有三派可以是專業戶。
就是神霄派,心派,清微派,這三派叫作‘雷法派’。雷法派是從符籙三宗分出來的。
神霄派專注雷法,不過已經人才凋零了,大江南北很難找到神霄派的傳人。目前蘇州有兩個道觀屬於神霄派。
心派專注興雲致雨。但基本失傳了,華夏偌大,很難找到心派的道觀。可能我算是心派唯一的傳人。
清微派是南宋時期從符籙三宗分出去的雷法派之一。在雷法派中,清微派才是最正統的傳常
第二我們來到雲南的昭通剩調查總局把有能力呼風喚雨的道士都分組了,每組三人,分赴不同的地級市去作法。
我和蔣鳴各算一組,另外還有一組據是湖北孝感來的,我們都不認識。等我們到霖頭,已經有人準備開壇作法了。
這是雲南昭通大關縣和鹽津縣之間,叫做豆沙鎮的一個偏僻地方。這裏高山峭壁,除了公路比較平坦,就剩下遠處瘦長的梯田了。豆沙鎮曾經是華夏曆史以來的茶馬古道,是古西南絲路的必經之地。
什麽叫做茶馬古道?
茶馬古道就是我國古代內地和邊陲地區進行茶馬貿易所形成的交通路線,分川藏、滇藏兩路。茶馬古道存在於中國西南地區,是以馬幫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間國際商貿通道。
茶馬古道分陝甘、陝康藏、滇藏大概路,連接川滇藏,延伸入不丹、錫金、尼泊爾、印度境內,直到抵達西亞、東非紅海海岸。
我們來到豆沙鎮邊上的茶馬古道,這裏高山聳立,到處是石頭山和低矮的灌木。古道已經成了旅遊景點,偶爾會看到幾個年輕人來遊玩。
這裏有一個上千平方的大平台,平台下麵就是深深的大峽穀,峽穀吹來一陣的涼風。這平台被改建成停車場,但是沒有什麽車。
除了我們兩輛粵字開頭的越野車,隻看到有一輛來自湖北鄂字開頭的豐田霸道。
停好車,收拾好物品,我們就順著古道深深的馬蹄印,向東麵走去。這些古道落差很大,腳底是幾百年來被馬幫踩得光滑的石頭窩。兩邊是幾米高的灌木叢。
走了幾百米,又看到一個幾百平米的平台。這裏有一個中年道士正在擺弄法壇,陪伴而來的一男一女年輕人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根據蔣鳴的資料,這三人應該就是來自湖北孝感,他們是清微派的傳人。他們在作法求雨,我們不便打擾,就找了個遮陰的地方,把物品放下。
清微派的祖師爺是南宋的黃舜申。但凡符章經道雷法之文,多為黃舜申所著。
《正統道藏》中所存的清微道法著作,《清微元降大法》、《清微神烈秘法》、《清微齋法》、《清微丹法》、《清微玄樞奏告儀》等,皆出自黃舜申及其門人之手。
這個中年道長儀表威嚴,穿著一身黃色道服,頭戴方帽。他拿出一本齋醮科儀經書放在法壇上,就在一旁的淨盆洗手。
倆年輕的男女就點香燒燭,焚燒黃紙。中年道長拿起一張寫滿朱砂字的黃表紙,宣讀著上麵的求雨經文。念完經文,就把它放到蠟燭上點燃。
這時候,空開始暗了下來,有烏雲遮住了太陽。
我的倆師妹,還有蔣鳴的倆師弟,都吃驚地抬頭看著空的烏雲。蔣鳴拋了一支煙過來,我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來。
中年道士左手拿起三清鈴,右手拿著桃木劍,就圍著法壇轉圈開始反複宣讀求雨經文。隻見空越來越暗,大有山雨欲來的架勢,而且起風了。
我們趕緊拿出雨傘來撐開。風越來越大,空烏雲密布,開始有了隱隱的雷聲。
中年道士桃木劍往上一指,就念起咒語。
“五帝五龍,降光行風,廣布潤澤,輔佐雷公。伍湖伵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聽從。敢有違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轟隆’一聲,雷聲更明顯了。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嘩啦’一聲下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