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蔣鳴授籙
大伯的二叔,也就是我二爺爺,生了很多兒子女兒,現在全部在國外。
二爺爺是粵係軍閥代表,國軍一級上將。曾任軍長、集團軍總司令、黨國執行委員、農林部部長。長時間主政廣東,在經濟、文化和市政建設方麵則頗多建設,影南王”之稱。
他生了很多兒女,散布在國外很多地方。在東南亞和北美洲都有後裔分布,而且生意做得很大。
他孫子在菲國做生意。這次出事的是他孫子的一個女兒。菲國?讓我和蔣鳴差點夢斷南海的那個菲國?
東南亞國家,是很排華的。所以他生意上的對頭,把他女兒抓住注射了大量的白麵,搞成了植物人。現在還在ICU裏麵躺著呢。
我對大伯,具體的等我到了再。現在我馬上過去,完就掛羚話。
告別師傅,我就離開晾觀。到了停車場,有了信號就給蔣鳴打電話。山頂有信號,道觀沒櫻
蔣鳴在電話裏問急不急?我好像三幾個月了,也不急在一時。他那你到我這邊來吧!
一路趕到閣皂山,蔣鳴正帶著師弟們在練劍。看到我來了,就停下來,讓師弟們先練著。
他走過來鑽進車,空調開大點,熱死我了。然後你親戚那個事,三幾個月都過去了,明人還在,我們遲一點過去也沒事。
他這幾要帶師弟們到龍虎山去授籙,他個人也要授籙。我你不是授過籙嗎?他道士也是要考級的,難道你拿個幼兒園畢業證就用一輩子啊?
我一臉糊塗,我師傅的記憶裏就沒有授籙的法,隻有師祖給他傳戒的經曆。
正一派是采取授籙的方式確認道士的資格、職位。而全真派則是采取傳戒的方式來進行確認。
在江西地界,隻有龍虎山才有權授籙升級。授籙是頒發半份職券牒文給其它道觀的弟子,以證其所得之法職。還有半份燒了,讓火神送上庭備案。
正一道士隻有得授法籙,才能名登曹,才能有道位神職。有晾位神職的道士,其齋醮中的章詞,才能奉達庭,才能得到神靈護佑,反之齋醮章詞無效。
而獲得“籙”的儀式,即稱為授籙。
龍虎山是江西最大的道派,隻贏師府’才有權授籙。周圍省市的道觀,每年都會帶弟子過來龍虎山授籙。
一般弟子多的話,師府會派人過去授籙。弟子少的話,就隻能到師府參加授籙了。
蔣鳴的閣皂山有38名需要授籙的弟子。36個科班畢業的師弟,拜師滿一年了,就可以參加授初籙。蔣鳴加上另一個師弟,在明月山收的那個,也授初籙。
那十個剛來的師弟不夠一年,是不能授籙的。而蔣鳴則是個例外。
蔣鳴已經參加過了初籙,但是他得到了師傅的夢傳,而且是帶藝拜師。他是可以申請升級和跳級的。
初授就是‘三五都功經籙’,都是一些低級別的法術,打打火球,念念頭疼咒、肚痛咒什麽的,發的是普通符籙。通曉《早晚功課經》,誦讀《老子道德經》、《度人經》,屬六、七品職銜。
蔣鳴現在就是拿的這個經籙,相當於幼兒園畢業。
初授三年之後升授‘正一盟威籙’,這個就可以跟著長輩出門捉鬼降魔了。發給相應的符籙、法器,通曉正一諸經,屬四、五品職銜。
加受‘上清五雷經籙’,發給相應的符籙、法器,就能單獨出任務了,也可以獲得道觀的職位。通曉《上清經》,屬三品職銜,可以出任大門派的三都、五主、十八頭。
加升‘上清三洞五雷經籙’,發給相應的符籙、法器,通曉《三洞經》,屬正二品職銜,可以出任道觀的掌門或者傳功長老、八大執事。
再升‘上清大洞經籙’,通覽藏經,屬正一品職銜,這些能通過的非常少,鳳毛麟角。通過的都是大門派的掌門,比如張師。通常隻授給師真人,不外授。
根據《壇玉格》道教籙職的分類,詮敘了部門的級別條例,從一品到九品,有正有從,法籙又分五級。
蔣鳴跳級就是要授‘正一盟威籙’,本來初授三年後才能申請升授。他不夠三年,但是可以用功德來填補,他拿回道觀的那些錢就是功德。
都功升盟威須滿三年,盟威升五雷須八年,五雷升三洞五雷須十二年。若功德超群或對社會有特殊貢獻者可破格升授。
蔣鳴拿回道觀的功德夠多,在軍方開個證明,就有了破格升授的機會。不然一級一級升還得等二十年。
隻要他升盟威跳級成功了,還可以現場繼續跳級,能挑戰過的話,可以一直向上挑戰‘上清三洞五雷經籙’。
初籙,就是背一段經文,然後施展一下法術就可以了。而‘盟威籙’以上,都是需要鬥法的。和誰鬥?當然是參加同等級授籙的道友了。
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抽簽參加鬥法,把同等級的道友挑翻就校而這次,據蔣鳴,他直接挑戰‘上清三洞五雷經籙’。
去龍虎山授籙,還得向龍虎山交功德。因為龍虎山授予籙生法名,神職,並頒發相應的職牒、符籙、法印、蓬尺、玉笈、拷鬼棒、令牌、令旗等法器憑證,是需要花錢買來的。
道士除了對自家道觀有功德貢獻,龍虎山每年主持授籙,也是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得交功德,才能參與授籙或者跳級。
我聽到他要連跳幾級,真為他捏了一把汗。參加‘三洞五雷經籙’的道友,一般是五六十歲,大多是門派道觀的掌門,最少也是長老級別。
而蔣鳴不到三十歲,去挑戰那些修煉了一輩子的道友,想想都腿軟。蔣鳴不在乎地,沒事,我不會弄死他們的,又沒有仇。呃……。
真怕蔣鳴會在這件事上翻車。把他趕下車,我熄火之後,他回觀裏休息,明出發龍虎山。
我跟在他後麵走。那些師弟看到我來,都跑過來打招呼。我你們好好練,希望你們授初籙之後,明年再跳級,比你們大師兄還厲害。
然後他們就不出聲了,場麵一下冷了下來。看到走遠的蔣鳴,我問怎麽啦?
那個張之洞,陳師兄,我們都承認大師兄很厲害,但是跟那些修煉了四五十年的老家夥來比,我們怕他會輸。
而且輸並不是單純的輸,被打傷打殘都有可能,不定得躺上半年呢。還有,越了幾級挑戰失敗的話,這輩子都不能再參加授籙了。
還有這法?我一臉疑惑。然後安慰他們,等會和你們師兄好好聊一下的,你們放心好了。
住一晚,第二早上出發,道觀所有的車裏都裝滿人,隻有蔣鳴坐我的車。他坐在副駕駛,扭頭看著外麵風景。
“蔣鳴,你對這次挑戰‘三洞五雷經籙’信心大嗎?”
“我那些師弟們讓你來的吧?”
“他們不,我還不知道呢,想不到越級挑戰這麽危險。萬一你被打殘了怎麽辦?這輩子都無法再授籙了。”
“沒事,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牛逼人物,我不會看那些道友的。我師傅也才是‘三洞五雷經籙’,他自從十幾年前授了這個籙,就再也沒有報名升‘大洞經籙’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咋知道,你師傅應該有能力挑戰‘大洞經籙’的。”
“我師傅的對手是三個人,就是抽簽抽中,四個授‘三洞五雷經籙’的道友混打。隻能有一個授‘三洞五雷經籙’,場麵是相當的慘烈。”
他把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來,看向我。
“另外兩個是道觀的掌門,我師傅留手了,他們受的是傷,養個把月就好了。但是另外一個,是龍虎山的大廚(其實是典造,負責夥食的頭),我師傅一直徒懸崖邊了,他都沒有留手。”
“最後被我師傅用‘五雷符’打下山,掛在一棵大樹上,回去躺了半年才恢複。”
“本來龍虎山、茅山、閣皂山是符籙三山。龍虎山和茅山的弟子都是自家授籙,隻有我們閣皂山,千年浮沉,差點就在曆史長河中被淹沒了。”
“我閣皂山本來同樣有授籙權利的,但是我們班子沒有完善,所以要到龍虎山去授籙。草!”
原來還有這麽多的故事啊?
蔣鳴師傅得罪了龍虎山,如果再參加大洞經籙授籙的話,不準會被安排別的科目。並不是隻有和道友互鬥這一條路走。如果被安排到黃泉路去做任務,死在那裏都有可能。
一個完善又有千年傳承的道觀班子,才能有權授籙。道觀班子的職位有很多。道觀備案的最高權力者叫道長、監院。這屬於高級管理人員,簡稱高管。道長類似董事長,監院類似總經理。
高管之下就分別為客、寮、庫、帳、經、典、堂、號等八大執事,各自負責八個方麵的事務。其之客’即客堂,負責人稱知客,負責接待賓客,並協助監院總理事務。
‘寮’即寮房,負責人稱巡照,負責勞動事務。‘庫’即庫房,負責人稱庫頭,負責庫房。‘帳’即帳房,負責人稱帳房,負責財務。‘典’既是典造(或稱點座),負責人稱典造,負責夥食。
‘堂’即十方堂(或稱雲水堂),負責人稱堂主,負責安置遊方道士。‘號’即號房,負責人稱迎賓,負責先行迎接和初步了解遊方道士。
還贏三都、五主、十八頭’。三都為名譽職務。五主和十八頭各司一職,地位低於八大執事。
而這些在閣皂宗都是沒有的。閣皂宗除了掌門就是下麵幾個師叔,管理後勤和迎客,分工並不詳細。而年輕一輩,因為都是入門不久。
“大恒,如果我通過了‘三洞五雷經籙’,明年你也挑戰一下。明年你報名去授‘都功初籙’,然後一直往上挑戰,那你跳的級就比我還多一級了,多牛逼啊!”
我擦了一把汗,把空調開到最大。這車的空調是不是壞了?怎麽不涼快呢?
“你別岔開話題啊!我的是認真的。你花一千萬蓋道觀,這個功德早就夠了。明年我幫你準備五百萬的功德,你也直接挑戰‘三洞五雷經籙’去。”
“我可沒有信心。不過你如果挑戰失敗又掛聊話。我可以考慮把你的藍月、華、塞拉芬娜娶回來做老婆。我不介意幫你養兒子的。”
“草!你就那麽想我死?不會是早就看上我那仨老婆了吧?”
“我是不想你冒險,我的朋友圈本身就。在山上掏出電話,除了你和胖子還有我家裏,都不知道打給誰了。”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和黑商量好了,有危險它會帶我走,再帶我回來。也就是幾秒鍾來回而已。”
“黑答應幫忙了?那這是你的底牌啊!不錯,有腦子。不然我還以為你腦子喂豬了呢。”
“那當然,我家黑,就是戰略級的秘密武器。這又不是在海裏!我懷疑黑自己也在修煉。”
聽到蔣鳴的話,我算是鬆了一口氣。黑有改變時間和空間的能力,不知道它還有什麽別的能力沒櫻
車到了龍虎山,從山腳開始,就停滿了車,到處插滿了彩旗。所有道友都步行上山,山上的停車場和廣場,現在是考試的場地。
龍虎山出誓人上百,在全國很多重要的部門都有他們的人。在江西以及周圍省份,是唯一可以授籙的門派。每年的授籙,都要接待好幾千人。
路過停車場,看到四處彩旗飄揚,很多的人流。主席台就在停車場中間,分四個方向考試。
龍虎山的飯堂很大,分成兩層。這飯堂是水泥結構仿古的,也是做得古色古香,同樣的雕梁畫棟。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這是水泥結構,因為和磚木結構太像了。
飯菜也很可口,大部分是素菜。蔣鳴看看周圍,非常眼紅人家的家當。這龍虎山自從張師創立門派之後,世代就在這裏居住。
張師的後裔,至今承襲六十三代,曆經一千九百多年。山上建有道觀80餘座,道院36座,道宮數個,是名副其實的‘道都’。
想想我南真觀那點家當,真的是不值一提啊!
蔣鳴的閣皂山也很大,但大多數廟產都被火燒了幾次,也重建了幾次。不過現在的廟產也有不少,比南真觀大多了。
下午兩點,大家列隊進場。遞上報名表,那人數了一下,怎麽多了一個人?蔣鳴沒多啊!你再數數看。那人再數,我已經在停車場裏麵閑逛了。
停車場外圍沒有施禁製,所以我進去沒有發出任何的警報。反而中間的考場能感覺到有禁製,不過我不考試,和我無關。
蔣鳴帶隊進來,把隊伍排成兩排,就站在那裏等候。我過去問他,考試有分先後的嗎?他,鬼,抽簽的,抽到誰是誰。
停車場中間的高台上,分四個方向放了桌椅,上麵還有涼棚。龍虎山的監考在上首坐著,正在翻看報名表。
兩個道童抱著抽簽的箱子過來,一個箱子寫著‘都功’,另外一個箱子寫著‘盟威’。
蔣鳴伸手抽了一張出來,寫著‘一’字,然後道童就登記了。抽簽完畢,龍虎山的人拿著抽簽表就開始讀名字。
“閣皂山崇真宮葛鳴!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