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認祖歸宗
現在當地的活人城隍爺接管了跳樓事件,我也不用理了。老頭老太太會有黑白無常追緝,屍體有警察處理,那就沒我什麽事。
代師傅收了個女徒弟,那以後就是自己人。我叫師妹把門鎖了,好好休息,明我帶她回觀見師傅。然後就各自歇下。
早上,我洗了個澡,換回便服,就收拾東西下樓。
大堂裏麵,師妹也收拾好行李,正在大堂坐著等我。師妹看到我下來,一時不知道怎麽稱呼我。她激動地看著我,然後陳先生,早餐已經打好。
看到茶幾上打的早餐,我心一暖,了聲謝謝師妹,然後坐下來。師妹打開盒子,裏麵是餛飩,很滑很香。
和師妹一起吃過早餐,就等老板過來。老板過來,師妹和他了原委,老板也聽了昨晚的事情,不敢不放人。然後把工資結了,師妹就拎著行李跟我上車。
從老板的目光中,他肯定以為師妹是被我拐跑的。嗬嗬,哪有呀!隻是南真觀太少人了。
坐在副駕駛的師妹很激動,雙目迷離,不住扭頭看我。我邊開車邊,以後叫我師兄就校
她聽了猛點頭,謝謝師兄給我一個機會。我苦笑,你看到道觀的環境,就不會這樣了。
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正頭疼怎麽安排呢。
到了南村,看到很多施工隊的人,正在路邊忙碌。修路一個施工隊,水電安裝一個施工隊,建道觀一個施工隊。路邊堆著很多的建築材料。
在商店門口停好車,老板好奇地走出來看,見到下車的是我,趕緊跑過來。
“老板好!你過來了?”商店老板熱情地和我打招呼。
“不用叫我老板,叫我陳大恒就可以了。我不是老板,是道士。”
“這怎麽行呢?那我叫你陳道長吧!”
陳道長?我有這麽老嗎?我才二十六七歲好不好?
“我是輩,你就叫我大恒吧!我都不在乎。你叫我陳道長,把我給叫老了。”
“嗬嗬嗬,好!大恒兄弟,現在到停車場的路已經鋪好了,過幾就可以通車。停車場到道觀的路,還在修路基,也是這幾就可以鋪水泥。還有,水電已經到位了。”商店老板熱情地。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不是過來監工的。你忙你的去吧!我帶師妹上山。”
“哎!好好好。”老板滿臉堆笑地回了商店。這布裝水電,估計他也掙了不少。
師妹拎著一包行李在旁邊看我,我接過來,走吧!
繞過商店,看到已經鋪好的水泥路,寬度很標準,用料也很足。兩邊路基都用石頭加固了。我們跟著施工隊的人走向停車場,停車場也鋪好水泥,上麵搭建著幾個簡易帳篷,是堆放機器和工人住的地方。
順著去道觀的山路往上走。這些步梯都已經加寬,兩邊也加固了,不過還沒有鋪上水泥,所以比較難走。
爬了半個時山,師妹累得滿頭大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臉都被太陽曬紅了。
我抓著行李包,我拉你。她不願意,非要自己走。隨你咯!累的又不是我。走了差不多一個時,終於看到了遠處的道觀。
我站在樹蔭下看著不遠工人在施工,師妹一邊擦汗一邊打量著遠處的道觀。
“師兄!這就是我們的道觀啊?”
“是的,現在剛開工個把月,要到年底才能竣工。”
“那我住哪呀?”
“我也不知道,等見到師傅再吧!”
“啊?”師妹啊了一聲,看了一眼周圍,眼裏充滿疑惑,到處是荒山野嶺。
道觀的廣場已經平整過,水電也安裝好。現在施工隊已經搞好道觀地基,整個地基比原來寬一點,也抬高到了兩米。廣場周圍堆滿了木料,木工正在熱火朝地幹活。
磚木結構的道觀,都是做好地基平台,再把框架搭起來。用的是抬梁式鬥拱結構,最後才砌牆,然後上琉璃瓦。上瓦之後就是裝修,然後上漆。再把神像安放好,就可以入住了。
另外一組施工隊,正在修建兩排平房。現在正在上青瓦,瓦片上好,牆壁就可以批蕩刮膩子了。看來平房區,下個月就能入住。
我一邊走一邊看那些木工在刨大圓柱子,這時兩位包工頭跑過來,老板過來了?
嗬嗬,個個叫我老板,其實我是一個道士。我叫我大恒就行,不用叫我老板。包工頭嘿嘿笑,然後給我介紹施工的進度。修路的包工頭也拍著胸脯保證,再一個月,來道觀的路就可以用了,到時候再鋪廣場。
我你們抓緊做好就行,不用向我匯報,我隻是過來看看的。
兩位包工頭才點點頭,然後各自忙去了。
我走向那兩排平房,那個老農看見我,就走過來。我不要叫我老板,叫我大恒就行了。
老農笑笑,大恒啊!這些平房也快修好了,月底就能完工,晾一個月就可以入住了。
我點點頭,很好,我還擔心師妹沒地方住呢。
師妹?老農很奇怪,他和我師傅很熟悉,隻知道有我這麽一個徒弟,從來沒有聽還有一個女徒弟。所以他看著旁邊的師妹。
我是我幫師傅收的,今帶過來拜師。老農才‘哦’了一聲,然後重新打量一下師妹。師妹笑了一下,大伯好。
看過了施工場地,我拉著師妹到一個沒饒地方,抓住我的手臂。師妹幹嘛?我叫你抓就抓,然後她伸手過來抓住我手臂。
一瞬間,我們就出現在師傅的院子裏。師妹‘啊’地叫了一聲,然後扭頭四望,張大嘴一副吃驚的表情。“師兄,你.……,你剛才是什麽法術?”
“穿牆術!”
“這是哪裏?”
“師傅住的地方。”
院子裏的狗又長大了一點,它扭頭看到我,搖著尾巴跑過來。
師妹聽是師傅住的地方,就期待地看向房門。我放下行李,走過去叫了一聲師傅。師傅在裏麵應了一聲就走出來。他奇怪地看著師妹,這個是誰呀?
人逢喜事精神爽,師傅現在滿臉紅光,能重修南真觀,是他這輩子的夙願。所以師傅雖然八十多歲,但是那個精神勁,看著也就不到七十。
“師傅,這是我昨幫您收的一個女徒弟。”
“幫我收的女徒弟?”
然後我把昨晚上的事情給師傅講了,他既然這樣,就進來拜師吧!
跟著師傅進了堂屋,正中間擺著三清祖師掛像。師傅拿出檀香,點了檀香就對著三清祖師跪拜起來,然後回頭問師妹的名字,跟著一通的叨念。
念叨完,又讓師妹對著三清祖師三叩九拜,師傅坐在爛竹椅上,師妹再對著師傅跪拜。
完事。就這麽簡單。
師傅,按照舊例,蘭要帶五鬥米過來的,我們道教以前叫做五鬥米道,不過現在不流行咯,虔誠就校
收了一個女徒弟,就得安排住處。師傅一個人住習慣了,這破房子就是一個睡房一個客廳,再也找不到住的地方。
我院子挺寬的,叫施工隊來幾個人,在院子搭一個臨時的吧。師傅同意,然後我就去找包工頭。包工頭滿口答應,用現有的材料搭一個睡房,幾個時就校
蘭滿心歡喜,就開心地打掃衛生。師傅的破房子幾十年了,一個人獨居,現在很需要打掃一遍。
我和師傅都被灰塵嗆了出來。師傅問,賣祭品的那個大爺,長什麽樣子?我描述了一番,然後他就哦了一聲,陷入了沉思。
施工隊扛著材料下山,後麵還跟著很多人,有老頭有年輕人。
這班老頭有十幾個,年輕人也是十幾個。看著不像施工隊的人。我好奇地看過去,還以為這些人是附近村莊來出勞力的。等他們走近,才發現有一個認識,就是那個城隍爺。城隍爺都來了,看來事情不簡單哪。
師傅看著來人,臉色也開始凝重起來。
城隍爺走近,含淚看著師傅,然後老頭排成一排,對著師傅就跪了下來。後麵的年輕人也是‘嘩’一聲都跪了下來。
這什麽情況?我大感意外。師妹在屋裏看到這麽多人跪下,也是嚇得跑出來,躲在我後麵。
一幫老頭都哭泣起來,都是胡子花白古來稀的年紀,個個老淚縱橫。後麵的年輕人都莫名其妙,但是老人跪下,他們隻能跟著跪下。
我驚訝地看著師傅,師傅也是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傷心得都有點站不穩了。
我過去扶了一下師傅,蘭趕緊掏出紙巾遞了過來。師傅擦擦眼淚,都起來吧!
我和蘭跑過去,逐一把這幫老頭扶起來,然後再扶師傅去石墩坐著。
“大恒,蘭,這些都是你們的師叔,幾十年沒有見過了。你們去給他們行個禮吧!”
師叔?幾十年沒有見過了?我和蘭都很奇怪,以前可沒有聽師傅提過,他還有這麽一幫師弟。不過既然師傅了,我就拉著蘭給這些師叔行跪拜禮。
城隍爺把我扶起來,想不到你真的是我師侄,師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
蘭從裏麵搬了唯一張竹椅出來,給城隍爺坐。她也知道城隍爺昨晚救過她。我和蘭進去搞衛生,讓師傅和他的師弟們敘舊。
跟過來的十幾個年輕人,都進來幫忙搞衛生,一片歡聲笑語。然後他們叫我師哥,三十多歲的人也是這樣叫我。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好。
搞好衛生,又幫師妹搭建房子。人多力量大,十幾個人一起動手,個把時就把房間搭建好了。剩下的材料又做了一張床。有幾個年輕人去鎮上給師妹買日用品。
我和幾個年輕人閑聊,才知道他們並不是本地人,而是周圍縣市的。從他們的話中知道,原來改革開放之後,師傅作為大師兄,把這些師弟們都遣散了。
破四舊之後,廟產不多,吃住都很困難。八十年代,師傅讓師弟們各自還俗,自己去闖一條生路。很多人回了原來的老家,回去之後,大部分都是從事和宗教有關的工作。
有的賣祭品,有的做法事,有的看陰陽宅,有的算命,有的給人抓方看病。都用在道觀學到的東西再次發光發熱。
這次是二師叔,也就是城隍爺通知各師弟回來。城隍爺通過各種途徑打聽到,南真觀正在重建,所以就召集各師弟過來,準備出一份力。
這些師叔都在古稀之年招一個弟子,以傳承自己畢生所學。和蘭同樣是新饒,就是那一對兄妹。
這對兄妹,十七八歲,正是昨晚三連跳的那家遺孤。他們家已經是凶宅,兄妹倆也成年了,遭遇這麽大的事情,對他們打擊挺大的。
還好二師叔臨老在找徒弟,正好倆都收了。我看了一眼在院子門口那邊的兄妹,感覺他們挺可憐的。
他們低著頭,心情低落地站在院子門口,誰也不想搭理。這個理解,誰家一個星期死了仨,都不會樂開花那種。除非是傻子。
我問他們,為什麽都叫我師兄,叫蘭師姐啊?他們,師傅了,隻有大師伯才有資格招徒弟。這些師叔雖然有傳承,但是並沒有資格招徒弟。
師叔們隻是臨老了,才找個年輕人來傳承,拜師拜的是個人,沒有拜三清祖師。所以等道觀建好,他們還得重新拜師,再按年紀排輩分。所以我和蘭就是師兄師姐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法。我以為他們拜師十幾年了,應該我叫他們師兄,原來他們沒有拜過三清祖師,是得不到承認的。
這樣,我這個大師兄還是大師兄,蘭拜師幾個時,現在下麵一大幫的師弟師妹了。蘭也是高忻眉飛色舞的。
幾個師弟幫蘭買好被褥、日用品,我就跟著這些師叔師弟妹一起走,到鎮上住旅店。這些師弟們都要留下來幫忙建道觀。
除了二師叔,也就是那個城隍爺,別的師叔住幾就要回老家,安排好家裏。到年底再一起過來道觀,重新出家。
在鎮上旅館住下,請各位師叔師弟吃飯,大家重新認識一下。當他們知道我一個人投資一千萬,重建南真宮,都很吃驚。
在酒席中,我也把我和師傅的奇遇了出來,這樣大家都會有一個深刻的認識。
這些師叔中,沒有一個人蓄道髻的,因為還俗了。不過他們從今起,全部蓄發,重新出家。
他們是周圍縣市的人,在各自領域都很吃得開。不過像城隍爺這樣的活人兼職死人位,倒是頭一個。
有個師叔拿來一個空酒瓶,放在角落,叫我演示一下五雷掌。他們都不會使用五雷號令,隻有掌門一個人會,也就是我師傅。
我站出來在眾目睽睽中,默念了一句咒語:“混元之氣,青帝之英,威令所加,奠予敢攖,劈惡誅邪,唯吾司命!”
手上浮現出金光,‘五雷’兩個字金光大盛,然後放出意識鎖定牆角的啤酒瓶,手掌往前一推。
‘轟隆’一聲,又‘呯’一聲,啤酒瓶就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