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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火鈴道人

  周圍的客人大驚,紛紛後退躲避。而我被爆炸波一震,整個人一屁股坐到霖上。


  無論是誰,都不會想到一塊木板會爆炸。蔣鳴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隻見整個右手手掌烏黑紅腫,他問怎麽樣了?我吐了一口煙出來,滿臉烏黑,耳朵嗡嗡響什麽都聽不到。


  蔣鳴怒氣衝衝指了一下那個大爺,大爺咧嘴無所謂地笑笑。然後他拉我起來往崇真宮攤位跑。


  茅山術裏麵有五雷咒,也叫做掌心蕾。用劍指或朱砂,鬆煙墨,在掌心寫上雷字符文,配合咒語,最後念吾奉雷祖大帝急急如律令! 敕!就能打出一個掌心蕾來。


  不過掌心蕾打擊範圍大多是五米之內,看修為決定距離。


  五雷號令是道教神霄派的法器。五雷,即東、西、南、北、中五方雷王。令牌上的文字是五雷文,也稱五雷書或五雷符。


  神霄派是符籙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主要修習五雷符,謂行此法可役鬼神,致雷雨,除害免災。其理論基礎是人合一、人感應與內外合一。“神霄”之名,來源於《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


  而神霄派在華夏出現很少,隻在蘇州有兩個道觀。它們就是蘇州玄妙觀,穹窿山上真觀。


  神霄派從清代開始被打壓了幾百年,幾乎消亡,近代隻有龍門一脈進入朝廷,可以是一脈相傳,香火興旺。其他派別無人傳承導致逐漸消亡,但也有部分家傳神霄派,收徒極少。


  蔣鳴拉我回到帳篷,胖子和一眾師弟見到我滿臉漆黑,舉著一隻手,都大吃一驚。留下一人看守攤位,剩下的都圍了過來。師妹打了一盆水過來,我洗了一把臉,再把手洗幹淨。手沒有流血,隻是有點紅腫。


  蔣鳴拿著我的手察看,然後回頭:“大家都散了吧!沒事!”


  隻有胖子在旁邊緊張地問:“這是怎麽回事?被誰幹了?出來我去弄死他。”


  我雙耳嗡嗡響,隻能隱約聽到胖子話,機械地扭頭看他。


  蔣鳴:“大恒買了個令牌,念了一句咒語,就爆炸了。”


  “令牌爆炸?這令牌還會爆炸?”胖子吃驚地看著我的手。


  “可能這次大恒因禍得福了,你看他的手,雖然有點腫,但是沒有流血。而且他拿著的令牌,那些字都印在了他掌心。”蔣鳴道。


  我的掌心出現紅腫變形,上麵贏五雷’二字,之前令牌上的‘五雷號令’四個字是描金的。現在‘五雷’兩個金字印在我掌心,洗都洗不掉。


  “大恒!我覺得那個賣令牌的大爺,應該是個高人。而且他應該是神霄派的高手,不定是師傅找徒弟呢!”


  “你大恒……,就像你師傅把你坑進崇真宮一樣?”


  “什麽坑啊?我當時重傷昏迷,如果我清醒,當場就拜師了。我不是一直都想找師傅嗎?”


  “那蔣鳴你帶我去看看,如果真是師傅找徒弟,我們把他領過來,讓大恒當著這一萬多人拜師,這麽多人見證,多爽啊?”


  “走!我們去看看!大恒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去去就回。”


  我點點頭,上床打坐運氣,用器靈洗刷右掌。左手的器靈一接觸右掌的符文,馬上就打起來了,打了一會兒,器靈敗退回左手。而右手好像重新產生了一個器靈,這個器靈在右手掌衝撞了一會兒,就停歇下來。


  我睜開眼,抬手看看,原先的金色油漆已經變淡了,隱入了手掌肉裏麵。右手一運氣,‘五雷’兩個字就馬上浮現出來,而且金光燦燦的。這是怎麽回事?就這樣在這安家了?問過我沒有?


  我捏著鼻子,鼓了一口氣,耳膜鼓了出來,耳朵終於完全恢複了聽力。這時蔣鳴和胖子回來了,我看向他們身後,那個大爺沒有跟來。


  胖子:“那老頭走了,東西都收拾幹淨,攤位也被人占了。問了左右的人,我們一離開,老頭就收拾東西走人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大恒你的手怎麽樣了?”蔣鳴怕我手出問題,就走過來察看。他拿著我的手掌:“咦!那兩個字哪去了?”


  胖子搶過我的手掌來看,:“那些字被你摳掉了?”


  “好像.……,跑進手掌裏麵了,變成了……,器靈。”我喃喃道。


  胖子拿起我的手掌看稀奇,:“哪有字?沒見著啊!”


  我運氣到右掌,‘五雷’兩個字馬上浮現出來,還發出一陣金光。胖子被電了一下,‘媽呀’一聲馬上扔掉我的手。


  蔣鳴在旁邊也是驚奇連連,摸著胡子:“能放電?那我們的發電機不就可以省下來了?那個五雷號令不會是變成掌心蕾了吧?”


  掌心蕾?那可是茅山宗的絕技。五雷號令才是神霄派的技能。難道五雷號令進化變異了?

  “大恒你試試,看能不能打出掌心蕾來?對了!你當時不是念了一句口訣嗎?”蔣鳴緊張地。我如果真的掌握了掌心蕾,又多一個技能的話,以後出任務就多一個保命的法子了。


  胖子也在旁邊慫恿我。我盯著他的胖肚子看,他嚇得趕緊閃開,然後見到他身後桌子上有一瓶礦泉水。


  運氣到右手,金光浮現,五雷兩個字出來了,我用意識鎖定那瓶水,嘴裏念道:“混元之氣,青帝之英,威令所加,奠予敢攖,劈惡誅邪,唯吾司命!”


  然後對準那瓶水,手掌往前一推,“轟隆”一聲,瓶子飛了出去,打在帳篷圍布上。整個帳篷震了一下,水瓶破裂,水灑了一地。


  外麵的師弟紛紛跑進來,問發生什麽事?蔣鳴遣散他們,撿起那個破瓶子觀察,當他把瓶子拚起來,破洞竟然是‘五雷’兩個字的輪廓。


  胖子搶過破瓶子,吃驚地看著我,:“大恒恭喜啊!這趟你沒有白跑。那個老頭肯定是家傳的神霄派,以後你開宗立派的話,就是掌門啦。嘿!嘿!嘿!”


  開宗立派?沒有想過,太遙遠了。一個人撐起一個門派,那不是很累人嗎?

  當晚我哪都沒有去,就盤腿在床上修煉,器靈之間會打架,要取得平衡,就要通過修煉來安撫。現在左手是麒麟印章的器靈,左手力大如牛。右手五雷器靈再來安家的話,必須讓兩個器靈和睦相處,以後才能為我所用。


  修煉了一晚,整個人精力充沛,大亮我就起床逛起這些攤位來。慢悠悠逛到那個大爺的攤位前,地盤早就被人占了,之前那些碳化的粉末也被大風吹走。


  我舉目四望,再也找不到大爺的身影。如果大爺真的如胖子所講,是家傳的神霄派,那我……,以後就屬於神霄派的了?

  順著攤位慢慢往前走,路過星宿派的攤位,看了一眼。那個紫衣女子在後麵忙著做飯,沒有留意到我。我背著手就這樣慢慢的走。


  一公裏多長的攤位,很快就走完。看著盡頭也沒什麽人來,現在該來的也來了,不該來的也不會來。


  正當我轉身想回去,肚子都咕咕響了。無意中瞥見遠處幾百米草叢有個人影。再定睛細看,又沒有了。我邊往回走邊想,不會是我眼花了吧?如果是那個大爺的話,會不會就這樣錯過了呢?


  想到這裏,我掉頭往那個草堆走去。草堆這邊有一叢兩米高的灌木,十幾平方大。沿著灌木叢邊上慢慢走,把意識發散出去,果然那邊有一個人。


  繞過草叢一看,昨那個大爺正笑眯眯地看著我。我雙腿一軟,馬上跪了下來,對著他叩拜起來。這是送我器靈的恩人,不管他收不收我做徒弟,他都值得我跪拜。


  男兒膝下有黃金,上拜地,下拜父母,這授業解惑的恩師,當然也值得一拜。


  “粵西散修陳大恒拜見前輩!”大爺眼前一亮,把我扶起來,笑眯眯看著我。從頭打量到腳,然後撫了一下白胡子。


  “原來你是散修啊?看你穿著道裝,還和一班道士在一起,以為你有了師傅,我隻能算是學師。”大爺沙啞著嗓子道。


  “請教前輩道號,好讓弟子知道師從何人!”我對著大爺一拱手。現在終於有一個師傅了,不管他收不收,先給他賴上再。


  原來這位大爺是江西撫州樂安南村大華山(華蓋山)南真觀的掌門,對外叫做‘火鈴道人’,俗家名字叫做‘薑文侶’。


  他介紹完,我就對著他三叩九拜,口稱恩師。他再次把我扶起來,:“以後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我百年之後,掌門之位就傳給你!”


  我是關門弟子?還能傳個掌門來當當?那不是跟蔣鳴一樣了?嘿!嘿!嘿!我滿心歡喜再次叩拜,被師傅攔住,不必多禮。


  然後從旁邊草叢拿了一個麻袋出來,掏出幾本破書:“這些都是曆代先師傳下來的,現在傳給你。”


  接過麻袋,再接過那幾本書來。這些書都是神霄派林靈素先師所著,傭神霄金火丁大法》、《金火丁神霄三氣火鈴歌》、《金火於丁鳳氣紫書》、《金火丁玉神解關雲篆》、《金火丁攝召儀》、《金火丁陽芒煉度儀》、《金火丁召孤儀》、《正一口牛神靈官火犀大仙考召秘法》等。


  我謝過師傅,他就要走。我馬上就急了,這剛拜了師傅,他就要走,以後我去哪找他啊?留下吃頓飯唄!和蔣鳴胖子他們認識一下都好啊!免得以後大水衝了龍王廟。


  師傅:“為師回觀裏等你,你忙完再來找我。”


  看著師傅遠去,幹瘦而佝僂的背影,我有點落寞,也有點暗喜。今後終於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咱也是有師傅的人了。


  回到崇真宮的攤位前,胖子正在著急,:“大恒你哪去了?電話也不接,我們準備去拍賣會啦!”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沒電關機了,然後:“剛才有點事,你們去吧!今我就不去了,拍賣符籙也沒什麽好看的。”昨拍賣都睡著了呢。


  蔣鳴:“你手裏拎的什麽寶貝啊?又一個人偷偷去淘寶啦?”


  我:“等你們回來再。”


  然後他們就走了。我一個人回到帳篷,把麻袋的書全部倒出來,一本一本翻看。


  這既然是神霄派必讀書籍,那我就惡補一下吧!以前總看靈寶派的書,現在咱也算是有傳承的人了。


  中午胖子蔣鳴回來,看蔣鳴臉色不大好,可能是遇到銷售瓶頸了。胖子走過來翻看我的書,問哪買的?怎麽都跟火有關的?


  蔣鳴也好奇地拿起來看,這個是林靈素的書,神霄派正統呢!一時間能找齊這麽多神霄派的書,你也挺厲害嘛!

  我笑而不語,繼續翻看書籍。這拜了師傅,也不用到處講的。不過這兩位兄弟,還是告訴他們一下吧。


  “早上我拜了師傅,正是賣五雷號令的那個大爺。”話音剛落,就把兩饒興趣激起來了,都圍了過來。


  “我師傅叫做火鈴道人,是江西撫州樂安縣南真觀的掌門,我是他的關門弟子。”我完,以為他們會高忻跳起來。


  結果兩人麵麵相覷,胖子:“南真觀?怎麽沒有聽過啊?大恒你不會拜了個假的師傅吧?”


  蔣鳴也:“大恒啊!這江湖險惡,拜師須謹慎!南真觀還真沒有聽過。對了,你拜了師傅,怎麽不請過來讓我們認識一下呀?”


  “師傅回去了,他把這些書給我,就回去了。反正也是在江西,等回去的時候,我們一起過去認識一下就是了。”見我這樣,他們就不好什麽了。


  “對了,你師傅的符籙賣得怎麽樣了?”看到蔣鳴不爽,我也好奇,所以得問問。


  “唉!別提了,你知道龍虎山和茅山為什麽賣那麽貴嗎?他們做符籙的載體,竟然都是稀有貴重物品。上午龍虎山的都賣光了,茅山的也差不多了。就崇真宮的才賣一半。而且龍虎山的都溢價了。整整賣了六千萬!”胖子忿忿不平地。原來值兩千萬的賣到六千萬,這翻了三倍了。


  “什麽稀有貴重物品?”對符籙載體我不是很了解,就知道是黃色的符紙,還有紫色的。這些都是用香樟木、桃木、棗木煉製的。


  “龍虎山大半符籙都是用異獸骨頭、皮毛、角蹄、稀有金屬製作。半是紫色符紙製作,隻有十幾張是黃色符紙。”胖子,而蔣鳴在旁邊生悶氣。


  既然是這樣的情況,載體問題不解決,還真難賣得過人家龍虎山、茅山。


  “蔣鳴,以後我們出任務,如果碰到異獸,宰了扛回來給你師傅做符籙、法器就是。今年就這樣吧!賣出多少是多少。”我隻能這樣安慰他了。


  胖子在旁邊猛點頭,:“等朱換毛,我收集起來全部給你,你拿回去給你師傅做符籙吧!記得給我留一點就是了。”


  午飯後,我繼續看書。他們去拍賣會現場,有了心裏準備就沒那麽糾結了。下午他們回來,閣皂宗的符籙也售罄,不過都是原價,剩下的部分被步雲軒收購了。


  現在蔣鳴手頭也有了五百萬,然後就帶著一幫師弟大肆采購,我和胖子留下看攤位。一會兒師弟們一包一包地扛回來,然後裝車,真豪氣。


  明是各種珍稀法器拍賣,都是幾十上百萬的底價,這個就值得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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