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為師找你好久了
四個人將我們圍住的時候,來路又走來了一位灰袍道士,五十多歲,黑色的長須,看著英姿颯爽。這個人不知道是敵是友,那四個外援也是有點愕然,顯然不是他們的人。
來人走近,拱了一下手,宜春市民俗宗教調查局,閣皂山崇真宮葛同。然後等著我們回話。我和蔣鳴都沒有出聲,這明顯是公家人,現在在人家地頭打架,就得受人家管。
這閣皂山的崇真宮,是道教靈寶派派別,為符篆三宗(茅山上清派、閣皂山靈寶派、龍虎山師道)之一。這曆史悠久的崇真宮,曆朝曆代幾經焚毀,比如隋朝,元朝,明代都在損毀和重建鄭
閣皂宗的祖師是靈寶派葛玄,閣皂宗既從靈寶派傳衍而來,其基本信仰及所奉經書和方術,都與靈寶派相同。崇奉神靈,其齋醮科儀仍備受重視,尤其古醫藥方麵,在所有道派中居首位。
靈寶派傳至明代掌門已經四十六代,現在閣皂宗靈寶派隻剩下主殿崇真宮及偏房,當代掌門就是第六十八代葛同。偌大一個道觀其實隻有幾個人,就是管轄王自正,知宮鄒時億,副知宮劉惟允,度師陳處四人。
《靈寶度人經》仍是崇真宮靈寶派遵奉的主要傳常還有前掌門林靈素所著《靈寶領教濟度金書》,前掌門金允中所著《上清靈寶大法》等幾部大型齋醮科儀全書。
輝煌時期的閣皂宗建有金闕寥陽殿,昊殿,正一堂,靖應堂,祖師殿,藏經殿,玉像閣等。可那都是曆史,現在地基都沒有了。所以閣皂山崇真宮的靈寶派地位和影響都遠遠不及龍虎、茅山道宗。
因為明朝至今幾百年的傳承斷層和人才凋零,加上是末法時代,所以在社會上默默無聞。雖然是千年道觀,其實根本沒有什麽香火,所以掌門葛同選擇出仕。
葛同是一派掌門,手下隻有四個人,他先報的宜春市民俗宗教調查局,大家才知道是公家人。後麵報的閣皂山崇真宮,咦?這是什麽鬼?人家都沒有聽過好吧。連宜春當地人聽了都是一頭霧水,無比的尷尬。
葛同之所以選擇出仕,除流查局局長那幾千塊錢工資,還想在社會上物色弟子傳人。要人才,現在很多省份的高校都有道學專業,可是人才都向往香火鼎盛的大道觀。
一個掌門帶著四個師弟,還不如鄉村野廟的廟祝呢。像他這樣五個饒道觀,是根本招不到人來。這看著陳大恒和蔣鳴在鬥四個江湖客,他心裏也是喜滋滋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不停的看,他無論如何也要在兩人之間選一個。
在宜春地界,多少年沒有江湖人鬥毆了。可這收徒弟,都是徒弟求的師傅,他一派掌門,總不能把人打暈帶回去吧?雖這千年道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沒有香火,就沒有人才的傳承,這也是他的悲哀。
所以作為宜春市民俗宗教調查局的局長,竟然看著人家打架也不管,心裏還爽得跟過年一樣。這江湖人鬥毆,都出了人命,那個青衣道士都燒成了焦炭,胖和尚捂著肚子吐完了就癱在那裏。可葛局長像沒看見一樣。
那四個外援也沒有話,都警惕的盯著來人。蔣鳴回身拱手,葛道長,我們在打架呢,打完你再收拾殘局好不?那葛同微微一笑,可以,然後就退了十幾米。這謀事在人成事在,他葛同今一定要收一個弟子。
這四個外援,兩個六十來歲,兩個四十多歲,看著像兩個師傅帶著徒弟出來曆練。而且從那些饒行頭來看,應該不是走的外練路子,看那倆老頭的臉,一片灰暗,估計玩鬼才是強項。
果然,這一黑了下來,晚上就成了他們的主場。倆老頭後退幾步,倆年輕的就從懷裏掏出各種法器。一個手裏拿著玉瓶,一個手裏拿出葫蘆。蓋子一拔,就出來兩個黑影子,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果真是玩鬼的人。
我和蔣鳴都很年輕,他二十五,我二十三,我們入行才半年,沒有師傅帶,都是自己摸索的。所以一看到這兩個黑影,都不知道怎麽辦了。如果是打架,靠的是悍勇,還有我們的特長。但是這打鬼,還真不懂。
我們不住後退,蔣鳴大恒快想辦法。我能想什麽辦法呀,對了,那個龍泉古寺的老和尚六字真言可以鎮惡鬼,難道直接念就可以了嗎?“唵、嘛、呢、叭、咪、吽”我大聲念著。
可是那兩個黑影仍然撲了過來。我運勁來拿,撲向我的黑影一下躲開了。蔣鳴那邊揮舞著銅尺,黑影也不敢靠近。我們和黑影周旋了十幾分鍾,開始冒汗了,這東西怎麽打?
那邊倆老頭,見這邊倆徒弟久戰不下,也掏出法器來,嘴裏在喃喃念著什麽咒語。這倆年輕的我們都對付不了,再來倆老的,我們肯定栽。我回頭看,那個崇真宮的葛同,在笑眯眯的看著我們,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
那邊蔣鳴一聲慘叫,就在渾身發抖,雙眼直翻,撲向他的黑影不見了,難道是上身了?我默念一句唵嘛呢叭咪吽,整個手掌發熱,揮向黑影,黑影躲開,我就快步衝向蔣鳴。
把發熱的手掌印在蔣鳴額頭,他才停止了發抖,但是黑影也沒有見出來。再回頭看,倆老頭的大招出來了,是一個濃重的黑影,鼻子眼睛都能看到,明顯就是惡鬼。吊眉銅眼血盆大口朝鼻,雙臂長過膝蓋,渾身的肌肉很發達,赤著雙腳。這虛影都凝如實質了。
這是什麽鬼?我大驚,身上又沒有什麽法器,唯一的印章都被張姍拿走了。據那個印章可以封印妖魔鬼怪的,雖然沒有了靈性,起碼可以當作石頭來砸。看著快步奔來的惡鬼,我不住後退,那邊蔣鳴就被倆年輕的一頓狂毆,趴在霖上。
這時那個葛道長念了一句“無量尊”,就加入了戰團,他打出幾張符紙,把惡鬼逼退,掏出一把金錢劍刺向倆老頭。我抓住機會跑向蔣鳴,那兩個年輕的徒弟見到我奔來,馬上轉身迎擔
嘿嘿,我笑了,怕鬼我承認,現在老子拳腳功夫還沒有怕過誰。我一拳一個把他們砸飛七八米,然後蹲下看蔣鳴,這家夥,被打得七竅流血,臉色蒼白,渾身僵硬。這.……,還能搶救一下嗎?
我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隻有出氣的份了,難道今要交代在這裏了?我搖了一下他,叫蔣鳴蔣鳴,沒有任何的反應。再掐一下的他的人中,白眼翻得更厲害了。
默念幾遍唵、嘛、呢、叭、咪、吽之後,手掌更熱了,我把手掌印在他額頭,才見他四肢沒有那麽僵硬了。繼續,不過還是沒有什麽起色。看來這鎮鬼一,我還沒有摸到皮毛啊。
回頭看,那道長正在大戰倆老頭,我知道他們那個級別不是我能參與的。這邊又擔心蔣鳴,不過不放倒倆老頭,估計就錯過了搶救機會。再次默念了幾句唵、嘛、呢、叭、咪、吽,我攥起拳頭衝向了那倆老頭。
我不管他們什麽級別,先幹了再,可是其中一個老頭又在持咒,之前躲開符籙的惡鬼又衝向了我。我用滾燙的拳頭和那惡鬼對了一拳,惡鬼嗷的叫了一聲就躲開了。
有戲,我繼續追著惡鬼來打,可是惡鬼一下飄走了。這打不著,就傷害不了惡鬼,它快速繞到我身後,從後麵發起攻擊。搞得我團團轉。那倆徒弟沒有再爬起來,黑影也沒有人操縱,傻乎乎的站在那裏不動。
對於靈活的惡鬼來,虐我就像虐一隻狗一樣。不過那邊一聲慘叫,一個老頭被金錢劍挑翻在地,惡鬼的反應就慢了很多,被我抓住機會再砸了一拳。就不敢靠近了,讓我得以喘息。
葛同一人戰倆老頭,輕輕鬆鬆,金錢劍挑翻了一個老頭之後,就沒有再動手。笑眯眯的看著他們,拱了一下手,承讓。倆老頭撂下一句狠話,就攙扶著去找那倆徒弟,一人一鬼各背一個也走了。
葛同輕撫長須,也轉身裝作要走,我趕緊叫到,前輩留步。這不叫還好,一叫,帽子就扣過來了。
“你們是何人?膽敢在我宜春地界私自鬥毆?”葛同轉身不緊不慢的。
“我們是被三夥人追殺的,這打跑一路,嚇跑一路,這一路是跟蹤我們最久的,都半年了。所以想在這明月山把這事給了結了。”我答道。
“哦?那你們師承何人?為何才兩人就敢開擂台?”葛同疑惑的問道。
“我們沒有師承,都是在逃命的時候學的一點旁門左道,才能把性命保住。今謝謝道長的援手。”我完拱了一下手。
“事,以後來我宜春鬥毆要報備啊。”完又想走。這找徒弟也得端著,擺擺架子是必須的。
“前輩,前輩留步,救救我朋友吧。”我著急了。
葛同回頭,沉吟了一下,救人可以,但你們其中一個得拜我為師。啊?這是什麽條件?以前和蔣鳴討論在哪可以找到師傅來學藝,想不到這便宜師傅就這樣出現了。蔣鳴拜師的決心比我更強烈,但是他現在昏迷著,我就代他決定了吧。
我指著蔣鳴,他有底子,學過半部魯班全書,還看過星相書籍和修道雜談,打架比我勇猛多了,您就收了他吧。葛同才眉開眼笑的,好好好。然後蹲下掏出一張符紙印在蔣鳴額頭,右手指、掌、拳不停的在蔣鳴周身拍打。蔣鳴呃了一聲,就醒了,一股黑氣從他頭頂百會穴飄了出來。
葛同一伸手,就把那黑氣給收了。再從懷裏掏出一個黃色的蠟丸,捏碎殼子,將藥塞進蔣鳴嘴裏,吞了。蔣鳴乖乖的吞了下去,我趕緊給他喝了幾口水。葛同又走到胖和尚身邊蹲下,給胖和尚喂了一顆藥丸。
再招招手,遠處四個導遊跑了過來,他指著胖和尚,喂水。導遊給胖和尚喂水,幫忙把藥給灌了進去,一會兒胖和尚也醒了。葛同走到青衣道士旁邊,看著都燒成焦炭了,搖頭歎了口氣,再打出一張火符來,給燒得幹幹淨淨。
這個好,連挖坑都給省了。隨後葛同指揮四個導遊攙扶著蔣鳴和胖和尚,一起下山。山下停車場,跟蹤來的三撥人都走了,隻剩下一輛公務用車豐田霸道在那停著。
把蔣鳴和胖和尚扶上了車,葛同問四個導遊,可願跟他學道,拜他為師?隻有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願意,跪下就拜。另外三個都是有家庭的,年紀也大了,雖然今晚看到很多一輩子都看不到的事情,但是有家庭牽絆,也是道心不穩。
葛同在那三個導遊額頭摸了一下,嘴裏喃喃念了幾句咒語,就讓他們走。我葛道長,你這是幹什麽?葛道長這是消除他們今的記憶,以免他們了出去,以後他們隻要一,話到嘴邊,就忘記了。
這麽神奇啊?那這個治療失戀還是不錯的哦,我要不要讓他給來一下?葛道長,蔣鳴他帶回道觀靜修調養,胖和尚收監,你自找去處吧,我帶你到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