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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你說他叫什麼?

  裡面的人被埋在了散架的馬車裡。


  最後還是車夫費了好大勁才將人弄出來。


  不過此時的艷娘頭撞出血了,而和她一起坐在馬車裡的丫鬟,還比較幸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見艷娘受傷,丫鬟一下撲到她身邊,「小姐,你額頭怎麼流血了,有沒有事。」


  說話的同時手裡不停地的摸著流血的地方。


  只受了一點驚嚇的車夫見此,道:「姑娘可別用手碰傷口,這樣很容易留疤的。」


  丫鬟一聽,嚇得趕緊將手拿開,可在看到還在流著血的傷口時,眼底滿滿都是慌張。


  最後她起身跑到身邊的馬車前, 「求幾位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流了好多血。」


  淚流滿面,聲音那叫一個可憐。


  本來在前面發生那事後,後面的馬車就停了下來,人還只是剛坐下沒一會,這會子聽到丫鬟的聲音,卻是沒一個人出來。


  丫鬟見此,要再靠近馬車,不過她才往前沒走幾步,就被人打退了回來。


  她踉蹌著後退幾步,最後沒站穩的倒在地上,很快反應過來起身,這次是不敢再靠近了,只是用著求情的目光看著前面的馬車。


  不過馬車裡的人一直沒有出來。


  此時的馬車裡。


  「不用這麼恨吧,人家丫鬟就是想過求救。」司徒葉熙眼底含笑的看著一片的七皇子帝楚歌。


  「聒噪。」帝楚歌,「這裡又不是租不到馬車,而且我們這裡已經很擠了。」


  那意思就是:不是他不想幫,而是沒必要幫,也忙不了而已——


  「去,和她說明一下。」帝楚歌對外面的車夫說著。


  「是。」車夫對丫鬟道:「姑娘,從這裡步行一段距離就會有租馬車的地方,而且我們這裡已經容不下其他人了。」


  沒錯,車夫說的是容不下,沒說是坐不下。


  笑話,這輛馬車可是再坐上四個人都不成問題的,不過既然主子已經發話了,作為僕人自認是不能不聽的。


  而且對於一個一心想要攀龍附鳳之人,也沒必要好臉色。


  丫鬟聽此,抹著淚,故作堅強的走回到艷娘身邊,「小姐,他們說從這裡再走一段距離就可以租到馬車了,所以我們可以……」


  驀地,艷娘不可置信的看著過來的丫鬟,「你怎麼這麼惡毒。」


  丫鬟,「?」


  「我額頭都流血了,要是再走段路的話不就破相了嗎,你說你明知道會這樣,還讓我自己步行去租用馬車,不是惡毒是什麼?!而且耽誤我治傷,你是何居心」


  丫鬟委屈道:「小姐,小桃紅不是故意的,是他們不……」


  「夠了,那些人一看就是心善的,定的、是你和他們說了什麼,他們才會不幫我的。」艷娘說完用著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著後面的馬車。


  離他們不遠的四人聽到艷娘的話后,都吃了一驚,不是吃驚於她說的話,而是吃驚於她的厚臉皮。


  兩輛車離的絕對不遠,而且就連沒有內力的木小初都聽到了剛才艷娘那一個弱女子說的話,艷娘又怎麼會聽不到車夫一個強壯的男子的話呢。


  帝楚歌喝了一口茶,將差茶杯放下后,薄唇輕啟,「看來這個艷娘還真是有點意思,就是不知道她那個丫鬟知不知道了。」


  而馬車裡的司徒葉熙則是一副:我傷還沒好,需要靜養的模樣待著,祁子衍就更是不管了,只是緊緊地抱著懷裡的人,而木小初呢,從上了馬車就一直吃著梅子干。


  沒辦法,有點暈船,需要吃點好的。


  要不是車散架后,一直擋在路中央的艷娘,他們早就走了。


  雖然前面是沒什麼馬車,可祁子衍他們後面有呀。


  而且他們說的話後面的馬車也都聽到了,其中一人猶豫了半天,最後走了過來,在路過祁子衍他們的馬車語氣恭敬道:「各位是幫不了前面那位姑娘嗎?」


  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了,不過介於對方的身份,來人還是決定再問一遍。


  至於他們是和如何看出的?


  他表示一個可以坐六七個人的豪華馬車在京城裡不多見。


  冷冷淡淡的聲音從馬車裡響起,「是。」


  這次是祁子衍的聲音,因為他看出了木小初的耐煩。


  「那小的就去幫忙了。」來人說完,走向艷娘所在地方。


  「你是什麼人,你要做什麼,休得傷害我家姑娘。」


  馬車裡,帝楚歌,「看來她是知道了。」


  閉目養神的司徒葉熙,眼睛睜開,「很明顯的事,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奴才。」


  「你誤會了,對於這位小姐的馬車,我感到很抱歉,不過在下實在是看不慣一個美麗的女子受著傷留在馬路上,所以只好冒昧問一句,這位美麗的小姐可願意讓在下送的你到醫館去救治。」


  「這……」


  艷娘猶豫的目光看了看身後的馬車,不過見對方依舊沒理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道:「不用了,既然車夫已經說了離這裡不遠處就可以租到馬車的話,那我還是和小桃紅走著過去吧。」


  說完視線又看了看身後的馬車,那模樣在來人看來就是身後的馬車裡的人拋棄了她。


  來人見對方太可憐了,接著道:「難道姑娘想額頭留疤吧,我真的只是好意,雖然我看起來胖了點,不太靠譜了點,但我真的是好人。」說話時,眼神那叫一個真誠。


  來人穿著一件藍色的袍子,吃多了而突出的肚子,還有那因為肥胖而小小的眼睛,給人的第一感覺確實不像是一個好人。


  不過細看還是能從那小眼睛里看出善良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打擾公子。」艷娘說完掩唇低聲哭了起來。


  「小姐,你別哭,既然你不願意的話,那在下走就是,你可千萬別哭了,不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害的呢。」說完男子就好像身後跟著什麼毒蛇猛獸般跑回到自己的馬車。


  這時另一個男子走了過來,對艷娘道:「這位姑娘,在下不才,乃是一名秀才,若是姑娘願意的話,在下可以送姑娘回去。」


  此時一身洗的發白的袍子,一副文弱書生模樣的模樣,讓人很願意相信。


  只聽他接著道:「還有姑娘頭上的傷要是再不治療的話,很容易留疤的,哦——這位姑娘不要誤會,在下只是不希望看到如此美麗的姑娘臉上留疤而已。」


  艷娘想了想,抬頭又看了看對方。


  大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濃濃的眉毛,一看就是個俊美的人, 再想到他說自己是個秀才,艷娘故作勉強又害羞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既然姑娘已經同意的話,那就快些到我的馬車吧。」書生,「哦——姑娘不要多想,我只是怕多耽誤一分鐘,姑娘額頭留疤的希望就越大。」


  很快,幾人就上了馬車,至於之前的車夫,艷娘給他留了點錢,散架馬車也被留了下來。


  前面沒有擋路的了,祁子衍他們也不急著走,而是等著書生坐的那個馬車走了之後才離開。


  走了一段時間后,司徒葉熙故作神秘道:「你們猜那個書生的馬車是從那裡來的,你們絕對想不到。」


  帝楚歌朝他犯了一個白眼,「我們又不是聾子。」


  上一秒秒還很八卦的司徒葉熙瞬間熄了火,依舊一副我受著傷,要養傷的模樣不說話,實際上心裡難受呀,八卦沒人分享,因為他們都知道!


  說來也奇怪,雖然帝楚歌和司徒葉熙倆人今天才算是正式見面,但倆人的友誼卻在瞬間就形成了。


  至於外力嘛,帝楚歌是祁子在京城裡唯一的表哥,司徒葉熙則是木小初唯一的哥哥,內里嘛,可能真就是一見如故了。


  木小初鼓囊,「原來那個胖子還真是個好人。」


  司徒葉熙,「不過那個書生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好人了。」


  一個讓原來的馬車主人下車,自己帶著美人坐車的,心腸能好到哪裡,不過那個胖子也真是夠好人的,這樣的條件都答應,最後自己一個人步行來到了租用馬車的地方。


  帝楚歌,「那個胖子是尚書府的嫡子,趙慶生。」


  「噗——」


  「你喝慢點,怎麼這麼不小心。」祁子衍拍著剛噴了一口氣的木小初的被,責怪的語氣,寵溺的眼神。


  不過視線下一秒看帝楚歌。,帶著冰碴子,冰寒之氣很足呀。


  帝楚歌懵逼的看向司徒葉熙:我剛做什麼嗎?


  結果很幸運的也收到了來自司徒葉熙那冰冷的眼神。


  無辜的帝楚歌:「.…..」


  「咳咳——」咳嗽幾聲后,緩過來的木小初問帝楚歌,「你說他叫什麼?」


  「什麼叫什麼?」很快,帝楚歌恍然,「哦——你說的是趙慶生呀。」


  「對,就是他,他該不會就叫那個名字吧?」木小初不相信的追問。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很吃驚,不過他真的就叫那個名字。」帝楚歌,「至於原因嘛,則是因為他是趙尚書的第一個孩子,加之他又很喜歡,所以才會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雖然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沒你怎麼誇張。


  好吧,他現在算是知道剛剛為什麼會收到倆人那冰冷的目光了……


  可人家就叫這個名字呀,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也很無辜的好不好……


  而木小初呢,在聽完后的第一感覺就是趙尚書定是很愛這個孩子,不過一想到他的名字還是想笑呀——


  祁子衍無奈的看著懷裡的人,「想笑的就笑,不要一直憋著,能博你一笑也算是他的功勞了。」


  木小初聽后,果然哈哈大笑起來,可也只是一小會,就嚴肅起來,佯裝生氣的看著祁子衍,「你怎麼能讓我笑呢,多不尊重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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