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自刎謝罪
張子然聽了反倒釋懷,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地上的人呢不再哭鬧,其他人紛紛偷笑。
只有張若飛,聽出了皇上這話隱藏的意思。臉色陰沉。
臨華殿里,雞飛狗跳。趙明全領著一眾下人跪了一地。
「公子,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離宮?」
「是啊,公子您去求求皇上,說不定就不用如此···」
「公子···」
眾人齊聲挽留,尤其是趙明全,眼圈紅紅的。
「去求她!我就是不想看著她跟別人的臉色過日子,離開正合我意。」沒什麼要帶的,張子然手裡只拎了一個小包袱。
「公子,奴才看的出來,皇上其實並沒有讓您出宮的意思。只是眾人都在,她不能偏袒的太過明顯。」趙明全當時在場,眾人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張子然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是啊,所有男妃在她看來都是一樣的。可惜了,我跟他們不一樣。」
「皇上駕到!」隨著太監的報唱聲,段聿修快步走進臨華殿。
「你當真要走?」她臉色蒼白,似無血色。
「呵呵~皇上這話問的奇怪。不是你命我出宮反省的嗎?」張子然毫不留情的反駁。
「我只是明尼出宮反省,此刻你若是反省過來,也就不必出宮了。」段聿修語氣低沉,她相信張子然不會聽不出自己的挽留之意。
「可是我不覺得自己有錯,何來反省一說。」張子然自嘲的笑了笑。
段聿修正欲再說,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張若飛拎著一大包行囊,來給張子然送行。
「張公子,聽說你就要出宮了,特來相送。皇上也是兩面為難,好在你是聰明人,一定會體諒的。」
說著就把包裹塞給張子然,站到皇上身邊,眼神充滿柔情蜜意,呵護備至。
張子然嗤笑出聲,雙手收回,張若飛送的包裹重重摔在地上。
步履堅定,毅然決然的離開。
「公子···」
段聿修羞憤難當,自己都這麼挽留了,他竟然還是要離開。
她的陰沉的表情,全都落在張若飛眼裡。
他知道皇上一定會過來相留,如此一攪合,張子然恐怕已經心死。
而皇上也會氣恨張子然無情,自然也不會再低頭。
一石二鳥!
「皇上別擔心,張公子早晚會想開的。到那個時候,皇上再派人去接就行了。」張若飛出言開解。
「遲早有一天···」段聿修只說了這麼一句,便獨自離去。
張若飛在原地呆立片刻,才跟上去。
並沒有走出很遠,段聿修便停下。捂著胸口吐的昏天暗地。
「嘔···咳咳~」嘴裡都是胃裡的酸水,難過的要命。
段清研緊張不安的扶著,焦急萬分,「太醫都說了沒事,怎麼會吐得這麼厲害!」
「女人懷孕大都這個樣子。」張若飛已經讓人端來溫水,讓皇上漱口。
「呼~」段聿修又喝了兩口溫水,才覺得好些。
「如果好些了,就吃點東西。我看你吐的都是酸水。」張若飛擔憂的道。
段聿修輕輕頷首,「朕知道了,有大臣在議事房等著,朕要過去了。」說完就大步離開,由始至終都沒有多看張若飛一眼。
離開好一段距離,段清研回頭看了看沒有任何跟來。才對皇上說,「議事房哪有人再等,您不想看到張若飛?」
「這個人心機很重,朕現在心力交瘁,應對有些不從心。」段聿修再次捂著胸口,胃裡明明什麼都沒有,還是翻騰的厲害。
「要不是您想拉攏他們在京城的勢力,穩固京城,也不用鬧出現在這麼多事了。」段清研是在為張子然的離開感到遺憾。
段聿修又怎麼會聽不出,回頭怔怔的看著段清研,「如果想留下的人,你是趕不走的!」
這話讓段清研沒話說了,方才皇上放下身段,出言挽留。張子然就跟沒聽到似的,非要離開。
「可是他為什麼要離宮?」
「宮裡沒有可牽挂的,離開也沒什麼不好的。」段聿修幽幽說道,轉身繼續往議事房走。
沒想到段聿修無意的一句謊話,竟然成真了。前腳回到議事房,後腳閣老就來了。
而且神色惶恐,似有大事。
「閣老莫慌,是不是太師那邊出了什麼事了?」如今四方安定,也只有太師能讓閣老如此。
「皇上英明!」閣老喘勻氣息,一語驚人,「太師起兵造反了!柳州周邊的六城,已經被控制。現在太師正帶人往京城攻打過來!」
「啊!」段清研大驚,「太師走的時候並沒有帶多少人,而且那邊的暗影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段聿修最沉穩,眼眸靈動,「太師肯定早就知道暗影的存在。一去柳州就是做了造反的準備,肯定第一時間除掉影衛。可是朕不明白的是,太師有多大的兵力,竟敢起兵謀反!」
「據來報說,太師足足有二十萬的兵力。再加上周邊的戰俘,如今恐怕已經不止這個數了。」從閣老的神情就可看出,這件事情情況有多緊急。
其實要是放在以前,閣老完全不會擔心。皇上是沙場上摸打滾爬出來的,領兵出征不是難事。
太師一眾輕而易舉也就可平復。
可是如今皇上有了身影,正事虛弱的時候。從太師起兵的速度來看,一定是知道了這個消息。
段聿修自然也想到這點,不過如今不是感慨的時候。想辦法應對才是。
「閣老,如今朕的身體已經不適合領兵出征。以你看來,有可堪領兵的人選嗎?」
這個問題閣老進宮的路上就想過了,「老臣思來想去,並沒有可堪領兵平反的人選。首先幾位將軍都在邊關,那邊現在也都離不了。而且一但下旨讓誰回來,也就暴露了朝中無人可用。恐怕傳出去還會讓軍心不穩,這是大忌。」
「閣老分析的很有道理,那如今看來,只有朕御駕親征了!」段聿修不得不面對現實,自己雖然不能領兵打仗,但是坐陣指揮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老臣也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這樣一來,皇上勢必辛苦勞累。不知龍體能否吃得消?」
閣老還是不放心,可恨自己年邁體弱。段清研又是有勇無謀,並不是領兵打仗的人才。
可是這件事卻遭到了朝中大臣的反對,不少人認為國不可一日無君。
再加上皇上現在有孕在身,那是龍脈,無論如何都要以皇家血脈為先。
一致認為只虛派良將出征平反,不需要皇上御駕親征。
還有一派則支持皇上看法,奏摺依舊可以送去軍營。兩派大臣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開交。
「呼~」段聿修揉了揉額頭,平時覺得輕而易舉就能應對的事,進來總是覺得疲累。
精緻絕美的妝容下,誰也想不到是蒼白憔悴的容顏。
深吸口氣平復心緒,清了清嗓子,才朗聲道,「你們說的都不錯,各有各的依據。朕也知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家血脈重要。可是朕也有兩句話想問問眾位。」
「皇上請問。」眾大臣齊聲道。
「朕想問問,前朝的公主皇子在那裡?」段聿修此話一出,大臣們立刻明白她的用意,頓時鴉雀無聲。
「先帝當初擴大疆域,親自領兵出征。朝廷大事都是如何處理的?」段聿修接著問道。
「如果朕不管不問,反賊一舉攻到京城。朕肚子里的血脈可否得保?」
連聲發問后,那些堅持不讓皇上御駕親征的大臣紛紛噤聲。
就在眾人沉默不語大殿里一片安靜之時,那個與太師交好的大臣出列。
拱手道,「皇上,臣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太師···」
「你說什麼!」沒等他說完,段聿修厲聲發問。
「臣···臣說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大臣才察覺自己緊張說錯了話,眼神閃爍不安。
「你還稱反賊為太師!」段聿修可不打算放過他了。「來人,把這個反賊同黨拉下去,宮門外就地處決!」
「皇上!臣冤枉,臣只是一時沒改過來口···皇上饒命啊···」人大聲求饒,卻扔抵不過護衛。
段聿修環視一圈,目光從眾人臉上一掃而過。聲音輕緩而堅定,「如有誰在出言阻撓,則視同反賊同黨,一律就地處決!」
大殿里再次恢復安靜,不贊同皇上御駕親征的人,沒有一個再出聲的。
不過御駕親征是大事,禮部已經占卜過了。最佳的時機是三日之後。
「禮部是沒聽清楚朕的話嗎?戰場瞬息萬變,三日之後的光景,你能算出來是什麼樣嗎!」段聿修冷冷的看著來稟報的禮部尚書。
「···回皇上,臣也是推算的最合適的時間。皇上不要逆天而行,指揮適得其反···」禮部尚書趴跪在地上,皇上冰冷的語氣讓他惶恐不安。
「逆天而行!你確定說的是朕!」段聿修斜眼看向段清研。
多年相處,不消說話。段清研一個箭步上來,手起刀落。
禮部尚書沒有任何掙扎,直接趴在地上。一片殷紅,人氣息全無。
「弄髒了朕的議事房!」段聿修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擬旨,「禮部尚書無能,推算不出三軍出征最佳時辰。自刎謝罪!」
再抬頭,人已經被拉出去。只留下地上猩紅的一灘血,刺目驚醒。
段聿修坐定不動,「地上的血跡不要清,叫禮部部堂過來。重新推算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