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深閨怨婦
段聿修無力的揮手,「你先下去吧。」
「這麼算來,太師已經走了兩天一夜了,恐怕···」段清研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去通知柳州那邊,嚴密注意太師的一舉一動。」段聿修起身走到門前。
門外又飄起了小雪,段聿修喃喃的道,「今年的雪不少。都說瑞雪兆豐年,希望來年百姓能有個好收成。」
張子然離開議事房時,特意問了段聿修,「臨華殿準備了好酒,皇上可來嗎?」
「不了,朕晚上還有事。」段聿修想也沒想,出言拒絕。
「恩~」張子然深吸口氣,帶著趙明全跟趙大同回了臨華殿。
宮門已經下鑰,出不去了。留趙大同住一夜,第二天早上才送出宮。
晚上段聿修跟段清研的話中不難聽出,太師這一走,肯定還有後手。
也不知道太師會不會出兵與段聿修對抗,謀朝篡位!
外面落雪聲簌簌,煩的他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雪就停了,趙明全趕緊送哥哥出宮去。
從臨華殿去往宮門口,要經過一條人最多的長街。正巧碰到皇上的轎攆經過,趙明全趕緊拉著哥哥的手垂首站到一邊。
待皇上的儀仗走出很遠,趙明全才仔細盯著轎攆旁邊的人看。
「那不是張若飛嗎?」
「張若飛是誰?」趙大同當然不知道。
「聽說皇上昨夜宿在張若飛的雲光殿!」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低聲說道。
「皇上昨夜宿在雲光殿?」趙明全將信將疑。張子然出宮的這幾天,他確實聽說了不少的風言風語。
眼看著皇上的轎攆已經消失在長街,趙明全想著趕緊送哥哥回家。
回去的路上,兄弟兩個聊閑話。
「哥哥,不是弟弟不留你在宮裡玩。那實在不是個好玩的地方。」趙明全跟哥哥解釋道。
「我當然明白,昨天晚上就跟皇上說兩句話,我都驚出了一身冷汗。」趙大同想起昨天晚上的場景,還心有餘悸。「不過皇上長得真美~」
「你還有工夫在意這個。」趙明全打趣自己哥哥,「說明你擔子夠大的!」
趙大同連忙擺手,「哪有心思在意這個,只看了一眼就被皇上的氣勢震住了。只是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真是美極了!」
「那是,聽那些老太監說,前朝最美的貴妃,都沒當今皇上好看。」趙明全情不自禁誇讚道。
「不過最令我驚訝的還是你們公子。以前在太師府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普通人。沒想到,竟然是當今皇上的男妃!真是享著齊人之福啊!」趙大同說起張子然,一臉的羨慕嫉妒。
「什麼齊人之福啊,苦也沒少吃!」趙明全含糊不清的說道。宮裡的事真的沒有外人看的那麼簡單。
想想自從張子然入宮以來,光在生死邊緣,已經徘徊了兩三次了。
說話間已經回到家了,趙明全覺得這路是這麼短。
送哥哥到家,他也該回宮去了。與家人匆匆見面,又匆匆告別。
雖然張子然說過,他可以在家裡住兩天,但是他不放心。
回到臨華殿,發現張子然竟不在。
「順全,公子呢?」
「公子出去了,一個人走的,也不讓我們跟著。」順全也習慣了張子然這樣。
「那你們就真的讓公子一個人出去了,也不悄悄跟個人!」趙明全心裡突然慌亂。詢問了張子然走的方向,便找了過去。
跑了很多地方,趙明全才在湖邊好到張子然。
「公子,下雪不冷化雪冷,您也不披個厚點的披風。」趙明全語氣帶著微微責怪。說著為張子然裹緊了披風。
發覺張子然沒有一點反應,趙明全才抬起頭查看。順著張子然的眼神看去,湖另一便的涼亭邊,皇上的儀仗在門外候著。
「公子是看到皇上了,咱們該過去請安。」趙明全還以為他是想見皇上。
張子然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愣愣的看著涼亭發獃。
「公子···」趙明全又叫了一聲,「咱們過去給皇上請安吧。」
「不必了···」張子然喃喃的道,說著才挪動雙腳,往會走去。
趙明全當然察覺出不對,不禁回頭又看了一眼。這一眼才看出,不光是皇上的儀仗在,張若飛的隨從也在。
也就是說涼亭里不光有皇上,還有張若飛。難怪張子然都不願過去。,難道他看到了什麼?
「公子,宮裡想來流言蜚語不斷,但大多都是空穴來風,您真的一點都不用在意!」趙明全怕是張子然已經聽說了什麼。
「流言蜚語?」張子然猛然停下腳步,直勾勾盯著趙明全,一字一句說道,「你給我說清楚,我不在宮裡的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事了!」
「公子~」趙明全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趕緊捂住嘴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張子然分明已經猜到了什麼。
「說!」張子然一聲大喝。
趙明全的話再加上剛才看到的一幕幕,讓他心頭籠罩著一種不好的感覺。一股無名的怒火,也騰的一下竄起來。
「奴才該死,都是奴才說錯了話!讓公子不高興了!」趙明全跪到地上,連連掌嘴!
「趙明全,連你都要瞞著我嗎!」張子然聲音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一聽就是極力壓抑著怒火。
「奴才···」趙明全左右為難,他不想瞞張子然任何事。但是這件事要是說了,恐怕他才真的要生氣了。
可是張子然的目光讓他無處躲避,像是一座大山,緊緊向他壓來。最終,他還是選擇順從。
「公子,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宮裡人傳言的。說是皇上這幾天都在雲光殿,但是有沒有寵幸他就不得而知了。」趙明全極力把話說的平常。
「猜還猜不出來嗎···」張子然說完這句轉身走了,也沒讓趙明全起來。
還是等張子然失魂落魄的走著,差點摔倒。趙明全才著急忙上跑上前去扶著。
回到臨華殿,張子然讓人重新掛好了沙包。脫去外面厚重礙事的長袍厚襖,開始全力出擊。
「公子這跟以前不一樣啊···」順全在一旁看著,暗暗咋舌。
「我也覺得公子這是在生氣泄火。」
趙明全端著熱茶送來,聽到下面的人在小聲議論。厲聲呵斥,「知道公子是在生氣,你們就老實本分點,別惹公子生氣,引火燒身!」
「趙公公,咱們要不要去告訴皇上。皇上最寵咱們公子,肯定回阿里看望。說不定皇上以來,公子就好了···」
不等順全說完,趙明全就一巴掌打在他頭上。
「誰也不許去告訴皇上!公子為什麼生氣你們知道嗎!要是讓皇上知道,只會覺得咱們公子小氣!」趙明全厲聲交代了下人,笑眯眯給張子然端上茶水。
「公子,這茶已經晾的剛剛好了,再晾喝著就涼了。」
「~放那~呼~」張子然雙拳不停,沙包被打出沉悶的聲音。
趙明全無奈,只好將茶杯房到一旁。
一直到半晚上,張子然累的精疲力盡,泡了個熱水澡,就去睡覺了。
接下來一直到正月十五這天,皇上在重華宮宴飲後宮眾人。張子然才見到段聿修。
今天所有那非都出席,個個打扮的光鮮亮麗,光彩照人。
唯有張子然一人尋常打扮,素衣素袍,平淡無奇。
隔著很遠,段聿修還是一樣就看到他。還不敢確定,詢問身邊的段清研,「那是張子然嗎?」
「是啊~」段清研順著皇上手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是張子然無疑。「可是他怎麼穿的這麼隨便?」
「朕還以為看錯了人!」段聿修更加疑惑。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便詢問。
坐在張子然身邊的是張若飛,他一向打扮淡雅又奪目。
此刻在張子然映襯下,愈發的自信儒雅。
「張公子今日是遇到什麼事了嗎?為何這麼大的宴會上如此打扮。」張若飛也很好奇,在他眼裡張子然是挺會打扮的。也猜想今夜是不是有什麼機巧。
「沒有什麼事,就是懶得打扮而已。」張子然連看都沒看張若飛,自顧自飲酒。
他一向是不喜歡飲酒的,這幾天卻像酒鬼上身了一樣。一頓不喝就難受的慌。
這些也落在上首段聿修的眼裡,她今天越看張子然越疑惑。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想著等下找個機會,問問張子然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皇上,張公子家裡丟失的財物不是已經找到了嗎,他為何還是悶悶不樂的?」段清研也是疑惑。
「不知道。」段聿修的聲音已經帶著清冷。大殿中舞姬美艷妖嬈的舞姿看著也是平淡無奇,了無生趣。
好不容易宴會結束,段聿修準備去臨華殿看看。結果還沒走出重華點,張若飛就遣人來請。
「公子說皇上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請皇上過去共同商議接下來的事。」
段聿修側頭看向臨華殿的方向,無奈有更緊急的事,只能暫且擱置看望張子然。
而臨華殿里,張子然坐在燈下苦苦等待。
趙明全看不過上前勸慰,「公子,夜深了,該休息了。」
「我都這樣了,她還是不來看看。」張子然失落的說道,臉上的稜角凸顯,這幾天清瘦了不少。
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深閨怨婦~
「奴才按您的吩咐,叫順全去看了。說是張若飛派人請了皇上,人已經去了雲光殿了。」趙明全說著偷偷盯著張子然,怕他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