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初見太師
直覺告訴張子然,段聿修在吃醋,這讓他很是開心,笑著拉過她的手,「要不你來教我。」
「朕沒這閑工夫,有空可以讓清研教你!」話剛出口段聿修就後悔了,連宋將軍都詫異的看著她,又掩飾道,「以後朕給你指派個教齊射的師傅。」
一個士兵過來,化解了這裡的尷尬,「啟稟皇上,宋將軍,士兵們已經準備好了。」
宋將軍對皇上跟張子然做請的手勢,「咱們餓快過去吧,時間不多,要抓緊了。」
等到了練兵場地,張子然才知道原來是叫他來教士兵練雙截棍的,可是趙啟明覺得他是來好皇上,硬是給他換了緊緻貼身的華服,束手束腳的。
宋將軍看出來了,叫住張子然,「公子,你的衣服不適合練功,我在軍營里有兩套常服,是乾淨的,你要不嫌棄就換上吧。」
「在哪呢?」張子然正巴不得呢,急忙跟著士兵去換衣服。
換上衣服又傻眼了,宋將軍身材寬大,他的衣服張子然好撐不起來,胸前的衣襟微微敞開,幾乎要漏點了。
張子然沒說話,只是把衣襟掖了掖,這裡是軍營,上哪去找那麼合適的衣服,將就著穿一天算了。
就這樣過去了一天,直到天色將黑才停下休息,張子然累的滿身大汗,不停扯開胸前的衣襟乘涼,本就寬鬆的衣服已經大敞著了,兩個凸點若隱若現。
「張子然,你過來。」段聿修站在遠處揮手,手裡捧著什麼。
張子然一看到美人,渾身又充滿力量,小跑過去,笑嘻嘻的道,「什麼事?」
「給你,換上。」段聿修看到他胸前大片的胸肌,好聞的男性氣息在鼻腔里縈繞。以前在軍營里到處都是這種味道,她還覺得噁心,如今到了張子然身上,她竟然覺得好聞,甚至還有些貪戀,段聿修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你專門給我找的衣服?」張子然一看高興的不得了,手指快速在段聿修鼻樑上掛過。
段聿修被張子然的這個動作弄蒙了,彷彿被人抽離了魂魄,摸著被掛過的鼻樑出神,她隱約記得很小的時候,父皇也曾經這樣掛過她的鼻樑,寵溺慈愛,如今張子然這樣,又讓她覺得甜蜜,像是吃了一大口的蜂蜜。
段清研看到皇上在,悄悄走來,「皇上是不是在想怎麼去江南?」
「恩?是···是的。」段聿修沒承認自己還沉浸在張子然剛才的動作里,被段清研的話驚醒,想到江南的事又心煩不已,「太師緊盯著不放,朕想脫身都難。」
「臣這兩天也在想這件事,臨來的時候聽張子然說,太師已經對他下手了,所以臣覺得要不然就別帶張子然了,反正他什麼也不懂。」段清研就是不懂皇上為什麼非要帶著張子然過去,難道真的是貪涼男色。
段聿修立刻否定,「不行,張子然是一定要帶上的,朕還有用。」又擔心太師再次對張子然下手,忽然想到一個注意,對著段清研一陣低語。
後者滿意的點頭,「這樣也行,只是一路上···」
「朕能應付的來,不用擔心。」段聿修看到張子然換了衣服出來,緩緩走去,幫他把系歪的腰帶擺正。
這個動作讓張子然非常受用,「你這樣才像我的媳婦。」
「不要亂說!」段聿修看了看天色,「你今晚就留在軍營,朕還有點事要回宮一趟。」
「啊~你不留下來陪我。」張子然旁若無人,撒嬌的摟住段聿修的腰身,頭埋在她脖頸間貪戀的呼吸特有的味道。
段聿修看到周圍士兵投過來的目光,登時羞了大紅臉,急忙推開張子然,低聲呵斥,「你放肆!」
張子然才不舍的放開,「我會想你的···」
段清研聽了害羞的走開,這個男人這是與眾不同,她還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胆示愛的,不過她竟然還有點嚮往,如果有個男人對她這樣,她就是刀山火海也毫不畏懼,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在軍營一待就是三天,眼看明天就是八月十五的中秋節了,也不見皇上來接他,張子然一天比一天心急。
宋將軍拎著酒壺過來,笑眯眯的看著他,「是不是在思念皇上呢?」
「沒有~」張子然想否認,但是臉上的失落已經出賣了他。
「那就好,這兩天辛苦了,咱們喝一杯。」宋將軍也不點破,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他很欣賞張子然的為人,一點富家公子的架子都沒有,做事認真不怕辛苦,跟士兵同吃同住,很是體恤這些出生入死的將士,這是朝中少有的。
張子然也很喜歡這種生活,因為家庭原因,他沒有當過兵,卻很羨慕那些有軍營生活的人,男人就該經歷磨難才能真正成長。
酒過三巡,張子然話漸漸多了,舌頭也有些打卷,「這兩天在軍營也結實了不少兄弟,我過的很開心。」
「開心就好~」宋將軍也喝的暈暈乎乎的,拍著胸脯口齒不清的道,「以後你不管遇到什麼困難,言語一聲,本將軍一定竭盡全力。」
「哈哈~我也是,只要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開口。」張子然也拍著自己的小胸肌。
酒罈也空了,兩人晃晃悠悠的各回各的營帳,張子然覺得悶熱,脫得精光四仰八叉的躺下,呼呼大睡。
夜深人靜,野地里蟲鳴鳥叫,很是安逸,只有守夜的士兵一對對走過,火把呼呼作響。
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士兵警惕的看著來人方向,「是皇上!皇上萬歲!」
段聿修扯下斗篷,一邊走一邊問道,「張子然的營帳在哪裡?」
「回皇上,前面那個就是。」士兵接過皇上的馬繫上,不再跟著。
段聿修掀開營帳門帘,輕聲喚道,「子然~張子然。」
「恩?」張子然第一時間就驚醒了,聽到是段聿修的生意故意翻身睡去。
「快起來,跟朕回宮。」段聿修聞到酒味,微微皺眉,又走進了試著推了推。
張子然猛然翻身,將段聿修扯入懷中,再向里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啊~張子然,你大膽!」段聿修已經習慣了,輕輕推了他兩下就放棄了。
張子然吐著酒氣,責怪道,「你真狠心,把我叫過來又丟在這裡,幾天也不來看我。」
段聿修聞言忍俊不禁,「在宮裡的時候不是也好幾天不看你嗎,出了宮就不習慣了。」
「看了你是冷落我習慣了,要罰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張子然呼吸愈發急促,身體開始火熱。
段聿修大驚失色,大力想推開張子然,「你瘋了,這裡是軍營!」周圍巡夜士兵的腳步聲隱約可見,火把的轟鳴聲也能聽到,反之屋裡的異響外面肯定也能聽到。
張子然已經顧不得了,「怕什麼,在營帳裡外面又看不到~」
「不行!」段聿修大力推開張子然,正欲翻身下床。
「求你了~給我~」
段聿修瞬間躲不開了···
帳篷外,清風霽月,涼風習習。
雲朝雨暮過後,張子然還沉浸在歡愉中,段聿修已經穿戴整齊,感受到身體微微不適,憤然一腳踢在張子然腿上,「還不快起來!」
張子然嘿嘿一笑,翻身下床。
接過馬韁,段聿修翻身上馬,張子然直接摟住她的腰身,手上輕輕用力,戲謔道,「走吧!」
待回到宮中,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大隊人馬已經等在宮門處。
趙明全小跑過來,「公子,您的行李奴才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在後面。」
段聿修下了馬車,徑直走向最前面的黃頂馬車,張子然看出段聿修走路姿勢有些怪異,心中泛起一絲愧疚。
「張公子,你來晚啦!」斯年突然出現在張子然馬車旁邊,笑吟吟的看著他。
「你來幹什麼?」張子然面容一凜,渾身散發寒氣。
趙明全在他耳邊低語,「他也是陪皇上去江南的。」
斯年依舊笑吟吟的,眉毛輕輕挑起。
「皇上為什麼還要帶著他?」張子然心裡煩躁,水雲閣的那一幕又浮現眼前,難道他跟皇上真的有什麼!
「咱們倆一樣,都是皇上後宮的男妃,能帶你也就能帶我。」斯年說完一番話轉身上了後面的一兩馬車,對張子然咧咧嘴才放下門帘。
張子然胃裡翻騰,像喝了一大口酸奶,咽下去之後才發現是壞的,吐也吐不出來,只能噁心著。
趙明全看出他不悅,勸慰道,「公子,皇上對您如何你心裡該有數,不要被別人的話影響。而且皇上出門都是算好的吉時,不能耽誤了。」
「上車。」張子然想想也是,抬腳準備上車。
「太師到!」遠處傳來高呼,一行馬車咕嚕嚕走來,為首的馬車竟然跟皇上的差不多大。
張子然暗罵一聲,擺明了沒把皇上放在眼裡,第一次見就看出這個太師有野心。
只見為首的馬車門帘掀開,露出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但是聲音渾厚,「老臣拜見皇上,請恕臣腿疾複發,不能叩拜之罪。」
「哼,沒聽出一點誠意。」張子然不禁嗤笑。
段聿修也只掀開車簾,淡然道,「其實太師既然身體有恙大可在家休息,何必巴巴跑去江南濕氣大的地方。」
「臣實在不放心,才拖著病體前來,但是臣保證不會拖累皇上。」
段聿修實在疲累,不想多說,「那就出發吧。」
太師大聲喝止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