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深夜陌生男人的電話
「我們好像並不熟，今天也只是第二次見面，李大少爺客氣了。」秦亦澤昵視著李天昊，耐心十足的等著等著他的下文。
「秦總也算是個大忙人了，應該沒時間管我李家的事情吧？」李天昊自是張揚跋扈，想讓秦亦澤不插手他的事情。
「我秦某確實沒那個時間多言。」轉身便準備去開車門。
「敢問秦總與楚渝是什麼關係。」李天昊對秦亦澤不屑的態度十分惱怒，隱忍著不敢釋放出來。
「如你所見的關係。」說罷便鑽入車門揚長而去。
秦天昊雖早已猜測到答案，但秦亦澤這不屑與狂傲的態度著實讓他抓狂的想要殺人。
姜還是老的辣，雖是年紀輕輕便久經商場，但是氣場這種東西，李天昊這種只知道仗著家族的富二代怕是永遠都趕不及。
從李天昊發現楚渝腳崴的那一刻起，他秦亦澤便盯上了這隻張牙舞爪的虎崽，微微上揚的嘴角，瀰漫著危險的氣息。
靜謐的夜晚，奢華柔軟的高級病房裡，一陣又一陣的手機震動，莫婷婷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赤腳爬下床找尋外套里的手機，熒熒的手機屏光照亮著所有的方向。
看到手機屏上的那串未備註卻很熟悉的手機號碼，莫婷婷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
猶豫了一陣，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寶貝兒，想我嗎？」一陣陌生帶著酒味鼾聲的男性嗓音夾雜著電流聲在這間大病房裡清晰地回蕩。
「周總呀，你可好久沒聯繫我了。」然而莫婷婷並不想理這個叫做周總的人，聽到手機那頭粗喘的呼吸聲，莫婷婷掛了電話。
爬回床上將被子緊緊裹上，緊緊包裹著，不留一點縫隙。
這個叫做周總的男人名叫周重，是莫婷婷與李天昊相遇之前，莫婷婷遊走在高檔酒吧會所認識的。
周重的父親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的時候靠房地產發家的暴發戶。他父親自己本身沒什麼文化，但為人有點手段，在商界混的風聲水起，自然想讓兒子出國留學鍍金回來，繼承自己的產業。
然而出了國的周重學會了泡吧泡洋妞混幫派，回國繼續利用著他老子的那一套，竟也在龍成市混的有模有樣。坐擁好幾個大盤的地產項目，各名聲會所也是他周重壟斷的地方。
美女自然是見過不少，對於莫婷婷這種有點姿色又會打扮的氣質型美女見的多也是過目不忘。
以前大學的時候家境普通的莫婷婷千方百計的吸引名門望族的楚渝注意後來成了好朋友。在莫婷婷心裡，她是那麼的羨慕和崇拜楚渝能有那麼好的家世，能買那麼多最新款的大牌衣服首飾，還能長得那麼氣質清麗，高貴脫俗，美的不可方物。
她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像楚渝一樣，打扮的高貴氣質，有衣足奢侈的生活。
所以她想要嫁個有錢人，所以長得帥氣陽光又有錢的李天昊，完全是莫婷婷的理想型，所以莫婷婷十分地痴迷李天昊，甚至幻想李天昊就是他未來的另一半。
可是李天昊卻喜歡楚渝，為什麼，她很嫉妒憤恨，她知道只要站在楚渝旁邊，她就永遠會被楚渝比下去，所以莫婷婷選擇與楚渝斷絕朋友關係。
後來莫婷婷聽說楚渝家破人亡，她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終於老天爺開眼了公平了一次。她回到楚渝身邊，每天看到她落魄難過的日子，莫婷婷心裡很開心。
周重包養了莫婷婷，是在第二次酒場上的相遇，倆人一隻合拍的舞蹈便盡心合拍到了床上。
對於周重這種登徒浪子，莫婷婷自然知道他這種人換女人就和換衣服一樣。所以每次都是各取所需，周重給莫婷婷買首飾，買衣服，給支票，莫婷婷陪周重睡覺的一夜情套路。
後來「得到」了日思夜想心心念的李天昊，莫婷婷也漸漸減少了對周重的主動，但有時候周重的窮追不捨，莫婷婷也是難以推脫不開。
當然，周重貪戀的不過是這種丰韻魅惑女人床上的千百姿態。
倆個月前的一個晚上，照例一番翻雲覆雨，只不過周重沒有像往常一樣一起和莫婷婷留宿在酒店裡，而是留下一張五萬的支票告訴莫婷婷，他們之間的保質期可能過了，關係結束。
莫婷婷沒有任何挽留，心裡反而輕鬆不少。或許她可以有時間重新收拾收拾自己，讓李天昊消除對她的誤會，真心的接受她的感情。
可是她懷孕了。孩子的事情一直纏繞在莫婷婷的心上。
她真的很想給李天昊生個孩子
或許，她可以賭一把，她能不能有個家。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九點，楚渝一瘸一拐的過來看莫婷婷。
沒有休息好的莫婷婷神色並不是很好，氣若浮虛。
「小渝你的腳？「莫婷婷抬眸輕聲問起。
楚渝挪到床邊坐定，微微一笑搖搖頭。
「婷婷，睡的好嗎？想吃點什麼，我叫護工去買點過來？」楚渝有點擔心， 或許昨天李天昊這麼一鬧確實是吧莫婷婷給嚇到了。
莫婷婷搖搖頭，「我現在不想吃。」
楚渝看著莫婷婷猶猶豫豫吱唔半天。
「我昨晚上去想了很久，我覺得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我們走法律程序吧，我們可以去法院告他涉嫌重婚罪。」
楚渝雙手攥住莫婷婷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徵求著莫婷婷的意見。
「可是，他沒有要和我結婚的意向啊？」莫婷婷似乎很無力，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誰說的，有了同居生活，現在你又懷孕了，怎麼就不能告了，最起碼法官會保障你和孩子的安全，讓李天昊承受應該承受的責任與義務。」說的莫婷婷精神恍然，頻頻搖頭。
「婷婷，你怎麼了？」楚渝本以為莫婷婷聽了這個建議會覺得是個不錯的決定。
「小渝，我餓了，我想吃皮蛋瘦肉粥和青芒。」莫婷婷淚眼婆娑抬頭看了看她。
楚渝心想，許是這樣對莫婷婷來說太殘忍了吧，「好，我去告訴護工給你買。」說罷便帶上門留著莫婷婷獨自一人沉默。
果然還是得聽醫生的話，這才挪了幾步路，楚渝只覺得自己的腿快要廢掉。
交代護工去買早餐和青芒后，自己便一直坐在病房外的長廊上的座椅。
想起這一年來在醫院長椅上等待的大大小小的煎熬，一切又顯得是那麼的風輕雲淡。
正發獃愣神呢，一雙漆黑靚麗看起來就做工昂貴的系帶皮鞋竄入眼底，順著這筆挺細滑的深藍色西褲網上看，竟是李昊天。
楚渝顫巍扶著站立了起來，李昊天伸手便要去扶。
「你又來做什麼？」楚渝站了起來，掙開了李昊天攙扶過來的的手。微微挪了挪倆步，定留在了與李天昊安全距離的位置上。
李天昊看著這麼拘謹的楚渝還是第一次，嗤笑著說：「雖然你這腳踝受傷，我逃不了什麼責任，但你也不要這麼害怕吧。我又不會吃了你呢。」
楚渝腹議，我是怕了你。
像一隻小刺蝟一樣小心翼翼地眼神一直盯著入侵者，隨時做好讓對方扎刺的準備。
「我和你很熟嗎，我不記得我有熟到可以和你開玩笑的地步。」楚渝看到嬉皮笑臉的李天昊絲毫開心不起來。
「楚渝，你是在怪我最近幾年沒和你聯繫嗎？」
楚渝內心是崩潰的，有什麼好聯繫的。
「我真的不知道，自你家發生的變故之後，我一直在找你，我很擔心你啊。」李天昊瞧這一倆年被生活工作打磨的褪去原來光鮮亮麗外表的楚渝，瘦了黑了，卻比以前多了分靈動親近。
楚渝被李天昊說的腦子彷彿進水一般毫無聊下去的必要，這個人有時候又簡直矯情的要死，「沒事沒事，我過的很好，我先回病房休息了。」
李天昊連忙小心翼翼的雙手攙扶著楚渝，楚渝站的聳了聳肩掙脫了李天昊的攙扶，眯眼嬉笑著一字一句，「我不是六十歲的老太太，腳崴了也能很好走。
我勸你沒什麼事不要來醫院了，你對婷婷來說太危險了。我會告訴醫院的護士，拒絕你的看望。再見。」
李天昊的手僵在原地，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表情有種莫名其妙的複雜與凝重。
看著楚渝一瘸一拐的回了病房，想了想還是先回去了。
而這一切，卻被莫婷婷一點一滴盡入眼底，本就無神的眼睛卻浮顯著真真切切的恨意。有那麼一刻，莫婷婷真的很想讓楚渝消失…
咸香適度的皮蛋瘦肉粥，平常是莫婷婷的最愛，今天卻一直食不知味，一直邊喝邊走神。
早已經喝完在一旁看報的楚渝察覺到了莫婷婷的不適，正欲開口詢問是不是不舒服，
莫婷婷電話的振動聲響起，而一直還在發獃的莫婷婷還沒有回神察覺。
「婷婷，婷婷電話…」楚渝連著叫了好幾聲。
「啊…哦好…」
看來莫婷婷真的是不太舒服，不會是妊娠抑鬱吧。
「不舒服嗎？要不我出去找下醫生問問？」楚渝馬上站起來盯著莫婷婷，就等莫婷婷點頭。
回神接起電話「婷婷，我想見你，好不好？"
接起這個電話，被楚渝盯著頭皮發麻有點不知所措。
索性答應了周重「好」，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楚渝以為莫婷婷對她說「好」，轉身便出門去找主治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