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三個人的尷尬
雖說顧盛澤表面這麼說，可心裡卻欲哭無淚。
賀晨曦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還學會拉人下水了，又看了看顧盛澤欲哭無淚的神情，心裡不覺有些好笑，原本一直緊繃著的神情也緩和了一些。
只不過在這個話題過去之後，恰好點的菜又都沒上，三人誰也沒有說話，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沉悶而尷尬。
小艾曦不願意見到賀晨曦跟顧盛澤兩個人之間相顧無言，想要找話題說說話，缺發現她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別的話題。
就在三個人尷尬非常的時候，點的菜終於開始陸陸續續得上了。
賀晨曦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繼續處在這麼尷尬的時候了。可顧盛澤卻不一樣，面對三人尷尬的狀態，而自己卻無力改變，不由得讓他變得有些悵然若失起來。
「小艾曦，媽媽不在家的時候，你在家裡有沒有乖啊？是不是沒好好吃飯？」賀晨曦摸了摸小丫頭的頭，發現她似乎瘦了點，心裡一抽，眼神也變得十分心疼。
「你沒在家，她有時候半夜都會醒過來要找你，飯也吃得不多……」還沒等小艾曦回答，一直坐在一旁備受賀晨曦冷落的顧盛澤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連忙開口對她「彙報」了小艾曦這段時間的情況。
其實小艾曦很懂事，雖然她才五歲，但在賀晨曦不在家的時候，小艾曦一直都很乖，即便有時候想念媽媽，也都是一哄就好了。
不過，顧盛澤之所以這麼說，目的就是為了激起賀晨曦的內疚之心，只有這樣，他們之間或許還有一線希望，自己挽回賀晨曦的幾率才比較大。
但聽見顧盛澤這麼說，賀晨曦沒什麼太大反應，完全還是一副無視他的樣子。
顧盛澤見賀晨曦這樣的態度，雖然內心有些失落，但卻依然沒有放棄，只是滿臉寵溺地看著母女倆。
賀晨曦跟顧盛澤在一起這麼多年，對於他的性格還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他剛剛之所以在自己面前說這些話，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利用小艾曦挽回自己。
顧盛澤之前是一個那麼驕傲的人，現在竟然……
想到這裡，賀晨曦心裡不禁有些動容。
「媽媽，你什麼時候跟我和爸爸回家啊？」小艾曦看了看顧盛澤，又看了看賀晨曦，抬頭望著賀晨曦，開口問道。
聽見小艾曦這麼問，賀晨曦像是被問住了一樣，一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媽媽現在還在學習，等媽媽學完了，媽媽就回去，好嗎？」賀晨曦遲疑了好久，這才開口對小艾曦說道。
但賀晨曦的這個回答卻沒有直面回答小艾曦的問題，她只是說自己會回去，卻沒有說會回到顧家。
小艾曦年紀雖然小，可還是聽出了賀晨曦話語里的漏洞，於是就又繼續問道：「媽媽，你會回家的對吧？我們的家。」
賀晨曦顯然沒想到小艾曦竟然會這麼問，嘴張了張，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來，媽媽給你剝蝦，以前你最愛吃的不就是蝦嗎？」面對小艾曦的質問，賀晨曦的神情變得有些閃躲，甚至連眼神也沒辦法直視她，只能另外找了一個話題，希望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小艾曦卻絲毫「不給面子」，聽見賀晨曦這麼說，非但沒有跳過這個話題，並且還十分固執地再一次開口問道：「媽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面對女兒的再一次質問，賀晨曦簡直欲哭無淚。
「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我們先吃飯，好不好？」賀晨曦再一次逃避了小艾曦的問題。
「可……」
「艾曦，先吃飯，有話我們吃完飯之後再問，好不好？」顧盛澤見賀晨曦實在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加上以他對她的了解，只要是她不想說的事情，就算再問多少遍，她也絕對不會回答。
況且，萬一賀晨曦把小艾曦這麼反覆問這個問題的「功勞」算在他的身上，那他可真是長著幾張嘴也說不清了。
綜上所述，顧盛澤決定，還是先讓小丫頭停止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小艾曦聽見顧盛澤自己都這麼說了，加上他還在賀晨曦看不見的地方沖著自己使眼色，她便也作罷，乖乖吃飯，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
吃飯期間，起初一直都是賀晨曦在給小艾曦剝蝦，但顧盛澤知道，這母女倆在吃食上的愛好基本上是一樣的。
小艾曦喜歡吃蝦是事實不假，但賀晨曦自己其實也很喜歡吃蝦。
想到這裡，顧盛澤就拿起一旁放置好的白毛巾，拉過剛剝完一隻蝦的賀晨曦的手，仔細地擦乾淨。
賀晨曦難得沒有反抗，反而是獃獃地看著給自己擦手的顧盛澤良久沒有說話。
在兩人肌膚觸碰到一起的時候，賀晨曦明顯感覺到一股電流從自己的手掌迅速蔓延到四肢。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賀晨曦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不僅僅是賀晨曦，顧盛澤也有著同樣的感覺。
看著兩人這樣陌生又熟悉的狀態，小艾曦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你先吃飯，我來剝就好了。」顧盛澤也沒有趁機再多做什麼，只是把擦拭的毛巾遞給服務員，讓他拿走，然後扭頭柔聲對賀晨曦說道。
見狀，賀晨曦點了點頭，也沒再拒絕，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在整個吃飯期間，顧盛澤幾乎都沒怎麼吃，一直都在替賀晨曦和小艾曦剝蝦，又替她們「端茶倒水」，完全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了。
賀晨曦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實際上，顧盛澤為她們做的事情她全都看在眼裡。要知道，顧盛澤是什麼身份的人？他可是帝都第一世家顧家集團總裁，整個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風雲人物。
現在這個男人卻肯為了自己做這些事情。
面對顧盛澤的溫柔，賀晨曦內心積聚的冰山終於也開始慢慢融化了……
雖然賀晨曦依然沒有對顧盛澤如同之前一樣，可至少她沒有像之前一樣完全把顧盛澤當成空氣對待了。
顧盛澤作為當事人，面對賀晨曦態度的變化，自然也有所察覺。
這讓他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借著這次機會挽回賀晨曦的決心。
一頓飯下來，賀晨曦對於顧盛澤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心中感動，兩人氣氛緩和了不少。
吃完飯之後，顧盛澤慫恿小艾曦跟賀晨曦撒嬌說要讓她帶著他們在這附近逛逛。
賀晨曦無奈地看了看顧盛澤，卻發現他竟然還裝作一副一本正經的站在那裡裝作跟他毫無關係的樣子。
小艾曦就只是一個孩子，哪裡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之所以會這麼說，明顯就是顧盛澤教的。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才短短几個月不見，顧盛澤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這樣無賴的招式，倒是讓她想起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他們剛在一起，顧盛澤也是這個樣子……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小艾曦見賀晨曦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就有些著急地開口說道。
賀晨曦腦海中回憶著她和顧盛澤的大學時光，一時間竟然忘了她們在走路，停在那裡出著神。
直到耳邊傳來了小艾曦的聲音，賀晨曦這才將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剛剛回過神來的賀晨曦，幾乎本能地站在自己身邊深情地看著自己的顧盛澤，一時間心裡感慨萬千。
顧盛澤並沒有猜到賀晨曦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麼，只不過看著她突然發愣出神，他的直覺告訴他，她剛剛的出神大概是因為他。
想到這裡，顧盛澤嘴角輕輕勾了起來，眼底也有了笑意，只是神情依然還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賀晨曦帶著小艾曦在附近逛了逛，又買了一些她喜歡的東西。
有了賀晨曦的陪伴，小艾曦的臉上一直都洋溢著笑容，賀晨曦自然也很高興。
回去的時候，賀晨曦剛在糾結晚上應該怎麼辦，她一方面想要跟小艾曦待在一起，可另一方面，顧盛澤的存在又讓她心裡始終有道坎兒。
就在賀晨曦皺著眉頭糾結的時候，顧盛澤突然開口對他們說道：「上車吧，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看著顧盛澤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賀晨曦心裡好奇，不知道他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思來想去，在好奇心驅使下，還是決定跟著他一起去看看。
顧盛澤開著車，但路線卻讓賀晨曦愈發好奇。
這不是她回學校的路嗎？
賀晨曦皺了皺眉頭，張了張嘴巴，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問一下顧盛澤他們這是去哪裡。
按照她對顧盛澤的了解，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帶著自己去學校的……
「這不是去我學校的路嗎？我們要去哪裡？」賀晨曦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把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疑問了出來。
原以為自己都開口問了，顧盛澤總會告訴她吧。可沒想到，顧盛澤卻根本不吃這一套，只是在打哈哈。
「快到了，等到了你就知道了。」顧盛澤一邊開口一邊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