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刀子嘴豆腐心
顧盛澤看著自己面前那白嫩嫩的小粉拳，心裡絲毫沒有半點懼怕的意味，嘴角的笑意反而是愈發愈深刻。
「小晨曦這算是不打自招嗎？我還沒有說自己的媳婦是何方神聖呢。」顧盛澤的語氣滿是幸災樂禍，跟個吃了糖的小孩子一般。
反觀賀晨曦便是沒有那麼好的定力，看著顧盛澤的眼神兇狠，估計差點沒給他盯出一個窟窿來。
只是嘴巴給閉得緊緊的，沒有一點點想要用話音反駁他的意思。誰讓顧盛澤這個傢伙一打開話匣子，估計天王老子來了也難以在口才上勝過他一籌。
「乖，不氣了。」顧盛澤大手一伸便把賀晨曦的頭髮給揉成了雞窩，「現在事後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
語畢顧盛澤便毫不含糊地把賀晨曦給摟在自己的懷裡，趁著她臉紅的時機直接給拐上了車。
跑車在飛馳，最終停在一家粵菜館門前。這門面雖然比不上那些大酒店，不過作為一家百年老店客人卻是略壓其一籌。
「這裡還有我們的位子嗎？」賀晨曦看著熙熙攘攘的屋子，面上閃過幾分異色，腳步也難以往前挪一步。
自打她失憶以來，對這種人熱鬧的地方就有些說不出的排斥，沒有由來的她也只能歸於蝴蝶效應。
顧盛澤一隻手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半摟著賀晨曦纖細的腰肢：「不要怕，我事先訂了二樓的雅間。」
話音剛落，他便拉著賀晨曦的手走近一旁的通道。裡頭的人都是前往二樓的，雖然數目還是比較可觀的，但比起一樓的卻不知少了多少倍。
空間里的氣氛不再像之前那麼壓抑，賀晨曦的面色也有幾分好轉，抬眼看著顧盛澤的眼神也帶了幾分笑意。
「我們進去吧。」顧盛澤拉起賀晨曦的手摩挲著，緩緩踏步在廉價的毛絨地毯上，看起來卻滿含著華貴。
一路上兩人走得很是舒緩，旁人看見一對金童玉女走過忍不住指指點點，嚼著舌根卻沒有妒忌，更多的還是羨慕。
「哎！你是賀晨曦嗎？」正當兩人要走近雅間的時候，一群來路不明的少女忽然一把叫住他們。
顧盛澤聽著這話沒有反應，拉著賀晨曦的手不由得緊了點，心裡頭也是有著幾分不好的感覺。
而賀晨曦絲毫沒有察覺到，掙脫開顧盛澤的手，聲音脆生生的：「你們怎麼認識我的，我是賀晨曦。」
「晨曦果然是你！」其中一個少女驚呼道，一把扯住賀晨曦的手，「我喜歡你拍的電視劇，可以給我一個簽名嗎？」
頃刻間賀晨曦僵直在原地，被拉著的那隻手忍不住地開始發顫，腦子又相應地開始痛起來。
這點痛意賀晨曦勉勉強強可以忍受住，只是那種即將有什麼要破土而出的感覺攪得她心神不寧。
賀晨曦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直直地矗立在原地眼中是茫色，沒有繼續顧及那些少女嘰嘰歪歪的話。
「都給我閉嘴。」顧盛澤的臉色陰沉得不像話，一步擋在賀晨曦的面前，「識相地都給離開。」
他的身上熏染了濃重的煞氣，一副好看的皮囊在其掩映下硬是變得有幾分兇狠，讓一眾人化作鳥獸全部散了。
雅間門前的通道再次變得冷情，顧盛澤面上的氣息漸漸平息下去，挪著步子向賀晨曦靠近。
「晨曦你還好嗎？」顧盛澤蹲下自己金貴的身子，屈尊去扯扯賀晨曦的衣角，面上難掩的擔憂。
其實相對於此他更是希望把這個懷揣不安的小傢伙給一把摟緊懷裡，以後帶出來溜也得繫上鏈子。
然賀晨曦身上的那股氣息讓他感到沒有由來的心慌，他不敢去抱她更不敢去打算未來，怕她在情急之下會生氣。
賀晨曦空洞的眼光恢復一點焦距，她一個飛身便撲到顧盛澤的懷中，自己蜷縮得像一隻貓兒般。
他身上特有的煙草味包圍著她，讓她的心裡竟是沒有由來地感到一陣安穩，這樣子的感覺對她來說真的很好。
顧盛澤抱著她大氣也不敢出一下，手自覺地搭在她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拍著順氣。
賀晨曦的身子在他身上扭動著，但卻激不起半分纏綿的心思，縱使他不是柳下惠也得給充當一回了。
「晨曦不要怕，我們回家。」顧盛澤抱著賀晨曦緩慢地朝著門口走去，事先叫來的助理已經等候多時。
助理看著顧盛澤懷中的少女，腦子不動一下也能猜出其名諱，神色立馬染上幾分恭敬。
「顧總，夫人這是？」助理象徵性地探問道，他看得出來顧盛澤的情緒已經糟糕到了極點，但還是忍不住一陣多嘴。
果不其然緊接著迎來的便是顧盛澤的一記冷眼：「不該問的別問，守好你自己的本分。」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卻冷冰冰的，他不帶休息地繼續道：「關於晨曦的一切緋聞都給我打壓下去。」
語畢他抱著賀晨曦扭頭走上車，助理卻在原地遲遲沒有緩過神來，足足幾秒后才抹了把自己的冷汗。
一路上車子開得很是平穩，賀晨曦的情況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了，只不過嘴中總會呢喃幾句。
被驚嚇后這許是常態，但顧盛澤看著卻是鑽心的疼。他一直覺得自己對其的保護已經夠了，當然那是之前，自這件事發生，他便感覺自己之前的想象都是虛的。
顧家老宅。顧母坐在大廳裡頭翻看最近的時尚周刊，手邊放著一杯上好的紅茶，日子極為愜意。
當她聞聲而見顧盛澤那匆忙的身影后，這個心都開始沒有由來地亂了，成了一地的亂麻。
「晨曦這是怎麼回事，你這個人都怎麼照顧女孩子的？」顧母冷眉一挑，看著顧盛澤的眼中責備大於平日的寵溺。
顧盛澤停下自己的腳步轉過身：「只是受驚了，我帶著她去樓上休息。」
聲音不摻雜一點溫度，對著自己的母親也沒有過多的尊重，心裡頭只餘下對賀晨曦的擔心。
此話一出顧母差點沒給跳起來，她豎起自己的手指指著顧盛澤，姣好的神色有些龜裂的痕迹。
「你這是怎麼弄的，怎麼一個出門就給受驚了，還有晨曦那丫頭也太脆弱了。」顧母的話跟個刀子似的，一句句都往他的心窩子里戳。
顧盛澤的面色逐漸冷凝，仿若下一秒便會跟他翻臉。他冷哼一聲沒有搭理顧母，身子卻誠實地坐在沙發上。
顧母沒有看他，叫過一旁的傭人給熬了碗安神湯，繼而轉過身對著顧盛澤。
「你坐什麼坐，你把小晨曦給弄成這個樣子，我還沒罰你嘞。」顧母面色陰沉，一根手指直晃晃地對著顧盛澤。
後者則是沒有理會她，全當是自己的母親吃了炸藥，繼續坐在沙發上緊抱著賀晨曦。
他把賀晨曦緊箍在自己的懷中，輕輕捏著她的臉頰，縱使有著幾分玩弄的意思但那輕柔的聲音卻無法作假。
一幕掩映在顧母的嚴重，她的嘴角有著若隱若現的笑意。果然都說福禍相依，現在的兩人又何不是如此。
賀晨曦的一點小驚嚇換來的是顧盛澤更為細心的照料，這種好事情可不是誰都能盼來的，就像她這個當媽的也沒有那待遇。
見色起意，有了媳婦忘了娘可能是顧母給他最好的評價了，當然也會是最確切的。
「小子，你跟小晨曦一塊上樓去吧，在底下我一老太太膈應得慌。」顧母沒有惱怒顧盛澤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進一步地提議道。
顧盛澤自然不會放過和賀晨曦獨處的機會，把她抱在懷裡直接上了樓，對即將出鍋的那安神湯不聞不問。
沒過多久王姨端著一碗湯急急忙忙地跑到大廳，看著沙發上單獨坐著的顧母面色通紅。
「少爺和少夫人這莫不是上樓去了，夫人我要不然把湯給送上去？」王姨的面色帶著幾分疑慮，沒敢貿然上前一步。
顧母在心裡嘖嘖兩聲，不由得感嘆王姨果然是個不怎麼上道的，面上卻笑得極為和善。
「現在盛澤正在貼身照顧晨曦，王姨你進去的時候先觀望一下。」顧母極為好心地出言提醒，笑容得體。
王姨果然是個上道的馬上心靈神會，把湯給放在放門口再提醒了句便走開了，心裡順便給自己點了個贊。
顧盛澤沒有任何感受，被顧母給安排了一手也不知道，兢兢業業地給賀晨曦喂湯喝。
「晨曦張嘴。」顧盛澤舀了一勺湯，放在嘴邊吹涼后緩緩送入賀晨曦的嘴巴裡頭。
昏迷中的賀晨曦還尚殘留著一點知覺，聽到有人朦朦朧朧的聲音那湯自然是沒有拒絕。
一勺湯劃過她的咽喉，即使她現在的感官不強也抵不住那種澀澀的感覺，臉巴巴地給皺成了一團。
「很苦嗎？」顧盛澤的眼裡閃過疑慮，別人可能不清楚但他明白賀晨曦這傢伙生來怕苦，要不是現在她還在昏迷之間，沒準能把那湯給吐出來。
顧盛澤舀了一勺放在嘴巴裡頭，臉色登時便黑得不像話，重重地把湯碗擱在一旁，沒有繼續喂她的心思。
現在顧盛澤可以說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這葯不給喝又好不起來，但喝著這嬌氣的傢伙又給怕苦。
無奈之下他只能慢悠悠地從自己的口袋裡頭拿出幾顆棉花糖給放在裡頭，藥味伴隨著棉花糖卻是減輕很多。
棉花糖自然不是他自己想要吃的，誰讓賀晨曦偏愛這種東西，失憶后討好她自然要在這方面多下功夫。
「乖乖，好好睡一覺……」顧盛澤拿著空空的湯碗走出房門，房間里獨留賀晨曦一人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