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堅持
賀晨曦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牆角的交界處，眼睛死死地閉著睫毛還在忍不住地撲閃，更別提那眼角快要落下來的淚珠。
顧盛澤跑到樓梯口一看那個脆弱的小傢伙就余心不忍，不顧貴族形象地狂奔下樓把她死死地摟在自己懷裡。
「寶貝，沒事了。」他伸出另一隻手把黏你在臉上的髮絲給攔到一旁，忍不住地低下頭一次次親吻賀晨曦蒼白的臉。
雖然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但賀晨曦基本的感官還存在，感到臉上時不時噴涌的熱氣以及那軟糯糯的觸感就有些痒痒的。
「唔……」賀晨曦費勁地掙開自己的眼睛，看著頭頂上那個放大版的俊臉后就忍不住惡寒，「快點放開我。」
她的手在顧盛澤的胸膛上推動著，但是不論她如何努力上面的人都無動於衷，反而有把她抱得更緊的趨勢。
「顧盛澤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叫你趕緊放開我！」賀晨曦一時間急火攻心，沒有任何思量地便掐上男人胳膊上的肉，但卻白白換得自己手指的陣陣疼痛。
「不要調皮了，你會痛的。」顧盛澤的語氣有幾分低迷，他拉著賀晨曦的手稍微揉捏幾下並沒有干出任何出格的舉動。
邊上的莫清淵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心裡泛起對自己的點點同情，雖然面上是相看兩生厭但暗地裡頭怎麼樣就無從可知。
「哥，我看晨曦臉色不好你們要不要先回房間再說？」莫清淵無奈之下提議道，他不想自己待在這裡當兩人的炮灰。
顧盛澤聽到他的提議感覺言之有理，把賀晨曦給摟得緊了些便上樓走去：「寶貝，你需要休息，還有清淵也一起吧。」
停到休息二字時，賀晨曦的臉色一白，用盡吃奶的勁在他懷裡頭鬧騰：「顧盛澤你這個衣冠禽獸趕緊把我放下！」
聽到她的嘴裡冒出如此污穢的辭彙，顧盛澤臉色一黑威脅道：「再給我鬧騰試試，信不信我親你。」
賀晨曦對他的無賴一陣無言，把頭給探在外面活當是被路邊的流浪狗給咬了一頓，完全沒有半點心思和這個無賴爭三道四。
顧盛澤看見自己的心頭大寶貝終於怪了后默默送了一口氣，抱著她一路向著卧室的方向走去卻不料在中途又看見了那個另賀晨曦膽顫的噩夢。
「麻麻……」三樓的走廊上，小艾曦正被保姆抱著在那裡徘徊著。小艾曦看見迎面走來的賀晨曦不由得出口輕喚了一聲。
賀晨曦原來剛剛緩和的情緒在這一刻又被提了起來，她看著面前那個軟糯糯的小傢伙眼中沒有半點憐惜。
但顧盛澤的反應就截然不同了，他委託莫清淵看著賀晨曦，自己接過小艾曦在賀晨曦面前晃悠：「寶貝，你看看小艾曦都長高了呢。」
顧盛澤一臉寵溺，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面的莫清淵的臉色瞬息萬變，他輕輕開口叫了一聲哥，想要把這事情給他挑明了說卻遭到一陣白眼。
後面的奶媽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根本沒有任何的膽子出言制止讓顧盛澤把小艾曦給抱開。
「不要過來……我不是你媽媽。」賀晨曦巍巍顛顛地後退幾步，低著眼睛根本沒有膽量看向自己面前的那個如天使般的孩童。
顧盛澤聽出她語氣中的排斥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次出奇地沒有縱容她：「晨曦，小艾曦是你和我的孩子，這點你就算不想承認也不可能。」
他的語氣堅定甚至是不容反駁，但賀晨曦卻沒有把話給聽進去半句，抱著腦袋一個勁地後退，臉上的惶恐和剛才如出一撤。
「哥，你不要逼晨曦了。」莫清淵在一旁是在看不下去了，擋在顧盛澤面前道，「你先讓她靜一靜，不然她怕是又要變成剛才那樣了。」
此話一出顧盛澤的臉上閃過幾分遲疑，但想起腦子裡那揮之不去的畫面就一陣痛心，無奈之下沒有繼續而是妥協。
「把小艾曦管好點，沒事不要讓他亂跑。」顧盛澤對著奶媽吩咐道，緊接著對上那清澈的眼睛后又有些於心不忍，「至少不要給晨曦撞見了。」
奶媽聽后識相地點點頭，幾秒鐘內就帶著小艾曦給跑沒影了，看來對著顧盛澤的畏懼已經深入骨子裡了。
待小艾曦走後顧盛澤才上前幾部想要把賀晨曦給抱在懷裡，但她的手一直狠狠地抓著樓梯的扶手，絲毫沒有任何的顫動。
顧盛澤看著她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硬生生地把她的手指從欄杆上抽離，然後一個順手便把她給抱了一個滿懷。
「寶貝乖，你現在情緒不穩定需要休息。」顧盛澤把她抱在懷裡試圖安慰卻沒有一點點的成效，賀晨曦的啼哭還是沒有半分制止。
回到主卧，顧盛澤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將她蓋好便一直在旁邊專心致志地打量著這個害羞的小傢伙。
「出去，我不想要見到你。」賀晨曦抬頭看著床沿便的男人心裡有些不喜，小手推搡著他的身子表現得極為抗拒。
顧盛澤自然不會和了她的意，但態度是稍微軟化了幾分：「寶貝，你現在情緒不穩定我有必要守著你。」
被拒絕的賀晨曦臉色一暗，轉身沒有理他而是把自己悶在被子里，臉上原來殘留的淚水和鼻涕都抹在了那上面。
顧盛澤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笑得輕巧，坐在一旁揉揉她的腦袋又掐掐她臉上的軟軟的肉，但絲毫沒有察覺身旁的人兒有些啜泣。
「寶貝，怎麼了嗎？」顧盛澤一感到那細微的震動心裡就一片慌亂，自覺地後退幾步，「那麼你先睡覺我不打擾你了。」
緊接著屈尊躲到門背後，看著床上的小傢伙幾次蠕動后便沒有了動作，嘴上不由得揚起一抹顛覆眾生的笑意。
他上前幾步拉開那被賀晨曦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拿起旁邊的一條毛巾輕輕擦拭著她臉上殘留的淚跡。
「寶貝，你再這樣子下去的話，要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顧盛澤坐在床邊對著自己要廝守眾生的人輕輕囈語。
當然夢會周公的賀晨曦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地拱著自己的身子，看這個樣子活脫脫就是一直熟睡的小豬。
「寶貝好可愛，睡著都在勾人。」顧盛澤輕笑一聲便沒有再打擾賀晨曦休息，靜靜地在一旁坐著手裡玩著一根煙。
莫清淵在外面看了許久，看見賀晨曦已經熟睡后才敢上前幾步：「哥，我們出去談談吧，關於晨曦的一些事情。」
顧盛澤聽完他的話后又一瞬間的沉默，但還是乖乖地跟著莫清淵走到隔壁的客房裡坐下，雙目直視對方。
「哥，你覺得自己這樣真的能過得很幸福嗎？」沉默許久莫清淵迷茫地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
顧盛澤沒有立刻出聲，煩躁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開始抽起來，眼睛看著這周圍不知道在想點什麼。
「那麼清淵，我問你你覺得什麼才是幸福？」顧盛澤把問題反丟給莫清淵，看著他眼中笑得意味不明。
莫清淵沉思一會回答得不假思索：「我想在事業上有所成功，能后娶到一個賢惠的老婆再生下健康的孩子安穩一世就算是了吧。」
聽到這裡顧盛澤不禁笑出聲：「我很久之前也是那麼想的呢，當我和晨曦談戀愛的時候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後來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你不知道當晨曦睜開眼嫌棄我的時候我的心有多抽疼，但看見她和小艾曦相處融洽的那會還有仍我抱著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的心裡頭到底竊喜了多久。」
顧盛澤深吸一口煙感覺自己的內心裡的怒火得到了釋放：「我知道你是想要我慎重考慮，但現在我過得很好呀。」
莫清淵點點頭沒有否認，這確實是他所疑惑的一部分，但緊接著他又繼續道：「那麼你有沒有考慮過晨曦的感受，她和你在一起不幸福。」
他篤定的口吻弄得顧盛澤有些說不出來的呆楞，一時間那個高高在上的總裁居然如常人一般不知所措，甚至一把倒在了椅背上。
「所以你是要勸我放下晨曦，讓她一個人過日子嗎？」顧盛澤讀懂了他話中隱藏的意思，嘴角上揚起諷刺的弧度。
莫清淵點點頭沒有否認他的猜測：「晨曦現在的心智只有十六歲，她應該去做屬於她那個年紀該做的事情，而不是躲在豢養金絲雀的籠子里鬱鬱而終。」
顧盛澤一陣不語，看著莫清淵聽他繼續道：「這幾天她的處境我們有目共睹，與其讓她留在這裡不如放她去過平淡的日子。」
「平淡的日子嗎？」顧盛澤的眼中閃過幾分神往。那五個字說來容易但對他們這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來說有談和簡單。
顧盛澤靜默許久緊接著回答得極為霸道：「只要我還活在這個人世一天，我就不可能會放開那個晨曦的。」
此話一出連莫清淵都投去了詫異的目光，但只聽他從容解釋道：「不管晨曦失憶與否，她都是我的妻子，小艾曦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