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刺激
莫清淵看見她的樣子，原來醞釀已久的話登時給憋在了心口，但想起她遲早得知道就只好硬著頭皮道。
「其實小艾曦是你和顧盛澤的孩子。」他的語氣小心翼翼的，但無法掩蓋那消息的爆炸性，「只是你失憶后全都記不得了。」
賀晨曦的手猛得一僵，直僵僵地轉過頭來看著莫清淵勉強擠出笑意：「清淵你現在很調皮，今天又不是愚人節……」
「我說的都是事實。」莫清淵如判刑般地說出一句話，看著賀晨曦變換的臉色有些慚愧，「晨曦我和你說這些只是……」
但沒有等他辯解，賀晨曦就已經經不起那麼大的刺激了。她把小艾曦放在地上抱著頭連連後退幾步，蹲在地上一言不發。
「清淵你在騙我對不對，明明我才十六歲，我還是個學生！」隨著莫清楚的逐步靠近，賀晨曦無力地抬起頭控訴道。
莫清淵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想要通過微信向顧盛澤求助又不現實，誰讓他的手正被賀晨曦緊緊地扯著。
「幫我看著晨曦，我有點事情。」一時間莫清淵被逼到了絕境，無法看著賀晨曦癲狂的樣子，自己孤身去找顧盛澤只能讓奶媽代為照看了。
奶媽被吩咐得懵懵懂懂，目送著莫清淵離開的背影硬著頭皮上前幾步，想要扶起賀晨曦：「少夫人……不賀小姐你不要那麼急，我們先去旁邊坐會好不好？」
奶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想著自己剛剛說漏嘴了就一陣后怕。顧盛澤的命令她有多大的膽子都不敢違抗。
反觀莫清淵就不一樣了。他氣勢洶洶不顧阻攔地闖進顧盛澤的書房，直接打斷了他的跨國視頻會議。
「清淵？」聽到門被撞開的聲音后，顧盛澤一個起身就看見直直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不由得起身。
身在大洋彼岸的各大董事看見屏幕上董事長的身影忽然消失，不由得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打心裡詫異這個敬業的男人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情。
「哥，你快點和我下來。」莫清淵撞開房門后不顧三七二十一地向顧盛澤吼道，小跑著拉起他的手就往大廳趕去。
顧盛澤看到他的激動知道這和賀晨曦脫不了干係，甩開他的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清淵，晨曦現在收到刺激是正常的。」
「呵！」莫清淵根本顧不得他是自己的大哥，氣勢洶洶地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冷漠的男人。
「但是你把晨曦給逼得太狠了，她現在只有十六歲的心智！」莫清淵的語氣中帶著難有的癲狂以及厭惡甚至是不屑。
但是顧盛澤並沒有給予同情的目光，而是反過來教育他：「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和我小艾曦的感受，要是晨曦一直沒有恢復記憶，那麼我們得怎麼辦？」
他並不是心裡沒有賀晨曦，只是愛得太深，一下子鬧出那麼大的事情接受不了，他真的很怕什麼時候，賀晨曦會不會不告而別。
「我知道了。」莫清淵收回自己的手，轉過身去準備繼續按照兩人商定好的計劃辦事。顧盛澤的聲音從後面緊接著傳來：「自己把握住分寸就好，我還有一些事物。」
莫清淵握著門把手的手猛地緊了緊，但很快便閃過幾分釋然道：「我知道了，晨曦的情況你從監控里應該也能看得到。」
緊接著他沒有等莫清淵回答便匆匆離開。樓底下賀晨曦的反應還是一如當初，但能后勉強保持鎮定。
「小曦曦。」莫清淵走過去時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現在感覺有沒有好一點，我剛剛不是故意要說的。」
賀晨曦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乖巧得像是一個瓷娃娃一般，人見由憐的氣質油然而生。
見她長久都沒有出聲，莫清淵的臉色有些變化，但很快便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邊安慰道：「小曦曦，你一直不理我我會生氣的。」
小奶狗般的表情配上他軟糯糯的語氣讓人一聽心就啪得一下凹陷了一塊，但異常出奇的是這對賀晨曦卻沒有多大的影響。
「你剛剛我什麼要開口污衊我？」賀晨曦單刀直沒有任何的憐惜，此話一出讓莫清淵的臉色完全忍不住發白。
莫清淵看著她想要辯解幾句但又感覺自己不合時宜得有些虛假，直能低低出聲道：「小曦曦我知道錯了。」
但是賀晨曦根本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一偏腦袋沒有出聲，良久后才緩緩開口：「你污衊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示你那麼乾的？別告訴我又是顧盛澤那個老大叔。」
一聽到她的質疑莫清淵的後背就一陣發涼，要是這真的被她給知道了真相，那麼一切事情不久是適得其反了嗎？
一想到這裡莫清淵就只能硬著頭皮把這些錯誤給攬在自己的身上：「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大哥沒有半點關係。」
「你的主意？」賀晨曦的嘴角染上幾分諷刺，「我真的是看錯你了，就算是我心大但這種玩笑也開不起。」
看到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譏諷，莫清淵雖然沒有男女情感上的共鳴，但總感覺是自己失去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的信任。
莫清淵忽然有種想要罷工的衝動，低著頭像是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挪動自己的步子。
「給我讓開。」賀晨曦的語氣極為不和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有著說不出來的不喜歡，「快點，磨磨唧唧的幹什麼？」
「小曦曦要幹什麼？」一聽見她的命令莫清淵就忍不住質問道，高大的身子還是沒有半分的顫動。
賀晨曦沒有回答，自顧自地繞過莫清淵后才轉身咧開嘴道：「當然是離你們這些萬惡的資本主義家遠遠的了！」
一語畢賀晨曦就跑得遠遠地了，雖然她個子不高但兩條小短腿跑起來卻特別有勁，一時間讓那些傭人全給愣在了原地。
「二少爺你說我們現在要不要把少夫人追回來？」一個女傭看著他面色不善地愣在原地，不由得提醒道。
莫清淵一看那幾個傻兮兮的傭人就氣不打一出來，差點沒有一巴掌拍上去：「你們不抓難道還要我去抓不成？」
幾個傭人一聽那兇巴巴的語氣馬上就來勁了，三五成群地化作鳥獸一擁而散，根本顧不得平時端著的那些悠然姿態。
看著那群人全數出動去找人後，莫清淵終於鬆了一口氣，噔噔噔地跑上樓找顧盛澤訴說自己的苦果子。
書房裡，顧盛澤處處散發著冷氣，看著屏幕裡頭的幾個董事臉色都能給滴出墨來，好巧不巧莫清淵正好給撞到槍口來了。
「清淵，你來幹什麼？」房間里很安靜，縱使是莫清淵輕手輕腳地走進但還是被顧盛澤給逮了個正著。
「沒什麼……只是在下面待得無聊上來看看你。」莫清淵硬著頭皮道，嘴巴里的話說得確實很好聽。
只是話音剛落沒有多久他就有給自己一個大嘴巴的衝動，那麼赤裸裸的謊話顧盛澤怎麼能聽不出來？這不就是給他了起疑的機會嗎！
果然顧盛澤的臉色變了變，看著面前的莫清淵試探道：「把醫生的要求都做到做到了沒有？」
「做到了……我當然給完成得明明白白的。」莫清淵的語氣囁嚅，沒有辦法直視顧盛澤的眼睛生怕這個洞察力可怕的男人發現什麼。
一聽這話顧盛澤根本沒有心思估計莫清淵的不自在，直接扯著他身前的衣服道：「晨曦有沒有想起點什麼？不行我得馬上下去見見她。」
但是他剛一抬腳就被莫清淵給攔住了，他低頭站著直接挑明道：「因為我話說得太重了點，然後晨曦就開始誤會我了。」
此話一出室內鴉雀無聲，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變得異常清楚：「那麼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趕緊去給我找她呀！」
「已經派人去了，再等等應該就有消息了。」莫清淵攔住顧盛澤給他順毛，心裡再給那些出動的傭人們點起幾根蠟燭，可一定要順利找到人啊。
老宅的後花園里，賀晨曦躲在濃密的草叢邊上看著那群漫無目地尋找她的人，臉上有幾分竊喜：「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次怎麼找到我。」
一群傭人的行動還在繼續，在這個偌大的後花園裡頭東翻翻西找找，卻絲毫沒有半點賀晨曦的影子，也不禁急火攻心。
「你們說賀小姐到底躲到哪裡去了呢？到處都沒有影子。」其中幾個傭人揮揮酸痛的手臂，語氣中夾雜著不滿。
賀晨曦看著幾人警惕鬆懈了不少，深知自己的機會來了，沿著圍牆在後花園裡轉悠了幾圈才找到一堵高度示意的牆。
「乖乖呀，我這次能不能逃開魔抓都要靠你了！」賀晨曦看著那堵牆搓搓自己的手，想起自己即將離開面色不由得一喜。
她靠著牆根，搬了幾塊看著還挺有分量的石頭一塊塊給墊上去，等到一定高度時自己直接給跳了上去，但步子卻有些巍巍顛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