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那年的情人節

-  你別管，總之你要不要陪我做這個？-

  ……（我能有拒絕的想法嗎？Ma'am？）-

  那快點啊，趕緊的把你手上拿著的遊戲機放下來，別玩了別玩了……（搶掉手機）
-

  （生無可戀）


  ……


  賀晨曦提這個對視三分鐘的時候，他們還是在熱戀期。顧盛澤不知道怎的，回憶起這個來，總是很容易怔忪恍惚。大概是因為那一次的體驗太過的難以忘懷了吧，讓人沒有辦法簡單地經歷過就忘。


  那時候是在賀晨曦的家裡，那天是3月14日，那年的白色/情人節。那一天賀晨曦的爸爸媽媽都不在家裡，當時聽她說的是，媽媽去出差了，爸爸的公司也有事情在忙，所以家裡是沒有人在的。那一天顧盛澤去賀晨曦家裡的時候，大概是因為第一次來賀晨曦的家裡，而且當時他的設定也是「沒有什麼錢的窮小子」，即使是假裝也得「裝出來一點被屋內的設計『驚艷』到的感覺吧？


  那一年的白色/情人節，賀晨曦家的別墅。


  「進來吧，我家就管家阿姨在，我剛剛已經讓她休息去了，說我有客人過來。」


  聽到了門外的門鈴聲響起來之後，原本還在客廳的沙發上躺著玩手機的賀晨曦連忙坐了起來，走過花園，來到門前給顧盛澤給開了門。


  打開門之後，賀晨曦能夠看到的就是抱著一大束玫瑰的顧盛澤，在紅色的玫瑰中間，能夠清晰地看到有一張白色的小卡片。


  「To My Dear.」


  當然，少不了的當然就是裝在了好看的白色禮盒裡面的薄荷糖了，因為在這一天送薄荷糖，是在對女孩子說「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好。」


  顧盛澤有點兒不知所措，因為他還是第一次來女孩子的家裡，而且這個女孩子不是一般關係的女孩子，而是自己的女朋友啊。那一天他出門之前還特意地研究了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穿得好看一點，或者收拾收拾一下自己，但是最終還是直接穿了一件淺藍色的毛衣，裡面搭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就出門了。如果太過研究著裝的話，大概會給她造成困擾吧。


  「送你，白色/情人節快樂。」


  走進了別墅裡面之後，顧盛澤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空檔，將手裡抱著的花笑著遞給了賀晨曦。賀晨曦原本是打算給顧盛澤倒一杯果汁的，沒想到在找杯子的時候突然收到了花，嘴上雖然說著「肉麻」，但臉上的笑容還是難掩激動的。


  「然後這個是薄荷糖，代表了『我愛你，想和你在一起』。」


  顧盛澤將手裡拿著的禮盒雙手遞給了賀晨曦，畢竟還是第一次這麼正式地送禮物，他還是有一點羞澀和難為情的。和他比起來，賀晨曦就有點兒太大大咧咧了，因為她非常爺們地接過了顧盛澤遞過來的薄荷糖禮盒，然後豪爽地說道。


  「愛你，行了。」


  賀晨曦將玫瑰和禮盒隨意地放在了一邊，然後找杯子給顧盛澤倒果汁。就在賀晨曦倒騰著的時間裡，顧盛澤抓了抓後腦勺，將手機從口袋裡面掏了出來，在沙發上打起了遊戲。因為打遊戲真的很能掃除尷尬，無論你身處何地，什麼時候遇到什麼樣的尷尬。不知不覺，顧盛澤就沉迷在遊戲里了，以至於賀晨曦拿著點心和果汁過來的時候，都沒有察覺到。


  「顧盛澤，你怎麼又在打遊戲？你一天到晚跟宿舍那幫男人還沒打夠研究夠嗎？快點吃點心啊，我都忙活了這麼久了，喂？」


  「嗯？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等我打玩這一盤好吧，親愛的？」


  「……所以說你今天來我家就是來玩遊戲的嗎？」


  「殺，殺啊，哎呀！你說你們這些豬隊友留著到底有什麼用……」


  「顧盛澤！我在跟你說話呢！」


  賀晨曦最終還是放棄了直接去叫這個沉迷遊戲的人，眼珠轉了轉，想了一個主義。


  「喂，傻子。有研究說，兩個人能對視三分鐘的話，就一定會愛上對方的，我們要不要來試一試？」


  正在打遊戲的顧盛澤難得抽出空來看了賀晨曦一眼，大概是沒辦法理解她為啥這麼無聊驗證這些無聊的研究吧。


  「可是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啊，做這個幹什麼？」


  顧盛澤還是將視線回歸到了手機屏幕上面。


  「你別管，總之你要不要陪我做這個？」


  賀晨曦開始態度強硬了。


  「……」


  「沒話說的話那就快點啊，趕緊的把你手上拿著的遊戲機放下來，別玩了別玩了……」


  賀晨曦直接就搶掉了顧盛澤手上拿著的手機，然後直接退出了遊戲界面，直接把後台運行著的遊戲給退出了，徹底斷了顧盛澤的所有念想。顧盛澤伸出去的手終究是因為希望了斷而退了回來。


  「親愛的，我們為什麼要……」


  「不可以嗎？」


  面對顧盛澤的提問，賀晨曦只是淡淡地瞥了顧盛澤一眼。


  「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你愛不愛我？」


  「無端端的為什麼……我愛你，我愛你，寶貝兒。」


  「那就行了，別羅里吧嗦的了，趕緊的。」


  終於，兩個人面對面地坐在了沙發上面，才對視了五秒鐘不到，顧盛澤就有點兒不自然了，畢竟無端端的誰會和一個人對視這麼長的時間啊？這種感覺真的超級奇怪的好嗎……但是因為賀晨曦的眼神非常的堅定，所以他也只好不說什麼，繼續堅持。


  因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並不是特別的遠，所以顧盛澤能夠清晰地看到賀晨曦瞳孔里映出來的自己的模樣，那麼同樣的，賀晨曦也能夠清楚地看到顧盛澤瞳孔里的自己。賀晨曦調了三分鐘后提示的鬧鐘，放在旁邊來提示時間到了沒有。在顧盛澤所在的位置，用餘光並不能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過去了多少時間，嘗試了幾次之後，顧盛澤徹底放棄了，投入了進來。


  其實一開始只是單純地想要配合她，顧盛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慢慢地沉浸進來的，大概是因為時間的流逝突然變得很慢，慢得好像能夠聽到時間溜走的時候發出來的不會輕易被人發覺的聲音吧。而那張呈現在自己面前的臉，臉上熟悉的五官，好像突然變得更為美麗了起來。


  眼睛里好像突然多了一個叫做「情人」的濾鏡，達到了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效果。


  顧盛澤也不知道自己的腦海里為什麼會突然多出來一個「去吻她」的想法來的，因為在她說要去做這個無聊的研究的時候，他就在質疑為什麼他們倆已經是這樣的關係了，還要做。但是這個想法好像是無意中種下來的種子，遇到了合適的時機、土壤，於是就快速地生長，並且在整個身體的各個角落中都瀰漫了開來。


  最後，他伸出了手將賀晨曦輕輕地拉向了自己，然後將臉靠了過去。唇瓣與唇瓣之間的輕柔觸感讓他們兩個周圍的空氣驟然升溫，原本還有點兒驚愕的賀晨曦好像也被這樣帶著溫度的溫柔給融化了，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去回應這個吻。


  接著，放在旁邊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鐘。兩個人將彼此的嘴唇移開來，看向對方的時候，眼裡流淌著的是無法輕易解釋清楚的柔情。


  「咳，我覺得我們兩個再這麼看下去的話，會出事的。」


  顧盛澤率先出聲打破了尷尬，這句話好像是一支極細的穿線針，扎破了一個氣並不是很足的氣球，發出了並不是很響的氣球的「皮囊」裂開來的聲音。賀晨曦默默地往沙發的邊上坐了一點兒，然後將腿從沙發上挪了下來，穿上了剛才脫下來的拖鞋。


  「嗯，我也覺得……所以你要吃點兒什麼嗎？」


  其實這個話題轉移實在是太過沒有技術了，但是顧盛澤好像並沒有想要拆穿的意思，因為在這個場合里，她的這句話就是在嘗試解除這個空間里的尷尬啊。


  「嗯。」


  顧盛澤看了一眼還放在桌面上沒有動過的點心，最終還是說了「嗯」，賀晨曦回頭看了顧盛澤一眼，點了點頭朝著廚房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賀晨曦走了過去之後，顧盛澤才得以真正地喘一口氣，因為剛才的氣氛實在是太過壓抑了（大概是因為太過尷尬使然？）反正就是讓人沒法好好呼吸的那種吧。顧盛澤搓著自己的手，咽了一口唾沫，然後眨了好幾下眼睛。


  ……


  「BOSS？」


  羅嘉兒見顧盛澤整個人都好像丟了魂的樣子，就伸出手來在顧盛澤的面前晃了晃，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就叫了一聲。這時候顧盛澤才回過神來，看了旁邊的羅嘉兒一眼。


  「你怎麼了？」


  羅嘉兒看著有點奇怪的顧盛澤，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了感同身受的感覺，因為他身邊散發出來的莫名哀傷。


  「沒事。」


  顧盛澤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打算回自己的房間里去。


  「BOSS，那……」


  羅嘉兒站了起來，打算叫住顧盛澤。


  「不用做了，你很有女人魅力，OK？」


  顧盛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