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求求我
顧盛澤寵溺地摸了摸顧盛雅的腦袋，然後溫柔地笑了。
「你要是不趕緊回去，被爺爺發現了，你就慘了。你可不像我，我還有地方可以躲一躲。就你那房間，根本躲不了好嗎？」
顧盛雅已經習慣了顧盛澤一臉溫柔地毒舌了，她白了顧盛澤一眼，然後就拿起自己的衣服到裡邊的待客室裡面去了，順帶關上了門。
顧盛雅放在旁邊的電話響了起來，顧盛澤伸手去拿起她的電話，上面顯示的是「媽媽」。
「穆阿姨？」
「盛澤，怎麼是你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穆芳華有點意外地問道。
「盛雅去廁所了，電話又響了。她去完廁所就回家了，您別擔心。」
「噢噢，好，那你幫我告訴盛雅，讓她快點回家啊。」
「嗯。」
掛掉了電話之後，顧盛澤就朝著房間裡面喊了。
「顧盛雅，你媽媽讓你趕緊回家！」
裡面的顧盛雅悶悶地回答道。
「知道啦！真是啰里啰唆的……」
才送走了顧盛雅，清靜了沒多久，顧盛澤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走進來的是林薇安和賀晨曦。顧盛澤見到賀晨曦雖然還是有點意外，但是臉上卻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
「林經紀人這麼匆忙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林薇安淡淡地看了顧盛澤一眼，然後說道。
「今天晚上的CHICO明星慈善宴，我會帶著晨曦出場。」
顧盛澤抬頭看了林薇安一眼，那雙眸子深邃得如同深淵。林薇安看不透，但也不想花心思去琢磨。畢竟這個男人，藏著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既然林經紀人已經決定了，何必又專門過來找我一趟呢？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我過來，不是來徵求顧總的意見的，我不過是來告訴顧總一聲罷了。」
林薇安冷靜地說道。
「今天晚上的CHICO明星慈善宴可是有羅嘉兒出場的，我覺得你們去了也不會有多大的意義吧，你說是吧？」
「這一點倒是不需要顧總操心了，我自然會帶好晨曦。」
林薇安說完，就微微鞠了一躬，然後帶著賀晨曦從顧盛澤的辦公室裡面走出去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林薇安幫賀晨曦說完所有的話，然後賀晨曦就跟一個沒事人一樣，若無其事地讓林薇安當她的代言人。有的時候，顧盛澤真的覺得，賀晨曦不過是借著林薇安來躲避他罷了。到了現在，原來她甚至都不想要跟他多說幾句話嗎？
顧盛澤覺得有點苦澀，目光移向了那個放在自己桌面上的水晶球。眸子裡面膠著的無盡的哀傷，他永遠不會讓別人知曉的哀傷。
「晨曦，你真的這麼狠心，讓我和你這輩子沒有交集嗎？」
水晶球不會回答他，水晶球有的只是它裡面永遠下不完的雪，還有那個永遠停留在那裡的女孩。顧盛澤不知道為什麼，眼角突然就有點澀澀的，然後一行眼淚就順著臉部的輪廓流了下來，悄無聲息地滴在了桌面上面。
今天晚上的CHICO明星慈善宴，其實不用說，也知道已經是羅嘉兒的專場了，因為到場的所有明星都不夠羅嘉兒大咖。賀晨曦是社么檔次，林薇安不會不知道。他說的那麼赤裸，不過是想讓賀晨曦自己也認清事實罷了。
現在的賀晨曦，不過是一個都尚未出道的演員罷了，簡直就是手無縛雞之力。而羅嘉兒，已經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巨人了。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不是顧盛澤小看賀晨曦，而是這種宴會根本沒有她賀晨曦能夠站住腳的地方。即使她能夠靠著林薇安的面子找到一點存在感，也是毫無用處。
想到這裡，顧盛澤就粗暴地擦乾了臉上已經乾涸掉了的淚水，然後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在員工休息室的門口，顧盛澤見到了正在裡面喝咖啡的賀晨曦。他臉色陰沉地走了進去，然後順帶關上了休息室的門。賀晨曦抬頭，一臉淡然地看著莫名其妙的顧盛澤。
休息室裡面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整個氣氛都安靜得可怕。賀晨曦看著手裡的咖啡慢慢冒著煙，然後將杯子放了下來，看著顧盛澤的眼神裡面什麼都沒有。
「顧總過來這兒，有什麼事嗎？」
顧盛澤的臉色真的特別的難看，倒是讓賀晨曦想起了之前在遠山別墅的時候，別他掐過的脖子。她有點后怕地摸了摸脖子，然後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顧總，麻煩你有什麼事情，趕緊乾淨利落的說完，我不想被公司裡面的人說三道四。」
顧盛澤注意到了賀晨曦的恐懼，有半秒鐘的失神，但是很快就恢復了。他看著賀晨曦的眼神，銳利得很。
「賀晨曦，你今天晚上就算去了CHICO，也沒有什麼用的，因為那裡已經是羅嘉兒的專場了。」
賀晨曦聽了顧盛澤這話，莫名覺得有點搞笑。她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不咸不淡的笑容。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這個CHICO明星慈善宴，是羅嘉兒的專場啊。顧總有必要專程過來告訴我這一點嗎？」
「你就不覺得你現在是在拿雞蛋去碰石頭嗎？你就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賀晨曦不是傻子，她當然聽出來了顧盛澤的話裡面毫無遮掩的對她的小看。賀晨曦覺得有點不爽，但是更多的是心裡堵得慌。他，憑什麼因為一個慈善宴會就全盤否認她？心臟好像有點抽痛得難受，但是賀晨曦臉上的表情卻是倔強得燦爛。
「你有必要為了羅嘉兒，而過來專門踩低我嗎？誰不知道你是他的男朋友……唔……」
賀晨曦還沒有反應過來，顧盛澤已經伸手鉗制住了她，然後薄薄的嘴唇就這麼碰到了賀晨曦還殘留著咖啡香味的嘴唇。唇與唇之間的纏綿，好像交織了太多的情緒而變得複雜。賀晨曦拚命地掙扎，但是以她的力氣根本掙脫不開顧盛澤的鉗制，她被迫無奈地接受著，內心卻是百般的不甘。
他憑什麼就能……這麼隨意地對待她？喜歡踩扁的時候就將她踩進泥土裡面，毫不留情。現在做的這些東西，他顧盛澤到底當她是什麼？！
顧盛澤感受到了賀晨曦流下來的眼淚，動作稍微放鬆了一點，賀晨曦馬上就掙脫開來，然後毫不猶豫地給了顧盛澤一個巴掌。
啪——
在安靜得過分的休息室裡面，響起了一記悅耳的巴掌聲。顧盛澤覺得有點茫然，然後隱隱地能夠感受到左臉頰上面傳來的痛意。他有點模糊的視線裡面，是淚流滿面的賀晨曦。
「你憑什麼就能這麼隨意地對待我？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麼隨便的存在嗎？顧盛澤？」
好像把所有的委屈都通過眼淚釋放出來了一樣，賀晨曦覺得整個人都空洞無力了起來。積攢了這麼久的難受，好像已經和身體融為了一體，現在全部傾倒出來之後，整個人都覺得虛脫了起來。淚眼讓賀晨曦覺得眼前的顧盛澤變得模糊，但是她還是冷冷地說道。
「顧盛澤，麻煩你不要這麼隨便對待我，我不是你認為的那樣毫無尊嚴的人。這個宴會，從來就沒有規定說是只有羅嘉兒才能去參加，而我這種還沒出道的演員就不可以參加。」
顧盛澤覺得左心房好像在抽痛著，但是他還是熟練地隱藏了所有的情緒，然後將手撐在了賀晨曦旁邊的牆上面，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馬上就急速縮短到了負值。
賀晨曦的眼淚好像凝固了，沒有再往下流。不得不承認，顧盛澤突然的靠近讓她的心跳漏了好幾拍。賀晨曦覺得自己特別的爭氣，於是就咬緊了下嘴唇，努力地睜大眼睛瞪著顧盛澤。
在顧盛澤的眼裡，賀晨曦永遠都是一隻不甘示弱的小貓。他雖然心疼，但是卻無法盡情表露自己真正的想法，只能用強硬的外表，像賀晨曦偽裝她自己一樣去偽裝。
顧盛澤扯起嘴角，邪魅一笑。
「我並沒有說你不可以參加，我只是不想讓你去那裡出醜罷了。」
顧盛澤伸手捏住賀晨曦的下巴，眼神迷離了起來。
「你不如求求我，我去說動幾個投資商讓你做女主角？」
賀晨曦伸手就要扇顧盛澤，但是手在半空已經被顧盛澤抓住了手腕。賀晨曦死死地瞪著顧盛澤，眼淚卻是不住地往下流。
「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走投無路需要投靠你的賀晨曦嗎？」
顧盛澤冷笑了一聲。
「難道不是嗎？」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隨便地對待我，顧盛澤。風水輪流轉，你今日怎麼對待我，你落魄的時候我就會加倍奉還。」
賀晨曦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每個字眼都咬得清清楚楚。
「哦？那我還真是有點期待啊。」
顧盛澤玩世不恭地笑了。
「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等了，因為根本不會有我顧盛澤落魄的時候。你倒不如趁現在還有得商量的時候，求求我給你談個女主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