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是一條毒蛇!
陸紹恒和Steven約好之後,就帶著葉淺悠又去了毛裏求斯,在那間療養中心附近重新找了房子,兩個人住在裏麵,方便葉淺悠每天去療養中心檢查身體。
Steven給葉淺悠做了一個係統的檢查,並且針對葉淺悠的情況製定了一套詳細並且全麵的治療方案,讓葉淺悠按照他的吩咐,每天都照做,慢慢地矯正她腿上因為車禍而長歪的骨骼。
或許是Steven的醫術高明,醫德高尚,也或許是因為顧靜怡曾經對他有過救命之恩,所以Steven對葉淺悠的治療很是盡心,每天定時定點來查看葉淺悠的恢複情況,並且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對不合適或者效果不明顯的地方做出適當的修改。
就在葉淺悠的腿疾慢慢好起來的時候,H市裏不為人知的地方,也有人正在醞釀著一場更加措手不及的風暴。
“你想好了嗎?”男子的聲音低沉而帶著魅惑,如此問著。
“不用想我也要這麽做。他們將我害成這個樣子,我怎麽可能任由他們在外麵逍遙快活?”女人的聲音尖銳而狠毒,而後開口,“你也想報仇,對吧?但是你不想露麵,所以你找到了我,我們互惠互利。”
“你有什麽能力,讓我相信,你能夠做到這件事?”男子問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隻要你能讓我的四肢恢複如初,我就有辦法出去。”女人再次開口道,“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一定要出去報仇。”
“你真是一條毒蛇,別人都放你一馬了,你竟然還死咬著不放。”男子輕笑著,看著女人眼中的怨毒,竟然充滿了欣賞。
“誰稀罕他們放我一馬?這種充滿嘲諷的放過,我不屑。我要讓他們知道,當初沒直接殺了我,是最錯誤的決定。”女人胸腔起伏,冷冷的開口,“你最好信守諾言,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可不會和陸紹恒那個笨蛋一樣,小瞧一個女人的報複心和仇恨感。”男人說著,“你放心吧,我會信守諾言,希望你也如此。”
話音落下,男人毫不猶豫地轉身,不再理會牢房裏麵的女人。
空氣中頓時隻剩下一片靜謐,許依然躺在床上,目光看著空中,似乎沒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現在的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從這個鬼地方出去,然後報仇。
一個星期前,剛才那個男人來找她,說是能夠為她接好斷掉的手腳。她從來都不相信這種從天而降的好事,因為她隻知道,每一個主動說要幫助她的人,最後都會從她這裏得到什麽,這個男人,也不例外。
果然,今天他又來了,來告訴她,他想跟她做一筆交易,他幫她治好斷掉的手腳,而她想辦法從這裏出去,幫他完成心願。
嘴角閃過一絲誌在必得的笑容,許依然目光堅定,那個男人說的沒錯,她就是一條毒蛇,不管葉淺悠和陸紹恒是因為同情也好,還是故意想讓她在這個鬼地方受罪也罷,她都不會善罷甘休,隻要她不死,她就一定要報仇。
反正已經做了那麽多事,也不在乎多這一件了,就算是死,如果能拉上葉淺悠當墊背的,那也不錯。
想到這裏,許依然開始狂叫起來,用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帶著憤怒和不甘,傷心和委屈,在牢房裏麵尖叫,很快就引來了看守她的警員。
“叫什麽叫,閉嘴!”警員朝著許依然吼著。
“這間屋子裏有鬼……你看到了嗎?在天空飄著……青麵獠牙,渾身是血,麵目可憎……好可怕……”許依然看到警員,便如此說著。
“你是虧心事做多了,才會見到鬼吧?來到這裏的人,都是你這幅德行,不要嚎了,沒人會理你。”警員如此說著,便不再理會許依然,隻是轉身離開。
可是警員顯然小看了許依然的瘋狂,在那次嚎叫之後,許依然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仍舊時不時地哀嚎,說自己能看見鬼,有時候又說她是什麽身份高貴的公主,關著她的人會被她的父皇誅滅九族。
對於許依然這種明顯的幻想症,警員一開始是不理不睬的態度,可是後來不知道誰說了什麽,覺得許依然在這裏會影響到其他人,讓其他的人躁動不安,所以要求把許依然轉移。
“於醫生,你看看,她這個情況是怎麽回事?”警員領著一個醫生走過來,走到關押許依然的牢房門口,問著。
“看她兩隻眼睛沒有神韻,雙目空洞,情緒狂躁不安,胡言亂語,很有可能是長期被關在這裏,所以得了失心瘋。”於醫生說著,“如果要改善她的情況,我建議還是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治療。”
“可她是犯人。”警員有些為難地說著。
“這就不是我的事了,你可以向上級申請。”於醫生說著,再次開口,“不過站在我一個醫生的角度,這件事其實並沒有什麽關係的,她四肢都斷了,行動不便,現在又成了個瘋子,沒有任何威脅,所以隻要送到精神病院,再派專人看守,也就沒有問題。”
“好的。這次真是麻煩於醫生了,我把這個情況向上頭反應一下再做安排。”警員笑著送於醫生出去,卻在轉身的瞬間,錯過了於醫生和許依然兩人的眼神交匯。
一切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許依然被專家診斷為精神病,為了避免給看管帶來不便,以此為由把許依然從牢裏放出來,轉到了附近的精神病院,再派專人看守,讓許依然待在那裏。
不過是一個四肢不便頭腦發瘋的女人而已,不在眼皮子底下,很快就被警察局忘在腦後,再加上覺得許依然沒有什麽威脅性,而許依然進入精神病院之後表現也和之前在牢裏一樣,漸漸地,眾人也就對她放心了。
可是誰也不知道,在每一個漆黑的夜裏,許依然都是睜著眼睛度過的,在這裏的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折磨,每天聽著別人對自己的診斷,明明很清醒,卻總是要裝成一個瘋子,還要忍受那些真正的精神失常的人在她的麵前做出怪異的舉動。
“看來你適應的還不錯?”深夜裏,病房的門被打開,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邪魅,透過空氣傳進了許依然的耳朵。
“你來了?”許依然轉頭,看著病房的門打開又關上,一個漆黑的輪廓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便淡淡的開口。
“你準備好了嗎?我幫你接骨,但是沒有麻醉。”男人說著,在黑暗中看著許依然,眼中帶著灼灼的光。
“已經承受了斷裂的痛苦,現在隻是接骨而已,又有什麽好怕的?”許依然說著,“動手吧,早點好起來,我就早點從這裏出去。”
男人聞言,不再說話,忽然伸出手,在許依然的雙腿上捏了幾下,隻聽得暗夜中傳來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伴隨著女子強忍著的一點悶哼,在寂靜中清晰可聞。
許依然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的口中發出聲音,因為她知道,一旦驚動了負責看守她的人,她的計劃就永遠不會實現,而她也永遠沒有辦法,找到葉淺悠和陸紹恒,發泄心中的恨意。
額頭上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盡管許依然十分努力地想要握緊拳頭,來抵禦腿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可是同樣斷裂的手臂讓她無能為力。
這一刻,許依然的心中恨意更甚,她腦海中的念頭更加瘋狂,如果不是陸紹恒和葉淺悠,她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不會受這麽多的苦,不會變成一個廢人,什麽都做不了。
“你果真是個有趣的女人,看來,我沒選錯人。”男人的手離開了許依然的雙腿,如此說著。
“是因為我和你一樣,對他們有著很深的仇恨?”許依然問著。
“不,因為你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為數不多的能夠經曆骨頭斷裂的疼痛,卻能一聲不吭的女人。”男人笑著,再次開口,“好了,我已經幫你接好了骨,但是為了避免惹人懷疑,我不能給你綁上繃帶或者給你用藥,所有的一切,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那手臂呢?你打算讓我殘廢著雙手出去?”許依然見狀,問著。
“別急,慢慢來,一蹴而就會惹人懷疑。”男人說著,叮囑道,“許依然,記住你說的話,好好呆在這裏,聽我的吩咐,否則,我能讓你從牢裏出來,也能再把你送進去。亦或者,你想再次嚐嚐手腳被打斷的滋味?”
男人在說這話時,語氣裏帶著一絲陰毒,就連自詡現在什麽都不怕,已經豁出去的許依然,也感覺到一絲不寒而栗。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對他們的仇恨,絕對不會比你少,我不會壞了你的事。”許依然說著,咬了咬牙,試圖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長什麽樣,可是卻失敗了。
之前在監獄裏,這個男人也是一副神秘的樣子,渾身上下都裹在黑色的風衣裏,帶著帽子和墨鏡,低著頭,似乎很不想被她看到臉,就連現在也是,竟然在黑暗中憑著嫻熟的技巧和對人體的構造給她接骨,也不願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