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葉淺悠你去死!
葉展博和秦雙婚禮過後,便去了國外度蜜月,算起來現在秦雙是葉淺悠名副其實的嫂子,所以秦雙十分不客氣地將公司丟給了葉淺悠,讓葉淺悠負責公司的日常運作。
葉淺悠無語望天,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助理文員而已,哪裏來的能力掌管一個這麽大的一個公司?可是秦雙根本不給葉淺悠拒絕的權利,直接和葉展博連夜出行,然後在上飛機之前給全公司的人發了一封內部郵件,說是讓葉淺悠暫代總經理之職。
“葉總,這是今天要簽字的文件,請您過目。”秦雙原本的秘書將一遝文件送到了葉淺悠的麵前,微笑著,恭敬地開口。
“那個……等會兒,朱秘書,這些……不能等秦雙回來再簽字嗎?”葉淺悠看著麵前足足二十厘米厚的文件,眉頭緊蹙,看著朱秘書。
“抱歉,葉總,這些都是這兩天需要處理的文件,秦總現在在度蜜月,電話關機,我們也聯係不上她,所以隻能麻煩您……”朱秘書笑的有些勉強。
雖然她不知道自家老板忽然來這麽一出到底是為什麽,但是她跟在秦雙身邊做事也有很長時間了,秦雙不是個對公司不負責任的人,既然秦雙將公司委托給了葉淺悠,那就說明葉淺悠肯定有辦法解決這些事情。
“好吧,我先看看,有什麽事情,我再找你。”葉淺悠隻得認命的點了點頭,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始折騰桌上這堆看起來就頭大的文件。
秦雙開的是廣告公司,大多是文案策劃之類的方案,葉淺悠本來也學過兩年的新聞學,所以這些方案看起來並不是太困難,讓她感覺到困難的是做決策。
有時候一個項目有好幾個方案,有利有弊,要怎樣才能為公司帶來效益,怎樣才能用最少的成本來獲取最大的利益,才是讓葉淺悠捉摸不透的事情。畢竟公司不是她的,她就怕做錯了決定給秦雙的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
“唉……”葉淺悠看著眼前三個大同小異的方案,眼睛一陣犯暈。
在辦公桌前呆坐了片刻,葉淺悠果斷合上桌上放著的文件,將文件全部收進包裏,然後拎著包就出了辦公室,朝著公司外麵走去。
現在她終於知道秦雙為什麽這麽幹脆而且有恃無恐地將公司扔給她這個超級大菜鳥,自己跑去和葉展博度蜜月了,因為秦雙知道她有辦法,她的辦法就是找人幫忙。
她是沒有辦法處理這些文件,但是有人一定可以處理,而且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不過是分分鍾的事兒,這個人就是陸紹恒。反正陸紹恒每天也窩在她的小公寓裏不走,美其名曰是為了陪著葉澤,其實就是鳩占鵲巢登堂入室。
自然,陸紹恒的囂張也是她默許的,因為她不想葉澤不開心,至於還有沒有別的原因,葉淺悠卻不願意去細想。
葉淺悠從來沒去過恒言集團,但是她知道恒言集團的辦公大樓在哪裏,和葉氏集團相隔不遠,所以葉淺悠去的時候,事先給陸紹恒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些問題請教。
“我剛在外麵和一個東南亞那邊的客戶見麵談生意,馬上就回公司,如果你到了的話,在樓下等我一會兒。”電話裏,陸紹恒如此說著。
“好,我應該還有一會兒到,我就在大門口等你。”葉淺悠點點頭,隨即掛了電話。
出租車在恒言集團門口停下,葉淺悠下了車,付了錢,然後拎著包在門口等著,她背對著恒言集團的大門,目光盯著來往的馬路,想看看陸紹恒的車從哪個方向過來。
可是忽然間,葉淺悠隻感覺到不遠處兩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看的她有些渾身不自在,她扭頭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隻是一個穿著深色風衣,臉上帶著墨鏡的女人提著包迎麵走來。
“淺淺小心——”
忽然間,陸紹恒的聲音出現在葉淺悠的耳際,葉淺悠一驚,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卻見剛才朝著她走來的女人手中拿著一個玻璃瓶,將蓋子打開,將瓶子裏麵的東西朝著她潑了過來。
“葉淺悠你去死——”
那女人尖銳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歇斯底裏和狂烈的痛恨,似乎與葉淺悠有著什麽深仇大恨一樣。
這一幕來的猝不及防,瓶子裏的液體被潑了出來,葉淺悠下意識地抬手低頭,保護自己的臉,可是忽然間,一股熟悉的味道傳進葉淺悠的鼻尖,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強烈腐蝕的味道,可是預想中灼熱的疼痛並沒有來臨。
“放開我——”
那女人還在尖叫著,葉淺悠抬起頭來,便看到恒言集團的保安已經將那個女人製服,臉上的墨鏡也被取下來,露出楊美玲那張凶神惡煞甚至麵目可憎的臉。
“陸紹恒,你怎麽樣?”葉淺悠的眼神隻從楊美玲的臉上匆匆掃過,隨後便看到了陸紹恒慘不忍睹的後背。
在那瓶硫酸潑到葉淺悠身上的最後一刻,陸紹恒擋在了葉淺悠的身前,抱住了葉淺悠,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那來勢洶洶的硫酸,所以一整瓶硫酸全都潑到了陸紹恒的後背上,葉淺悠透過陸紹恒被腐蝕的衣服,甚至可以看到背上的血肉模糊。
“總裁——”保安看著陸紹恒,仿佛在等著他吩咐該把楊美玲這個女人怎麽處置。
“你們直接把她送進警察局,以蓄意傷人罪告了她。”葉淺悠說著,扶著陸紹恒一邊走到馬路邊,一邊打電話叫救護車。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生七手八腳地將陸紹恒弄上車,給他做了一個簡單的傷口處理,葉淺悠也上了車,跟著去了醫院。
陸紹恒在受傷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趴在救護車上,抿著嘴唇,似乎在隱忍什麽。額頭上薄薄的細汗昭示著他此刻正在承受著劇烈的疼痛。
葉淺悠神色複雜地看著陸紹恒,想說什麽,可是始終沒有說出口,轉而問旁邊的醫生:“怎麽樣?他的傷沒事吧?”
“好在硫酸的濃度不太高,又有衣服的阻隔,才避免了背後的皮膚重度灼傷。不過現在這種程度,也不能輕視,須得好好休養,直到背後長出新的皮膚。”醫生說著,手法熟練地為陸紹恒上藥。
“淺淺,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陸紹恒輕笑著說道,“隻要命還在,一切都不算什麽。”
葉淺悠聽著陸紹恒的話,心中微微震撼。她想起了從前,也就記起了陸紹恒的過去,曾經在義海幫的那段日子,陸紹恒一直都是拿命在賭運氣,就包括後來他和貓哥的幾次交鋒,哪次不是凶險異常?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更何況隻是被潑硫酸而已。
“楊美玲想對付的人是我,你幹嘛要跑出來?”葉淺悠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著這句話。
“之前在你中毒昏迷的時候,我就發誓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你可能不在意,但我隻是在履行我對你的承諾。”陸紹恒嘴角邊的笑意逐漸暖了起來,如此說著。
他知道楊美玲為什麽要拿硫酸潑葉淺悠,因為在楊美玲的心中,一直認為他是為了替葉淺悠報仇,才會將陸紹延送進監獄,才會讓整個陸氏集團蕩然無存,才會讓她失去了兒子,還失去了賴以依靠的資本。
楊美玲對付不了陸紹恒,所以就把所有的恨意都轉移到葉淺悠的身上,以為用這樣的方式,就能替自己的兒子報仇,可是沒想到,陸紹恒竟然會出來替葉淺悠擋了這一遭。
葉淺悠沒有再說話,隻是低著頭,將陸紹恒送進了醫院,看著陸紹恒進了手術室,徹底清洗傷口,心中思緒千回百轉,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葉淺悠的心中,陸紹恒從來都是無所不能的,除了他胃病複發那幾次,她幾乎從來沒有看到過陸紹恒受傷,時間久了,她幾乎都要忘記了,陸紹恒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他的軟肋,他的軟肋就是她。
想到這裏,葉淺悠忽然自嘲地輕笑一聲,有些諷刺。
似乎那些人從來就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她曾天真地以為許依然和陸紹延伏法,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那麽一切的恩怨就該到此為止,可是她錯了,楊美玲過慣了富家太太的日子,忽然間失去了一切,又怎麽會甘心?
所以她的怨恨讓她來找葉淺悠報仇,現在失敗了,又被葉淺悠送進了警察局,卻不知道接下來還有沒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想要為許依然、陸紹延甚至是楊美玲報仇。
想來這就是所謂的冤冤相報何時了,她想徹底了斷所有恩怨,可是偏偏有的人不願意,才會有這麽多事情發生。這一次隻是濃度不太大的硫酸,也沒有傷及陸紹恒的要害部位,那麽下一次呢?
下一次,會不會是直接買凶殺人?或者又來一場防不勝防的車禍?亦或者和許依然那樣精於算計,將所有人的心思算的滴水不漏,讓他們掉入陷阱中還不自知?
如此想著,葉淺悠緊緊盯著手術室的門,心中的堅定更甚。不管是為了躲避麻煩,還是為了不讓陸紹恒更麻煩,離開陸紹恒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