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線索斷了
更深露重,寧析月的腳步在一個院子門口停頓了下來,剛到了這裡人就沒了。她淡淡的勾唇起來,攤開手望著掌心發亮的銀光粉,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回去告訴殿下,就說陳大人死了,還請殿下放心。」冬春壓低了嗓音說著。
聞言之後,寧析月的神色帶出了幾分凝重,她到底是哪一邊的人,為什麼一方面在幫助太子,另一方面又為納蘭措做事情?
裡面的人輕嗯了一聲,低沉著嗓音回答:「殿下交代,把這個想辦法讓太子服下去,一定要做的乾淨利落不留痕迹才行。」
冬春拿捏著手裡的葯,神色嚴肅的說:「我知道了。」
毒藥?想必也是像納蘭措控制顧風他們一樣,使用的葯吧?思及於此后,她才斂起了自己的目光,納蘭措到底想要做什麼,冬春會按照他說的話去做事情嗎?
這些都是寧析月所不知道的,但是可以明白的是,這件事似乎越來越複雜了,關鍵點還在於冬春,她會選擇對太子下藥嗎?
目送著冬春消失在了夜色中之後,寧析月便也斂起了目光,很快離開了那個院子,現在還不能讓冬春知道這件事,更不能讓她察覺自己已經懷疑了她。
寧析月在回去之後,卻在房間門口看到了納蘭書,這讓寧析月頓時愣住,然後提步走了過去,好奇的問道:「這麼完了你怎麼還不歇著呢?」
聞言后,納蘭書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你呢,你不是也沒有歇著嗎?傷剛好了一些就開始不安分,存心讓某個人心疼你吧?」
「咳……瞎說什麼呢?」寧析月尷尬的回答了一句。
見她露出了這副表情,納蘭書才笑著搖搖頭,在寧析月的目光下,正色說道:「好了,先回房間去,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坐在了桌前,寧析月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問道:「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說,非要等到現在跟我說呢?」
納蘭書沉吟了片刻后,才正色說道:「明天,可以今天說的事情為什麼要等到明天呢?」
這是幾個意思呢?想著,寧析月便清了清嗓子,用一種質疑的目光望著眼前的人,頗有些無奈的說道:「說吧,什麼事情那麼重要?」
「給你的葯還沒喝吧?」納蘭書挑眉看著眼前的人。
聽到這裡后,寧析月算是明白了,他這是在監督自己喝葯的嗎?想到了這裡以後,才淡淡的勾唇起來,說道:「所以你要跟我說的重要的事情就是這個嗎?」
望著寧析月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納蘭書笑了笑,挑眉說:「怎麼,難道你覺得這件事還不夠重要,真不知道封華尹是怎麼管著你的,連葯也不喝了。」
正說著,封華尹就已經端著葯進來了,看著兩人都在這裡后,倒是讓封華尹一愣,但是很快他就已經掩飾過了自己的神色,將東西放在了桌上,正色的說:「葯已經好了,剛才你不在,我拿去熱了一下。」
聞言,寧析月欲言又止,下意識的朝著納蘭書看了一眼,這兩個男人搞什麼名堂呢?想著,輕哼了一聲:「我好好的時候不見得你給我獻殷勤,現在我受傷了才知道給我送葯,搞什麼名堂呢?」
「你這個女人的嘴巴里,能說出兩句好聽的話嗎?」封華尹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說話的人,自己把葯熱了三次送過來她都不在。
看著封華尹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寧析月微微挑眉,然後收回了自己的神色:「我的嘴巴一直都是這樣,你要是不喜歡聽的話可以不聽啊?」
封華尹欲言又止,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面前吃癟,他清了清嗓子後接著說道:「你的傷好些了嗎,剛才我過來的時候你不在房間里,去哪了?」
「為什麼要告訴你?」說著,寧析月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目光灼灼的說道:「那你說,你是真的擔心我嗎?」
在納蘭書和寧析月的注視之下,封華尹一陣尷尬,半晌后才說:「當然是了。」
「那行,明日一早你過來我這邊,我告訴你應該怎麼感謝我。」她深意的說了一句,見封華尹一臉質疑的看著自己,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在封華尹走後,納蘭書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問道:「怎麼,打算怎麼折騰一下他呢?」
什麼叫做折騰啊?想著,寧析月勾唇一笑,側眸說道:「怎麼說我也是為了他受傷的,不應該要給我一點回報嗎?」
「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你了。」說著,納蘭書的目光落在了葯碗上,隨即說道:「先把葯喝了早點歇著,明日我們去陳大人府上看一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你就不用去了好好養傷。」
聽到了這裡后,寧析月的神色帶出了幾分質疑,她問道:「那你現在就沒有什麼線索了嗎?」
「線索自然是斷了,人都已經死了還能查到什麼?」納蘭書倒是目光淡然的說了一句,換來的卻是寧析月的一個輕笑。
「這可不像是從前的你啊?」話落後,寧析月轉身坐在了椅子上,隨即用一種意味不明的語氣說著:「人死了其實也好,我們可以從殺他的人身上,追蹤到幕後指使的是誰,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就這樣決定了。」
知道納蘭書定不會讓自己去的,寧析月一句話就打壓了他。
「好,真是拿你沒辦法。」她話都已經這麼說了,納蘭書還能說不嗎?
這一夜她睡的特別的安穩,大概是因為這次受傷的事情,讓寧析月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封華尹記不記得自己她始終都會堅持下去的。哪怕是在最危急的關頭,自己都會義無反顧的為了他擋箭。
次日,寧析月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封華尹在前院里,她先是一愣隨後好奇的問道:「這麼早啊,是來看我的嗎?」
「不是你說的讓我早些過來嗎,你已經過了早膳的時辰才起來,想必也餓了,先吃了東西再喝葯,對胃好一些。」封華尹雖然是清淡的語氣,但是話語中無不透露出了對她的關心。
面對這樣的封華尹,讓寧析月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遲疑中,這才笑眯眯的看著面前的人說:「我說讓你早些時辰過來,也沒有說讓你這麼早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