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激將法
在房頂的某一處,封華尹靜靜的看著那一抹清瘦的倩影,眼底瀰漫著一片濃郁的寵溺之色。
身體剛剛好轉一點,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來看這個小傢伙了,沒想到她竟然在和陸溫等人鬥智鬥法,還真是讓人無奈的很。
寧析月喝茶的手微微一頓,眼底閃過一抹苦澀。
華尹,你怎麼又來了。
不要怪她能這麼快的察覺到,前世的她看不見,所以感官尤為清晰, 這種隱含寵溺的目光,她最為熟悉不過。
指甲深深陷進肉里,寧析月用麻木的感覺來提醒自己,她不能回頭,絕對不能回頭,也沒資格回頭……
夜色溫柔,夜空繁星點點,卻無法照亮某些黑暗處。
「快點。」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成功的引起了房頂上封華尹的注意, 他睜開寒眸,看著黑暗中那詭異的身影,眼底映入刀鋒般的寒芒。
這個寧姍蝶,一定是想害月兒。
「你去門口守著。」
叫自己的丫鬟去門外守著, 寧姍蝶小心的從懷裡拿出一根細竹,詭異一笑:「寧析月,讓你利用我,看我不給你一個教訓。」
眯了眯眼,寧姍蝶將細竹小心的插進窗紙,深吸一口氣,緩緩吹動……
寧析月早已習武多日,雖然不是什麼高手, 但有人進院子,還是能立刻察覺到。
「迷煙……」
眯了眯眼,寧析月屏住呼吸,靜靜的等著門外的人進來。
一陣冷風吹過,封華尹從後窗落地,立刻上前查看寧析月有沒有事。
寧析月一驚,兩人對視片刻,同樣詭異一笑。
「吱嘎……」
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封華尹立刻趴在寧析月身上,示意寧析月不要說話。
寧析月皺著眉,即使屏住呼吸,也仍然能聽到男人心跳聲。
黑暗中,寧析月耳根微微泛起了不自然的桃花色,她以為封華尹沒看到,卻不知習武之人能夜視。
封華尹薄唇輕揚,墨色眼底一片寵溺。
「哼,看來寧析月一定睡過去了。」
寧姍蝶從外面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顯然,她覺得寧析月一定已經昏死了過去,會任憑自己擺布。
走到床邊,寧姍蝶正欲要揭開被子,結果被子突然飛起,一隻冰冷的不帶半絲溫度的手掌瞬間掐住寧姍蝶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咳咳……咳咳……」
寧姍蝶整個人都被架空,她不停的踢著掙扎著,可就是無法掙脫那隻『鬼手』。
寧姍蝶大口的呼吸著,可卻忘記了房間里有迷煙,一時間整個人都迷迷糊糊不知所云了起來。
寧析月挑眉,手中銀針精準的扎在寧姍蝶的穴道上,寧姍蝶吃痛,整個人發出一聲慘叫。
封華尹趁勢鬆開手,腳步輕移,整個人在原地留下道道殘影,最後消失。
寧姍蝶驚恐的睜大眼,臉色一片駭然:「鬼啊!」
寧姍蝶這一喊不要緊,立刻把的院子里的人全都驚動起來,寧析月佯裝害怕的跑出去,指著屋子裡的寧姍蝶:「快,有鬼站在我床邊,快打她!」
「是,小姐。」
院子里的下人全都抄起木棍,衝進屋子就開打了起來,寧姍蝶還沒等從一系列驚恐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就遭到一頓暴打,嚇得尖叫不已。
守在外面的丫鬟嚇得臉色發白,立刻跑回去找人。
「不對,是人啊!」
幾個家丁拿來蠟燭,照了照, 果然發現躺在地上的是人,而且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寧姍蝶。
只是此刻的寧姍蝶早已被打的臉色發青,口吐白沫,整個人不停的顫抖著。
容夏看了眼寧析月淡定的臉色,心知寧析月一定早就知道屋子裡的人是寧姍蝶,是故意說成鬼的。
扯了扯嘴角,容夏上前看了眼,立刻道:「快,這眼眶烏青,臉色慘白,口吐白沫定然是被鬼附身,你們快打,那鬼扛不住就離開三小姐了。」
家丁一看,確實如此,當下就又開始打了起來。
陸溫聽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寧姍蝶被打的渾身是傷,雖然看上去都是棍棒的淤傷,但陸溫還是心疼的不得了。
立刻叫下人住手,陸溫滿目怒氣的看向寧析月,質問道:「二小姐,您這是做什麼,蝶兒好歹是你的妹妹,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陸姨娘,您說什麼呢?」
寧析月滿目無辜:「我這是在幫三妹妹啊!三妹妹被鬼附身,不打不行啊!」
「你!」
陸溫被氣的臉色難堪到極點,這個寧析月,要是照她這麼說,自己還要感謝她不成?
明明是自己的女兒被打,可這個寧析月還狡辯,實在是太過分了。
什麼鬼附身,這個寧析月根本就是故意的。
「怎麼,陸姨娘不相信嗎?」
寧析月走上前,嘆息道:「剛剛我正在睡覺,可三妹妹突然闖了進來,雙眼赤紅,說她是死去的馨兒,要來報仇的,我見三妹妹要自殘,這才喊下人進來驅鬼。」
「什麼?」
陸溫臉色瞬變,府中以前確實有一個叫馨兒 的丫鬟,蝶兒那時候小,不懂事,就害死了,後來這件事被她給瞞過去了,沒想到寧析月竟然知道,而且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蝶兒真的被鬼附身了一般。
「陸姨娘,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寧析月搖頭, 話音意有所指:「夜路走多了,總會碰見鬼的,害人害多了,總有冤魂找上來。」
聞言,陸溫臉色更加不好看,這個寧析月是什麼意思,是在警告自己嗎?
寧析月挑眉,用口型說了幾個字,陸溫怒上眉梢,猛地揚起手一耳光抽了下去。
「啪!」
毫不留情的一耳光,讓寧析月白皙的臉頰上瞬時浮起五個鮮紅的手掌印。
寧析月嘲諷一笑,還不等陸溫明白那笑里的意思,寧傅高大的身影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陸溫一驚, 糟糕,自己竟然中了寧析月的激將法,實在是可惡。
「月兒。」
一把拉過寧析月,看著女兒臉頰上的紅腫,寧傅冷硬的面孔瞬時陰沉無比:「陸溫,你在做什麼!」
「將軍,我……」
陸溫渾身一顫,臉色止不住的泛白。
「爹,女兒沒事。」
寧析月捂著臉頰,緊咬著下唇,整個人是有委屈又不敢哭:「陸姨娘教訓的是,一切都是月兒的錯,月兒哪裡想到,三妹妹會半夜三更的跑進我房間,還想要掐死我,早知道這樣,月兒不如就躺在那讓三妹妹掐死算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