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偷盜

  來晚的姑子形色慌張,也有不少姑子朝姜臨秋這裡看去,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一頭的秀髮,引來了不少目光。


  那凈空師太早早地就候在門口了,來晚的姑子接去行了個禮便進入大堂,姜臨秋隔著老遠便聽到裡面此起彼伏的誦經聲,當自己走到跟前時那凈空師太將自己攔了下來。


  「見過凈空師太,只是不知師太這是什麼意思?」姜臨秋畢恭畢敬地問道,許是說話的話語的態度有些不大溫和,叫那凈空師太抓了把柄去。


  姜臨秋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轉過頭來,才知道凈空師太打了自己,她不可置信的望著凈空師太,自己到底是犯了何事?凈空師太要這樣對自己。


  「敢問凈空師太,打信女所為何事?」姜臨秋一手捂著臉,臉上還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哼!所謂何事?方才我同你仔仔細細的交代過了,像你這樣的人還不配進入大堂誦經。拿著桶和抹布把這地板都給我擦一遍過去。」凈空師太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其他姑子不禁為姜臨秋感到惋惜,這凈空師太明擺著就是針對他們二人,從來都沒有什麼姑子不能進入大堂的先例。


  墨兒忍不住氣正要發作,姜臨秋握著墨兒的手,將她抑制住。那凈空師太當真是隻字未提這寺院的相關制度,只是自己如今是被貶到此也不好說些什麼,若是驚動的皇上就不好了。


  不一會兒,上來一個老姑子。將手裡的桶和抹布遞給姜臨秋,好在姜臨秋是習武之人,這區區一桶水,不算什麼。倒是可憐了墨兒嬌滴滴的一個姑娘,還沒提過這麼重的東西。


  大堂里響起了整齊的誦經聲,所有的姑子坐在墊子上,敲著木魚,頌著經,只有姜臨秋和墨兒兩個人拿著抹布在地上擦了又擦,那凈空師太還時不時過來嫌棄這個嫌棄內個,這些姜臨秋全都忍了下來。


  二人一直都在彎著腰擦地,彎了一下午腰之十分酸痛,可是大堂如此之大,只憑他們兩個人要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那凈空師太仍舊是抱著肩膀站在那兒,眼神里滿是不屑。


  「這平日里的大堂皆是由七個姑子來擦地的,今日看了你們的表現,發現根本用不著這麼多姑子,既然你們如此專業,嫻熟,以後就來給大堂拖擦地吧。」那凈空師太似笑非笑的看著姜臨秋主僕二人,心裡頭不不禁生氣,如今都出來修行了,還帶著丫鬟,只要以為自己還在皇宮裡養尊處優呢。


  姜臨秋聽此驚人的工作量,不禁質疑道:「今日能夠將這些地擦完,已經是莫大的不容易了,若是每天都這般只怕我的腰……」


  「怎麼,誰還不是這樣過來的,就你腰疼。當真是宮裡頭養尊處優慣了的。來了明遠寺,還以為這裡是皇宮嗎?」凈空師太如此說著,語氣里都是諷刺。


  姜臨秋無奈,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做好自己的本分,別叫那凈空師太抓了把柄去了吧。


  太陽漸漸落山了,自打二人來這裡,一點口糧都未曾用過,如今更是忙活了一下午,肚子早就不耐煩地唱起了空城記。


  詢問了下路邊的姑子,便知道了到哪兒去用膳。


  寺院里的吃食皆是清湯素菜,不見得一點兒肉的蹤影,對於姜臨秋這個肉食愛好者,如今也只能忍耐著。


  墨兒躲在姜臨秋的後邊,生怕那凈空師太突然冒出來告訴自己不能到裡邊去吃飯,二人小心翼翼地躲著凈空師太,見許久不見那凈空師太來找茬,仔細一看,原來是住持在此。


  分食的姑子抱著以砂鍋,拿著一個勺子到眾人跟前分餐,分餐的間或,姜臨秋想著要怎樣將這些消息告知給住持。雖說自己的卻是戴罪之身,可也不應當受到這樣不平等的待遇。


  這飯吃的墨兒心驚膽戰,拿著筷子的手不停地顫抖,姜臨秋相較之下就好了許多,不過四周人的目光只盯著碗里的菜。他也不知道那請凈空師太什麼時候會冒出來,將自己的餐食沒收,現在就將他享用完是在保險不過了。


  只恨那皇家權力束縛,否則僅憑自己的這一身武藝就夠這些姑子好果子吃了,哪裡還要在這低聲下氣的。


  膳食享用完了,墨兒也鬆了一口氣,姜臨秋收拾著跟前的碗筷,帶著墨兒迅速逃離的現場,生怕那近凈空師太跟上前來找茬。


  不知不覺便到了夜晚,這裡是郊外,叫宮裡頭要冷上許多,姜臨秋和墨兒回到房間才知道那屋子裡只有一塊空空的木板,沒有傳單和被褥。在這冬日裡沒有床單和被褥可怎麼行,定是要凍壞了。


  墨兒在此一籌莫展,他們二人來的時候,不過是帶了換洗衣物,還不曾想到會沒有備註這種情況,可是沒想到那凈空師太竟然如此有恃無恐。


  姜臨秋翻著包里,看著蘇慕白都給自己準備了些什麼,不過是一些換洗衣物和幾袋的銀子。


  姜臨秋瞧著銀子,心裡頭有了主意,於是便拿上一代銀子出了門。


  「皇妃,你去哪兒?!」墨兒見姜臨秋匆匆的出了門,自己跟去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奈何屋裡頭燭火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若是一會兒滅了自己當真是害怕,最後墨兒還是跟了出去。


  姜臨秋一路走著來到其他姑子居住的處所,她輕輕地敲著門,裡邊有個姑仔出來,也算是個好心的姑子了,見著姜臨秋十分同情他,問道:「不知姜臨秋姑娘,這麼晚了,所謂何事。」


  姜臨秋一字一句的說道:「從宮裡頭出來,無依無靠,如今到了明遠寺里住的還是與眾姑子不同的房子……」


  姜臨秋不說那姑子也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她接著讓姜臨秋說道:「只是不知你這兒有沒有多餘的被褥,這冬天實在是凍得刺骨,沒有被褥是萬萬不可以的!」


  那姑子遲疑了一會兒,隨後便從屋頂里拿了一床被子出來,說到:「我這也沒有其他的多的了,今晚先拿回去蓋吧,明日且小心點就是了。」


  姜臨秋只覺得心頭一陣溫暖,本以為到了明遠寺是到處都是欺負人的姑子,沒想到也有中意良心之人,心裡頭漸漸溫暖。


  墨兒和姜臨秋拿著被褥和床單,倆個人抱著一邊將那被褥抱回了自己的屋子裡去。


  有了那姑子的被褥,今夜也算是稍微會好睡了,一是用不著睡地板了,就是這裡環境差,夜裡沒有熱茶,連蠟燭都是短短一截晃啊晃的,生怕什麼時候,風一吹,便沒了。


  姜臨秋與墨兒相擁著取暖,今日被摔的那一耳光到現在還是有一絲疼,奈何自己來這裡沒有帶什麼金瘡葯,只盼著那凈空師太明日不要在刁難自己。


  天還未亮,就想起了雞啼,自古寺廟以鐘聲為鈴,二人依舊是縮在在被窩裡躺著。不料,卻聽到有人推門而入將二人的被褥掀開。


  外邊的天還沒有完全亮,姜臨秋抬眼便見到那凈空師太到了自己跟前,臉上一副凶神惡煞之態,墨兒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不懂得為何這個點,凈空師太會出現在這裡。


  只見他對著二人大喊了一聲:「好啊,你們竟然偷被褥!」


  姜臨秋本還帶著睡意,這會兒子一點都沒了,她只覺得莫名其妙,來這裡住,不給她提供被褥也就罷了,不過是像其他姑子借了一件,卻又說它是盜竊。若是換了從前,早就發作了,說到底這是佛家寺院不敢放肆。


  「凈空師太,此被褥並不是偷的,而是向姑子借的。」姜臨秋一字一句的說道,目光堅定。


  那凈空師太不滿,依舊說著歪理:「那姑子本不想借的,若不是你強行去偷你又怎會有這被褥?」


  「勞煩凈空師太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安排我住在這裡,卻只有一張木床,連被褥都沒有,你叫我該怎麼睡,如今我不過是借了一床被子,還要被誣陷是偷盜,敢問凈空師太究竟是與我有什麼仇什麼怨,要如此針對我們!」姜臨秋忍住不發作,若是自己家慕臨鞭拿出來,定要好好的抽這賤人一頓。管他什麼綱常法紀,管他什麼天子腳下,這樣的人自己定是不能輕饒的。


  那凈空師太快意的笑起來,這笑聲叫姜臨秋聽了直打哆嗦,說道:「你還不配讓我回答這個問題,想在這個明遠寺里過的好還是得聽我的。」


  隨即,那凈空師太臉色一沉,拍了兩下手掌,便從外邊進來三四個壯碩的姑子,隨著凈空師太說道:「修行女姜臨秋偷了被褥,犯了寺院的規矩,理應將其趕走,但我是感念其無家可歸,因此痛打三十大板為成績!」


  「三十大板!」墨兒不禁到倒抽了一口冷氣,用求救的目光看著姜臨秋,只盼著她能想出個辦法,免遭受著三十板。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