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我心本善
二人翻雲覆雨水ru交融，幾乎，已經忘卻了時間。
次日姜臨秋吃痛的睜開雙眸才驚覺，自己昨日被蘇慕白給折騰的就像是一塊爛布般。
「唔，好痛。」她揉了揉自己的腿部根部，順勢瞥了眼蘇慕白。
平日里冷言少語的三殿下，此刻誰在床榻上面目溫和，好似像個年幼的孩童般。
咚咚咚，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敲門聲。衣著不整的二人對視一眼，姜臨秋隨手抓起的袍子丟給了蘇慕白。
墨兒站在門外，眼眶紅潤半邊臉都已是紅腫。
她的聲聲啜泣更是叫人心疼，姜臨秋有些訝異的開口問道：「大清早的，你莫不是出門摔了個狗啃泥回來找我哭訴的吧？」
望著側身起床整理衣著的蘇慕白，墨兒咬了咬牙一併到來：「殊墨兒無能，而今皇上下旨，硬是要將整個姜家滿門抄斬，而那方姨娘更是一大清早的來到我們王府又哭又鬧。墨兒怕驚擾了小姐，阻撓下，就被那方姨娘打了一巴掌。」
打了一巴掌？
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的面呢！更何況那方如琴娘倆已經失勢，怕是還不如一條狗！
在墨兒的陪伴下，姜臨秋一同來到了王府正門。
小廝唯唯諾諾的看向姜臨秋，不管怎麼說，這方姨娘也是皇妃的娘家人。他也是左右為難，讓人進來也不是，不讓進來還不是。
方如琴剛一看到姜臨秋出來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顧她的顏面，肆聲哀嚎：「我的雲初命好苦啊！怎能遇到這般蛇蠍心腸的姐姐，親手將她給送上了斷頭台！我們老薑家就要沒落在這樣一個蛇蠍女子的手中了啊！」
那哭嚎聲一聲聲更比一聲大，姜臨秋眉頭緊蹙，俯下身去一把抓起那方如琴的下顎：「方氏，莫要搞錯了。而今你也不過是我爹爹的侍妾，按照祖上規矩，你跟你那寶貝女兒不僅是進不了我們姜家的祖墳，更連家譜都沒有資格入贅。」
轉瞬，姜臨秋莞爾一笑起身：「還真是可笑，什麼阿貓阿狗也敢稱之為我們姜家的人，方姨娘，你莫不是忘了，五歲那一年本皇妃剛記事兒，你是如何告知姜雲初本皇妃的身份？野雜種？八歲那年你冤枉本皇妃盜竊你的金針，結果呢？若不是被那老管家瞧見，銀針怕是已經被你插入本皇妃的雙眸里了吧？」
瞬的，方如琴的臉色變得慘白。
在姜臨秋說的那些事兒里，大多方如琴都已經忘卻。
「可不管怎麼說，雲初可是你同父異母的胞妹，儘管你再怎麼憎恨我。當年就算是我做錯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儘管就要死到臨頭了，可那方如琴耍起潑來仍是振振有詞。
姜臨秋長袍一甩：「那可當真是太不巧了，她姜雲初也不是僧，你亦更不是佛。」
莞爾，姜臨秋命身後的小廝：「將這妖婦親自押送去大理寺，爾等若是讓她給逃了，便提著自個的腦袋回來見本皇妃。」
那蘇慕白就直生生的站在姜臨秋的身後，方才的那一幕他盡收眼底。
他對姜臨秋更多的是疼惜，可，只要一想到當初那心性單純至極的女子，而今因仇恨轉變到冷血無情。
蘇慕白的心中便一陣陣的隱隱作痛，當然這些他不會讓姜臨秋知道。
與蘇慕白的視線對視上，恍惚一瞬，姜臨秋更是覺得有些心虛她撒嬌似的鑽入蘇慕白的懷中：「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兒，你怎麼也不好生歇著還出來了？」
「無礙，本王不是來看你如何幫墨兒討回公道的嗎？」
蘇慕白揉了揉姜臨秋額前凌亂的髮絲，還未等他開口道想要晌午一同去那醉春樓吃醉雞。
姜臨秋卻搶先了一步：「我，還有些事兒沒有處理完，你等我，晚上一同回來用晚膳。我親自給你燉雪蛤玉露！」
驀地，蘇慕白的薄唇輕啟，頓了頓，話語哽咽在嗓中。
馬車晃晃悠悠，不到兩個時辰姜臨秋便也趕到了大理寺。
四周空曠無人，聽著好似水牢的方向有什麼異樣，似是有人在驚呼。但按照姜臨秋了解的情況，近日來大理寺受理的案件也就蘇宇清等人這麼幾個。
順著水牢的方向走去，好似前世的那個場景，銅牆鐵壁內站著一身著麻衣面容姣好的女子，不過，這一次不一樣的是，姜臨秋是站著的那個人，而姜雲初才是那個被腳拷手鏈束縛的那個。
「姜臨秋！我要殺了你！如若我還有機會出去，我定是要將你碎屍萬段！」
女子歇斯底里的嚎叫聲，及那身後一鞭鞭牛皮長鞭摔打在她的身上，姜雲初也怕，她也畏懼，可她卻無可奈何。
姜臨秋倒吸一口薄霧，四周這瀰漫著死亡氣息的霉味兒她可是再熟悉不過。
她奪過一旁獄卒手中的鞭子，朝著地面輕輕一摔，那隻在稻草里鑽來鑽去的老鼠皮開肉綻。
「姜雲初明都第一美人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按照方姨娘的標準。你理應從小就是那太子妃的坯子，怎麼會，怎麼會淪落到而今這般下場？」姜臨秋笑的開懷，卻無人察覺，她的眼眶紅潤。
那姜雲初緩慢的睜開雙眸，看到了姜臨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發了瘋似的嚎叫，一聲聲接連不斷。
「無礙，便讓她喊吧，反正也時日不多了，蒼天欲使誰先滅亡，必使其先瘋狂。把她給本皇妃綁在這具刑具上，本皇妃倒是要好好的審一審這亂黨！」
姜臨秋挽起袖子，就站在那刑具的邊上。
這種刑法可謂是最是殘忍無比，將活生生的人綁在椅子上，從而在腳下一直墊磚頭。
一直到此人腦部溢血身亡，甚是連手指腳趾都要被用上柱夾。
姜雲初的十指指甲一根根被人拔取，血流一地，那聲聲尖叫聲都能劃破天際。
可姜臨秋卻是眼睛眨也不眨親眼目睹這一切，更甚至是墨兒都覺得當真是大快人心。
「年幼時，我就應該將你推入湖中，也，也更是免得你能長到今日，來禍害我等.……」姜雲初穿著粗氣用著極其微弱的語氣開口道。
卻未曾想到姜臨秋毫不避諱的當著眾人面前暢所欲言：「對，我還記得那一年是你十二歲誕辰，你跟你娘謊稱本皇妃弄丟了皇上御賜給爹爹的玉牌，說是帶著本皇妃去湖邊找，如果不是被漁民發現的及時，當真是已經淹死了。」
「你口口聲聲說你愛的死去活來的蘇宇清，當初又何嘗不是我心頭上的人，你若搶去便搶便是，哪怕是你與那蘇宇清二人平步直遙登上皇位又如何，本皇妃不在乎。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本皇妃的極限，姜雲初，你當真以為你能活到今日是天意嗎？那都是本皇妃賞賜給你的，因果循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姜臨秋龐大的氣場使身邊的獄卒都深感畏懼。
那姜雲初仍是不依不饒嘴裡一句句的重複著：「姜臨秋，你不得好死，你與那蘇慕白二人狼狽為奸，我要詛咒你們生生世世斷子絕孫.……」
姜臨秋的雙眸微合：「無論你嘴上功夫如何逞強，但終究是難逃一死。」
她隨著大理寺的車馬一同到了那斷頭台，姜雲初大致也是因為在大理寺被折騰的夠嗆，所以也無力再反抗。
甚至是連押送她的獄卒將她拉下車時，順勢一隻手伸入她的衣裳內揩油她都毫不在乎。恍然如夢，什麼貞潔，什麼名諱早已置身事外，看著姜雲初那絕望的眼神，順勢姜臨秋把手下那枚帶有斬字的木牌甩了出去。
她站在眾人面前大聲宣讀著姜雲初多年來的種種罪過，直到親眼目睹姜雲初的人頭落地。
終於，姜臨秋的眼淚猶如崩壩般奪眶而出。
墨兒攙扶著她回到了王府。
沒有人直到姜臨秋究竟哭的是什麼，她是在恨自己，多年來步步為營為了復仇，她捨棄的太多，更甚至連同今日之前她沒過過一日舒心的日子，日夜夢魘纏身。
姜臨秋總是夢到自己被斬首，親眼看著姜雲初依偎在蘇宇清的懷中放肆大笑。
此事終了，姜臨秋算是病了，整整躺在床上三日三夜。
也許沒有經歷過的旁人根本是不能懂，她此刻的心情，算是如釋重負，終於了卻了心中的那個死結。
幾日的光景，庭院里的輸液散落了一地，姜臨秋披著貂皮袍子站在王府的庭院里，細細的聽著候鳥遷移，此等美景甚是悠哉。
墨兒有些訝異道：「小姐，您怎麼起床了，先前御醫前來為您診脈還說脈象不穩，頂你是要多加休息呀。」
「你何時見過你家小姐安穩過一日，那是心病，而今心病也已然痊癒。更是不需要什麼休息。」蘇慕白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拉了姜臨秋的胳膊一把講她給擁入懷中。
「娘子，餘生便有本王在，你毋庸再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他朱唇輕啟趴在姜臨秋的耳畔上小聲呢喃，看的一旁的墨兒一臉嬌羞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