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烏煙瘴氣
實則姜臨秋並非自願想要去看凌青鳶的,可作為三皇妃,如若不去,那傳出去算是怎麼一回事兒?一覺睡醒,枕邊的人兒就已瞭然無影,她心知肚明那凌青鳶出了事兒,蘇慕白定是要第一時間過去一看究竟的。
前腳剛踏入門,緊接著姜臨秋便聽到了女主陣陣嬌嗔欲滴的聲音在撒嬌。
「慕白哥哥,我是不是,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馬上便要命不久矣。」凌青鳶的眼眶微紅,更多的是心生感激,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蘇慕白還是關心她的。
女子,哪能有幾個容得下與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姜臨秋乾咳幾聲,不溫不燥的開口道:「耳聞青鳶公主也身染重病,即是如此,不如夫君我們今日便將公主送入宮中多派太醫幫其診治吧?」
那蘇慕白心中甚是苦悶,當初招惹凌青鳶也並非他的本意。
望著姜臨秋鋒芒尖銳的目光,他只得點頭示好。
眼看著夫妻二人一唱一和,那凌青鳶連忙制止,幾乎用盡全力開口反駁道:「可,我與三皇妃交好,入了宮實則無聊,屆時.……屆時定會比身染重病更加難受。」
這般說辭,倒是不如直接了當的告訴眾人,沒有蘇慕白她便活不下去好了。
末了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蘇慕白心知肚明那姜臨秋方才的言語只不過是一時賭氣。
但他看向姜臨秋時多少還有些懼意:「娘子氣大傷身。」
「我哪有生氣,不過日後三殿下若是要與他人濃情蜜意,還是躲著我點。指不定我會做出什麼事兒。」姜臨秋故作嚴肅的說道,薄唇還微微撅起一個弧度。
承應皇帝召之,夫妻二人一同入宮。
那皇上看到蘇慕白二人到來臉上掠過一絲溫色:「可是聽聞那周國公主在王府竟也忽發重病,病情究竟如何?」
姜臨秋跪倒在地,眼神誠惶誠恐故作似怕是被皇帝降罪的模樣。
「回稟父皇,青鸞公主著實一夜重病,病情似於胡貴人的病情相似,唉,兒臣更是難以揣測。」聲聲唉聲嘆氣,姜臨秋私下與蘇慕白二人對視一眼。
皇帝本已經心生疑慮,三番幾次中招的都是皇室眾人,他確實是不得不重視起來。
整個皇宮內外已經戒備森嚴,表面上聲稱是要天禪子幫驅邪抓妖祟。
但姜臨秋更是清楚,皇帝已經開始戒備各個皇嗣。
奪嫡之爭,最大的矛頭那便是皇帝。
走出大殿迎面而來的蘇夢甜,懷揣一枚凈瓶朝著他們的方向踉蹌跑來:「聽聞那青鳶公主也病倒了,父皇沒有怪罪你們吧?」
蘇夢甜將手中的凈瓶強塞入姜臨秋的懷中,隨即道:「這可是天禪子贈予我的,你們拿去放在王府里也圖個平安吧。」
姜臨秋一臉歉意,這蘇夢甜向來單純至極,她屬實隱瞞太多。
懷揣著歉意她收下了凈瓶:「公主也理應多加小心謹慎。」
回到王府,一切都已俱全,只欠東風了。
蘇慕白一手輕撫姜臨秋的青絲,嘴中呢喃:「得臨秋者,得天下。」
姜臨秋心知肚明他說的並非那個意思,只是夫婦之間打情罵俏的情話而已,聽的她面紅耳赤心裡驚起陣陣漣漪。
只不過眼下還不是能顧得男女私情的時候,眼看著那蘇宇清已經是快要按捺不住了。
順勢,姜臨秋一隻手將蘇慕白給推搡過去:「你倒是好好歇息會兒,過幾日怕是你便沒有安穩日子了。」
被掃了興緻,末了蘇慕白只能將姜臨秋擁入懷中二人共針而眠。
即便是不能做那種事兒,可二人依偎在一起的感覺也總歸是極好的。
幾日的光景過去,凌青鳶的病情時時不見好轉,更甚至是愈發有些嚴重。
隨著伺候凌青鳶的幾個婢子都不敢上前了:「你們去,我可不去,要是被染上這邪病,指不準還能活幾日呢。」
「不行,今日該輪到你給青鸞公主擦身子了。」那前幾日剛被派來的敏兒更也是推推搡搡的。
雖是被姜臨秋在街邊買來,但在敏兒的眼中為一周國公主喪了自己性命,那實屬不值。
姜臨秋沿邊路過,瞧見這般情景一聲怒叱:「爾等莫不是還等著青鸞公主起身幫你們擦身子?」
幾個婢子連忙跪倒在地,而那貴妃軟塌上的人兒更是不領情面。
「皇妃還是收下你的虛情假意,前些日子隨本公主入了王府的那些侍女一個個生死未卜,皇妃莫不是看著我與慕白哥哥而讓人郎情妾意的,所以心生妒忌,才背後使了什麼邪術吧?」
凌青鳶邊說邊咳,這一瞬姜臨秋更甚是懷疑自己給這凌青鳶下的葯太輕了。
就應該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姜臨秋抿嘴一笑:「公主教訓的極對,不過,本王妃如果日日夜夜都將那心思放在王爺身上,怕早就被氣的卧床不起了,明都才俊女姬官宦小姐更是數不勝數。」
她頓了頓徑直走向凌青鳶的身邊,幫凌青鳶蓋好被褥又道:「只怕是公主多慮了,如若本皇妃真的要用什麼邪術的話,那豈不是要將天下女子一一除之?」
「你!你不要太欺人太甚,待到本公主父皇來此,本公主倒是要看看你們宣國的皇帝拿什麼與我父皇交代!屆時指不準本公主求個情,興許還能留慕白哥哥一線生機,到那時,你看日夜陪在他身旁的女子是誰!」凌青鳶的聲嘶力竭,都險些沒有一口鮮血給噴出來。
卻未曾想到人家姜臨秋只是巧笑嫣然:「我自會等到那一日。」
走出門,姜臨秋深吸一口氣,這個凌青鳶當真是痴傻至極。
眼看著她便要墜入火坑了,卻還是不知死活。
別苑花園的拐角處,姜臨秋與蘇慕白二人撞了個滿懷。那蘇慕白行色匆忙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見著姜臨秋連忙開口道:「父皇下旨要本王即刻帶領天禪子去五皇子的府上驅邪。」
一切來的太過急促,萬幸的是姜臨秋早已做好準備。
她緊跟在蘇慕白的身後上了馬車。
墨兒坐在馬車上左顧右盼的,更是喜上眉梢:「小姐,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抵達蘇宇清的府邸,想來他現在也未曾想到一切來的這麼突然。
姜臨秋更是可以篤定今日能一舉將那蘇宇清夫婦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那一瞬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世。
血海深仇,她必當「湧泉相報」!
怔的出神,蘇慕白喚了她一聲,姜臨秋才反應過來。
「有何憂慮?」蘇慕白甚是費解的問了一舉。
姜臨秋迅速的搖了搖頭笑顏如花般的看向天禪子:「道長,您應認真驅邪,若是當真讓那邪祟入侵了父皇的龍體,我等可都擔待不起!」
天禪子沒有做出應答,蘇宇清緩慢從別苑走出,看到來人的陣勢更是一臉獃滯。
「聽聞天禪子道長法術高強,今日來到府上?」恍惚一瞬,蘇宇清這才想起,驅邪!
一切來的太過突然,但那些兵器都在暗室,蘇宇清更似是在自欺欺人般篤定一定不會出事。
先是尾隨著天禪子一同去了姜雲初的別苑,一切都宛如平常。
那姜雲初漫步徑直走來,看上去比起先前更加滄桑了些,並不似先前面帶桃花面色紅潤。
瞥了眼面前的姜臨秋,姜雲初憤恨不已,手在袖下攥緊了拳頭,那纖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血液順勢滑落沾染了衣裙。
當然這些都無人察覺,她臉上掠過的那一絲恨意,倒是盡收姜臨秋的眼底。
「不知今日三皇妃及三殿下前來,有失遠迎。」
姜雲初福了福身子,隨意的請了個安。
皇室之間的規矩,她也更是怕被姜臨秋抓到了什麼把柄好拿去作威作福,自是要做到面面俱到。
蘇慕白一言不發走在最前端,但卻在姜雲初的房外止了步子。
按照規矩,已婚嫁人的婦人閨房也只能自己的夫婿踏入,旁人男子進入更是大不敬。
打從一開始,姜臨秋及蘇慕白二人踏入府邸起,那蘇宇清的眸子就一直注視著姜臨秋,分毫都離不開,更是如此使蘇慕白起了怒意。
他隨即一個眼色,墨兒便猶如邪祟附體般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一直抽搐。
為不使眾人起疑,姜臨秋更是俯下身去拉了墨兒一把:「墨兒,這兒可並非三王府,你快些起來。」
語畢,誰曾想墨兒倒是愈演愈烈,嘴裡大聲喧囂著不知道在怒叱什麼。
一系難以讀懂的話語,她猛地起身踉蹌跑開,那姜臨秋便隨著天禪子一同前去。
起初墨兒也不過在王府到處轉悠,望著墨兒發瘋了似的亂撒野,姜臨秋險些沒有忍住要笑出來,但強忍著笑意追逐在墨兒的身後。
那蘇慕白倒是淡然一笑:「王妃看那墨兒如同姊妹,本王著實不好處理,爾等見笑。」
看著蘇慕白那寵溺的語氣,更是使姜雲初憎恨不已!
姜臨秋!你憑什麼就有那麼好的運氣,又憑什麼能讓男人都圍著你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