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哄好
她在心頭暗自嘆了口氣,大約是這些日子來,她被蘇慕白給寵壞了脾氣,前世時,她就是親眼瞧見蘇宇清與旁的女子苟且,她的心頭也只不過有些不適,卻從未像如今這樣過。
姜臨秋定睛瞧著蘇慕白的一張臉,蹙了蹙眉頭過後,一雙手扶上了他的臉,道:「按著你的計劃去做吧,不用考慮我的感受。」她到底是不願給他添亂。
更何況,她的心頭也有著個計劃……只有讓蘇慕白穩住凌青鸞,她才能有所動作。
聞言,蘇慕白抿了抿嘴唇,就在他還想要說些什麼之時,她卻又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了一陣。
聽了她的一番話過後,蘇慕白心頭一沉,眉梢之間帶了一抹笑意,手指輕撫過了她的秀髮,笑著說道:「也就只有你才能想出這樣好的主意來。」他的話語之中帶著些許討好。
聞言,姜臨秋朝著蘇慕白做了個鬼臉,她一把撫開了他的手過後,故作冷聲嗔道:「可莫要碰我,你這雙手方才碰過旁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步朝著屋子走去,蘇慕白自是尾隨在後頭一路討好著。
他們在經過蘇夢甜與墨兒身邊時,她們望著二人的方向,齊齊捂嘴笑出了聲來。
待到他們回到了房中后,姜臨秋一臉嫌惡地吩咐著下人打水,她推搡著蘇慕白過去沐浴,她的聲音中夾雜了一分笑意,揚聲道:「快些去洗乾淨了,不然可莫要沾我一根手指頭。」
聽了這話過後,蘇慕白面上帶了一絲無奈,但卻到底是按著她的話離開了房中。
望著蘇慕白離去的背影,姜臨秋的眸間染上了笑意,心中更可謂是慶幸萬分。
也虧得她碰到了蘇慕白……若是不然,只怕再沒得人能夠容忍她的脾氣。
畢竟,三妻四妾,在明都皆是常事,蘇慕白卻心甘情願著為她做到如此境界,較之明都之中的那些個虛偽男子,可謂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般想著,她抿了抿嘴唇,面上隱約露出了得意之色,她收回了視線,抬步去了書房理賬務。
過了許久之後,姜臨秋的鼻尖聞到了一股香味,抬眸望去,卻瞧見了衣著正是整齊的蘇慕白,她挑了挑眉頭,放下了手中的動作,提唇問道:「可洗乾淨了?」
蘇慕白點了點頭,他行至了姜臨秋的身邊,點了點頭,道:「自然是洗乾淨了的,要不然……你自個兒來檢查檢查?」他眨了眨眼睛,態度也愈發地曖昧了些。
姜臨秋甚至沒有聽他在說些什麼,只覺得那抹香味愈發襲人,她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新奇事務一般,往蘇慕白的懷中湊了湊,提唇問道:「你身上這味道……可是塗了卉安香?」
聞言,蘇慕白的面色帶了一抹尷尬之色,但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前幾天父皇賞賜了些下來,方才無事的時候,我便拿來試了試……」他也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味道會這樣的濃重。
姜臨秋噗嗤笑出了聲,她實在沒有想到,蘇慕白這樣上過戰場的鐵血漢子,竟會……
想到了此處,她正打算取笑蘇慕白一二之時,卻突地停了住,她的雙眸亮了一亮,她竟是忘了這茬!她的面上帶著喜色,喃喃著道:「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見了她這副模樣,蘇慕白狀作不知道她之前的心思一般,他揚了揚眉頭,便也知曉她的心頭必然是又有了什麼禍人的想法。
「卉安香屬陽,而清怡香則屬陰……兩者若夾雜在一起,會有全身乏力,久纏病榻之象,」姜臨秋說到了一半,面上的喜色越發濃烈了些,她喜道:「你這些日子可得多去去凌青鸞的房中,且每次都給她帶些卉安香……更要與她說說這卉安香的珍貴。」
蘇慕白有些不明白姜臨秋的用意,頗為遲疑地看著她,問道:「你要做些什麼?」
聞言,姜臨秋微微地勾了勾唇角,故意賣著關子:「你到時候便知道了,現在只需按著我所說的去做就是了,不要多問了。」
聽了這話過後,蘇慕白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他如今的心思可全然沒放在這上頭。
他將姜臨秋摟在了懷中,下頷窩在了她的臂膀之間,沖著她眨了眨眼睛,意思再是分明不過。
姜臨秋卻是在裝著不懂,她嗔了他一眼過後,輕咳了一聲,說道:「還有三日就是錦妃的生辰了,太后與梨鳶亦是會要出席,你可切記要仔細著些……我總覺得蘇宇清他們這回不會安分,而且……上次回明都之時,我就感覺姜雲初與梨鳶關係有所緩和,興許她們還成了聯盟。」
她一邊與他說著話,一邊回過頭去,督了他一眼,提唇說道:「所以,這三日,你就不要再想那事了。」她說這話時,臉頰到底還是無可避免地微微泛起了紅。
聞言,蘇慕白似乎頓時就失去了興緻,但手臂卻仍然還是沒有鬆開,二人擠在了同一張凳子上,一道看著桌上的賬本。
二人皆是沒有再提到那個話題上,她仔仔細細地將他們去到邊疆時那段日子的賬務都對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后,才鬆了口氣。
她突地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提唇問著蘇慕白:「這次父皇特地吩咐要將府上家眷盡數帶上,如今凌青鸞雖是沒名沒分的待在府上,但她到底也是周國正經的公主……可要將她帶上?」她的話語之間帶著諷刺之意。
聽了她這個問題過後,蘇慕白鬆開了環著她細腰的手,抿著唇沉默尋思了許久。
眼見著太陽都已然落下了山,蘇慕白卻已然是沒有給出個答案來。
賬本已然被姜臨秋反反覆復地翻了三遍,她實是再忍不下去,蹙著眉,頂了頂蘇慕白的手肘。
蘇慕白這才回過神來,他抿了抿唇后,提唇說道:「人肯定要帶過去的,這不僅是為了讓蘇宇清放心她這枚棋子,更是要留給周國一個面子。」
姜臨秋點了點頭,倒也並未多說,可蘇慕白卻仍還是開口道了一句:「若是不然,要她別乘咱們三皇子府的馬車過去……」
「將她收入府中,本就未曾給個位分給她,若是還這樣刻意,只怕會要有人議論紛紛了,」姜臨秋甚至想都沒有想便這樣說道,她見蘇慕白面色仍是不大好看,便道:「我們自個兒心中雖是知曉什麼都沒做,但旁人卻不會這樣認為。」她太知道輿論的可怕性,更何況是蘇慕白這樣要奪嫡的人,他久居邊疆,接觸的皆是直爽之人,不大知道這些人情世故,可她卻是分明。
聽了姜臨秋這一番話過後,蘇慕白微微地點了點頭,抿著唇未曾說話。
可姜臨秋卻也不是那樣好心的人,她的嘴角勾著一抹笑容,道:「夢甜不是說她要在府上多住幾天么?那到時候便要她們坐一輛馬車過去就是。」雖是從三皇子府到皇宮這一路上只有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但是,她相信,這半個時辰里,蘇夢甜必然不會讓凌青鸞好受。
聞言,蘇慕白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思,他颳了刮她的鼻樑,笑道:「當真是個小狐狸。」
姜臨秋微微地勾唇一笑,隨後她站起了身,沖蘇慕白道:「我去尋夢甜,你自個兒用晚膳吧。」她一邊說著,快步離去。
蘇夢甜的院子與主院隔得極近,她推門進到了屋子中,見蘇夢甜與陳華寅還有墨兒正圍著桌子而坐,在說著些什麼。
蘇夢甜率先察覺到了姜臨秋的到來,她挑了挑眉頭,戲謔了她一句,道:「怎麼?這麼快就被皇兄給哄好了?」
聞言,姜臨秋勾唇一笑,挨著墨兒坐了下來,白了她一眼,隨後沖著陳華寅道:「師父,慕白一人在屋中待著呢,你可要過去陪陪他?」
陳華寅心思一動,他正是想要去尋蘇慕白好好說說凌青鸞的事,如今就得了機會,他極快地應了聲好過後,便在蘇夢甜那依依不捨的目光之下,抬步朝著外頭走了去。
他走後許久,蘇夢甜卻仍還是獃獃地望著門檻的方向,直叫姜臨秋面上帶了笑意,她頂了頂她的手肘,道:「這次你母妃生日,你可打算送她什麼生辰禮物?」
聽了這話過後,蘇夢甜的面色一僵,低下了頭,應付著打了幾句馬虎眼。
姜臨秋自是知曉,她這還是在為著楊朗的話膈應,她握了握她的手,道:「我覺著,你不若將我師父帶入宮去,一個好女婿,可不就是最後的一件生辰禮物?」
不想她這隨口一說的玩笑話竟是被蘇夢甜當了真,蘇夢甜的面上露出了喜色,點了點頭后,提唇道:「這倒是個好主意,我這些日子來正盤算著該什麼時候去告知父皇,我與陳華寅的事呢……這次生辰宴,倒的確是個好時機……」
聞言,姜臨秋的面上顯露出了無奈之色,她白了她一眼過後,點了點她的鼻子,說道:「你可當真是聽風就是雨,這事呀……還是得要從長計議的好。」墨兒也在一旁跟著附和姜臨秋的話。
聞言,蘇夢甜倒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她揚著眉頭,提唇問道:「說吧,你到我這兒來,是為了什麼事?」依照她對姜臨秋的了解,若是沒有什麼事有求於她,她斷然不會跑過來尋她說話。
她若是有多餘的時間,必然是與蘇慕白膩在一塊的。
聽了這話,姜臨秋咧唇一笑,她沖著她眨了眨眼睛過後,提唇說道:「那日去赴宴的話……我打算安排你與那位周國公主坐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