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鞭打

  張琦煙疼得不住地發出了尖叫聲,渾身都在顫抖著,她眼神極其兇狠地盯著姜臨秋,怒罵道:「姜臨秋!你不得好死!」


  聞言,姜臨秋的神色一冷,又是狠狠一鞭打到了張琦煙的手臂上。


  而張琦煙這次倒是學了乖,沒有再咒罵姜臨秋,只是她那足以殺人的眼神仍是盯著姜臨秋看。


  但姜臨秋卻絲毫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又是一鞭打到了她另一支手臂上,隨後冷眼揚聲說道:「第一鞭與第二鞭,本皇子妃打你是因為你方才意圖害本皇子妃墜馬。」話音之間,儘是冷意。


  她的聲音一頓,隨後啟唇冷言續道:「第三鞭與第四鞭,打得是你多次對本皇子妃出言不遜,這接下來的第五鞭與第六鞭,打得就是你肖想本皇子妃的相公!」這六鞭,她可謂是早就想打了。


  她已經忍耐了張琦煙許久,可在她意圖謀她性命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下去!

  這筆賬,還是清算得好。


  就在姜臨秋還要揮鞭之時,姜雲初已然行至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提唇說道:「三姐姐,還是算了吧,咱們大家都是姐妹,何必如此相殘?」她這也算是賣張琦煙一個面子了。


  她這話說得可謂是一語雙關,家族的人叫姐妹,關係好的閨中密友也可以叫姐妹,並且……侍奉同一個男人的女人也可以稱作姐妹。


  姜臨秋與張琦煙自然是不屬於前兩種。


  見張琦煙對她投過來充滿善意與感謝的目光,姜雲初微微地揚了揚下巴,面上露出了一分得意之色。


  聞言,姜臨秋卻嗤笑一聲,絲毫不曾理睬她,一旁的蘇夢甜則是幫腔瞪了姜雲初一眼,提唇道:「什麼姐妹?她姓張,與咱們皇家既無血緣關係,且尚未成親,莫非五嫂你是想要替五哥納一房小妾?」她全然將姜雲初話中的意思給扭曲了。


  而姜雲初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說不出半句話來,只是用那楚楚可憐的眼神一直望著蘇夢甜。


  蘇夢甜則是絲毫不給她留情面,翻了個白眼過後,喃喃著說道:「就這番氣派,也配當我們皇族中人?待本公主回宮之後,就去讓五皇兄早先將你這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給休了,省得帶出去丟了我們宣國皇族的面子……當真是上不得檯面。」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正好能夠傳入姜雲初的耳中。


  她說這話可並不只是想讓看到姜雲初面上那層假面具識破的模樣,而是她打心裡頭的討厭她,興許哪日得了機會,她還真的會與蘇宇清提此事。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這句話可謂是正好戳到了姜雲初的逆鱗,她神色大變,再演不下去,上前狠狠地捏住了蘇夢甜的手腕,聲音都變得尖利了幾分:「本皇子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四書五經也能夠一字不漏的背個全,你竟敢說本皇子妃頭髮長見識短?本皇子妃這個做兒媳婦、做嫂子的,今日就替母妃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個不孝女!」說著,她手下的力氣越發大了些,蘇夢甜的手腕上已經出現了一道紅印。


  這些年來,姜雲初最為驕傲的就是她的才貌,最為在意的則是她五皇子妃這個名號,如今蘇夢甜的一句話竟是將她這兩樣東西都否認了,她又如何能不生氣?


  聞言,蘇夢甜也不示弱,用力掙脫著她的手,但姜雲初這下的力氣卻格外的大,蘇夢甜憋紅了一張臉,梗著脖子道:「誰說見識就一定是在書本裡頭?你這樣的人,一輩子就只能,也只會躲在陰暗處干那些個見不得人的事!」


  在蘇夢甜的心裡頭,其實一直都是有出兵打戰,成為女中豪傑的夢想,但卻因為皇帝與錦妃的拘束而不能夠完成這一想法。


  就在這時,姜臨秋突然鞭子突然揮去,就在張琦煙害怕得腿都有些發軟之時,卻發現,這道鞭子是沖著姜雲初去的?


  「你竟連本皇子妃也敢打?」姜雲初吃痛著鬆開了捏著蘇夢甜手腕的手,捂著手背上頭的鞭痕,滿目的不可置信,怒聲沖著姜臨秋道:「本皇子妃與你同是皇子妃,你竟是敢打我,休怪我到父皇跟前去參你一本。」


  聞言,蘇夢甜以飛快的速度躲到了姜臨秋的身後,她探著脖子望著姜雲初,眸子深處帶了一分笑意,狐假虎威道:「那你便去好了,本公主倒是不信,父皇若是聽了你在此處對本公主無禮之後,究竟怪你還是怪我與臨秋?」


  太后對蘇夢甜的寵愛不如從前,可皇帝卻像是要補償太后那份一般,什麼好的東西都往珮悅軒送,更是在朝堂之上公然對向他求旨賜婚的朝臣說:「九公主乃是朕的掌上明珠,就你們家的那些個破小子,也想要娶她?」


  此言一出,整個明都上下,對蘇夢甜都是議論紛紛。


  二對一,姜雲初自然是對不贏的,她的眼神在四周打著轉,張琦煙因為方才被姜臨秋打了幾鞭子,如今可謂是半句話都不敢講,她也就只得將目光停留在梨鳶的身上,提唇說道:「你們可莫要到父皇跟前惡人先告狀,嫂子與琦煙姐姐可都見著了,你們是如何欺負我的!」


  本來一直在一旁看著戲的梨鳶聽到話鋒轉到了自個兒的身上,她立馬換了臉色,一副為難至極的模樣,上前說道:「幾位妹妹,咱們是出來遊玩的,可不是出來吵架的,瞧瞧,這麼好的景色呢……這不過都是小事,大家都莫要放在心上的好。」這老好人的角色,她倒是扮定了。


  聞言,姜雲初面色緩和了幾分,她並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畢竟,她們這邊雖說人數居多,但她卻知道,若是真的鬧起來,梨鳶未必會幫她,而張琦煙這草包一個更是提也不用提了。


  更何況,如今姜臨秋一副不管不顧,只圖心中痛快的模樣,只怕若真的爭久了,她會直接一鞭子甩過來。


  如今能夠有塊台階下自然是好的。


  「小事?」姜臨秋這次卻絲毫不給梨鳶面子,她冷笑了一聲過後,提唇道:「我記著嫂子跟我說過,你曾在軍營裡頭待了不少日子,那應當也該知道,墜馬,那是能夠要人性命的!」她一字一句,語氣堅定,目光炯炯,看得三人心中發麻。


  其實,她也不想要在這個時候,就徹底地與她們撕破臉皮,但她卻沒有想到,她們竟會用這樣大膽的方式出手,莫非她們當真那樣確定,能夠一招斃命?

  她姜臨秋的命可還大著,輕易死不了。


  聞言,梨鳶一副大吃一驚的模樣,她瞪圓了一雙眸子,望向了張琦煙:「琦煙妹妹,你我雖相識不久,但我卻能夠感覺到你秉性純良,本性不壞,此次犯了錯不要緊,向三妹妹道個歉,這事也就算一筆勾銷了。」她這樣的一句話,倒是將張琦煙的這個罪名給確認了。


  張琦煙雖是不聰明,但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卻也不笨,她怎麼也不肯擔這個罪名,咬牙提唇道:「我自是不會拿這個主意,這……」


  就在張琦煙開口要將她們三人的協議說出來時,姜雲初心中一跳,連忙打斷了她的話「這樣的事,咱們幾個閨閣女子討論也無意義,不若回宮到父皇那,由父皇做這個主?」姜雲初這話說得話倒是中聽了幾分,只是她的手已然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她說著,還使了一個眼神給梨鳶。


  「皇伯伯日理萬機,怎麼能夠拿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去打擾他?」梨鳶感受到了她的眼神后,順著她的話茬子說了下來:「想來此時皇祖母的午睡也該醒了,不若咱們去尋皇祖母?」


  姜臨秋與蘇夢甜又哪能看不出她們這樣明顯的算計?

  她們二人對視了一眼過後,也一唱一和說起了雙簧來,姜臨秋率先道:「皇祖母的年齡大了,咱們這些個做小輩的拿這樣的糟心事去惹她心煩,那可謂是不孝。」


  她的聲音停了下來過後,蘇夢甜瞪了一眼她們三人過後,提唇又道:「此時,乃是父皇最為清閑的時候,平日裡頭他最愛在這個時候召我與他還有母妃一道用午膳,想來也不會打擾到父皇。」


  聞言,姜臨秋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暗笑,她如今的腦袋可謂是沉重得很,生怕她們會再說出些什麼駁她們的話,便騎上了馬,直奔而去。


  蘇夢甜則是緊跟其後,她坐在高馬之上,似是炫耀般的回頭沖著仍還站在原地的三人,揚著下巴道:「此事事關重大,三位還是快些跟上來得好,不然……若是被人覺著是做賊心虛,那可不是會冤枉了好人?」她這話可謂是陰陽怪氣至極。


  說著,她便已然頭也不回的離去,而且還在一直揚高著頭。


  仍然沒有動彈的張琦煙,在她離去很遠的過後,扯了扯二人的袖子,眸中帶了一抹緊張之意:「如今該怎麼辦才好?」若事情真的敗露,那謀害皇子妃的罪名可夠她吃一壺了。


  若是在清國侯府鼎盛時期,興許清國候還能夠為她跑跑關係,減少罪名,可如今,清國候卻被關在了密牢之中。


  張琦煙如今可謂是越想越膽顫心驚……


  「怎麼辦?」姜雲初揚了揚眉頭,絲毫沒有了平日裡頭的溫婉,面上儘是尖銳之色,提唇說道:「還能夠怎麼辦?我不是叫你做事小心些么?怎得她這樣輕易的就知道是你了?」她倒是不擔心張琦煙的安危,只是害怕張琦煙會將她給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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