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陳氏出遊

  「三皇子。」墨斬風將帕子遞給蘇慕白。


  蘇慕白結過帕子細細端詳，不過是平常的刺繡圖案，也並非什麼好料子，帕子上有一股尋常女子身上常有的脂粉淡香。


  這帕子倒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蘇慕白皺了皺眉，似是極為不習慣聞見這種味道。他將帕子遞與墨斬風，道：「收好。」


  墨斬風應下，小心翼翼的將手帕裝了起來。


  蘇慕白轉身回府，只道：「查。」


  墨斬風明白蘇慕白這是要他查惜言的底細，他朗聲應下，快步跟了上去。


  時間過得飛快，半月一晃便過去了。


  這幾日日子過得平靜，方如琴元氣大傷，聽聞去了佛堂日日念經，倒也是消停了。姜雲初亦是沒了動靜，姜臨秋倒也樂得清閑。


  侯府這幾日的喜事莫名的多了起來，一會說侯爺得了皇帝讚譽，一會便是誰人送了侯爺一幅他苦尋多年的名家真跡，喜事一樁接著一樁，被臨國候每日喜氣洋洋的告與眾人。


  一時之間，侯府上人人都臉上洋溢著喜氣。


  姜臨秋隱隱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裡。


  墨兒悄悄去了李家，姜臨秋原先以為李家態度並不會好，卻不曾想，李家人得知姜臨秋想起了他們，皆是大喜。


  聽聞李老夫人陳氏見到墨兒，竟是當場落下淚來。她只道最後一次見墨兒時墨兒年紀尚小，如今竟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倒是不知自己的外孫女究竟長成了什麼模樣了。


  墨兒將這些話一字一句告訴了姜臨秋，姜臨秋心中有一瞬間的酸澀。


  陳氏待她不薄，可她上一世卻聽信方如琴的挑撥，斷了與李家的來往。甚至逢年過節，她對李家人也是避而不見。


  上一世她原本怯懦避世，便不與李家來往，後來嫁給了蘇宇清，日日繁忙，便更加顧不上李家了。


  姜臨秋一聲長嘆，心中滿是悵然。


  「小姐，您嘆什麼氣呢？」墨兒見姜臨秋莫名嘆氣，開口問道。


  姜臨秋道：「無妨，只是有些思念外祖母罷了。」


  「小姐，奴婢前些日子去的時候，老夫人說她要隨太後娘娘去江南遊玩了，老爺和府上的人也都會去。」墨兒突然道，「您今日一提老夫人，奴婢才想起來這事。」


  姜臨秋聞言，心中一動。


  「墨兒，外祖母要去江南多久？」姜臨秋急道。


  墨兒見姜臨秋神色有異，忙道：「大約便是半月，老夫人說要一路賞一賞，想來過幾日也該回來了。」


  「你可知外祖母此時已經到了哪裡？」姜臨秋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下，眉頭已經皺起。


  墨兒答道：「幸好奴婢那日在李府聽到老夫人對少夫人說了路線，算來現在應該已是到了離這裡不遠的雲鎮上，此時大約是在陪著太後娘娘體驗雲鎮的風土人情呢。」


  姜臨秋的眉頭舒了一舒，壓低聲音道：「這裡到雲鎮最多不過三個時辰，你讓李全現在就悄悄出發，就同外祖母說我病重，讓她快來侯府瞧一瞧我！記住，一定要快！」


  墨兒不明所以，卻也心知事情緊急，應了一聲便急急地出去吩咐李全了。


  此時才是清晨，陽光透過窗子灑在銅鏡上，姜臨秋在鏡前坐下，思索片刻，輕輕擦去了口上的口脂。


  她復又用指尖蘸起一些妝粉塗於唇上，此時鏡子里的女子雖是柳眉清秀，眸子靈動，面目美的傾城，卻添了幾分憔悴。


  她卧於榻上，高聲道：「來人，叫大夫！」


  曾為她煎藥的丫鬟禾兒聞言匆匆跑進來，見姜臨秋一副病容，忙道：「小姐，你沒事吧？您等著，奴婢這就去為您叫大夫！」


  姜臨秋瞧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噙上了一抹冷笑。


  請大夫？怕是去告訴方如琴了吧。


  不過，這正是她要的結果。


  臨國候府上這幾日的異常讓姜臨秋心中已是隱隱有了些猜測，怕是臨國候瞧准了李家人皆不在明城，已經動了複位方氏的心思了。


  臨國候位高權重，侯府的一切事情實則都被好事者看在眼裡。這半月來方氏被降位分之事定是已經被好事者傳到了李家人的耳朵里，若是李家人尚在明城，那麼臨國候貿然複位方氏，怕是李家當場便要來阻撓。


  眼下天高皇帝遠，趁著李家人都不在，隨便尋個理由便將方氏複位，橫豎李家人這個點是絕對不可能來阻止的。


  李家人便是事後回來，又能耐得他何？木已成舟，莫非還能強行讓臨國候再降了方氏的位分不成？

  而這隨便尋的理由，怕便是這幾日府上的種種所謂的喜事了。


  方氏日日吃齋念佛，如是姜臨秋沒猜錯的話，府上這些喜事，便會全都算在方氏的心誠念佛上。再加上秦氏的推波助瀾，方氏變成了侯府的功臣。


  臨國候當真是對方氏一往情深，做的一手好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