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氣

  語兒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她聲音尖利：「我是五小姐的人！你不能打我！」


  姜臨秋抬起腿來，毫不留情的一腳揣在語兒的腿上：「給我跪下說話！」


  她眸中寒意凜凜，聲音森冷：「我是侯府嫡女，明城李家的外孫女，你的五小姐，不過是姨娘所出的侯府庶女，倒成了你在我面前這般沒規矩的靠山了？你這嘴巴這麼厲害，今日我便來治一治你！」


  她笑的殘忍，眸中的恨意快要溢出來。眼下既然無法向姜雲初和蘇宇清報仇，那麼，便先讓這上一世害了她的丫鬟來給她解解恨吧……

  這一世，她會討回這些人欠她的一切，也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在她身邊安插害她之人！

  語兒見狀，莫名感到一絲心驚，她拔腿就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姜臨秋一把扯住了語兒的頭髮，她上一世學過武，手勁大的狠，語兒雖是掙扎，卻動彈不得。


  姜臨秋一路將語兒拖至荷花池邊，引得一群丫鬟小廝震驚觀望。


  姜臨秋滿意的看著眾人錯愕的眼神，很好，既然人都在，那麼她正好來個殺雞儆猴。上一世她那麼懦弱，府中的人皆是欺凌於她，這一世，她必須好好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了！

  她的唇邊帶著濃烈的笑意，猛地一下就將語兒的頭按進了池中。


  姜臨秋上一世隨蘇宇清出生入死，以前雖是怯懦，後來卻慢慢的變了。她見慣了殺戮，手上亦是沾滿了鮮血，如今面對這語兒，自是眉頭都不皺一下。


  「唔……救命！」語兒的頭被按入水中喘不上氣來，她猛烈掙扎著，手腳亂蹬。怎奈姜臨秋已是個習武之人，她根本動彈不得。


  姜臨秋面上帶著嘲弄的笑意，眼神冰冷的掃過圍觀的人。她手勁加大，聲音清冷，沒有一絲波瀾：「這丫鬟走路不長眼衝撞了我，非但不道歉，還要我給她讓路。我打了她一巴掌，她便沖我吼叫，簡直就是亂了臨國候府的規矩！今日我便來正一正這府上的規矩，省的一個個的沒大沒小！」


  她周身一股冷冽的氣勢，直叫那些圍觀的下人們脊背一陣發涼。


  人群之中，一個紅衣丫鬟卻直直的看著姜臨秋。


  她臉龐精緻，在眾人中顯得有些出挑，她眉頭緊皺，略一思索，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姜臨秋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語兒的掙扎已經越來越無力了，她卻並沒有放手的意思。上一世這些人那般害她，重活一世，她定會毫不手軟的一個一個向她們討命！

  語兒終於停止了掙扎，姜臨秋面色不變，一把扯住語兒的頭髮將她摜在地上。


  語兒面色慘白，已經失了生息，她雙目圓睜，狠狠地盯著姜臨秋，臉上的巴掌印子仍是鮮紅的刺眼。


  圍觀之人見狀，皆是有些心中發寒，姜臨秋卻面不改色。


  上一世她為了蘇宇清，多少次從死人堆里掙扎著爬起來！這區區一個語兒，尤其此人還是上一世間接害死她的仇人，她心中只有痛快，沒有任何懼意。


  姜臨秋輕輕將語兒怒睜的雙眼閉上，慢條斯理道：「今日這丫鬟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從今往後，若是以後再敢有人對我不敬——」


  她聲音倏地提高，厲聲道：「這就只會是那沒規矩之人的下場！」


  「我倒要看看，是誰沒規沒距！」


  一聲怒斥驟然響起，這聲音有些蒼老，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意。


  姜臨秋轉頭望去，是臨國候府的老夫人，秦氏。


  紅衣丫鬟凝兒立於秦氏身邊，此刻正面色不善的看著姜臨秋。她與語兒交好，同是為姜雲初和方如琴所用，她見語兒有難，便去請了秦氏來。沒想到，終是晚了一步。


  凝兒眸子里露出恨意，死死地盯著姜臨秋。她從不與府上任何丫鬟交好，這語兒，是她唯一的好友。如今，卻被姜臨秋弄死了。


  姜臨秋只覺得凝兒眼熟，卻來不及細細思索，她面對著秦氏，只是略微福了福身：「臨秋參見老夫人。」


  她面上的狠厲隱去，此刻已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她見了秦氏並不熱情，亦是只稱呼秦氏為「老夫人」。


  她分明記得上一世秦氏是如何偏袒姜雲初和方如琴的，只因著方如琴是秦氏的遠房親戚，秦氏便將她這嫡女棄於不顧。


  當年臨國候仕途正當起步，原本秦氏是指了方如琴為臨國候的正室的，然而臨國候無意中與姜臨秋的母親李如彤結識。李如彤是明城第一世家李家的嫡女，她對臨國候一見鍾情，不顧家人反對便要嫁給當初無權無勢的臨國候。


  臨國候對李如彤並無情意，卻得了秦氏的唆使，百般討得李如彤了歡心，引得李如彤執意要嫁他。李家拗不過，最終同意了婚事，臨國候借著李家步步攀升，仕途順暢，不多時便納了方如琴為妾。


  李如彤自此開始消沉，臨國候卻一反常態不再哄著她，他已是名利雙收，根本不再需要利用李如彤了。他亦是吃准了李如彤的性子，他知李如彤愛他，不會去李家告狀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