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是誰的人
傅芸樰在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她並不是在醫院,而是在,一個非常陌生的環境。
周遭都是被厚厚的窗帘圍著,看不清外面是什麼狀況,但是門外的腳步聲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傅芸樰的心猛然的跳動,她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那個女人還沒有醒嗎?怎麼這麼長時間了?當時不是說很快就會醒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雖然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傅芸樰能夠明顯感覺到門外的人對她絕對不是那麼的友好。
根據她現在所在的環境,以及門外看守的人來說,很顯然這裡不是醫院,她則是被別人綁架到這裡了。
傅芸樰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著。
目前與她有過恩怨的人,無非就是賀廷琛、左晴笙,再一個就是為了左晴笙而做了很多付出的許墨。
現在看來,這三個人中極有可能對她報復的話,除了左晴笙之外,就只有賀廷琛與許墨了。
此時的傅芸樰並不知道,賀廷琛已經掌握了她利用別人,從而想要對付左晴笙的證據,所以傅芸樰的心中還在猶豫徘徊。
如果門外的人是許墨派來的,那麼她說什麼都無所謂。
因為,在傅芸樰,看來許墨並不是一個殺傷力極強的對手,而賀廷琛卻恰恰相反。
如果綁架她的人是賀廷琛的話,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三思而行。
一個情緒化的男人,一個為了左晴笙能夠付出一切的男人,她並不能保證,這個男人會做到不對女人下手。
很顯然,傅芸樰這樣的擔憂是正確的。
她的手腳被困在床上,身體被迫與床大面積的接觸,她的腰身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很顯然她已經在這個床上躺了很久。
原本傅芸樰也只是想翻動一下身子,看看她的手腳被綁得十分牢固,所以扭轉身體的時候,傅芸樰幾乎是廢了好大的力氣,她一方面擔心自己鬧出太大的動靜,一方面又不得不用盡全身的力氣。
但是天不隨人願,傅芸樰還是不小心將床頭柜上的水杯打破了。
水杯落地的聲音,清脆而響亮,玻璃與木質地板發生的碰撞,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傅芸樰因為緊張而小心的思緒,鼻頭已經出了很多的細汗。
門外的腳步聲立馬停了下來,傅芸樰恐懼的瞪大了眼睛,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麼。
對於未知的事情,人們總是有一種格外的恐懼感,傅芸樰也不例外。
「快進去看看!」說話間,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經走進了傅芸樰所在的房間。
突然的光亮,照入房間,讓原本昏暗的房間,多了一絲生機。
傅芸樰被刺眼的燈光照射著,但是她還是逼近雙眸,不敢睜開。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傅芸樰屏住呼吸。
房間里昏暗看不清,進來的男人四下看了一下,很快的眼睛就落到了床邊的地上。
玻璃殘渣飛的哪裡都是,水也在地板上流淌著。
此時,傅芸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能夠感受到來自正上方的壓迫。
憑藉著長年的經驗,看守傅芸樰的人,能夠感覺到床上的女人已經醒了。
「去給老大說,這個女人醒了。」
說話的男人,將手伸到了傅芸樰的鼻尖,感受了一下。
這與傅芸樰在昏迷的時候的氣息是完全不一樣的,男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
太棒了!他們總算不用在這個牢房裡看守著一個無用的女人了!
男人,志在四方,而不是用來看守女人的,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男人口中的「老大」雖然沒有過來,但是傅芸樰卻一直在密切的關注著門外的情況。
她的眼睛緊閉,就算看守她的男人,斷定她已經醒來,只要她不睜眼,他們就拿她沒有辦法。
在未知的情況下保持沉默,或者是昏迷,其實是對自己一個有效的保護。
皮鞋的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木質的地板,顯得格外的清新。
一陣刺鼻的藥水的味道,沖向傅芸樰。
所以傅芸樰知道這是醫生過來了。
「你們說他剛才醒了,身體動了?」很顯然是醫生在問話。
說話的時候,醫生還拿聽診器在傅芸樰的心肺處聽了聽,用掰開傅芸樰的眼睛,看了看。
「對啊,就剛才!你看地上還有水呢,要不是她醒了,她怎麼能把水杯給打破呢?」醫生的眼神微眯,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傅芸樰。
這個女人打從綁架過來,已經睡了整整十個小時了,正常的人在這個時候也該醒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定是裝昏迷的。
「這樣吧,既然她一時半刻也想不來,就先把她送到弟兄們那邊,省得浪費了如此明艷的女人。」
躺在床上的傅芸樰,身體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她沒有想到,身為醫生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此時的傅芸樰十分地驚慌,不知道是否該睜開眼睛,向別人證明,她是裝病……
但是,如果不睜開眼,她又將要面臨什麼?
傅芸樰也不得而知,在這樣的情況下傅芸樰人心交戰,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原本還想試探一下這邊到底的人到底是來自於何方,現在可好?她卻被人擺了一道……
就在傅芸樰糾結又擔憂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一個,文雅的聲音。
「傅小姐,如果你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裝昏迷了,我們家老大並不是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
陌生的聲音,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情況,傅芸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此時的她除了保持沉默,不知道該做什麼。
但是她的眼睛還是緩緩的睜開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破綻,再裝下去也毫無意義。
「看來傅小姐確實沒有什麼大礙!」
醫生眼中閃過一絲精明,這樣的女人,他接觸了不少,像傅芸樰這種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也很多。
拋開賀廷琛的事情,再看傅芸樰的話,這個女人其實比較適合於商場工作,但是她的理智以及她的算計都用在了賀廷琛的身上,這樣就很容易,讓她迷失自己。
「不知你能把我請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傅芸樰知道自己已經沒必要裝下去了,索性就開口問道。
雖然心中有著擔憂,但是語氣上並沒有亂。
身為醫生的那個男人,坐在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傅芸樰,笑了笑,「我們把傅小姐請來這裡,難道你還不知道是為什麼嗎?」
「那你又是誰派來的人呢?」傅芸樰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是什麼意思,索性不再繼續往下問,但是她要弄清楚到底是誰的人。
「我倒是很好奇,傅小姐分析我們是哪邊的人?是賀廷琛的人?還是許墨的人?」
傅芸樰微笑,「既然話都已經挑明了,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你們這樣做,沒有任何用。」
「傅小姐所謂的沒用,到底是怎樣的沒用,是左晴笙一定會出國?還是左晴笙一定會同意傅小姐的提議?」
傅芸樰瞪大眼睛,她沒想到她和左晴笙說的那件事情,竟然已經被外人知道了。
看來,左晴笙這個人現在並不愛賀霆琛了,如果按照以前那樣兒的話,不論她提出怎樣的過分要求,左晴笙都會為了賀廷琛付出一切。
而此時,看似一個沒有任何聯繫的人,卻已經知道了他們那天的談話內容。
那天左晴笙和自己約見的地方,其實就在一百米之外,沈黛就在那裡。
傅芸樰的人也觀察到了沈黛的所在地,但是她並沒有因為沈黛的出現,而做出任何的改變。
所以傅芸樰想當然的把這次綁架她的人歸結到了許墨那邊,相較於賀廷琛與沈黛的關係,還是許墨與沈黛的關係更好。
既然左晴笙,能把那天見她的事情告訴沈黛,那麼沈黛也會將實情告訴許墨的。
傅芸樰決冷笑,「你以為,我願意那樣做嗎?我對我而言簡直就是費時費力,一個小小公司的總經理竟然敢在那裡,和我大搖大擺的談條件,難道還不是因為左晴笙這個女人嗎?」
傅芸樰狠狠地說道,就是因為左晴笙的出現,才讓她在所有人的面前都低了一等。
也正是因為左晴笙這件事情,讓傅芸樰不得已,還要和一個不入流的公司總經理談條件!
「在我眼中,左晴笙這個女人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因為她的出現,打破了原有屬於我的東西,難道我不能為自己的所有物而爭取嗎?」
傅芸樰說的理直氣壯,完全沒有考慮到,賀廷琛並不是誰的所有物,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選擇權。
而且在傅芸樰出現之前,賀廷琛早就已經和左晴笙兩情相樂了,真不知道傅芸樰的自信是打哪裡來的?
而坐在她床邊的醫生,則是面無表情的聽著傅芸樰說話。
「看來,像傅小姐這樣的女人,在古代根本就不用動刑,就能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真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啊!」
醫生諷刺的看了看傅芸樰。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傅芸樰自然沒有必要掙扎。
但是他並沒有想到,傅芸樰竟然會說的這麼乾脆利落,好像,完全不擔心他們掌握了她對左晴笙做的那些事情之後,而反過來對她來打擊報復?
「事已至此,難道我多說和少說還有什麼不同呢?」傅芸樰滿不在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