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發瘋的男人
昨天晚上被突然出現的賀廷琛攔了下來。
瘋跑過來的男人像發瘋了一樣,死死地握住左晴笙的手腕,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眼神中透露著無數的傷痛,彷彿在質問這個女人怎麼能夠如此狠心將他拋棄。
賀廷琛口袋中的手機不停的響著。
「你接電話吧。」左晴笙開口說道。
從看到這個男人出現為止,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這次的離開,估計是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與其說和這個男人在這僵硬的耗著,不如找一個辦法把問題給解決了。
所以現在賀廷琛的姿態是一直拉著左晴笙的手腕,說什麼都不讓這個女人離開自己的視線。
賀慎言也木表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現在的心也十分的混亂,一方面想陪著媽咪,一方面又不想讓媽咪一個人在外獨自打拚。
爸爸的出現確實讓賀慎言鬆了一口氣。
「爸爸你先接電話吧,我不用抱,我拉著媽媽就好。」
賀慎言體貼的說道,他想緩和一下兩個人之間緊張的氣氛。
航班的信息一次又一次瀰漫在候機室的上空,打從賀廷琛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將晴笙手中的飛機票奪了過去,說什麼他都不會讓這個小女人從自己的眼前溜走。
「賀廷琛你先鬆開晴笙,有什麼話我們心平氣和的說。」
許墨覺得賀廷琛的手幾乎要將晴笙的手腕折斷了,握的那麼用力。
然而此時的賀廷琛就像是一個,發了瘋的猛獸,誰說的話都不聽,一直緊握著左晴笙的手,說什麼也不放開。
「賀廷琛你接電話吧,航班已經過去了,我也沒辦法現在就走。」左晴笙的話語中透露著一絲無奈。
她想過一千次一萬次可能離開時的場景,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找了過來。
左晴笙的話原本還十分炸毛的賀廷琛,變成了一個乖順的貓咪,只是用他哀怨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電話的鈴聲還在持續的響著。
就在他們的背後,傅芸樰看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痛苦、傷感、無助,所有的負面情緒撲面而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世界遺棄的小孩,沒有人疼愛。
所以傅芸樰打算走向極端,既然他們都不能真心對待自己的話,那麼也不要怪她下手太重。
賀廷琛只是將賀慎言放下,然後拍了拍兒子的頭,親吻了一下,另一隻手仍然緊緊的拉著左晴笙。
電話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廷琛,你在哪裡,爺爺讓你回家過來吃個飯,看一下我們結婚的時間定在哪一天。」
女人的聲音十分的甜美,但在賀廷琛聽來,卻是另一番滋味。
「我沒時間,改天再說吧。」男人的聲音冷漠而決絕,不帶絲毫感情。
還想說什麼的傅芸樰,在電話被掛斷之後,臉上已經不是用扭曲可以形容的了。
「既然你奪走了我想要的,那麼我也要讓你身敗名裂。」傅芸樰的眼神中浮現了前所未有的,憤恨,她要毀了左晴笙這個女人。
「是的,小姐,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你放心。」
傅芸樰在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彷彿眼前的那個男人不是她深愛的賀廷琛,而是她這輩子最恨的人。
是誰說的?如果沒有辦法,讓一個男人愛上自己,那麼就讓他恨自己,只有這樣,他的恨才是刻骨銘心的,這樣的恨和愛的力量是等同的。
現在的賀廷琛,說什麼都不肯聽左晴笙的話。
他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在騙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為了逃離自己,就連左晴笙說現在想要回家,賀廷琛也不允許,他不允許這個女人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步。
左晴笙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和賀廷琛分開,一瞬間,她的手腕上已經浮現出深紅的傷痕,十分的扎眼,就像是被人虐待過一樣。
「賀廷琛,你不要像小孩子一樣揪著別人不放,如果你真的有什麼能力的話,就不要讓晴笙再次受到傷害,如果你做不到,就要學會放手,不能這樣一意孤行,只顧著自己的感覺,而不顧及他人。」
許墨最看不慣的就是賀廷琛這樣的不講道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滾,我們的事用不著你來說,這是我孩子的母親,這是我孩子,你以什麼身份站在這兒說話?」
賀廷琛不想聽許墨說話,他覺得這個男人就是來和自己爭奪心愛的女人的。
原來左晴笙託付給他,是因為賀廷琛覺得許墨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但是看到自己的牆角被人撬,這樣的感覺誰的心裡都不爽。
「賀廷琛,你這樣一意孤行,終究會害了晴笙,而現在,你所做的事情不是為晴笙好,而是為了你自己,你不覺得你非常自私嗎?」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說我自私了,這次又如何?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
這就是賀廷琛和許墨的區別。
賀廷琛承認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他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惜一切。
而許墨不會,許墨會更看重對方的感受,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意願,而讓對方感到不舒服。
當著孩子的面,左晴笙不想再多說些什麼,左晴笙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兒子,她不想讓孩子的印象中,停留的都是父母親吵架時的樣子。
孩子純真的眼神,忽閃忽閃的看著三個大人。
賀慎言不明白什麼是愛,但是作為一個四歲的孩子,他希望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
但是他知道,他的想法是奢侈的,所以他從來沒有主動提出來,只是尊重媽咪的想法,主要是媽咪做的決定,他都會同意。
這是賀慎言第一次看到媽咪的臉上的表情,是如此的痛苦。
「爸爸壞,讓媽咪傷心難過,我不要爸爸,媽咪,我們走。」
稚嫩的聲音就像是蜻蜓點水,打破了寂靜的湖面,讓賀廷琛的腦海中有一閃而過的自責。
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對自己有任何的負面情緒,然而今天的這件事情是他不能控制的,一想到左晴笙將會離開自己,他的恐懼就撲面而來。
許墨彎下身子,將賀慎言抱在懷柔中,揉了揉孩子柔軟的頭髮,然後說道,「叔叔帶你先去吃飯,讓爸爸媽媽在這裡說話好嗎?」
就在剛才賀廷琛還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地方是比不上許墨的,那麼此時許墨的一舉一動,簡直就是對他最大的諷刺。
一個陌生的男人都能考慮到他兒子的心情,而他作為父親卻只顧著自己。
在賀慎言離開之後,左晴笙一直控制的情緒,再也不需要任何刻意的隱藏。
「賀廷琛你鬆手,我告訴你,你沒有權利來掌控我和言言的人生,你更沒有權利來插手我們的任何決定,如果你還有一點自知之明的話,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原本那張執拗的臉頰,刷的一下全沉了下去,如刷了一層厚厚的冰,眼光與隆冬溫人。
賀廷琛只知道兩岸風光雖美,卻抵不過眼前小女人的回眸一笑,他只是想把這些美好的東西都留在自己的身邊,並沒有刻意的去控制他們的人生。
然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即使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錯的,都不能被他們所接受,這樣的結果是賀廷琛最為痛苦的。
他忽然覺得並不是左晴笙冷情,而是左晴笙的心早已不在了他這裡。
嗓子沙啞,想要出聲,卻梗在喉間,無法說出話來。
左晴笙只是微微嘆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再抬眸時,已是一片清寧,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情緒。
「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和言言的生活,在你沒有做好任何準備之前,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傅芸樰在看完后機場的視頻之後,她的身體就像的吐著蛇信的蛇,冰冷的身體盤旋在自己的脖子上,時刻都有一種窒息感,彷彿失去生命的危險。
得不到的她毀掉,能得到的她會去爭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離開的計劃被人斬斷之後,左晴笙卻被突如其來的記者包圍了。
那是在她轉身離開左晴笙大約15分鐘之後。
「左小姐,能不能解釋一下您和許墨導演以及賀總是什麼關係?」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左晴笙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當她看到記者手中的照片是腦袋轟的一下停止了運作。
是啊,她違背了和傅芸樰的交易,她沒有離開,也許這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左晴笙只是看著眼前的記者,她覺得眼前的人就像是在監視自己一樣。
所有的人都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就好像她的某一個行為能傳達出什麼樣的意思似的?
一陣天旋地轉之間,左晴笙倒在了地上,她不知道是誰送她去的醫院,她也不知道過程是怎樣的,只知道自己的耳邊傳來了,巨大的嘈雜聲,讓她覺得非常的混亂。
睡吧,也許這樣睡過去,她的世界就會變得安靜,再也不會有那些紛擾來困惑自己。
那麼多的苦,她都經歷了,難道還怕這些,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兒子,或許她已經沒有了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生存下去的勇氣。
很累,非常累,好像只有閉上眼睛才能得以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