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套路
這句話一說完,果然那前台就上鉤了。
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也有些感觸的憐憫,左晴笙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她卻像是能夠從裡頭體會出來那種傷痛和悲涼之情。
那眼神,看得左晴笙的心中也跟著酥酥麻麻的,她六神無主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你覺得……若是你的話,遇上這件事情會怎麼處理?」
那前台有些憤憤的,眼神像是無比厭惡和傷痛。
「左組長,若是讓我的閨蜜和我男人搞在了一起,我這不得生吞活剝了他們那一對狗男女嗎?而且啊,更不要說那孩子死得如何慘了,也是您好心。若是我的話,恨不得將將那孩子給弄死!」
左晴笙微微一顫。
她的目光有些茫然,看著那女人斷斷續續的說了一會兒話,她的心中竟然還有一種恐慌的感覺。
「什麼意思?」
左晴笙猛地開口說話,一出口就是逼問的話,將那前台給嚇了一大跳,訕訕的說了一句。
「抱歉,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如果是我的話,我……我也……左組長我沒有別的意思,您相信我啊!」
那前台已經開始慌張了,手足無措的看著左晴笙,她像是有些想要逃走,但是卻沒有趕得及在左晴笙開口說話之前轉身就跑。
左晴笙一把就將她的手腕拽在了手掌心裡。
「你說……剛剛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九夜,單九夜她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看著她震驚而又茫然的目光,前台饒是這個時候被嚇著了,腦袋也難得的靈光了一瞬,下意識的冒了一句出來。
「左組長,您怎麼了,難道還是失憶了不成?這件事情您竟然不知道嗎?」
左晴笙這個時候也懶得在和她搞什麼了,連忙就問道。
「你說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饒是她已經忘記了所謂的賀廷琛和阿靜,甚至所謂的種種事情,但是她卻沒有忘記那個閨蜜的存在,和她從小就一直是好朋友的女人,單九夜。
前台看起來又緊張又慌亂,她心中還在感嘆著,原來剛剛左晴笙會說出那一番話來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還有另外一個閨蜜。
而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閨蜜,自己最好的朋友,那個和她青梅青梅的女人其實就是自己談及到來的單九夜。
前台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話語,只覺得一顆心都在砰砰直跳,她不敢就這樣直接和她明說,但是如果自己有了一點兒漏掉的,說不定會讓這個女人更加生氣。
「之前我聽他們說的,所以我知道的也不是很確切。」
她支支吾吾的,說半句話,就抬起眼睛來打量一眼左晴笙的神情,只要哪一張臉上出現一點兒別樣的顏色,保准她就不會再敢接著說了。
「嗯,你說吧。」
左晴笙的語氣沉沉的,那前台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說道。
「他們都傳單九夜趁著你不在家,爬上了賀總的床,後來又被你親眼撞見,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那女人受了傷住進了醫院裡,然後孩子也流產了,她一個人被趕出了賀家。」
她說著,忍不住看著左晴笙那一張,此時已經完全消退了血色,變得慘白髮青的一張臉,心中也有了隱隱的疑惑升上來。
當時的事情,左晴笙應該是知道的最清楚了的吧?可是為什麼,她現在的臉上像是震驚和絕望,更多的是對這件事情茫然。
說明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樣事情。
前台這樣想著,就忍不住開口說道。
「左組長……您既然都不知道的話,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兒啊?而且就算是有,賀總那樣的人又怎麼會背叛您和那個女人鬼混在一起呢?」
左晴笙的臉色已經不能夠用白來形容的,驚慌和恐懼蔓延上來,她聲音有些恍恍惚惚的說道。
「不,我不是不相信賀廷琛,而是我……我現在竟然想象不到,單九夜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原來……原來那個女人說的懷孕,就是指的她……」
她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前台豎起耳朵停了一小會兒,也聽得稀里糊塗,還不如不聽的時候,思維來得更加順暢些。
糾結的看了一眼左晴笙的臉色,她忍不住說道。
「左組長,其實這些事情都是我道聽途說來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甚至,這些事情的真實性暫且不說,就連它存不存在這個問題都不知道。」
她看著左晴笙面前那一杯已經冷掉的水,忍不住就伸手去拿杯子,想要暫時避開這樣尷尬的一幕。
「我,我給您換一杯熱水吧?」
左晴笙沒有回答,任由她一把奪過杯子,然後就驚慌失措的逃走了。
她掏出手機來,想要打個電話,但是看著上面只有寥寥幾個人的通訊錄,甚至,還有兩個人的電話打不通,甚至還有一個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接到了。
一時之間有些傷神,前台捧著熱水磨蹭了好久才回到了這裡,看左晴笙有些神魂落魄的接了過去,溫熱的水稍微溫暖了她的掌心。
她有些茫然的目光,也跟著集中了一點兒。
看著眼前這一幕,她默默地嘆息一聲,說道。
「抱歉,剛剛是我的情緒太激動了,如果有什麼地方嚇到了你,我給你道個歉……」
前台連忙擺手,甚至像是火燒屁股一般,瞬間往後倒退了一步,急切的說道。
「不不不,沒什麼的,是我不應該提起來左組長你的傷心事,現在,鬧成這個局面,我真是太對不起您了!」
左晴笙勉強的沖著她笑了笑,似乎是想要平息下來她的急切,然而自己的心中卻還是糊裡糊塗的,她若是能夠表現出來的話,說不定現在都已經做了不少瘋瘋癲癲的事情了。
稍微舒緩了一下情緒,她站起身來,阿靜的事情沒有打聽到什麼,竟然問出來了關於單九夜的事情。
那女人……也難怪自己竟然還會聯繫不到她。
但是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去了哪裡。
她站起身子來,說道。
「今天的事情多謝你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前台直愣愣的跟著她一路往外走,嘴裡還說著,「左組長您能夠回來看我們一眼就已經足夠了,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您要……好好的保重啊!」
左晴笙站在公司門口,對她謝了又謝。
她今天知道了太多的事情,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走到了路邊,她熟門熟路的招呼上了一台計程車,可是下一瞬間輪到報出地名的時候,她竟然嘴一張,一串地址就出來了。
「好勒!」
司機師傅揚聲說了一句,將車一轉盤子,就朝著目的地開去。
左晴笙坐在後座上,繼續茫然著。
她不知道自己報出的地名究竟是哪兒,但是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下意識就能夠想到的地方。
她竟然沒有開口要改到阿靜的家裡的地址,而是就被計程車給帶到那個地方。
車子停下,她給了錢,在司機有些羨慕的目光下,停在了一棟小洋樓面前。
「這個……不會就是賀廷琛原本的家了吧?」
面前這一棟房子,看得出來已經是才剛剛建成的,她的心中不知道怎的,竟然突然滑過了一道影子,漫天都是黑煙,眼前是濃濃的滾燙的熱浪,翻捲起來燒灼的火舌,一瞬間就將她給吞沒。
左晴笙呼吸一滯,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
腦子那一閃而過的畫面,令她無比的驚訝。
這是……丟失掉的記憶嗎?
但是那一切被放大到極致的場景,讓她覺得,似乎所有的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當中的那樣簡單。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別墅,目光沉沉的,緊跟著繞過這一條路,漸漸的往密林深處走了過去,她心中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這樣過去究竟是要幹什麼。
她只知道,跟著心,一起走。
左晴笙木然的走了過去,傳過那一片林子,果然看到了另外一棟別墅,她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那別墅的門,竟然大大敞開著。
好奇心的驅使下,她緩緩走了過去,站在門口,卻沒有進門。
裡頭雖然沒有開燈的,但是卻格外明亮,因為房子里似乎是被搬空了,就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她恍然,原來這裡之所以能夠大大敞開著門,都是因為這個房子里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在。
屋子裡頭的裝飾是一種低調的奢侈,如同渡上了金身一般,隱隱的發亮,卻又令人感受到金子的柔軟。
她看著看著,卻發現原來房子里並不是空的,不遠處的桌上有一紙信封,她踩在門口,下意識的探身進去想要看一眼,手指剛剛碰到了信封,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在這裡幹什麼?」
低沉的,微啞的,似乎還有些驚訝和疑惑。
這個令她感到熟悉的聲音,就如同是響在了心底里,她腦子裡一頭突然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