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挨打
兩個女人,就用這樣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的姿勢對視著。當然,左晴笙只能是坐在地上的。
也不管究竟對視的時候究竟成了什麼模樣,傅芸樰就用這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目光陰冷著一雙眼睛注視著她,瞳孔深黑,如同兩顆黑曜石一般,黑得發亮。
她的唇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倒不如說是冷笑,看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而且是比賀廷琛更讓人感到害怕的那種笑意。
傅芸樰笑起來的時候,真是有一種渾身上下發麻的感覺,讓人生怕是被蟲子給爬了。
左右一看,也不知道是怎的會是,那女人笑了笑,伸手挑起了左晴笙的下巴,眼神輕蔑,問道。
「你說,就你這張臉,為什麼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賀廷琛給勾引過去?原本我還能夠稍微佩服一點兒你的功力,如今看著你這一張整容臉,可真是讓我噁心得吃不下飯來。」
然而不管她是如何的噁心,左晴笙在她的手上笑眯眯的,看了她半響才說道。
「喂,傅小姐,我覺得啊你是不是抓錯人了?那男人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的男朋友難不成你不認識?還是說你只是想要對付我,不管那個對象究竟是誰?只是按一頂帽子在我頭上?」
這一句話剛剛才說出口,對面那女人就笑了一聲,沖著她說道。
「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回事,所以不管你再如何,我都不會退讓一步的。所以左小姐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呆著,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傅芸樰說著說著,就不由得冷笑了幾聲,這些年來她所有經歷過的苦楚和心酸,又究竟有多少是因為這個女人而造成的呢?
但是不管如何,現在這個女人如果不死的話,自己以後就不可能再安眠了!
誰知道這一番話說出來,常人原本都應該顫顫巍巍的繳械投降了,可是那女人還是笑著,笑得甚至還有些肆意妄為,讓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的。
「左晴笙,你想幹什麼?」
果然,傅芸樰疑心太重,就連她笑一聲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要中埋伏了,但是也不太可能,那女人如今被綁的好好的,如何能夠對她有什麼威脅?
傅芸樰一張發青的臉,這個時候情不自禁的就偏向了黑色,臉上蒙上了一層霧氣,讓人看著就覺得可怕。
兩人對視了半響,終究還是左晴笙率先堅持不住,往後到了過去,她語氣也悶悶的,說道。
「我說,大小姐啊,您到底是要幹什麼啊?」
她的情緒似乎有些痛苦和煩悶,想要發泄卻又一直發泄不出來,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其實我真的和他沒有一點兒關係了,剛才我從醫院裡頭跑出來,就是因為徹底和他斷絕了關係,嗚嗚嗚嗚……」
她一段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人給一把塞住了嘴巴,眼睛都不由得睜大了,只覺得嘴裡頭的那個東西,實在是卡得她喉嚨難受。
左晴笙想要咳嗽,但是嘴巴被堵著半響都咳不出來。
傅芸樰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相攜什麼,看著她同苦掙扎的模樣,心中竟然瀰漫上來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看著那女人,她的心中竟然是慢慢翻上來了一股子殺氣。
「喂喂喂……嗚嗚!」
左晴笙看她的面色不善,一臉陰狠的模樣,生怕那女人下一刻就插刀子在自己的身上,她一邊拚命往後躲,可是誰知道這樣的動作反而是更加將那女人體內的狂躁之意,給激發了出來了。
「你躲什麼躲啊?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傅芸樰輕笑著,一張猩紅的嘴唇,看起來似乎都能夠張開血盆大口似的,只覺得那女人的一雙眼睛,就和蟒蛇一般,「嘶嘶」的吐著蛇信。
「水勛勛你噶什麼啊!」
她原本想要說一句誰相信你幹什麼啊,話一說出口,就變成了雜亂無章的調子,聽上去還頗為搞笑。
左右掃視了一圈,最終還是將目光停在了對面的那個男人的身上,「救救我啊!」
然而並沒有人理會她,所有的人幾乎都屏息凝視著傅芸樰的動作,那女人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摸了一把繩子過來。
看著那一條粗實的麻繩,似乎都能夠將自己的脖子給直接絞斷了,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又往後退了一點兒。
傅芸樰就像是個在逼迫小白兔的大灰狼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綠光,下一刻就要撲上去狼吞虎咽茹毛飲血似的。
「你躲什麼啊?我又不會害你。」
她一邊說話,一邊握緊了手中的繩子,一雙眼睛冷得如同寒冰一般,左晴笙一邊往後退,一邊怒罵到。
「你還說不會害我?手上拿著繩子做什麼?你有本事就別靠近我啊!」
傅芸樰笑了一聲,剛剛想要說話,然而安安靜靜的房間之中,除卻左晴笙的掙扎的聲音,和幾人的呼吸聲,也就只有剛剛響起來的手機鈴聲,依舊吵吵鬧鬧個不停。
那女人眼神陰狠的往後看了一眼,立即有人將她的手機給送了上來,「傅小姐。」
傅芸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幾個字,明晃晃的,似乎都能夠刺瞎人的眼睛,左晴笙清晰可見的看見那女人的眼眸狠狠一縮。
隨即似乎在對著空氣說了一聲,「好啊,好啊,實在是太好了……」
她又轉過頭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左晴笙,心中的怒氣更加上升了一步,看她直接就要撲上來勒死左晴笙的模樣,誰知道那剛剛才停歇下去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傅芸樰又一次轉頭沖著手機怒目而視,好像她看的不是一個會響鈴的手機,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似的,並且左晴笙簡直不疑有他,如果真是個人,想必早就被那個女人給碎屍萬段了也說不定。
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這個時候終於試探著將手放到了手機上,那鈴聲又一次停了下來,然而沒過三秒鐘,鈴聲又一次盤旋繞在空空蕩蕩的房間當中,那聲音,簡直響亮得不能再響亮了。
「沒想到啊!」
傅芸樰突然轉過頭來,目光陰冷的看著左晴笙,然而地上的女人總覺得那一雙冰冷得含帶不了任何情感的眸子,此時看上去水波粼粼的。
像是……哭了?
然而還沒有等到她的猜測完全結束,就聽見對面的那個女人突然笑了一聲說道。
「沒想到他唯一一次給我打電話,也是給我打電話最多的一次,竟然是為了你?」
傅芸樰說著說著,眼睛隨即眯了起來,她似乎在笑,然而眼睛里閃爍的光芒越發深重。
「左晴笙啊,你是不是都不知道我究竟是有多麼的羨慕你?不管是現在變成這副模樣了,還是以前的時候,為什麼你總是能夠得到賀廷琛的心?明明你什麼都沒有做過!」
她苦笑了一聲,絲毫都不理會地上那個早就已經被她給驚呆了的女人,緩緩笑到。
「明明我才是為了他做得最多的人,可是為什麼他絲毫都不領情?為什麼他要破壞我家的基業?為什麼他要一次又一次的欺壓羞辱我?為什麼我為他做了這麼多,不過換來的他一句淡成清水的逢場作戲?」
她聲音尖利起來,面容也跟著扭曲,簡直就像是一個跟在老母親身邊發瘋了小孩子似的,一雙眼睛鼓鼓的,看起來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似的。
「所以說,你想要怎樣?」
左晴笙口中的東西終於被她給吐了出來,並且她臉上掛著微笑,看起來好像不管自己遭受到了怎樣的待遇,都不會有任何一點兒害怕的一絲。
她和剛剛那個驚恐得一直往後躲的女人,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傅芸樰仍舊是用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她。
好像左晴笙就只是一個伏在地上的塵埃一般,只配用現在這種仰視的目光,去崇拜的看著她。
那女人在笑,笑得令人驚悚。
「我想幹什麼?我想幹什麼為什麼要告訴你呢?為什麼有你這種人來阻攔我呢?為什麼不管我做了什麼,你總是這樣不肯放過我呢?為什麼我付出了這麼多卻什麼回報都得不到呢?」
她笑。她哭。
她煩惱,她無奈。
傅芸樰慢慢捂住臉,但是沒過一會兒,她又轉身去看著身邊的男人手裡捧著的那一部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伸手緩緩接了過來,看著上面的接通按鈕。
她伸出手指,緩緩按下。
「喂?有事兒嗎?」
聲音充滿了嬌羞之意,似乎是個等待了許久兩人的少女一般,完全沒有一點兒剛才在左晴笙面前的時候,所有的那種陰冷。
「傅芸樰,你應該知道我是找你幹什麼的。」
賀廷琛的語氣冰冷,從電話的那一端穿過來,卻被那電流的聲音給變得越發冷了起來。
然而傅芸樰卻只是緩緩的笑了一聲,說到。
「我怎麼知道啊,你都不給我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