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被隱瞞的傷情
左晴笙被人給扯著落到房子裡頭去的時候,身邊轉出來了一張笑臉,那人眉眼帶笑,盯著左晴笙半響都不說話。
「你,你想幹什麼?」
左晴笙往後退了一步,右手傳來的疼痛讓她幾乎難以忍受,但是那男人卻是一笑,對她緩緩說道。
「你不要害怕,跟我走,我救你出去啊。」
男人笑得很歡快,他站起身子來,一把將左晴笙從地上扯了起來,左晴笙毫無還手之力,被他拖著在地上走,她想要掙扎,但是自己被扯住的卻是沒有受傷的左手。
被男人狠狠的抓住手腕,絲毫都沒有掙扎的力氣。
不知道是走了那一條路,路上的火焰撲面而來,但是那個男人卻是一如既往的向前走,眼前前方的一截橫樑似乎要掉下來,而男人還沒有發現。
左晴笙一驚,大聲叫到。
「啊——」
那柱子剛好側著她身邊落下,左晴笙被直接砸暈,恍惚之間,她睜開眼睛,那個男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而左晴笙則慢慢的昏迷過去,只覺得自己的臉上,似乎有些疼痛,但是身上的痛感更為嚴重。她在心中尖叫著,這裡可是火場啊,她可不能暈過去啊!
但是眼皮襲來沉重的壓力,她眼前一片血紅。
左晴笙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
她動了動,全身就如同是被卡車給碾過一般的酸軟疼痛,並且入目是一片白色,她愣了愣,手指不由得顫抖的伸向了自己的臉。
入手是柔軟的紗布,並沒有遮住自己的眼睛,而是在,臉頰上。
左晴笙的眼睛,瞬間睜開。
入目仍舊是一片白色,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不是下了,而是臉上可能受傷了。心中瞬間想到了先前在火場時發生的事情。
她現在,應該是在哪一方的人手中呢?
不過很快,一個聲音就將她的思緒給全部喚了回來。
「晴笙,你沒事兒吧?」
那聲音沙啞低沉得有些難聽,嗓子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燒灼了一般,但是這熟悉的聲音,還是讓左晴笙不由得驚喜。
「廷琛……」
她的話才剛剛說出口,就被自己粗聲粗氣的語氣給嚇得止住了話語,她的手指又慢慢的移到了自己的喉嚨上,冰冷的手碰到溫熱的脖子,她被激起來了一身雞皮疙瘩。
男人似乎是在一旁輕笑,對她說了一句,「沒關係,你不要害怕啊。,只是因為嗆了太多的煙進去,慢慢的就會好起來的。」
左晴笙唇角剛剛揚起來一抹微笑,這個時候,她的手不由得移到了臉上,輕聲問道,「我有哪裡受傷了嗎?」
男人的笑聲停了下來,但還是那般溫和的語氣,緩緩的對她說。
「身上的傷很少,手指有輕微的骨折,但是姜辰都已經給你接好了,腿上的傷也很少,大多都因為被火……」
他的話說到了一半,再一次停下來,不過只有一瞬間,左晴笙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她問道。「那我……那我的臉呢?臉上呢?」
賀廷琛沉默了一瞬間,語氣更加的柔和了,「沒關係,臉上的傷過一段時間也會好起來的,姜辰會想辦法的,會好起來的。」
左晴笙愣住。
那個男人語氣當中的安慰和疼惜,這個時候好像就成為了判定她傷痕的重要,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在表示她臉上的傷是有多麼的嚴重。
但她只能夠感受到有些疼痛,卻不能夠知道自己究竟傷得有多嚴重。
左晴笙緩緩的伸出手,移到自己的臉上,然而她都已經接觸到了紗布,卻是被男人給一把抓住了手。
「你……」
賀廷琛的聲音沉了一瞬間,隨即就笑道,「你現在先不要碰,傷口若是感染了就不好了。」
他將左晴笙的手給緊緊的握住,溫熱的掌心卻根本就捂不熱左晴笙那一隻冰冷的手。
女人竭盡全力,想要展開一個微笑,但是臉上卻是僵硬得不得了,她就算是說話,似乎都難以讓人聽清楚她究竟是在說什麼。
左晴笙含糊不清的說道,「那……那我的臉上呢?為什麼要遮住我的眼睛?不是只有臉受傷了嗎?」
男人又頓住了一瞬間,「眼睛沒事兒,只是現在太早接觸陽光不太好,等過一段時間就能夠拆下來了。嗯……你應該能夠透過紗布看見光吧?」
左晴笙有些遲緩的,慢慢點了頭。
「嗯,那就沒有問題了對吧?」
男人的語氣很輕快,雙手緊緊的捂住左晴笙的手,輕輕的抱怨著,「唉,你這雙手怎麼這麼冰冷啊?我都……我都捂不熱呢?」
他苦笑著,坐在左晴笙的床邊,她似乎都能夠察覺到那男人灼熱的目光,但是此時她卻是看不見他的臉。
門口有人敲門,輕聲的說道,「賀總,公司那邊的事情,您……」
賀廷琛回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那人立即一聲都不敢吭了,默默的退到門口,看著那個坐在床沿上的男人,轉過頭去一臉柔和的看著那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身上穿著病號服,身形單薄瘦削,好像只剩下一具骨頭了一般,離上次他們被就出來已經整整兩天了,那女人也一直靠著輸取營養液維持生命。
但是……
助理默默的轉過頭,她都已經傷成那副模樣了,以後,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賀廷琛只溫柔的看著那女人,然而左晴笙卻是勉強的對他笑道,「唉,我現在沒什麼事兒了,你去處理公司的事情吧,那個劉……」
「劉晗。」男人目光瞬間變得冰冷。
左晴笙點點頭,「劉晗肯定逃出來了。公司……你奪回來了嗎?」
男人沉默了一瞬間,臉色冰冷的說道,「還沒有,我全部都交給他們去處理了。」
左晴笙微微一愣,不由得有些焦急了,「這種事情,怎麼能夠交給別人去做呢?你快去盯著,我真的沒事兒了!」
她將手中緊握的男人的手往外推,臉上還掛著笑容,「你快去,早點把公司奪回來,給那些男人好看!」
賀廷琛被逼得站起身子來,良久才緩緩說道。
「那好,你照顧好自己,我去讓阿靜來陪你說說話。」
左晴笙點點頭,他便起身往外走,一直到門口的時候,他才突然回頭過來,「你……不要害怕,我會為你報仇的,那群人,一個都不要想逃脫掉。」
他語氣森冷,讓左晴笙卻是忍不住心安了好多。
那天在火場,她是被賀離楓給從窗子上扯下去的,並且那個男人看到她竟然被房梁給砸到了,竟然就那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就走了。
真是……完全不在乎別人的性命!
她在心中惡狠狠的咒罵那男人,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左晴笙下意識的一驚,往後縮,來人站在門口,沉默著,良久都不說話。
左晴笙有些疑惑,試探的問道,「是阿靜嗎?」
那人還是不說話,但是左晴笙卻清清楚楚的聽見他的腳步聲慢慢的在靠近自己,身上淡淡的青澀味道,像是嫩草的氣息,左晴笙微微一愣。
「周律師那?」
腳步聲終於停下,男人的聲音傳來,「你怎麼知道是我?」
左晴笙一笑,也終於才放心下來,呼出一口氣,「不告訴你!」
她嬌笑一聲,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緩緩問道,「對了,那邊……你沒事兒吧?」
男人又陷入了沉默中去,左晴笙隱約察覺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便問道,「賀廷琛罵你了?還是你在自責沒能救我?」
周律師冷哼了一聲,卻也並不說話,左晴笙有些苦惱,著不知道這傢伙是和誰學的,竟然會一直這樣讓她來猜。
「嗯……既然你說的話,那我就當兩個原因都有吧。」
男人在她的床邊站著,微冷的呼吸聲,很輕很輕。
他慢慢趴在床上,看著臉上蒙著紗布的女人,「你真是,太蠢了。」
左晴笙一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是又反應過來這傢伙看不見,立即便說道,「你才蠢呢,當時為什麼要開門啊?你若是不開門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夠免遭這一場罪呢!」
女人兇巴巴的吼完之後,立即便又後悔了,她輕咳一聲,反應過來這傢伙似乎正在因此生氣呢,現在自己又來責怪他。
她立即清了清嗓子,「那個……抱歉啊,主要是……你聽我說啊……」
左晴笙想要解釋,但是幾個字幾個字的蹦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說了。
「你不用說了,我沒關係的,有事兒的是你。」
男人語氣沉沉的說到,「若是公司奪不回來怎麼辦?你打算和那個男人……過一輩子被這樣四處追殺的日子嗎?」
「啊?」
左晴笙愣住,皺了眉頭,問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那男人又沉默了。
左晴笙簡直將要拿刀比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快點兒說話。
周律師半響都沒有出聲,一開口就是一個重磅炸彈。
「我可以勉為其難接受你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