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早應該殺掉她
「啪——」
又是響亮的一巴掌,簡直能夠讓人從這樣強烈的震驚之中清醒過來,不管之前是有多麼的混沌是有多麼的迷糊,都讓人好像在這一瞬間就明白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賀廷琛冷眼看著自己身前的女人。
傅芸樰默默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一張臉。
早就已經沒有了當初那樣的震驚,自從昨天晚上被自己父親的一巴掌給扇得幾乎耳鳴的狀態里,她好像不管是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夠接受了。
她甚至早就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今天的這一場鬧劇,最後能夠取得的結果,不過就是被賀廷琛教訓一頓罷了,甚至在自己出言不遜的時候,這個絲毫感情都沒有的男人,甚至還會有惱羞成怒的傾向。
但是她並沒有想到,自己本來早早就已經預見的事情,現在自己真正親身經歷起來,竟然會讓人感到如此如此的痛苦。
「賀廷琛……你終究不過就是為了那個女人么?我從很早很早以前,就覺得你肯定是屬於絲毫無心無情的人,甚至在你開始關注那個女人的時候,我都還抱著一絲的僥倖心理,覺得你不過就是玩玩而已,甚至這麼久以來,看到你這樣的舉動……」
傅芸樰慢慢的抬起頭來,一隻手伸手捂住了半張臉,但是嬌小的手掌並不能夠將她臉上的傷痕給遮蓋住,從白皙的臉頰上,和纖細的手指中間,能夠格外清晰的看見半遮半掩的紅痕。
那樣的痕迹……讓人竟然不禁覺得有些心疼。
「我一直都覺得你這樣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女人動了真心呢?你那一顆心,不是就連你的兒子都不能夠暖熱嗎?而那個女人和你表現出來的若即若離的態度,讓人更是因此覺得你和她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會有更深層次的關係。」
女人抬頭望著自己身前的男人,看著他如水墨畫卷一般的眉眼,就是這一張臉,不知道在曾經的那一段時光里,是多麼的讓她魂牽夢繞。
她原本就不會去像那些只是為了金錢和地位而待在他身邊的女人一樣,她傅家大小姐,又怎麼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和他在一起呢?
她一直愛著的,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個……簡簡單單的人嗎?
雖然他優秀,有錢,有地位,聲名顯赫,在人群之中極其具有影響力,但是她傅芸樰也是同樣的優秀,同樣的有錢有勢,同樣的在人群之中出類拔萃,只有他們倆人之間相處才不會像是別人那樣的費盡心思。
但卻又為什麼,她傅芸樰一直以來都是站在離他並不遙遠的地方一直注視著他,讓所有想要處心積慮的接近他的女人斬草除根,卻是沒有想到終有一天她傅家大小姐竟然還是會敗退在一個女人的手中。
「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們之間的關係竟然會發展得這樣的迅速,據我所知這個女人回來也不過半年的樣子,可是沒有想到竟然就是這樣的一點兒時間就能夠直接將我們幾年的關係給一舉擊破!」
傅芸樰半捂著一張臉,臉上剛剛才新鮮生成的紅痕和昨天晚上她爹的一巴掌慢慢的重疊在一起,她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人帶給她的傷害要厲害得多。
心中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她竟然有一種想要撕毀賀廷琛臉上的這一層假面的衝動。
這個男人,絲毫都不像是他表面上活得那樣的毫不在乎,他想要在乎的人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很多,甚至是他也想要學著去關懷別人。
他不會被別人避而遠之,大家湊上來的原因也不會僅僅是因為一個金錢和地位的關係。
「賀廷琛……死到臨頭,我也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話可以和你講的了,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那個賤女人就值得你這樣去做?值得你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值得你為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她冷笑著,聲音有些陰慘慘的,聽起來讓人覺得有些瘮得慌。
賀廷琛冷冷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
「我希望傅小姐能夠稍微注意一下你的措辭,我並不希望下一秒你就會永永遠遠再也不能夠踏進賀氏集團的大門口了。」
男人輕飄飄的一眼,卻是讓她格外的魂牽夢縈,好像是在夢中召見了很多很多年以後的自己一般,傅芸樰有些迷惘,為什麼自己這樣的愛他,最後的結果卻是永遠都不能夠比得上另外的一個人來得要強烈?
她很累了。她甚至都不想要再這樣繼續下去,不想要再跟在這個男人的身後跑腿,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有尊嚴的,不能夠這樣死皮賴臉的做出這麼多不討喜的事情來。
但是……
這個男人的每一次回眸,說出來的每一句話,不管是在說些什麼,不管他是做出了什麼事情,都不知不覺的讓她跟在身後。
傅芸樰慢慢的放開了自己捂住半張臉的手,落下的方向轉向了男人的衣袖,她伸手緊緊地握住了賀廷琛的袖子,就像是瀕臨溺死的人緊緊地握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不管鬆手,不管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女人笑了笑,眼睛里卻又像是還帶著水光一般,透出了周圍的的燈光的色彩,帶著一絲的乞求。
「賀廷琛……我放不下……我已經將留在你的身邊當成了習慣,難不成你就這樣的討厭我嗎?就算是我為你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夠了,我確實是討厭你,我甚至還厭惡你。」
男人皺著眉頭,狠狠地打開了她的手。
清脆的一聲,就像是剛剛絲毫情面都沒有留給她的那一巴掌一般,男人冷著一雙眸子,冷著一張臉。
女人的那一隻手僵硬在了空中,周圍的兩個保鏢都好像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了一般,但是自己放在房中的那個小助理,這個時候看起來卻是有些茫然,眸中微微的露出了一抹驚訝。
但是賀廷琛掃都沒有掃她一眼,甚至帶著絕情的目光,冷冷的逼視著傅芸樰,他的眸子就好像是凝結了萬年的冰霜一般,不管是哪一個人都沒有辦法溫暖他一絲一毫。
只要是他不願意走出來的一方禁地,別人就算是想要強行的扭曲他自己的意見,都不能夠讓他的靈魂沾染上細微的雜質。
「原來……你一直以來就是這樣來看我的嗎?」
傅芸樰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剛剛被從衣袖上打落的那一隻手,指尖上不知道是帶著多麼深沉的柔和力度。輕柔的撫摸著,靜靜的看著,女人的一雙眸子不知道是如何的勾人,但是現在看起來,留給她的,不過就是落寞罷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確實應該怪我!」
傅芸樰大笑了一聲,突然抬起頭來惡狠狠的怒視著賀廷琛,不知道她是不是突然就這樣轉性了,讓大家都以為剛剛那個表現得極其溫柔的女人,這個時候都已經被人給掉包了。
「我不是早就應該在當初讓你第一次見那個女人的時候,就讓她永生永世都不能夠見到明天的太陽!讓她永遠都不可能會見到你,甚至永遠都不可能會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了別人的面前 ,讓她有那麼一點兒機會能夠有機可乘。」
女人淡淡的笑,但是臉上的神情卻又讓人不知道不覺就變得毛骨悚然,像是因為她的笑,所以才會變成這一副樣子,但又讓人覺得這個女人只是有了一點點的小情緒。
賀廷琛則是用更加冷厲的眸光,靜靜的注視著她。
兩人不知道究竟應該則那樣來開場,才能夠讓彼此之間的作為絲毫都不變得落寞。
她靜靜的盯著賀廷琛。
而男人則是透過了她的身影,透過了身體和血液,落到了那個這個時候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的女人。
「你終究還是會這樣做的嗎?我知道我不過就是一個絲毫都不受你關注的女人罷了,但是我們之間有必要因為一個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的女人,變得這樣的生硬和疏離嗎?」
女人只是自顧自的說著,而賀廷琛只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以後,就再也不將多的眼角露給別人,傅芸樰知道,自己以後的生涯想必是再也不會就像是現在的這樣輕鬆快活。
賀廷琛給她的……不過就是永遠的厭惡罷了。
「小曲曦,給我把人扔出去。」
賀廷琛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辦公桌上還沒有處理完的文件,語氣有些毫無所謂。
大家都不知道自己今天還能夠做一點兒什麼事情,只是看著這個女人用著這樣狂熱的方式來追求自己,最後得到的不過就是一句厭惡給扔出罷了。
小曲曦早就已經站在一邊看戲了,見兩人爭爭吵吵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有所罷休,不知不覺,她自己竟然會就這樣陷入進了傅芸樰的思維當中。
看她如何盡心儘力的去愛這個男人,如何用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方式去尋到那麼多的慰藉。
「好……賀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