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忍氣吞聲
面前女人的那一句話,瞬間讓左晴笙呆立當場,她不知道,左晴蕭究竟是用著什麼樣的心態,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明明身為姐姐,固然當年做錯了很多的事情,但是這麼多年以來,左晴蕭一直不斷的報復,卻是讓她稀里糊塗的被扯上了這一條道路。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妹妹,就會因為當初父母的死亡而對她懷恨在心,明明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本來應該同甘共苦,可為什麼要對她狠下殺手呢?
就連這個女人現在說的這些話,簡直都沒有一句不是不堪入目的,她辱罵了自己不夠,還牽扯上了別的男人,甚至就連一個好不相關的孩子,她都能夠跟著一起罵。
左晴笙瞪著面前的女人,有一瞬間,她是想要就此離席的,但是身邊的陽可凌卻早就已經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讓相信,要是左晴蕭再說出什麼不順耳的話來,他是極有可能會撲上去和她拚命的。
左晴笙抿了抿唇,沉默著看著她。
而對面的女人,只是帶著淺淺的笑意,對自己面前的一對男女,帶著一點兒鄙薄的目光,像是一根尖刺一般,直直的戳進她的心中。
她微嘲的目光好像是在笑話著他們兩人,赤裸裸的目光好像是寫滿了對於這對男女的曖昧,即使對上左晴笙那樣逼迫的目光,她仍然還是用著這樣戲謔的眸光盯著兩人一直看。
「你看夠了嗎?」
說話的是陽可凌,他早就已經在看到左晴笙淚流滿面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了,這個幾乎不會輕易落淚的女人,竟然就這樣在那個自己很了這麼年的女人,或者是說敵人面前,泣不成聲淚流滿面。
聯想到她以前做出的那些卑鄙的事情,他不難不往那些不好的地方去想。
再加上剛剛她那句話,算是徹底的將這個女人的形象破滅了,不管怎麼樣,她罵的那個人可是她的親生姐姐,而她一直這樣絲毫不讓的態度,甚至用了各種卑鄙的手段陷害左晴笙的行為。
陽可凌簡直都快要忍不住了,但是看到左晴笙雖然很難受,但是一直都不出聲,只是默默的等著她罵完,看到這樣堅強的一個女人,竟然會在一個女人的面前這樣放聲大哭,不得不說,左晴蕭的手段簡直超乎他的想象。
這樣忍氣吞聲的態度,左晴笙若是再這個樣子忍受下去的話,估計不出幾次,就會徹底被這個瘋女人給當成遊戲一般戲弄。
萬千思緒都在心中滾了一遍,他終究還是人不會做出聲制止。
「她可是你的親姐姐啊,你這樣的態度不僅僅是讓人感到厭惡,甚至讓人想要搶先一步了斷你,你覺得是誰能夠忍受得了你這樣的辱罵?」
陽可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原本溫和的面容這個時候板起臉來,也多了一份不怒而威的風貌。
兩人對視了一眼,左晴蕭唇角的笑意明晃晃的,簡直就像是在嘲諷的他這樣出頭的行為。
只聽得她輕笑了一聲,隨即故作了一臉的好奇,靠近了身子,半疑惑的問道。
「誒?你又是誰?一個大男人竟然還來管我們女人的閑事?不知道你和對面的這個女人又是什麼關係,你有什麼資格來管閑事?」
她的身子靠得極近,甚至來說都已經快要湊到陽可凌的面前了,身上昂貴的香水味無時無刻不都在彰顯著成熟女人的氣息,她本來樣貌就生得好,再加上刻意的打扮,此時看起來,和一身平平的左晴笙之間倒是略高了一籌。
左晴蕭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優勢的,仗著自己樣貌和身材都很不錯,可以的來接近這個男人,若是這個男人是真的和左晴笙有什麼關係的話,那便更好了,她很想要看見左晴笙出醜的樣子。
她輕笑著,湊到陽可凌的身前,伸出來的那一隻修長的手臂,盈盈的,白皙的,而她的指尖則是一邊向前伸,一邊狀似不經意的掃過男人的衣角。
陽可凌卻只是黑著臉,怔了一瞬間,感受到身邊女人有些奇怪的目光,他皺了皺眉頭,動靜極大的往後退了一步,不過還是仍然將左晴笙擋在自己的身後。
「噁心!」
男人薄唇之間,輕易的吐出的一句話,他只是微微的皺著眉頭,一句嫌棄的話將左晴蕭的手指給僵在了原地。
他慢慢的低下頭,目光掃過了那一截手指,目光之中也多了一些情緒,像是帶著笑意,但是卻又露出了一點兒邪氣,看著讓人有一種心驚的感覺。
左晴蕭唇角一抽,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男人,倒是沒有想到他的動作竟然這麼大,她原本大著臉想要來勾引他讓左晴笙出醜的,但是他的反應竟然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可是比不動聲色更讓她丟臉的了。
但是她思索了良久,還是不忍心就這樣在左晴笙的面前出醜,自嘲的笑了一聲,將自己的手指收了回來,潔白修長的手指在陽光下,顯得像是塗抹了一層牛奶一般,嫩滑得讓人情不自禁就想要摸一摸。
她有些可惜的看了看,再將目光轉了回去。
「我的好姐姐啊,看起來你的這位男人也還不錯,真是不知道是不是都這樣表裡如一啊?莫不是只要你不在面前,下一刻就會隨隨便便的和哪個女人一撩就上吧?」
她灼熱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掃過了陽可凌,將這樣的一個大男人簡直就像是完全無視了他的危險一般,這樣憐憫的目光如果不是因為那滿臉的嘲諷,左晴笙簡直都要以為她說的就是真的。
而她的目光最終落到了左晴笙的臉上,目光之中的嘲諷更深,就是這樣的一張臉,總是委委屈屈的裝無辜,可是又有誰是真正知道她內心的人?
這個女人是有多麼的醜惡,她總有一天是會逼出來她偽善的真面目的。每一次都用這樣痛苦而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虧欠了她多少東西。
但就是因為這樣的目光,才讓她更加的瘋狂,想要將這個女人給打垮,想要將那些原本應該都是她的東西,一個一個的搶來。她甚至想要這個女人死掉,若非是這樣深沉的恨意,她簡直是不會如此的噁心一個人。
左晴笙的臉上瞬間爆紅,那種潮紅一直從她的臉上紅到了耳根,特別是耳朵尖上,紅得像是就要滴出血來一般。
「你,你不要亂說!罵我可以,但是陽可凌和我青青白白,你不能這樣污衊別人!」
左晴笙紅著一張臉,此時卻是對著那女人怒目而視,大有就這樣逼迫她就此閉口的想法,雖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說服力。
果不其然,只聽見左晴蕭冷笑了一聲,狹長的眸子半咪著,嘲諷的看著她。
「哦?你和他若是沒有什麼關係,你又是如何得知他到底是不是這樣的男人?不過也沒有關係,會和你扯上關係的人,都讓人噁心!」
她一邊冷笑,用著自己的剛剛的那一雙手指著左晴笙和陽可凌的臉,看著兩人都沉默著看她,就連一句話都說出來的時候,她心中不知不覺多了一絲快意。
但是良久過後,倒是陽可凌率先冷笑了一聲,打量了一眼身周仍舊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的左晴笙,眼裡的心疼卻是被無名的火氣給逼迫得沒有辦法忽視。
「你說噁心,那麼你又是誰?我們的……關係,尚且還能夠發生一點兒改變,但是你呢?」
陽可凌大笑著,學著她的那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冷笑道。
「你可是從生下來的那一天,就已經和她扯上了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抹去的痕迹。你這樣的女人,又何嘗不是會讓人覺得噁心呢?」
左晴笙愣了愣,在一邊仰著腦袋看他,心中雖然有意思的感激,但是更多的,卻是說不清的情緒。
他們兩人之間明明從上一次的醫院樓頂,大概就已經能夠分得清楚最終的結局了,但是她今天就連左晴蕭根本不會善罷甘休,會在這裡說出一些不太好聽的話都已經猜測到了,最意外的,卻是這個男人的出現。
若是陽可凌今天沒有在這裡的話,她說不定早在剛剛痛哭的時候就已經敗下陣來,更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讓左晴蕭也會被別人的話給嗆住。
她的心中閃過了一絲異樣,但是如今局勢都已經發展成了現在的這一副模樣,她自己若是再有一點兒不妥的話,說不定會出現很大的問題。
但是想到剛剛左晴蕭說的,自己的父母,都是因為她而死的,左晴笙的心中痛得簡直不能夠忍受,當年的哪一件事情,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道坎,翻不過去,也不能夠越過,不能夠忘懷。
她沉默了一會兒,思緒亂竄,看著那女人尖酸的嘴臉,她突然問道。
「左晴蕭……我們倆姐妹,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