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曖昧
青年醫生倚靠在床邊,笑看著這兩人不知道是在搞什麼把戲,但是賀廷琛在聽見他的這句話時,投過來的目光卻是不太友好。像是在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站在這裡來?竟然還敢打趣我的女人?
青年醫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並沒有因為賀廷琛的威脅而變得收斂一點兒,反而神色之中多加了一絲挑釁。
見到賀廷琛瞪他,渾身都散發出讓人膽寒的氣息,他只是慢慢的癟了癟嘴,語氣有些唏噓。
「喂,你這人可真的是沒有良心啊,要不是你今天運氣好碰上我了,估計這大名鼎鼎的賀大總裁的這一隻手,從此以後再也碰不得那些風流艷花,也不能夠完美的處理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吧?」
醫生的眸中都是笑意,對著面前的人好像不是一個位高權重的總裁大人,而只是一個夥伴罷了。
左晴笙看著賀廷琛黑下去的一張臉,也不得不說,能夠不害怕賀廷琛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了,能夠這樣去調侃他,還不怕自己會糟糕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這個醫生先生了吧。
她看著這兩人唇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賀廷琛立即就發現了,看著這女人的一張幸災樂禍的臉,他的眸子沉了沉,倒不是生氣了,只是覺得原來這個女人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賀總啊,想不到您可是遇上了一個必殺軟肋啊!看您自己都生氣成了什麼模樣了,還對對方這麼的仁慈?」
左晴笙看他望過來的目光,在這醫生的先驅之下,她好像認識到,原來這個男人也並不是對所有的人都無比的冷冰冰,她面對賀廷琛的時候總是一驚一乍的,生怕自己說的話若是出了一點兒岔子的話,這個大總裁可是不會輕易的饒過了她的。
看著左晴笙笑,他心中也一柔,只是目光卻是危險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一雙如墨般的狹長的眸子微眯,精光閃現之間露出幾分狡詐。
「我看你很高興?不過他又怎麼可能是我的軟肋呢?倒是親愛的左小姐你……想必才是讓我覺得是軟肋的人吧?」
左晴笙愣了愣,心中突的一跳,好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好像是還不明白,惡狠狠的瞪了一臉輕笑的賀大總裁,自顧自的轉過頭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她一身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坐在朱紅的椅子上,身後是潔白的牆壁,窗外事綠油油的青山草坪。
顏色鮮亮得更顯得她整個人如同玻璃玉石一般,剔透而易碎,她的肌膚都是帶著好像能夠隨時戳破的蒼白,讓她的整個人都像是一個瓷娃娃一般,不敢輕易去觸碰。
然而蒼白的皮膚上,卻是各種大小的傷痕,嚴重一些的還包著紗布,本來就不怎麼寬大的病號服在她的身上倒是顯得整個人都空落落的,好像就連這一層衣服都脆弱的不能夠支撐得起來。
賀廷琛的眸中閃過了一抹心疼和憐惜,他和左晴笙相見的時間並不長,然而就這一段時間裡,她竟然是瘦成了這副模樣,本來之前就不算寬闊的人,經歷了這兩三天的驚嚇和恐慌之後,倒是更快的憔悴了下來。
青年醫生看這兩人都瞬間沉默了下來,他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滑過,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感,賀廷琛雖然和他關係頗深,但是他的事情自己也管不著。
何況這樣的傷也已經好幾年都沒有見到過了,看到這個女人的神情,好像他的身上的傷口已經是和她有關的。
這個女人……倒不是不眼熟。
反而是經常看見的,他雖然是個醫生但是和賀廷琛的接觸也還算是蠻多的,近來見到這個一向不問世事不染紅塵的男人,竟然會為了這個女人而著迷,為她鞍前馬後的忙碌各種事情,現在竟然都還因為這女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要是傷口再深一點兒的話,可就是真的傷及筋骨了。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面前的這個瘦弱的好像經不起他一針紮下去的女人,到底是有個什麼樣的獨特之處,才能夠吸引到了賀廷琛的目光來。
三人都安靜了一會兒,左晴笙將從看想窗外的目光轉了過來,看向了那位青年醫生。
「不知道……賀總的傷勢到底如何了?」
醫生的目光從賀廷琛的手臂上滑過,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你家總裁大人的傷勢倒不是很嚴重,右手臂的傷慢慢修養就行了,不過至少在未來的兩個月之內,你們動作還是小一點兒。」
他的語氣曖昧,賀廷琛拿著一隻眼睛瞪他,目光之中多了一絲奇怪的情緒。
左晴笙臉紅著,看向了他的手臂,已經被包裹得好像是根大蘿蔔一樣的手臂,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滑稽,不過沒有鮮血滲出來,所以只是有些搞笑而已,並沒有多恐怖的樣子。
不過她卻是從被刺到受傷的全過程都已經看見過了,之前那血淋淋的手臂,猙獰的傷口,還有他浴血大人的時候,即使鮮血都飛濺了她滿臉,但是卻仍然看不出來他有任何的不對勁兒。
賀廷琛忍著傷口的疼痛,一直過了這麼久都沒有見到他因為疼痛而呼喊一聲,讓她也不好意思因為身上的疼痛而哭叫,才讓那兩個小護士認為她是因為超強的忍耐力。
「那……看來賀總這段時間是有些不太好過了,希望你早日康復吧……」
左晴笙心中覺得有些尷尬,讓她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不敢抬頭去看面前的男人的臉,但是她卻能夠感受到男人灼熱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寸步不離,一直跟著她走。
她不敢抬眼,生怕自己撞上了那一道實現之後,從此都變得萬劫不復了。
「那……那你們沒有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就先回病房裡去了。」
左晴笙被那灼熱的目光刺了又刺,有些慌亂的站了起來,匆匆的掃了一眼那青年醫生,希望他能夠好好的照顧賀廷琛。
後者只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目光之中的情緒她完全都讀不懂,但是她卻沒有在意,這個男人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別人到底是怎麼看她的,現在對於她來說,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
只是對面的那個男人的目光,卻是如一根尖刺一般,刺得她坐立不安渾身難受,只想要快一點兒的逃離開這個地方。
左晴笙和他的病床擦身而過,就快要接觸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賀廷琛突然一個起身,一條腿爬上了床,半撐著身子左手伸了過來,扯住了她的衣袖。而他手上的右手,不過就輕輕的垂落在了身體的旁邊。
「等等……」
身側男人微沉的帶著一點兒慌張的聲音傳了過來,左晴笙有些詫異的轉過頭去看他,心中猛地一跳,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她的思緒當中亂串,甚至就快要跳出她的心口了一般。
身邊的男人半立在床上,伸手止住了她奪門而去的動作,「你坐下。」
左晴笙突然有些慌亂,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怎……怎麼了?」
看她慌張的樣子,賀廷琛只覺得有些懊惱,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的不好了,突然就讓她這麼的緊張了,轉過頭去瞪了一眼青年醫生,目光之中的威脅質疑顯而易見。
醫生忍著自己就要破出口的笑聲,忍笑舉手投降到道。
「好吧,我就不在這裡惹你們煩了,我也看不得別人在我的 面前秀恩愛,我先出去了,有事情沒事情都不要叫我,你們繼續……繼續吧。」
他嘿嘿一笑,先一步走出了門外,路過左晴笙身邊的時候,假裝忽視掉了她求救的目光,只是沖著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好好做。
「咔噠……」
一聲輕響,病房門被人給關上了。
房間當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只能夠聽見賀廷琛輕而緩慢的呼吸聲,還有左晴笙有些錯亂的呼吸。靜得他的手要是再用力一點兒都能夠把女人的衣服給扯得發出聲音來了一般。
左晴笙突然覺得有些面紅耳赤,完全都不敢回頭去看身後的人,甚至只想要挖出來一個洞把自己給埋進去。
她伸出手,盡量不動聲色的把賀廷琛抓住她一副的手給打掉了,手上用的力氣大了些,在安靜的房間里,聲音也大得讓人一驚。
左晴笙瞬間更加尷尬了,都快要忍不住抓狂了。
「對不起啊……那個,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嗎?」
賀廷琛看了看自己被啪的一聲給打紅了的手,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這個笨蛋女人啊!
他抬頭對面前的人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的人,左晴笙的臉都已經紅透得像是一隻煮熟了的大蝦一般,見到他看自己的手時,目光已經瞟到被打的手已經紅了一大片,羞愧得她簡直有些無地自容。
「您要是有事兒的話,就快一點兒交代吧,若是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不然打擾到了總裁大人您的休息。」
左晴笙埋著頭,目光垂落到了地上,就是不敢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