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發怒
陽可凌看著面前的女人,她臉上的表情雖然已經恢復的乾乾淨淨完全都看不出什麼了,但是眼底里的那種神情卻是一個不漏的全部被他給捕捉到了。
兩人的關係本來就是很好的,他對於左晴笙的關注更是已經到了一種看一眼都能夠知道她內心之中到底想的是什麼。
她對於賀廷琛的那一種與眾不同的態度,只有在他的面前露出來的那種不屈和倔強,只要表面的那一層消失掉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專屬於賀廷琛的態度了。
陽可凌有些氣惱,自己陪伴在她的身邊這麼久了,可是卻是絲毫都沒有看見左晴笙會對自己又什麼不一樣的看法,
將自己當做是最好的朋友,會將喜怒哀樂都傾訴給自己聽,然而自己在知道了她經歷過的那些苦難之後,卻是沒有給她一個能夠幫她遮風擋雨的懷抱。
自己只能作為一個朋友的傾訴者,而不能夠做一個會讓她將自己的柔軟的那一面展現出來,不會撲到自己的懷裡放聲大哭,不會將她的感情放到自己的身上。
然而賀廷琛呢?
應該說起來,他們是不會又什麼交集的,可是為什麼他們卻總是在一起,明明他和她的關係是最為親密的,親密到了有時候陽可凌會誤以為自己就是能夠給她一個安穩的依靠的男人。
但是兩人之間總是有那麼一層不一樣的東西,隔開了兩人之間的感情,甚至不允許他自己首先跨出那一步,只能夠等左晴笙能夠自己發現。
然而還沒有等她發現,她就已經將自己的身體給了別的男人。那一個在別人的眼中的渣男,從來都是留歡不留情的男人,他又怎麼可能會對左晴笙好呢?
他是在是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左晴笙會對這個男人給出自己的身體,並且還對那個男人好像很有好感的樣子。
「為什麼呢?」
他的目光有些殷切,甚至來說有一點難以置信,他的內心好像突然就變得一片死寂,甚至來說到了絕望的地步。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他對著有些茫然的左晴笙又問了一遍,雖然知道自己的心中已經很不好受了,但是他也想要知道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的。
要是一直都是這樣毫不憐愛自己的身體的話,是不是她就是已經自暴自棄到了極致?
左晴笙看著他,皺了皺眉,她完全不知道為什麼陽可凌好像是衣服很生氣的樣子,以前的眼中的那種無可奈何的寵溺,這個時候已經消失殆盡了。
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自己剛剛說錯了話,還是陽可凌誤會了什麼。
他問自己為什麼這樣做,但是她的心裡好像也有一點兒糊塗,自己到底是不是因為賀廷琛的那些動作那些話,所以才繳械投降的?
還是因為自己已經愛上了賀廷琛?所以自己現在的心中完全沒有那種被強制佔有的憤怒,反而只有期盼和一點兒甜蜜。
這種複雜的心思讓她無法明白自己到底對待賀廷琛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但是剛剛陽可凌的這一句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她卻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到底實在生什麼氣,或者說是在生誰的氣。
她總覺得陽可凌的這一句話好像有什麼地方有些不一樣,但是看著面前的人她笑了笑,裝作毫不在意的說道。
「其實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什麼好想不通的呢?一時興起就做了唄。」
她的話剛剛出口,就看見陽可凌的眼中好像是閃過了一抹受傷的表情。
陽可凌正等著聽她的一個解釋,可是卻完完全全沒有想到左晴笙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語氣完全無所謂,好像和一個男人上床的事情,就和中午到底是吃什麼飯一樣,沒有任何的別樣的情緒。
甚至來說,她這樣做出來的一副模樣,徹底將陽可凌心中的她給擊破了,要是說賀廷琛是逼迫她的,他應該還能夠好好的安慰她一下。
可是她這樣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是將陽可凌所有的心思瞬間給擊碎了。
他的目光透露著一抹絕望,隨即升起來的完完全全就是凄涼的怒氣。
左晴笙看著他臉上變換的表情,正覺得莫名其妙,陽可凌的怒氣順間就爆發了。
他一隻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怒喊道。
「左晴笙,你到底懂不懂得自尊自愛?將自己交這個這樣的一個男人,首先不要說他能不能夠保護你的安全,能不能夠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他原本就坐在左晴笙身邊的身子猛地朝前來了一步,他臉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想要吃了她一般。
左晴笙害怕得後退了一步,看著面前的這個突然生氣起來的男人,好像是有一些不知所措的樣自己,畢竟一直以來都對她無比溫和無比寵溺的陽可凌,這個時候好像是將什麼給同開了一樣。
帶著一些無所畏懼,和偏偏就要說出來的態度。讓左晴笙從心底之中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安。
「先說他這樣身邊女人沒有呆著超過的十天的一個男人,他有什麼資格能夠談娶你?」
陽可凌的唇邊掛著一色讓人感到害怕的冷笑,讓左晴笙看這看著就覺得心中一寒,他的笑容……怎麼可能是之前的那個溫文爾雅對所有的事情都是嫉妒的包容男人。
他的這一副樣子,大概是左晴笙最沒有能夠想到的了。
陽可凌了的話還是沒有說完,大掌扣住了左晴笙的手腕的那一隻手,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慢慢的開始收緊。
「你要是真的覺得他有錢有勢力,所以想要巴結他的話,那你這麼做真的是太不值得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我說?偏偏要一個人去承擔這些?」
他臉上的冷笑慢慢的退了下來,變成毫無血色的慘白。
看著他的面前的這個一言不發的女人,只是睜著一雙美眸疑惑而正經的看著他。
陽可凌的心中苦笑了一聲……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說出來的話,就是連他自己好像都有些聽不懂了,自己大概是真的第一次對左晴笙發這麼大的火。
看著面前驚慌的小女人,他只覺得……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一把甩開了自己握在手中的手腕,站起了身子,滿臉陰霾的開門走了出去。
錯了,錯了。不應該這樣的……
左晴笙終於從震驚之中走了出來,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剛剛陽可凌已經跑出去了。
但是這個時候的她一點兒去追的心思都沒有。心裏面只是一直都在回放重播著剛剛陽可凌對她說的那一句話。
只因為自己的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說穿了一般,但是陽可凌說的那些話,他的那些猜測,她在他的心中原來一直都是處於這樣的一個地位,沒有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會把她猜測成了這樣。
而她剛剛的那一句話,則是完完全全的證實了他的些想法。
左晴笙卻還是有些不懂,到底為什麼陽可凌會這樣的生氣,難道一切都是因為他以為自己是這樣的女人嗎?或者說他剛剛的那些想法,都是因為自己對賀廷琛的感情太過於縱容的態度了嗎?
自己……昨晚和賀廷琛做的那些事情,雖然已經不是兩個人的第一次了,即使是說放在其他的正常的成年男女之間,已經算不得上是什麼大事情了。
但是陽可凌,好像對她的這一種態度有一些抗拒。他不希望自己會去輕賤自己,會去因為想要得到金錢和名利,或者說是事業上的成果和進步,而去對賀廷琛這樣一個大渣男付出真心。
左晴笙頓了頓,看著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房間內,手腕上都還是火辣辣的疼痛,是剛剛被因為極大的憤怒而抓出來的血痕。
看著有些微腫的手腕,上面的一色雪白和那一片的青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忍不住就覺得惱怒,自己剛剛好像完全不應該說出那一句話來,但是這個時候已經說出來了,陽可凌已經被她給氣走了,想到他昨晚等了自己一個晚上,想來也沒有休息好。
這個時候出去……
她忍著手腕上的疼痛,在包里掏出了手機,找到了陽可凌的電話,撥出去之後,半響,只有冰冷的女聲給她一句正在通話中的回應。
「陽可凌……你去哪裡啊?」
她抱著手機,對著上面被掛斷的顯示屏喃喃道,只覺得好像瞬間有什麼東西正在離自己而去一般,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凝固在了一起。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臟?可以為了那些東西而去和男人睡一覺?」
左晴笙沉默了許久。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知道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包括這些詢問,包括對我發火,包括現在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可是……我……」
她的聲音哽咽在了喉嚨里,說出來的那一句話已經變得斷斷續續的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