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驚艷全場
天氣微涼，平淡無波得像是左晴笙的眼。
左晴笙已經忙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了，她明明是一個組長，當初接的秀場也就那麼幾個，此時卻突然這麼多人來讓她去秀場。
她忙了幾天，卻越來越精神，絲毫不見疲憊，倒像是被激起了心中想要拼搏的血氣，一直兢兢業業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閃爍的燈光下，斑駁地打出細長的影子，光亮投射在人的臉上，將他們的臉也打得殘破不堪。
台下的眾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這麼久了？可真是抬著高架子啊。」有人站起身來朝著後台探頭探腦的，神色不耐，語氣也帶著鄙夷。
「呵呵，不是G市新熱的名媛嗎？人家可是未來的賀太太，咱們只有等著的份呢！」
那人抱著雙臂，語氣也是不屑的，還帶著嘲笑。
「可不是嘛！『涅槃回歸』？也要看她當不當得起這個名頭！」
說話那人一臉玩笑地看著台上的黑色幕布。
「就這樣的一個女人罷了，值得賀少為她做這麼多嗎？」
「我覺得不值得啊！女人？滿世界都是？」說話那人抽著昂貴的雪茄，一臉的橫肉，眼神確實混濁昏黃，看人也是飄忽不定的。
一看就是在風月場上被掏空了身子的人。
周圍的人都看他一眼，一臉的嘲諷，顯然是不屑於與這樣的人同列。
坐在這裡的，都是家世顯赫，或比登天還難者為了TC下了血本的，讓他們來等一場新秀，在平時來說絕對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情了。
在今天，若不是因為賀廷琛在這兒候著，並且這是個拒絕了賀廷琛賀總裁當眾求婚的女人。
眾人心中也滿是玩味的意思。
雖然開場的時間還沒有到，但這些人已經在台下哄吵成了一片。
「怎麼還不出來啊！別以為你是賀廷琛的什麼人，少爺我就會怕你了！」
一個少年人站在凳子上就是一聲大喊，顯然是年輕氣盛，不知道什麼情況，就表現出了一副要去砸場子的架勢。
「別給臉不要臉了！你以為我們會有幾個閑時間來看這破走秀？！要不是因為幾個嫩模身材還有幾分看頭，小爺我才不會有這個閑錢來投這個破秀了！」
另一人這樣說著，卻也顯然忘記了，自己平日里和其它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的日子了，在外胡吃海喝，搜羅的靚妹比這場秀的所有女人還多。
他的閑錢確實是不應該砸到這裡來的，而是應該砸到那些只會掏空他們身子的女人身上去了。
現場全是一片閑言碎語，那幾位位高權重家中身世顯赫的人，口中冒出的閑言穢語卻將他們的身份直接拉到了塵埃底下。
「總裁……你看……」
男人身邊的人有些遲疑地問到。
「還有一分鐘。」
那個表情冷然，微微閉著眼睛的男人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
周圍顯然有人聽到了，立即道：「賀總你可別去這樣維護她！誰的出場把握得這麼准啊？我看，她這分明就是給咱們下馬威，抬高架子罷了！」
他的話音才剛落，那個男人已經閉著眼睛默默數到了。
「3……2……1！」
就在這一刻，一片燈光突然打響。
正中的T形高台上，緩緩地走過一個人來，她穿著十二厘米長的黑色系帶高跟鞋，高跟鞋的款式很是新穎，通體全黑，卻鏤空地雕刻著幾叢碎花，其上刻片色花影，和彷彿在顫動著的青葉。
像是被一陣風吹過一般，那叢花瓣被帶起了波瀾，讓人覺得好像撲鼻而來的是馥郁的花香。
踩著高跟鞋的，是一雙纖足，潔白如玉，露出的腳趾也是極其秀氣可愛的。
眾人不禁愣在了當場，眼睛緊隨著出場的這個女人。
剛剛那幾個眼睛里一臉混濁的男人，此時更是仰著他們那張讓人噁心的臉，死死地盯著台上的左晴笙。
纖足之上，玲瓏的腳踝，纖長筆直得恰好的一雙腿，吸引著眾人的眼眸。
過膝的一條黑裙，著在玉體之上。裙身上也綉著與高跟鞋同系列的花紋，好似天光雲影一般，暗綉與明綉相結合，繁複與清雅相結合，露出纖長的手臂，和挺直的一截細腰。
「我……收回我剛剛那句話。」
剛剛那個語氣刻薄的男人，看得有些痴迷，語氣微沉地道。
「要是她還當不得這些，我看在這圈子裡好像也沒有再多的一兩個可以擔得起了。」
另一個男人也有些贊同地說到，他眼中全是震驚和撼動，「我終於知道，賀總你為什麼要對這個女人這麼好了。」
「砸了這麼多錢，給她排了這麼多次秀場，我竟然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可是就這一次，這一眼，我好像此生對於秀場的走秀再也沒有遺憾了。」
男人語氣里滿是傾佩和滿足感，他笑著對旁邊的男人說，「賀總，這樣一個人，若是我，也絕對會舍下面子去求婚的。」
「哈哈哈，男人嘛，有了事業，有了金錢，再來一個絕佳的女人，這一生也就不再愁了。」
眾人都笑著看向台上的女人了，之前眼中的那些鄙視和輕賤都突然不見了蹤影。
這樣的一個女人，根本不能用這些詞語來褻瀆了他。
已經張開眼睛的男人也看著台上的女人，眼中露出一抹詫異和驚艷的神色，他開口語氣帶著微微的嘆息。
「左晴笙……你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那道高台之上，氣質絕佳的女人緩緩地，朝著眾人走過來，像是馬上就要走到眾人面前一般，卻又好像離得很遠，讓人覺得不能觸摸到一般。
女人的腰部，露出了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膚，無處不在灼著人們的眼睛，纖腰之上，是洶湧得像是快要噴薄出來的一團軟雲，黑色的裙身和白皙的玉脯相結合。
黑的更顯得深黑，白的更顯得白皙。
玉頸也像是和鞋身花紋一樣雕刻而出的一般，但比玉更加柔軟，脖子與軟雲的那一截弧度，好像都更加溫軟一般。
有人的目光就停在了這兒，死活不願意再往上移到。
「就這些……已經夠了……」
那個眼光昏黃的人，狠狠地摸著鼻子。
「原來一直覺得，年輕的靚模，僅僅只是身材好罷了，讓人看一番，好像也就沒有什麼留戀的了……」
身邊的人聽到他的話，立即接著他的話音笑道：「確實啊，可是看見這個女人，我心中一直以來對走秀這種行為的不恥，好像都突然改變了，這個女人，是讓人想不到那一種方面去的。」
那個男人聽到旁邊這人的話，忍不住神色一凝，微微睨向另一邊的男人，說到：「涅槃重生，當之無愧，我覺得這次機會賀總你是給對了。」
另一邊的男人也是贊同地點點頭。
心中卻是想著，果然總裁看中的人啊！確實是有可取之處。
那個一臉冷漠，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無關緊要的男人，慢慢將有些波瀾起伏的目光移到了高台上。
而再向上的地方，那個男人目光所到的之處，是那個女人被黑髮半遮半掩的一張輪廓精緻的一張臉，從如花嬌艷的一張紅唇，到挺拔纖細的鼻樑，小巧的鼻尖承接微冷的光芒。
從不大不小略高顯得人格外清冷的顴骨，到鋪著舞台妝的深邃眼窩，從飛揚如發梢讓人覺得自信與高傲的細眉，到點著華盛散著碎發的額頭。
更為美的，要當數她的一雙眼眸。
清冷的外表之上，卻是格外溫潤的一雙眼睛，瞳孔深黑卻又在邊沿處泛著些讓人看不出來的藍色，她的眼睛像是能讓人陷進去的深潭，又像是可以承接一切的大海。
帶著炙熱的熱情，又帶著冷然的高傲。
帶著對這份事業的熱愛，讓整個人都煥發著讓人心驚的光彩。那種光彩極其奇異，也讓她渾身上下都是光，照的人張不開眼睛，都是霧，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那是歷盡紅塵事，勘破佳人心的一雙眼眸，對這紛雜紅塵沒有絲毫留戀，對這天下只有一人一舟一劍一江湖的情仇，只有看淡風雲，歷盡了絕望和悲痛。
又像是數落著情情愛愛，凄凄怨怨的憂愁的眼眸，誰若是看了她一眼，保准流連忘返沉醉其間。這裡面是心悅佳人時的羞怯，與小女兒情懷。
是愛到濃時的甜蜜，和女人柔媚的風韻嬌姿。
她像是閃著星宿的無盡蒼穹，謎一般，兩種極端相反的情態，嬌柔與強硬，柔媚和清麗。
台下漸漸一片寂靜的幕席里，周圍都是一群震驚得目瞪口呆的男人們，而中間那個男人只是睜著一雙微冷的眼眸，但那眼眸，此時帶著熾熱和征服的慾望。
「左晴笙……究竟什麼樣子，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