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流言四起
「就是,對了,韓元你這茶不錯啊,老夫之前在市面上找了好久都沒找到,等走的時候給我個地址,我去買點,哎,老了,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喝口茶.……」
房玄齡放下了酒杯,抱著茶盞在一旁品著茶感嘆道。
韓元:「.……」
你特么想要茶就直說,至於這麼拐彎抹角的么?
我就不信了你來這麼久了,我家啥東西是市面上能買到的?
還有,你們這向我問問題的,現在開始問我要東西了,你們好意思么?
我這還沒有要好處呢。
「這茶恐怕你是找不到,自家生產的,量少,每年就產出一點,都送到我這裡了。」
韓元擺了擺手,停頓了下繼續說道,「若是你真的喜歡的話,我忍痛割愛讓給你五兩。」
「那實在不好意思了。」房玄齡聞言頓時美滋滋的沖著韓元拱了拱手,「那包起來吧,等會老夫順手就帶走。」
「嗯?」
韓元那如同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盯著房玄齡,伸出手搓了搓,「只要這個東西夠,現在你就能帶走了。」
房玄齡:「嗯?」
感情你這不是白送啊?還要收錢的?
你變了?
韓元你變了!
「咳咳,行了,現在說正事呢。」李二也懶得看這倆人鬥智斗勇了,直接把話題拉了回來。
「哎,岳父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你們說糧沒有,鹽沒有,而且連個事情都搞不出來,那我怎麼幫?」
「誰有這能耐,我是真的沒有。」
韓元一臉無奈的看著李二,自己給出了辦法,但是你們滿足不了條件,我能有什麼辦法?
李二:「.……」
你確實給了辦法,可這條件有些苛刻。
不僅僅要搞事情,而且還要關係所有百姓,這哪有那麼好搞啊!
「當真沒有辦法了?」長孫無忌和李二對視了一眼,臉上有些凝重的問道。
「沒了,一點法子都沒了。」
「哎——」
三人聽到韓元這話,忍不住的嘆口氣。
就在三人發獃的時候,韓元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這世家不是趁著自己去嶺南吞併了自己不少生意么,自己何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收拾一下他們呢?
對,收拾他們,而且還要帶點封建迷信之類的,不然這樣傳播不開來。
世家一出事,那肯定百姓把目光就投向了世家,到時候這視線不就轉移了么。
三人已經沒了興趣,對視了一眼,便站起了身子,「行吧,今日就到這裡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幾天。」
「對,多休息幾日。」
「沒事,你也不是神仙,想不出來也很正常,不要多想。」
「.……」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話語中充滿了關心。
韓元聽到這話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起來,我這有什麼好難過的,難過的不應該是你們嗎?
裝吧,我就讓你們裝吧。
「那就告辭了。」
三人沖著韓元擺了擺手,房玄齡也沒有心情去問韓元討要那茶葉了。
「糧食和鹽要幾天才能到長安?」韓元漫不經心的問道,他可不信這群大佬會坐以待斃。
「至少也要個七八日,這還是快的了,慢的話至少數十日。」長孫無忌轉過頭,雖然有些好奇韓元問這個幹嘛,但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行吧,我給你們爭取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後,我就不管了。能不能平息下來,就看你們的能力了。」韓元擺了擺手,風輕雲淡的說道。
「當真?」房玄齡一個箭步直接沖了上來,那雙手扶著桌子,臉都快要貼到了韓元的臉上。
韓元差點沒被嚇一跳,直接抬手滿臉嫌棄的推開了房玄齡那國字臉,「老房啊,咱注意點形象行不?好歹也是僕射呢。」
「嘿嘿——」房玄齡絲毫也不感覺尷尬,摸著腦袋笑了起來。
李二也止住了要離去的腳步,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坐下了來,「元兒,這可不是兒戲,可不能開玩笑啊。」
「嘖。聽聽你說的這叫人話么?」
「方才我說我沒辦法,你們抬腿就要走,現在有了辦法,你們反而不相信了,算了,算了,就當我沒有辦法吧。」韓元瞥了三人一眼,擠兌道。
三人聽到這話頓時大眼瞪小眼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了。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兩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到了李二身上,李二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連忙轉過頭望著天。
「韓元,你瞧,今個天真不錯。」
「嗯,是不錯。」韓元自然注意著三人的動作,見到自己這便宜岳父果斷把隊友賣了,差點一個沒忍住。
還得是你啊李世民。
別的不說,這賣隊友玩的是真的六。
剩下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兩人差點沒衝上前一把揪住李二的領子。
這到底是誰的天下啊!
但是兩人也僅僅是在心裡吐槽了幾句,還是強忍了下來,房玄齡把目光投向了長孫無忌。
那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長孫無忌連忙收回眼神,嘴角抽搐了一下,直接端著酒杯,「元兒來給老舅碰一個。」
「來,老舅碰一個。」韓元端著酒杯和長孫無忌碰了一下,隨後似笑非笑的望著房玄齡。
老房啊,你不行啊。
這沒有一個靠譜的隊友啊!
房玄齡張著嘴一臉驚訝的望著長孫無忌,就這麼把我給賣了?
得了,你們兩個牛!
「咳咳,韓元啊,我們信啊,你瞧,啥時候咱老房不相信你啊。」房玄齡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陪笑的說道。
「行了,看在老房面子上,這忙我幫了,岳父,借我百騎司幾個人,身手好的。」
「還有,世家一些造孽多的人也給我個名單,最好是十惡不赦的那種。」
三人聽著韓元的話,一臉的疑惑。
這跟那些世家有什麼關係啊?
啊呸,不對,是這時候收拾世家的人,能有用嗎?
「你想怎麼做?」李二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韓元笑眯眯的環視了一圈,嘴角微微上揚,「想知道啊?」
「想。」
三人狠狠點了點頭。
「天機不可泄露。」
長孫無忌:「.……」
房玄齡:「.……」
李二:「.……」
感情還是不願意說是吧?
韓元看著三人吃扁的樣子,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就專門治你們這些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人。
「行了,現在給我,今晚你們差不多就能知道了。」
「好奇心害死貓。」
韓元擺了擺手,隨後靠在了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抱著茶杯輕輕搖晃了起來。
三人對視了一眼,這小子要賣關子,那他們無論怎麼問是肯定問不出來的,不如等到今晚。
「行,小子,我立馬把李君羨調給你。」李二稍加思索,便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行,那你們走吧,對了,岳父儘快讓李將軍過來,越快越好。」韓元沖著三人擺了擺手。
啊,這——
房玄齡看了一眼手裡的筷子,我這還沒有吃飽呢。
「行,正好我們還有些政事要處理。」李二翻了翻白眼,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 ……
臨近傍晚的時候,長安城內不知道從哪裡傳起來了一條流言。
說是世家子弟多行不義,惹怒了上天,要遭報應。
一時之間,整個長安迅速傳遞開來了,傳流言么,百姓們最喜歡的事情,而且這可是關係到世家啊。
百姓們興奮了起來,這種傳聞他們最喜歡了。 ……
王家。
王致陰沉著臉,盯著面前彎著腰的管家,怒聲道,「到底哪裡傳出來的流言,是誰在誣衊我王家的名聲?」
那管家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小聲的說道,「老奴也不知道,就是從今日正午就傳了起來,如今整個長安都知道了。」
「上面的罪狀可是真的?」王致看了一眼管家,沉聲問道。
管家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如同苦瓜一般,嘴巴張開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王致一看頓時明白了,八九不離十了。
「混賬東西,我王家怎麼會出了這種孽障。」王致怒氣沖沖的一把將面前的茶盞給掃落了下去。
那管家再次低下了頭。
他絲毫沒有感覺此事有什麼嚴重的,再說了這種事情不很正常么。
之前也出現過,但是不都解決了么。
他們現在只是傳流言而已,過段時間就下去了。
「他們那一支查的怎麼樣了?」王致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
管家連忙抬起頭回答道,「差不多,1還茶一些小細節沒有查出來,就等著家主您發話了。」
「此事不急,先留著他們。」王致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現在突然發現這流言似乎對自己還有好處呢。
說不定自己還能順勢收一波民心。
子時,王家府邸不遠處的密林中。
王家雖然在長安有府邸,但那不過是暫住的,而他們的府邸則是在長安的郊外,足足佔地五百多畝。
高牆聳立,燈籠數之不盡。
那王家府邸的方向如同白晝一般,在滿是黑暗的夜中很是耀眼。
就如同天地之間唯一存留的光明一般。
林子一片漆黑,甚至偶爾能傳來幾聲鳥鳴。
韓元正站在那裡默默的望著王家的府邸,說實話他也被驚訝到了,一直以為世家也就是有些錢財,但是眼前的一切告訴了他。
世家甚至超脫了世間,甚至皇帝都難以約束他們。
李世民等級之後,禁止所有人養私軍,但是世家改了個名字,侍衛,依舊是有著一大批的私軍。
韓元瞥了一眼頭頂的天空,夜黑風高,沒有月亮,很適合殺人。
韓元眯起了眼睛,轉頭將目光投降了身後的李君羨,「練習的東西都記住了吧?」
李君羨狠狠點了點頭,那眼神中滿是複雜,有敬畏,有崇拜,甚至還有恐懼。
「記好了,那人必須自燃,不能有一點受一點傷。」韓元再次看了李君羨一眼,認真的說道。
「駙馬爺放心。」李君羨鄭重的拍了拍胸口,點了點頭。
韓元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可在如此漆黑的夜裡,著實顯得有些陰森。
「去吧。」
李君羨微微頷首帶著身後的幾個百騎司的成員就朝著王家的府邸掠了過去,在王家燈火的照耀下,之間幾道身影不斷的穿梭著,快速的接近王家府邸。
王家今日並不是很太平,府中那些狗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叫個不停,彷彿是有什麼不東西在刺激著它們。
一時之間那府邸的狗吠聲此起彼伏。
王家侍衛舉著火把在院子里巡邏著,時不時的抬頭望一眼那漆黑的天空,在他們看來那漆黑的夜幕就如同一隻嗜人的惡鬼張著大嘴一般。
「老趙,你感覺沒有,今個,這怎麼那麼詭異呢。」一個巡邏的侍衛,有些驚恐的看了一眼身後,縮著脖子,湊近到了旁邊的人身邊小聲的說道。
「你發現了?平常這狗都不叫的,今個從下午就開始叫,特別是現在叫的更厲害了。而且我總覺得有眼睛在盯著我們看。」那侍衛狠狠點了點頭,有些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四周開口說道。
「你說,那.……那是不是真的啊?」
「小聲點,別說,今個那個兄弟不就是因為這被拉出去活埋了么。」
「哎,憑什麼他們這麼對我們啊?這還有沒有人管啊?」
「呵呵,連皇帝都不敢惹他們,咱們啊,就算了,小心點就行了。」
「.……」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朝著後院巡邏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那圍牆忽然轟隆一聲,直接坍塌了。
兩人驚恐的把目光投了過去。
那漫天的灰塵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顯眼,那漆黑的夜幕中幾道身影正屹立在哪裡。
為首的騎著馬,那馬發出的聲音猶如惡鬼嘶鳴一般,那馬的眼睛出似乎還發著綠光。
而那馬上的一人握著鳳翅鎦金鏜,身著金色鎖子甲,顯得格外的威武,可往上望去,兩人瞬間傻眼了。
竟然沒有頭!
可當他們看到那坍塌的圍牆處的時候,手中的火把直接掉落在了地上,驚恐的癱坐在地上。
「鬼啊——」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