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沒辦法,誰讓咱是先生最看重的弟子呢
「你說啥玩意?李治看上了武媚娘?」韓元一臉錯愕的望著席君買,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尼瑪,怎麼這樣都能看對眼呢?
這到底是啥情況啊?
現在武媚娘和他娘過的已經很不錯了,不至於進宮,基本不會和李治有什麼交際,這怎麼兩人又搞的一起呢?
「快點說到底什麼情況?」
韓元一臉焦急的催促道,這是要自己前功盡棄的節奏啊。
席君買深深看了韓元一眼,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心裡直呼,猜對了。
誰會閑著沒事收一個女子為師妹呢,更何況是號稱大唐麒麟兒的萬年侯。
若是他真的想要收徒,那想要拜師的人能從光華門排到他家去。
「其實這事情就是個意外,您放心,武姑娘對晉王一點意思都沒有。」席君買連忙打起了包票。
「那日武姑娘本來是想告訴長樂公主您的位置,不知道怎麼著晉王也跟著來了,一見武姑娘便不走了。」
「之後更是三天兩頭跑來府邸,就是專門來找武姑娘的。」
韓元聽到這話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手下意識的抬了起來,摸在了下巴上,「這算是命中注定嗎?」
嗯?
席君買一臉狐疑的看著韓元,這怎麼不著急呢,還說這莫名其妙的話呢?
「行吧,過幾日我們就走人。」韓元低頭沉思了一下,然後抬頭說道。
「嗯?」
席君買頓時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韓元。
這人咋變這麼快呢?
前腳還說這不回去,再呆上幾天,這後腳立馬就改變了注意?
這難道就是愛情的魅力么?
席君買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暗暗下定了決心,回去自己也找個女人嘗嘗愛情的魅力。 ……
而在長安,萬年侯府可是熱鬧了起來。
那晉王李治三天兩頭的就拉著各種稀奇的玩意跑去萬年侯府找武媚娘,現在長安誰不知道萬年侯收了個師妹,不但才思過人,而且更是美貌。
「武姑娘,你快來,我找到了個稀奇的玩意,這東西有趣的很。」李治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招呼著手下的侍衛就將東西給取了進來。
武媚娘原本正躺在院子上的搖椅看著自家那便宜師兄的手稿,聽到李治這聲音,一臉的無奈。
坐在一旁給武媚娘端茶倒水的李義府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啪!」
「倒水!沒有一點眼力勁。」武媚娘拎著書就狠狠敲了李義府一下,沒好氣的說道。
李義府連忙拎著茶壺給武媚娘重新倒了一杯茶水,一臉委屈的躲在一邊。
先生啊,您啥時候回來了,再不回來,這萬年侯府都改姓了!
這師叔整天欺負您親愛的徒弟啊,您一定要給徒弟做主啊!
「見過晉王。」
武媚娘還是站起了身,恭敬的給李治行了一禮,一旁的李義府也緊隨其後。
「無需多禮,你我都是親人何必拘泥於繁文縟節呢。」李治那臉上堆滿了笑容,正欲上前扶起武媚娘。
可武媚娘一點機會都不給他,直接乾脆利落的站了起來,隨後臉上露出招牌的笑容,「晉王請坐。」
李治只能尷尬的將那伸出去的手再縮回來,然後坐了下來。
李義府很有眼力勁的直接走上前拎著茶壺給李治倒上了一杯茶水,隨後直接轉身朝著書房走去。
一邊走著一邊吧唧著嘴,晉王啊,晉王,你這也只能單相思了。
誰看不出來我這師叔對我先生充滿了想法呢。
哎,智者不入愛河。
「武姑娘,你瞧,這是西域商人從西邊帶來的首飾,這樣式不錯,很適合你,我這便買了下來。」李治看著武媚娘一臉淡然的模樣,連忙從身後的侍衛手中接過木盒說道。
武媚娘看都沒看一眼,語氣略帶歉意的說道,「多謝晉王殿下美意,我一項不喜歡戴這些首飾,挺礙事的。」
「嗯?」
李治頓時愣在了原地,手上的東西也不知道該收回去還是該放下去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黑影閃過,李治那手上的首飾頓時消失不見了,緊接著便是一道笑聲。
「嘖嘖,這樣式不錯,還是金子打造的。」
「嗯?」
武媚娘聽到這話,渾身猛地一僵,手中的書本不由自主的掉落了下來,眼中飽含淚水。
「師兄——」
武媚娘直接站了起來,一頭扎進了韓元的懷裡。
李治那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臉難以相信的望著抱著韓元哭起來的武媚娘,似乎已經有些懷疑人生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高冷的武姑娘么?
「行了,都多大了,還哭鼻子呢,傳出去都沒人敢上門提親了。」韓元故作一臉嫌棄的甩了甩手。
「沒人提親更好,師兄養我。」
武媚娘梨花帶雨的看著韓元,那眼神中滿是關心。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這趕路一身灰,去洗個澡,你們先聊啊。」韓元擺了擺手,扭了扭脖子。
韓元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轉過頭笑呵呵的看著李治,「哎,治兒,這首飾我就提我師妹收下來了。」
隨後韓元繼續往前走,冷不丁的傳來了一聲嘀咕,「這玩意可是金子,那丫頭真是傻,可值不少錢呢。」
武媚娘聞言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起來,看向李治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玩味之色。
聽著自己姐夫當著自己面在那裡嘀咕,李治不由的一陣的無語,自己姐夫還真是奸.……坦率啊。
不過,您難道不能等到我走了再說么。
當著我本人的面說我,真的好嗎?
李治心裡瘋狂的吐槽,不過看向武媚娘的眼神仍然是充滿了狂熱,但是很快他便安奈了下去。
「姐夫歸來,我就不多打擾了,先告辭了。」李治儒雅的拱手對著武媚娘說道。
「多謝晉王。」武媚娘見到李治要走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回禮拜道。
李治隨後便頭也不回的帶著侍衛走出了大門,武媚娘望著李治離去的背影輕笑了一聲。
看來他到還有幾分用途,說不定還能幫自己把師兄給拿下來呢。
武媚娘想到這裡,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小李子,給我滾出來。」韓元剛洗完澡,就站在院子里扯著喉嚨大喊道。
正在書房整理報社文章的李義府聽到這聲音,不由的縮了縮脖子,「先生,您快回來吧,這師叔也學了你。」
「師叔您叫我可是有什麼事情?」李義府深吸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東西,推門走了出去。
可當他走出門的那一刻瞬間傻眼了,自家師叔正站在一個男人的旁邊,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那男人怎麼那麼眼熟呢?
嘶!
不會吧?
李義府連忙揉了揉眼睛,再三確定了一遍,剛準備上前,猛地不知道又想起來了什麼,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疼,不是假的。」
「先生——,學生好想你啊——」李義府也顧不上什麼形象,直接哭著沖了過去。
「撲通!」
韓元沒有絲毫猶豫的抬腿就叫一腳,直接將李義府踹翻在地上,「狗東西,你哭什麼呢,搞得我死了似的。」
李義府也沒有絲毫的尷尬,直接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沒錯,就是這熟悉的感覺。
「先生,您何時回來的?」
「剛回來,聽說你小子幹了一件大事,不但破了運糧船被劫的案子,還順手揪出了叛賊。」韓元來到自己專屬位置坐了下來,開口說道。
「不敢,都是先生教導的好,學生只不過是踐行者。」李義府那模樣要多乖有多乖。
「嗯,算是說了點人話。」韓元滿意的點了點頭。
「義府啊,為師這一路上也想了許久,你也算是合格了,雖然只是合格,但是比很多人都強了,我那些生意什麼的再讓你來就有點委屈你了,能出師了,要不你把手上的東西放一下,我找人接過過來?你也歇息歇息。」
李義府聽到這話頓時懵了,欲哭無淚的望著韓元。
先生,瞧瞧您這說的是人話么!
學生剛乾了一件大事,您這不但不誇我,反而要把我苦心經營的事業給剝奪了。
我這辛辛苦苦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但是李義府雖然一肚子的委屈和怒火,但是也不敢說什麼,雙手自然下垂,一臉憨厚的望著韓元,「先生放心,學生沒事,學生絕對能把事情給做好的。」
韓元愣了一下,有狐疑的看了李義府一眼。
「確定?」
「確定!」
「真確定?」
「先生,學生敢拿性命擔保。」李義府挺直了腰杆子,一臉的鄭重對著韓元點了點頭。
不管是商會還是報社,都是自家先生布局的重要一環,更是自己的根基。
只要自己握住這兩塊,自家先生肯定會重視自己,到時候說不定直接推薦自己入朝為官,都不用跟自己師兄一樣還要出去磨鍊。
更何況報社還對陛下負責,陛下可是對報社極為看重,自己可是沒有任何官職能直接面見陛下。
自己委以重任只是時間問題。
這一點他都不知道在心裡梳理了多少遍了。
韓元看著李義府如此堅定的模樣,只能無奈的嘆口氣,語氣中滿是可惜,「本來我打算讓你入朝為官呢,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就算了吧,再磨鍊幾年吧。」
嗯?
李義府直接傻眼了。
差點一屁股直接癱坐在地上。
我這算尼瑪什麼事情啊!
武媚娘似笑非笑的看著李義府,忍不住的打趣道,「師兄,你看師侄都快激動哭了。」
李義府:「.……」
我師父不是什麼好人,師叔你也不是好人。
哇嗚,我咋就命這麼慘呢?
「也是,要是讓我那岳父知道,他夢寐以求的人才心甘情願的給我做生意也不願意出仕,估計都要嫉妒死了。」韓元呲著牙笑呵呵的說道。
李義府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啊,腸子都悔青了,要是有機會,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打耳光。
「咳咳,行了,廢話也不說了,為師再問一句,你確定要繼續做下去?」韓元輕咳了一聲,認真的問道。
李義府一下就猶豫了起來,自己這到底是該變通還是不該變通呢?
但是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自家先生那充滿了深意的目光掃向了自己,頓時渾身一激靈,立馬開口道,「全憑先生吩咐。」
李義府說完這話,忍不住的給自己點了一個贊,自己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師兄,他投機取巧。」沒等李義府高興起來,武媚娘直接揭穿了李義府的小心思,隨後樂呵呵的看著一臉苦逼的李義府。
李義府:「.……」
師叔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人,你是真的狗啊!
您可真是我親師叔啊!
「行了,為師也沒有非逼著給為師做事,你想要入仕途也正常,這天下熙熙攘攘不都是為了這官職么。」
「你去進宮一趟,給為師送個信,到時候聽陛下吩咐就行了。」韓元也沒有在意武媚娘的話,直接大手一揮。
這話一出,李義府頓時感到眼眶猛地一酸,自家先生還是愛自己的。
自己還是自家先生那個最重視的學生。
「先生放心,即便學生入仕途,也不會耽誤報社的工作的。」李義府鄭重的看著韓元說道。
「這,不好吧?」韓元那嘴角已經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會不會你忙不過來啊?」
「不會,絕對不會!」李義府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行吧,隨你去吧。」韓元擺了擺手,裝作一副不在意模樣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一封書信。
「去吧。」
李義府接過書信,一臉鄭重的對著韓元拜道,「學生去了,先生珍重!」
韓元:「???」
不是,李奸臣相,我咋感覺你這有點像是荊軻刺秦王呢?
是不是等會還要吟唱一番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啊?
「趕緊滾,看見你就眼煩!」韓元有些不耐煩的沖著李義府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滾蛋。
李義府也沒有生氣,再次彎腰對著韓元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去了。
自家先生就是這個樣子,表面上看上去兇惡,其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還是看重自己的,就是說不出來。
沒辦法,誰讓咱是先生最看重的弟子呢!